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環島旅行
我想了想，然後對司機說：「鼓浪嶼。」
「車不能開過去的，要渡船才可以過去的，我載你們到渡口。」
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透過另一面車窗看見一座四面環水的小島，島上鬱鬱蔥蔥，亭台樓閣，奇燈異彩與水影交相輝映勝似仙境。林霞也不由讚歎道：「那邊好美喔。」
「是呵，我小時候就聽老師說過這美麗的地方，那時它對我來說太遙遠了。」
不一會車到了渡口，時間過得太快，還沒玩夠，這時已是晚上九點，買票時，票務員告訴我們：「如果晚上要回來的話，必須在十二點前回來，不然晚了就沒船了。」
我們等了一小會，一艘小船鳴笛靠岸，一條粗大繩子從船上扔下來捆在岸上固定好，船上乘客下完后，我們陸續上了船，這艘小船兩層，去二層時，每人被另加收了一元。我們靠窗而坐，船緩緩前進，第一次坐船，有點興奮。夜色如水，柔化著秀麗山水；華燈璀璨，映襯著碧天繁星，星光和燈光灑在平靜的海面，海面盛滿一池光彩奪目的珍珠。
海風習習，撩亂林霞的秀髮，我以手代梳，梳理好她那柔軟而有些零亂的髮絲，她對我微微一笑，把頭輕靠在我肩上。我們甜蜜的愛情在美麗的夜裡發酵，醞釀成一杯烈酒，把我和林霞醉得很深很深。船很快就靠攏了岸，我們踏上了鼓浪嶼這片曾是我童年裡傳說的土地。
島上古木參天，綠樹成蔭，林間小道像柔美的曲線，大道乾乾淨淨，兩旁立著各式各樣的商鋪，島上很安靜，街燈柔和，彩燈慢慢地變換著顏色，一派溫馨柔美的詩夜境地。這見不到任何車輛，完全步行，城市有步行街，這兒有步行島。我們漫步於林間小路，我說：「未來的事真的很難預料，大山深處的我曾經從未想過我會來這裡，而且是和我女朋友。」
林霞說：「是呀，我也從沒想過會在這麼美麗的地方與你牽手並肩一起漫步。」
我說：「也許是美麗的愛情本應該遇到美麗的地方吧。」
女人總是經不起商鋪的**，特別是像這島上如此豪華精美的商店，「逛癮」十足的林霞更是如此。我們路遇一精美飾品店，林霞忍不住拉著我向裡面奔去，如此，我又以敬業的態度樂於苦差了。這家店布置豪華，室內乾淨整潔，紅地毯，輕音樂緩緩流淌，燈火通明，照得裡面琳琅滿目的金銀飾品、水晶鑽石、奇特海貝一閃一閃地發出誘人的七彩光芒，老闆看起來像西遊記上扮演的排骨精，打扮得很妖艷。
林霞興緻昂然地東挑西選，不時地把我當參謀問，這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外行，只好應和著她了，看她流露出喜歡就說好，不然就幫她挑產品的毛病。過了半天，林霞對一顆藍鑽愛不釋手，見狀我就向老闆探價，開口價二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奶奶的，價高得讓我自卑，不經意打了個寒顫，這對於我來說是天價、滅鼎之價，我需要省吃儉用打三年工了。買貴的才配得上她，便宜的又拿不出手。
由此又不得不暗恨起自己沒錢沒用起來，不經意又反想過來，我如此窮困繚倒、一無所有，她都不嫌棄而誓死相隨，人家圖什麼呵，不好好疼愛她、珍惜她怎麼對得起這份純真的感情呢，為她傾家當產又算得了什麼。在心裡默算了算自己卡上所有儲蓄只有兩萬零五十三塊，要買下來，錢還差一大截。於是只好硬著頭皮，渾身解數地向老闆討價還價了，看有沒有降價到我能購買的可能。老闆唇槍舌劍，槍槍致命，劍劍逼人。我說她產品缺陷無數，她說產品怎麼怎麼好，絕對物超所值，不能少價，誇得天花亂墜。
說了半天後，我說：「早上我們在廈門那邊一家店裡看到一款跟你這一模一樣的，人家標價才一萬八，當時我們嫌貴所以沒買，這又得跑回頭路了，真後悔。」
老闆說：「人不識貨，價識貨，你到那家看到的多半是水貨，建議你就到我們這買正品行貨吧。」
「不會是水貨的，當時陪我們一起去的還有一個是在珠寶行從業多年的朋友，他都說是正品。」
「現在的假冒品防真水平越來越高，說不定你那朋友也看走眼了。」
「這方面他水平很高的，絕不會看走眼，朋友圈裡的我們都特別相信他。」
老闆沉默。一會後，我又接著說：「我打算買七顆這種款式的，每顆一萬七怎麼樣？」
老闆驚訝地說：「真的么？你買這麼多幹嘛？」
「這次我們是朋友團體出來旅遊，十多個人，其中有七八個哥們都有買戒指送女友的想法。現他們都在另一家店陪女友買衣服。打算叫他們過來合夥買，看能不能優惠地出個實價？」
「那你先叫他們過來看看產品，覺得喜歡再說吧。」
「價格都沒談好，叫他們過來也是浪費表情，價格太高估計他們也不會買。」
老闆「如果真買那麼多最低一萬九千，一點都不能少了，你趕緊叫他們過來看看吧。」
