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道義
「海圓歷1491年，3月7日……」
依舊是盤腿坐在甲板上，赫連風手中拿著一個破舊的日記本，借著月光翻看著……
不過翻看速度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
坐在赫連風的身邊，巨大的體型，明明是海賊卻穿著高檔西裝的霍克船長，小心翼翼的看著身旁的赫連風，有些局促不安。
「啪！」手中的日記本被赫連風合上，隨即遞給了身旁的霍克。
「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了……」赫連風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剛剛看的，正是這位霍克船長在偉大航路的航海日誌。雖然以他3500萬的身價，在這個強者雲集的航道上並不算什麼出名的角色，不過卻有著大多數海賊船長都有的優秀品質――航海日誌。（之所以說是大多數……我不認為草帽一夥有這種習慣＝＝）
雖然赫連風以前雖然因為某些原因了解過這部動漫，但是自己親身經歷和旁觀並不一樣，更不要說整部動漫都是僅限於圍繞著主角一夥的，這兩點赫連風本人也十分清楚，所以才借霍克船長的航海日誌來作為參考。
「這個就是【記錄指針】？」將手中的玻璃球正對著月亮，赫連風好奇的看著這個內部箭頭始終指向一個方向的玻璃球……
雖然和指南針很相似，但是卻沒有任何刻度。
「這就是記錄指針，是我們上一個島嶼的，雖然不是什麼繁榮的島嶼，但是只要中途稍微偏離幾海里的距離，便能夠到達符合你要求的那種繁華的島。」畢竟比較繁榮的島都會有著海軍的分部，所以像霍克這種3500萬的中下等級的海賊一般會選擇繞路。
「距離我們最近的繁榮的島是法路易島吧……」習慣的抱臂捏著下巴，赫連風的話好似在問霍克，又好像在自言自語，這是之前從日誌上得來的信息。
「嗯……按照我們的速度，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夠到達法路易島……」霍克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日記仔細收好，眼底卻閃過一絲寒芒。
「是么？那麼連夜趕路怎麼樣……」站起身來，赫連風拍了拍自己的褲子。
眼中猛地閃過惱怒的神色，霍克船長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樣穿著西裝，但是戰力卻無比恐怖的男子，聲音有些壓抑的低沉：
「先……先生……我的船員們也需要休息，即使是我也沒有理由讓他們不分白天黑夜的航行。」
「全速前進說的輕鬆，事實上要操縱這麼一艘帆船全速前進，沒有一半的人手是不可能的，而且因為有「記錄指針」的原因，所以平時晚上只留下少量人手守夜便能夠防止船被海浪帶離航道，你連夜航行的要求，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
「呃……」愣了愣，赫連風看了一臉不滿的霍克船長一眼，有些尷尬的撓著自己的後腦勺……
「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
說完，便從懷裡拿出一個藍色的筆記本，認認真真的書寫著：「夜間航行……」
竟然完全將霍克剛剛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記了下來……
「那麼……霍克船長……」寫完之後，赫連風友好的伸出自己的手……
「……」看了赫連風一眼，霍克拉住了赫連風的手，站了起來。
「那麼我們將到達時間推遲到明天晚上吧……」
赫連風的話讓霍克再次一愣？剛剛還急不可耐的要求連夜航行，怎麼現在一下子就推遲了這麼久？
大概是看出了霍克臉上的疑問，赫連風聳了聳肩，笑著給予了回答。
「根據你日記上所寫的，法路易島就在世界政府的司法島附近吧……作為海賊，白天讓你過去果然還是太勉強了……至少晚上比較容易隱藏……」
霍克呆立在了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這傢伙……到底有什麼企圖？」臉色陰沉了下來，霍克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傢伙，這個完全掌控了整條船十幾條人命的傢伙！
「什麼企圖？」歪了歪腦袋，赫連風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好像……唯一的企圖就是讓你把我送到比較繁榮的島上吧……」有些疑惑的看著霍克，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那漆黑的雙眸亮了起來……
「難道說……你想反悔？」
「不……」
不等霍克說話，赫連風已經向後小跳了幾步，隨意的擺出一個架勢……
「來吧！再打一場！雖然你不管是腿法、拳法還是刀法都完～全不入流，但是力量方面和意志力還是值得讚賞的……我最欣賞不服輸的人！」
「誰要和你這個變態打啊！還有！不要把『完全』兩字刻意加重啊！混蛋！」一臉的黑線，霍克看著明顯亢奮起來的赫連風，連忙祭出免戰牌，雖然他一直自認為是不服輸的人，但是那種實力的差距他還是清楚的記得的。
「哈哈……哪裡……我沒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啦……」撓頭、笑臉。
「不管是『變態』還是『混蛋』，你覺得我哪個字在誇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霍克感覺自己的血壓好像有點控制不住了……
