第36章 力量的意義

這樣的笑容，只有擁有希望之人做得到。

伴隨著這樣的笑容，全身的藍光再次閃耀起來，當麻子用力踏了一下地面，力量從腳跟升起順著身體盤旋而上，經過泛著藍光的拳頭打向刀身。

藍色的拳頭與黑色的劍鞘碰撞，一股強烈的波動從它們接觸的地方爆發出來，神裂的長刀在巨大力量的作用下像滑不留手的魚一樣來向扭動著，把上方落下的藍光反射出一條條斑駁的光紋。

這種技巧不僅卸掉了強大的藍燈能量，幾乎同時也通過它傳導到當麻子的手上，她的手立刻就發麻了，劇烈的振動一直透過身體讓當麻子的牙齒也控制不住的敲擊起來。

她的眼睛有些模糊，耳膜也嗡嗡作響，一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當她再次清醒過來，整個人已經被神裂一劍打飛出去，落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

「為什麼還不放棄？那孩子是無法擁有回憶的，她就是這樣的東西。」

神裂握著長刀，緩緩靠近。

「她是不值得託付回憶的**目錄，就算擁有曾經的幸福，也只會像幻影一般被打破，到最後，你依然一無所有。」

她的聲音比公車上的嚮導語音還要客氣，比銀行提款機的語音更沒人味，當然，這都是裝出來的。

如果可以的話，看到那孩子的笑容，神裂與史提爾高興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們只想撫摸著茵蒂克絲的頭，然後把自己的額頭靠在茵蒂克絲的額頭上，感受她的體溫。

因為茵蒂克絲對他們來說，是如此重要的朋友。

神裂會對當麻子說出如此過分的話，也只是為了讓當麻子放棄罷了，其實在神裂心中，很想舉起雙手讓自己變成茵蒂克絲的護盾，這到底要有多麼強韌的精神力，才能夠做到像她這樣的地步？

「開......什麼玩笑......」

被打飛的當麻子再一次站了起來，是的，即使是那麼的無力，她依然義無反顧的吼道：「反過來說，就是叫我放棄抵抗的意思？叫我捨棄努力挽回的權利，捨棄賭上性命對抗你們的權利？」

「.........」

「你給我聽好，既然你還不懂，我就告訴你，我到現在都還沒放棄！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放棄！失敗一百次，我就重新爬起來一百次！失敗一千次，我就重新爬起來一千次！我一定會做到你們做不到的事！！」

「沒有任何意義，你的掙扎沒有任何意義，憑你的力量又能做什麼呢？」

神裂終於再次抽出了七天七刀，那一瞬間，她的右手幾乎快要消失。

七閃。

然後，七道刀光劃過，這些刀光比手槍子彈的速度還要快，一次次劃破空間時帶起凄厲的尖嘯，讓當麻子周身的藍燈能量形成的護罩發出幾聲雞蛋殼碎裂的聲音。

並不僅僅是斬擊，七閃的本質是七根堅韌的鋼絲，此刻這些鋼絲在神裂的高速舞動下帶動起一陣大氣紊流，街道上的氣流被激蕩得動靜越來越大，直到一股旋風在兩人周圍形成。

不知道是風勢力量太猛，還是神裂快速的動作所致，沉重的混凝土碎片被各種力量交織后形成的風力吸引拖動起來，沿著順時針方向圍繞兩人緩緩的轉動。

木屑、鐵片、玻璃渣和混凝土碎片在空氣紊流的作用下急速飛舞著，映出各種妖異的顏色，神裂握緊七天七刀，咪起眼睛一動不動，彷彿被晃花了視覺。

原本高漲的戰意殺氣嘎然而止，彷彿在收刀時將一切都收起了，將戰意、殺氣升華凝練，然後，寒光一閃。

那是神裂的必殺一一唯閃。

毀滅的劍氣凝聚為無堅不催的一線光華，宛如刀鋒一般的凌厲光芒切裂了旋風，天地之間、所有的東西都在這一瞬間的閃耀之下蒙上了毀滅的色彩。

首當其衝的當麻子突然寒毛豎了起來，一道銀色的閃光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帶著鋪天蓋地的氣勢砸在她周身的藍燈護罩上。

沒有任何停滯，當麻子被瞬間打飛，沉重的路燈被他的身體撞倒，塵埃激揚，空中的被空氣紊流捲起的諸多物體失去力量支持，像被龍捲風颳走的雜物一樣雨點般落下，街道上立刻變得一片嘈雜。

「可惡。」

隨著一聲抱怨，瀰漫的塵埃中，當麻子掙扎的爬起。

是的，她又一次爬了起來，簡直就像不死的小強一般。

即使藍燈護罩被完全打破，即使左肩差點被那毀滅刀光斬斷，即使鮮血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依然拚命的移動左腕，撐在地上，移動她那殘破不堪的身體，掙扎著想站起來，鮮血從身體的各個角落溢出。

「你......已經變得這副德性，還想跟我打？」

這時，反而是神裂開始感到迷惘，帶著最後的疑問她繼續說道：「就算你打倒我，我的背後還有一個『必要之惡教會』存在，雖然我是倫敦排名前十名的魔法師，但比我厲害的人還多得是......以教會整體來看，我只不過是被派來這個遠東島國出任務的小角色。」

想來也沒錯，如果她真的是茵蒂克絲的好友，應該會對教會將茵蒂克絲當作道具對待的做法感到不滿，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反抗上面的想法，可見她所擁有的權力極小。

「...少...廢話！怎麼可能放棄？」

當麻子一邊發抖，一邊勉強撐起隨時會倒地而死的身體，瞪視著眼前的神裂，她的身上藍色的光芒依然在閃爍，這是不滅的希望之光。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難道你是因為擁有力量，所以才選擇保護他人嗎？」

她抬起傷痕纍纍的腳，往前踏出一步。

「不對吧？不是這樣吧？應該是相反吧！為了保護想保護的人，所以才獲得力量不是嗎？」

傷痕纍纍的左手，抓住了神裂的領口。

「你是為了這個......而追求力量，不是嗎？」

傷痕纍纍的右手，握成一個沾滿鮮血的拳頭。

「你想要親手......去保護某個人，不是嗎？」

完全沒有力量的拳頭，打在神裂的身上絲毫沒有威力，反而是當麻子的拳頭像番茄一樣噴出鮮血，然後無力的垂下，但即使如此，神裂卻依然癱倒在地，七天七刀脫手而出，她的身軀無力的跪在地上。

「既然如此......你現在在做什麼？」

當麻子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神裂說道：「你擁有那麼強的力量...那麼萬能的力量......為什麼會那麼無能........？」

視野開始搖晃，就在這一瞬間，上條的身體如同電池沒電了摔倒在地。

她掙扎著想繼續爬起來。

但是，視野開始變暗，因出血太多，連視覺都無法維持的身體即使用盡全力，也只能讓一根小小的指頭，如同毛毛蟲般顫動。

「真是個大傻瓜啊........」

神裂跪在地上，喃喃自語，自始至終，這位全世界僅有不到二十位的聖人都並未報上自己的魔法名一一

一一salvere000，意為「對無法拯救的人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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