「艾，好的，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們過來。」
我不由暗嘆真他媽黑，先前那價足足坑爹一萬塊。我和老闆保持了一定距離后，撥了一個10086后，便在那自編自造了。
「喂，胖子，你們在那買衣服還沒買好呀，快點呀，還要回去呢，晚了就沒船了。」
……
「我們在這看到一款戒指跟上次看到那一模一樣，價格也差不多，要不要過來一起買呀？這樣會省很多錢。」
……
「這已經最低價了。老婆戴上這種戒指才有面子嘛，少抽幾包好煙就在裡面了。」
……
「那你問問其他哥們呢？」
……
「都嫌貴不想買呵。」
……
「噢，那算了，呆會渡口見。」
剛掛電話，老闆就湊過來說：「他們來了么？」
我嘆了口氣微帶沮喪地說：「他們都嫌太貴，不想買。」
老闆搖了搖頭說「這款是最低價了，其他款還有便宜的，也可以叫他們來看看。」
我說：「他們想回廈門去買，會便宜一些。」
見老闆又想說什麼，我不想再跟她廢話，直接插話說：「他們不買算了，我買！就一萬九千成交？」
「那不行，那個價是批發價，零售價最少要兩萬，讓利一點，也圖個吉利，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代表愛情天長地久。」
真他媽會說，話都到這份上了，圖她那句漂亮的話，成交。我隨手取出銀行卡，遞給老闆說：「刷卡吧。」
可卡還沒到老闆手裡，就被眼靈手快的林霞從空中突然襲擊奪了過去，並對我說：「我又不喜歡那款，幹嘛要買呀？這裡都沒我喜歡的，去其他地方再看看吧？」一邊說著，一邊拖著我出了店門外。
我微微生氣地說：「你幹嘛呀，明顯看出你很喜歡那款，不喜歡我送你戒指么？」
她很無辜說：「不是啦，你還要匯錢回家用，還需要用錢去發展，萬一有什麼事，拿不出錢看你怎麼辦？那得沒日沒夜辛苦打多久的工呀？那麼貴你也敢買，你是傻了還是瘋了？」
我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必想那麼多，把卡給我吧。」
她後退了兩步說：「別過來呀，過來我就把卡折斷。你這卡暫時放我這兒，我幫你保管兩天。」
無論我怎麼央求、怎麼詐騙，她就是不肯把卡給我。無奈只好罷休。可沒買成，心裡老糾結著，感覺對不起林霞，恨自己沒錢。
林霞說：「沒想到你這麼能吹，看到你跟老闆吹牛砍價那副認真模樣，我就忍不發笑。」
我說：「我哪是吹呵，這是以騙人之道還治騙人之身的自衛反擊。」
林霞見我有些沉默，於是開玩笑似地說：「怎麼，怕我拿卡攜款潛逃呀？」
「我的錢是你的錢，我的心也是你的心，你還逃啥？你逃到哪我追到哪，你再怎麼牛也逃不出我的小小心房，告訴你吧，卡的密碼是：334520。"
林霞說：「我只是喜歡逛街，有你陪著就是快樂的，不一定非得要買什麼東西。」
「我只想要你更快樂，買你喜歡的東西送給你。」
我們在街上一邊聊著，一邊走著。林霞拉著我又進了另一家商店，店鋪裝修雖全是木製結構，古色古香，但有些陳舊，商品也是雜七雜八的。在這我們看到一把重音口琴，林霞說：」這個我買下了，送給你，我要你以後每天都吹給我聽。」
「好呀，只要你喜歡聽，隨聽隨吹。」
隨後林霞又在這裡挑選一顆價值二百元的渡金戒指，對我說：「你不是說要送我喜歡的東西么，這就是我喜歡的東西。」
出了店，街燈柔柔地灑滿夜裡的街道，靜謐而安祥，我把手心的那顆黃金包裹的戒指，親手戴在了林霞那顆白嫩秀美的無銘指上，並對她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我發誓以後一定要送一顆最好的給你，因為價值連城才配得上你。」
「黃金有價，真情無價，只要是你送的就是名貴的，就是我喜歡的。」
我們深情地注視良久，所有甜蜜的語言和幸福的味道都貫注在兩灣秋水之間。華麗的街角我們深情相擁，溫潤的唇傾注我所有柔情蜜意貼在她微涼含香的額，若一滴清雨滑落於花蕊間，水潤著含羞的花朵兒。挽著她的手走遍島上的大街小巷，綠蔭小徑，由於太晚了就沒有去爬山了。
走累了，就到林間一塊草坪上坐下來，我抱著她，迎海而坐，對岸的廈門城華燈異彩，與水影交匯，美不勝收。我們談著想象中的美好未來，說以後等咱們有錢了，一定要在像這樣美麗的地方有一個自己的房子，一定要帶著我們的孩子去環遊世界……未來在我們的想象中總是美好的，我們談得很興奮，就好像夢想真的實現了一樣，談了很久，也許是真的談累了，也許是從夢想中醒過來，發現現實與夢想的差距大得太驚人，從而有些失落感，最後林霞暖暖地說：「現你吹口琴給我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