「我只是想問你……你的企圖到底是什麼……難道不是利用我們到了海島之後拿我的腦袋去換賞金？」緊盯著赫連風的雙眼，這正是霍克一直擔心的問題，現在既然已經挑明了，那麼無論如何都豁出去了，如果對方真的有這種想法的話，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拼了！即使實力上的差距如此明顯！
「賞金？」笑容慢慢淡了下來，赫連風上下打量了霍克一眼，攤了攤手……
「之前不是說了么，把我送到島上，是你們比武輸了的彩頭啊……」
「比武？彩頭？」
「雖然我現在的確沒有這個世界的貨幣，但是作為對手，你也只是輸掉了現在而已……我不認為我有權利去干涉別人的未來……如果真的拿了你的人頭去換賞金……那麼……」笑了笑，玩弄著手中的「玻璃球」，月光從赫連風的眼鏡上反射出一道銀芒。
「那麼不僅僅是你的恥辱……也是我……身為一個武人的恥辱……」
……
霍克什麼也沒有說，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對於赫連風的話居然沒有半分懷疑……
如果真要問具體原因的話，便是對方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那毫不做作的語氣，以及那坦蕩蕩的眼神。
「你這傢伙……老子可是懸賞3500萬的海賊！你知道我殺了多少人么？即使如此，你還能把話說的這麼漂亮么！？」
是啊……放了我，我也許會去殺害更多的平民……如此……你的選擇又是什麼！讓我來拆穿你的虛偽！
「鋤強扶弱、行俠仗義的確是一個美德……」笑了笑，赫連風一下子躍到了海船的欄杆上……
伸手指向遠處望不到邊的、昏暗的大海……
「出現在我眼前的我自然會管，但是這個世界這麼大……如果我整天把這些裝在腦子裡的話……那麼恐怕沒有時間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歪了歪頭，赫連風看向夜空中那一輪皓月！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人若想不被欺壓……自己變強不就好了……普通人如此，你們海賊亦如此……為了抵抗海軍……為了和同行們競爭……你們如果心生對將來的畏懼……停住了前進的腳步……最終只能葬身大海而已……」
看著沉默不語的霍克，赫連風輕輕從欄杆上跳了下來，手中的【記錄指針】被拋起～接住……拋起～接住……
慢慢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與霍克擦肩而過……
「其實那些也只是漂亮話而已……」
「只要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猛然轉過身來……
霍克看著已經走到船艙門口的赫連風，那原本就不怎麼對得起觀眾的大臉更是透露出糾結的神色……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做不到呢……」
……
「哈哈……怎麼可能……」
輕笑兩聲，赫連風直視著霍克……
「怎麼可能做不到……只要……你夠強！」
將【記錄指針】握在手心，舉到眼前……
「幫我欲幫之人，救我欲救之人，戰天下最強之人……就是我……赫連風的【道義】！！」
那爽朗自信的笑容，彷彿他握著的不是個玻璃球，而是……
這個世界！！
……
「咔！」
……
……
「啊啊啊啊啊！！！」原本那種豪氣蕩然無存！赫連風手忙腳亂的看著被自己捏碎的【記錄指針】……
「完蛋了！完蛋了！我那能不能粘起來！！」
說罷不等霍克反應，便衝進了船艙里！
……
……
整個甲板重新陷入了寂靜……
只有海風、海浪那豪邁的歌聲……
霍克那龐大的身軀就這樣靜立在那裡……
半晌……
霍克大步離開了甲板，那沉重的腳步聲簡直如同全力敲擊的大鼓……
「咚！！」駕駛艙的大門被霍克猛地踹開！
「霍……霍克船長……」舵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一愣，好久才回過神來，鬆了一口氣，用深呼吸來平復自己受驚的心臟。
「改變航向……」霍克沉聲說道。
「放心吧！霍克船長，明天就能到紅月島了……到了那裡就是海賊們的地盤了……我倒要看看那小子還能翻起什麼風浪……」
「我說改變航向……」
「放心……嗯？……您……您說什麼？」舵手疑惑的看向霍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改變方向！目標！法路易島！」霍克看著自己的舵手，一臉的嚴肅。
「您……您沒弄錯吧……」乾笑著，舵手看著自家船長，法路易島，那裡造船業發達，而且也時有海賊前往，但是那都是一些有名的大海賊！畢竟是距離司法島十分接近的島嶼，海軍出動異常迅速！
那些大海賊還能夠在海軍反應過來之前採辦補給，衝殺出來，但是像他們這種在偉大航路處於中下游的海賊團，實在是有些過於冒險了！
「沒有弄錯！改變方向！目標！法路易！」
「可是……」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么！！！舵手！！」
「船長……」
「我已經決定了！什麼也無法改變我霍克?鮑勃威爾的意志！」
「……」
「還不給我趕快行動！！！」暴怒的開山刀直接架在了舵手的脖子上！
「船長……起碼你得給我記錄指針吧……」舵手已經塊哭出來了，渾身戰慄的看著自己的船長……
「記錄指針……」
……
……
回想到那聲清脆的碎裂聲，霍克船長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