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怪異

刃下心的從容，和不按常理出牌的確讓多芙稍微有些不知該怎麼應對，最起碼現在心情上如此。

毫不在意的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和真名，原本多芙還以為這兩人是打算就這樣隱瞞下去呢。不過，吸血鬼？多芙又不是沒見過，可以說死在多芙手上的吸血鬼也不是個小數。不管怎麼樣，那個叫刃下心的女孩怎麼看都不像是多芙印象中的吸血鬼……

吸血鬼的外表如生前一般，只是容貌變得冷酷而野蠻，使它們看起來有狼一般的掠食者特徵。雖然有著人類的特徵，吸血鬼仍然很容易辨認。

的確刃下心具備一些吸血鬼特性沒錯，可是吸血鬼是亡靈，怎麼可能有混血的說法……

而且，肆無忌憚的行走於陽光下？

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部分么……

「沒錯，你什麼都不知道。」

先不說刃下心和費倫世界的吸血鬼本質上有很大區別。關於陽光……的確害怕陽光，不過現在刃下心並不是完全形態的吸血鬼，一部分吸血鬼的特性被多拉格節制了。雖然作為吸血鬼的特性被削弱了，但吸取了強大龍血也讓她的能力獲得了臨時的補正。算是特性弱化，基礎強化吧。

「吾的鐵血也好，熱血也好，冷血也好。吾是多麼不合常理的怪異規則的外道，汝完全的一無所知。」

怪異這個東西呢，都是由於信仰才得以存在的。

覺得他們存在，他們就存在——那就是怪異。

怪異是依據周圍的認識而出現——依據周圍的期待而行動。

那麼，現在的小忍，或者說刃下心。現在，無時無刻不在認識到她的存在的人，是多拉格。

嚴格來說的話，忍在加入學院之後，與忍有過交道的人也是這樣，不過就算那樣，忍受到的最大影響依然是來自多拉格的。多拉格用自己的強大和鮮血束縛了忍，而多拉格對「忍」的認識在某方面甚至比忍自己還要全面。所以這個影響是最直接的。

而且……龍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怪異之王。

龍是人類意識最典型的大敵，是無法克服的危害人間之物的縮影。比起其他任何生物來說，龍都更能在心中喚起一幅壯大的模糊景象。巨型怪物蜷縮睡在巨大的寶藏堆上，甚至地獄來的惡魔也比不上。它們是對一個英雄最終的試煉。這些巨大的龍是不可思議的存在，是想象中最恐怖的部份。

作為龍的怪異來說，是最初的有理性的活人，因為對看不見的東西最根本的想象創造了它們。在怪異的領域中，人類創造了諸神的同時也創造了龍，因為需要它們。人類恐懼的顯現而在人類的潛意識中肆虐，可人們內心深處最根本的探索的冒險精神覺得，沒有龍的世界是不值得在其中生活的。

正如忍野咩咩和刃下心剛見到多拉格時所說的……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從人類戰勝了世界最根本的恐怖之一，世界的邊界，即1522年環球旅行達成之後，龍的怪異不可能具備顯現的環境。所以隨著近代人類究極的恐懼，潛意識中的大敵並非來源於外界，而是內部。

潛伏在人類當中的可怕的力量，暗中支配著，同化著的某種東西。

這種近代恐怖的最終承載者便是吸血鬼。

接替了龍的使命，人類的新的宿敵，最強的怪異之王。

這種傳承關係導致了一些說法在怪異專家圈內的小範圍比較盛行，吸血鬼是龍的末裔。

多拉格雖說和怪異的「龍」沒有關係，但身為龍具備的特性和刃下心是十分融洽的。刃下心之所以能具備完整狀態的能力，也多虧了多拉格的「認識」。

現在的忍看起來和「忍」沒什麼區別，那是……多拉格無意識的這樣期望著而已。希望忍是「忍」，在不損害「刃下心」的前提下，希望「忍」能夠存在。

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的忍，是「忍野忍」和「刃下心」的綜合體。依賴性和獨立性共存的狀態。

作為怪異的本能，希望「被認識」，到目前為止，在費倫世界，小忍已經「被認為」是「具有某種血脈的術士」，以及「疑似有魅魔血統正體不明的惡魔」。

這個世界對忍作為吸血鬼的「認識」太薄弱了，要不是有多拉格的「認識」，忍可能會面臨在四百年前扮演過神的那種狀態。如果她真的成為神的話，種怪異變成另—種怪異，這是經常會發生的事情。明明是鬼，卻扮演著神的角色。那是錯誤的。雖然本人完全沒有自覺的樣子，但是那其實是絕對不能做的事。不是成為神，而是裝作神的樣子——這樣是不好的。

雖說脫離了那個世界，應該不會被抹消，但會有什麼不好的其他影響也說不定。

忍不想被當做惡魔。

並非是其他理由，而是忍單純的對自己身為吸血鬼比較在意而已。一方面是原本如此，另一方面……多拉格是如此期待的……或者說如此認識的。

被人猜測到無所謂，但被多芙這樣的人「認識」，那麼可就不行了呢。

忍……是刃下心，是吸血鬼來著。

於是，忍向鷹手女生提問到——就好像大家很愉快的用撲克牌玩著大富豪遊戲的時侯，確認有沒有什麼本地性規則的輕鬆語氣，向多芙提問道。

「基本上來說吾也是很歡迎戰鬥的——簡單快捷，贊成暴力。幸運的是，雙方都不是那麼簡單就死掉的——吾和汝，進行對戰如何？」

本來到城郊的空地上來探探底也是多芙的打算，沒想到對方如此有魄力……毫無掩飾的壓迫感和專註而純粹的意志。

這兩人，先不說那條讓人看的雲里霧裡的龍。眼下這個自稱「吸血鬼」的少女也不是省油的燈。

「——好。」

這個方案正合我意，多芙點頭道。

倒不如說是如她所願。

原本要怎麼把這種想法說出口，才是最令多芙苦惱的問題，畢竟多芙雖然有著自己的智慧，但拐彎抹角的事情的確不擅長，要不是自己的姐姐叮囑了一些有的沒的，她早就用樸實剛正的辦法了。

——這簡直就是看穿了她內心想法的提案。

是從容不迫。

還是遊刃有餘。

不論是哪一種，多芙都不得不跟著對方的節奏走——別無他法。

「真是討厭而讓人欣喜的感覺啊，那麼，來吧！」

不管怎麼樣，痛快打一場總是沒錯的。

「哈。」

相對的，忍，看到抽出長劍的多芙也輕鬆的笑了。

「哈！」

重複著——彷彿擴音器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異以怪異的風格——放聲大笑著。

哄堂大笑。

對於多芙接受了自己的邀約，忍露出了尖牙，暴虐的，貪慾的，放肆的，大笑著——

「吾會跟汝戰鬥。」突然。把雙手以萬歲的姿勢向上舉起。對於這樣一種出乎意料的反應，多芙露出了非常吃驚的表情，忍對於那視線毫不在意「……如此渴望著！」

………………某蛇………………

嘛……

各位光棍節快樂。

老朽過節比較忙，今天只更新了《青眼》

話說，多芙和小忍的戰鬥場面應該怎麼寫啊！（打滾）

然後，明天開始《學院3》

折木和福部開始新的作死之路。

說起來，原計劃要寫《加速世界》的，不過因為一些原因，這個暫時放一放。新卷是一個硝煙味和百合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