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動情海灘
「良辰美景、花前月下,不唱太浪費,太可惜了。」
「可是我又不會唱。」
「這又不是搞演唱會,會唱不會唱沒關係,要的是最自然的原聲,不需扮奏,清唱即可,只要用心唱了,怎麼唱都好聽,再說你那清脆的嗓音,隨便怎麼唱都好聽的。」
「我沒有唱過歌,唱不了的啦!」
「唱唱罷,我為你鼓掌了,別浪費我掌聲呵」說著我拍起掌來。
「看來我是騎虎難下了,好吧,我唱!不過,你得給我扮舞,又歌又舞這樣才全嘛。」林霞調皮搗蛋地笑著說。
「啊?!我跳起舞來就像豬跑步,醜態百出,在你面前丟不起這個臉,除非跳探戈舞,我可以配合跳跳。
「探戈?那豈不是又讓我唱歌,又讓我跳舞,你想累死我呵?」
「讓我跳舞實在是超高難度呵,妞兒,換個節目讓俺表演吧?」
「換啥?」
「隨便你點吧,除了跳舞,譬如學鳥叫、學貓叫、學狗叫等等。」
「哈哈,去你的,好吧,發發慈悲,讓你先唱一首歌給我試聽一下,唱完后,我再唱……」
「我的歌聲很嚇人的,曾經年少時,在家傾情絕唱一曲之後,我們家的公雞聽到了,清晨不報曉了;母雞聽到了,不產蛋了;小貓聽到了,不回家了;小狗聽到了,瘋掉了;母豬聽到了,上吊了。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放聲歌唱了。」
「哈哈,不要緊,我受得了,想唱就唱,要唱得響亮,更何況還有我為你鼓掌。」林霞笑得花姿招展,似唱非唱地說道。
「好吧,為了你的掌聲,為了博紅顏一笑,只有發揮我壯士斷腕的氣概了,受不了就隨時叫停呵。」
我面朝大海,我清清嗓子,仰望星空,觸景生情,說:「那就唱一首《雙子星》吧,讓星星跟我們一起盡情地歡歌吧」
說完唱道:
天上的星星數不清最亮的是你
不管有多遠我願意放棄一切尋找你
我不需要用時間為我證明就可以肯定
你的快樂傷心我都能感應我們就像雙子星
我們面對面掛在天邊在黑夜裡連成一條線
你和我之間只能相連兩顆心有一樣的信念
我們面對面掛在天邊流星畫出一條拋物線
我許的心愿早已實現就是我們永遠陪伴在彼此身邊
我唱著唱著,彷彿感覺到我和林霞變成了天上的那一對星星,已緊緊相連,在月光下一起飄飛,又墜入深情的海洋,在愛的潮水裡沉沒。當歌聲停下來時,林雷似乎如醉般未醒地說:「這麼快就唱完了,好想好想一直在你的歌聲里沉醉不再醒來。」
「如果你想聽,以後每天都唱歌給你聽,為你專唱,我只需要你一個粉絲就足夠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唱得很好,只是用心去唱,你也用心去聽了,心與心的相通,所以感覺很好聽。」
「哈哈,你對這方面研究挺透徹的呀。」
「沒辦法,天賦太好了,不研究也能懂。現在該你了。」
林霞微微一笑,點點頭說:「好吧,那就獻醜了,我很喜歡今夜美麗的月光,唱一首《月光》。」
她清了清嗓子,隨後清音飛揚,環星繞月,穿越銀色的海面,潮水也伴隨著輕舞飛揚,我如聽仙樂在天際飄飄蕩蕩,如痴如醉。此情此景全被她唱活了:
彎彎月光下蒲公英在遊盪像煙花閃著微亮的光芒
趁著夜晚找尋幸福方向難免會受傷彎彎小路上蒲公英在歌唱
星星照亮在起風的地方乘著微風飄向未知遠方幸福路也許漫長
難過的時候誰在身邊陪我掉眼淚失敗無所謂你在左右月光多美
彎彎月光下我輕輕在歌唱從今以後不會再悲傷
閉上雙眼感覺你在身旁你是溫暖月光你是幸福月光
天籟佳音,空靈清新,柔情楚楚,我不由讚歎道:「太妙了!太感動了!比名星唱的還好聽,獎勵你一下吧?」
林霞困惑地說:「誇張,怎麼獎勵呀?」
「你先閉上眼睛吧,呆會你就知道了,不許睜開呵,不然我就不發獎了。」
林霞乖乖地閉上眼,我揍近她的臉,漸漸地我聞到了她香香的味道,感覺到她濕熱的氣息噴在我脖子上,痒痒地,暖暖地的,最後在她額頭上來了一記輕吻,她驚訝地後退了兩步,我幸福地發完獎勵,心裡的柔情密意被漸漸盪開在身體的每個細胞。她睜開眼看到了帶著壞笑的我,羞澀的臉盪起一絲紅雲,如黃昏的天邊一抹晚霞,把整個天空點綴得異常迷人。
她羞澀中略帶責備地說:「你這人真是的,佔了別人的便宜,還說是給發獎勵,你這也太牛盲了吧?」
順勢把她摟在懷裡,她沒有作任何反抗,漸漸地我摟得越來越緊,彷彿她就是美麗的天使,生怕下一刻就飛天而去。我們就這樣抱著,緊緊地,久久地,似乎忘記了全世界,在柔情里靜靜沉醉;似乎忘記了對方的存在,彼此已經完全融合;似乎忘記了時間,美好時光已停滯在這幸福的瞬間。我多麼渴望此刻天地合一,時間在這一刻永恆靜止。
不知不覺林霞在我懷裡睡著了,睡得很甜,嘴角掛著微笑,夜已深,海風陣陣吹,雖是夏天,仍然涼涼的,怕她著涼,於是無奈又殘忍地輕輕地推醒她:「醒醒,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車很少,冷冷清清,我們的摩托車緩緩而行,林霞從後面緊緊地抱著我,一種莫名的溫暖和幸福在夜裡流淌。
第三天我們帶著興奮的心情起得很早,搭乘泉州去廈門的汽車,手拉手坐在一排,林霞靠車窗,我靠車內,她像只快樂的小鳥,嘰嘰喳喳說過不停,我樂呵呵地應和著。她淡裝濃抹總相宜,今天打扮得較平時濃一點,平時素麵猶美,這會更是錦上添花,其美流露得淋漓盡致。她無論走在哪裡都是一大亮點,一道絕美的風景,都有無數雙迷醉或嫉妒的眼盯著她看。有時候我更希望她變醜一點,因為我受不了那些色眯眯的**絲男人傻傻地看著她流口水。
在這車上我們對面又有一肉墩男眯他著那雙小眼目不轉睛地看著林霞,口水像一縷絲線掛在嘴角,彷彿幾千年沒見過美女似的,醜態百露,讓人笑不自禁,被他旁邊的老女人,狠狠住揪耳朵,才勉強把頭移正。肉墩痛苦地辯解說:「哎呀…你這幹嘛呢?我看看窗外的風景也不行么?」
老女人憤怒地說:「還敢狡辯,這條路我們都來回幾千次了,以前你都睡得像死豬一樣,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精神,看風景看得這麼如痴如醉的。回去老娘再跟你算帳!」
肉鐓笑容可鞠得對老女人說:「我都是一筆混帳了,還怎麼算得清嘛,求老婆大人高抬櫃手,饒小的一命,我一定痛改前非。」
老女人揚起頭回應道:「哼,狗改不了吃屎!」
雖然他們說的聲音很低,但我們仍然能清楚地聽到他們的對話、看清他們的表情,我和林霞忍不住偷笑,她弊得臉都紅了。我調侃地奏在她耳邊輕聲說:「其實美麗也是一種罪果,這會兒引發社會騷亂了吧,為了安全起見,建議你下次出門把臉抹黑成非洲人那樣。然後再披頭散髮,以發掩面,呲牙裂嘴,偽裝面部肌肉扭曲。」
林霞輕輕掐了我一把說「去去去,我果真弄成那樣子,嚇死人一大群,人命關天,還怎麼安全呀?」
「沒事兒,我裝神你弄鬼,專門嚇死那些該死的壞蛋,從今以後,咱們行走江湖,行俠仗義,路見不平,弄鬼相助…」
就這樣一路上我們嘻嘻哈哈瞎扯一氣,不一會兒就到廈門城裡了。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廈門遊玩,漫無目的地瞎逛,體驗這座豪華的大都市,到處到是陌生新鮮的,沒有方向感。女人的天性就是喜歡逛街,林霞也不例外,她從一家逛到另一家,路都跑大了,而且一樣東西都沒買,還樂此不疲。
逛街,對於我來說是一件等同於痛苦折磨的事兒,是一件最抹殺細胞的事,估計逛一次會死幾千萬個細胞,其中包括心細胞,腦細胞,面部細胞以及足細胞。如果以俺的風格,買一樣東西,最多十幾分鐘就搞定,而跟林霞最少需要半天。但為了不破壞林霞的雅興,俺只好捨命陪美人了,逛街啥都沒感覺,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跟她在一起的快樂和幸福。
我們從下車九點多就開始逛街,牽手在陌生的人群,一個店又一個店,一條街又一條街,直到中午十二點半,林霞都感覺到腰酸背痛腿抽筋了,才找了家快餐店,停下來棲息和吃飯。
這家快餐店室內乾淨整潔又明亮,服務熱情又親切,食物鮮美可口,真正找到了一種當上帝的感覺,只是到最後付賬的時候才從萬事如意的上帝蛻變成被錢宰殺的奴隸,也好,總算做了一回上帝,就怕整個過程都是奴隸。記得上次和林霞去我們廠附近的一家重慶麵館吃面,我們親眼看見老闆娘用剛摸過錢和摳過牙的手去和面,見此我們落荒而逃,最後被老闆娘追著罵:「狗男女,點了不吃不付賬就跑,耍老娘…」
飯後,我們慢悠悠地在人行道上散步,漫無邊際地談天說地。不知走了多遠,腳也酸了,就在人行道旁的石凳上坐下來,樹蔭像一把把巨傘,把陽光擋住,天氣微熱,微風徐徐,帶著林霞的體香,很舒暢。這還有一個老頭的銅雕像,空心的,一拍,咚咚直響。背著背包,行色匆匆,不知從哪來又去哪兒,為此我和林霞猜想了很多種答案,漸漸地,我們不再猜了,獃獃地看著車流、人流、高樓和天空,然後幸福地對視。
最後林霞說:「有點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