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面對

屋子裡的氣氛著實有點冷，周毅張帥都低頭不知道是在摳指甲還是玩什麼，岳唯坐在對面盯著二人。事情總要解決的，不管是小青還是張帥的家人，都需要事情得到一個解決。李妍也幾天沒找過岳唯，也許是不想受牽連吧。嘆了口氣，岳唯問：「二位，能給個意見不？咱們怎麼辦啊，貌似人家上將先生沒放過我們的意思啊，還有，我們現在連那個上將是誰都不知道呢。。。」猶豫了半天，張帥說：「還能怎麼辦啊，殺了他咱們就是叛國，不殺他，我們必死無疑，鬱悶啊~！」周毅直接無語，繼續摳著指甲。對於這種無論如何都對自己不利的問題，周毅想不到如何做，只能沉默。再次嘆了口氣，岳唯躺在自己床上盯著天花板，忽然手機響了。自從換了手機，只有李妍知道自己號碼，岳唯的手機很少像現在這樣待機這麼久，這次貌似是忘了關機。在二人的注視下按了接通鍵，電話里傳出李妍焦急的聲音：「岳唯，快點出來，我馬上到你們那門口接你，準備下，我爺爺要見見你！」岳唯先是一楞，羞愧的說：「真的假的啊，這麼快？我還沒準備好啊，再說，哪有男的先見女方家長來著。。。」電話里沉靜了半天，傳出李妍不顧形象的嘶吼聲：「誰要帶你見家長了！是我爺爺！和你們的事情有關！還有，給我正經點，我爺爺脾氣不咋地！」說完便掛了電話。留下岳唯愣在那。張帥摳著指頭也愣在那，嘴張的能塞下一整個雞蛋。「不會吧，李大小姐要帶你去見家長？她老爸會看上你這個窮小子？」岳唯更是鬱悶的說：「不是見家長啊，是她爺爺要見我，還有，她家長是幹嘛的？呃，她爺爺又是幹嘛的啊？」張帥無語的望著岳唯，這小子居然連自己未來女朋友的爸媽是幹嘛的都不懂。拿起桌上的蘋果，張帥醞釀了一下說：「李妍的父親李國昌，是JS省軍區的中將，說回來也許能為我們做些努力呢，還有，她的爺爺，據說曾經是國名黨某軍隊的司令，在解放戰爭時帶著自己的部隊加入共黨，這個事情國內只有少數人知道，連台灣都鮮為人知，在戰後他擔任中國第一批司令之一，現在雖然退位，不過中**部光是他一手提拔的高官就數量驚人。小岳子，好福氣啊~！」猥瑣的盯著岳唯，尤其是拿著已經啃了一半的蘋果，嘴角掛著蘋果汁且笑容極其奸詐的造型更是讓岳唯忍不住想暴扁他一頓。不過想起李妍催自己快點，岳唯只能慌忙穿上外套，看到張帥和周毅兩個賴在床上沒有起來的意思，岳唯死拽硬拉的把他們弄起來站在門口等著李妍的到來。終於在看到岳唯一行人後，李妍請這幾個惹禍精上車。不久，車駛進一棟居民區，停在一棟商品房樓下。看著這棟並不新，而且還有點舊的居民樓，岳唯他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怪不得李妍自己也住商品房，原來是遺傳啊。看著三個人驚訝的目光，李妍嘴角一翹，自己的爺爺可是最疼自己的人呢，別人都用敬佩的目光看待他，自己當然高興啊。

下了車，李妍突然跑向小區花園裡一個圍滿老頭的涼亭跑去，岳唯他們相視一眼也跟了上去，只見李妍擠進人群，親密的一把抱住一個正在跟另一個老頭下象棋並且自信滿滿的看著自己棋局的老頭左搖右晃起來。看來這個老頭就是李妍爺爺了。看著李妍，老頭樂呵呵的說：「這麼快就回來了啊，開來我的乖孫女還挺著急的，哈哈，臉都紅了，讓我看看是那位小傢伙！」周圍的老頭聽說李妍臉紅了，都哈哈大笑起來，正在舉棋不定的老頭也樂呵呵的說：「老李啊，你的棋技真是神乎其神，我下不過你，哈哈，老頭子我認輸啦！」說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李妍的爺爺也眉開眼笑說：「別小看這個棋局，這可是現在仍沒有破解方法的棋局哦！老頭子我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來的，保證你輸的服服帖帖的！」忽然，看見擠進來的岳唯三人，李妍的爺爺瞬間把目光投到岳唯三人身上。思量了一下，為首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岳唯吧，他身後的兩人一個是紈絝子弟的氣質，我家小妍不會喜歡，恩，另一個我喜歡！有上過沙場的氣質！人才！不過小妍似乎對我以前帶回來的軍隊的俊傑沒興趣，對就是他了，想著便對岳唯說：「你就是姓岳的小傢伙吧，來，讓老頭子我看看。」說完便拿下眼上的老花眼鏡。岳唯一楞，也向前一步，站在李妍爺爺對面，無意中，目光瞄向桌面的棋局。岳唯下過象棋，以前經常跟自己外公下棋，當然，技術不是太好。可是，看見這個棋局，岳唯居然有種絕望的感覺！是的，絕望，就好像獨自面對千軍萬馬一樣，雖然己方戰鬥力仍在，卻已無力回天。看到岳唯被棋局所吸引，李妍的爺爺也是一楞，對面的老頭也樂呵呵的說：「小夥子不錯啊，也對我們這些老頭的東西感興趣，來來，看看李老頭所謂的棋局怎麼樣！」岳唯好像沒聽見老頭說話，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這下，連李妍爺爺都不高興了。明顯的不尊重老人嘛。卻不知道，岳唯已經陷入了棋局當中！岳唯的眼裡只有這盤棋，這個棋局在岳唯的眼裡不停的走著一部又一步，輸了便倒退回現在的樣子重新再來！看見未來，岳唯的眼睛瞳孔稍稍分成兩個，就像一個細胞沒有完全分裂一樣，時間在岳唯眼裡慢下來，棋局已經一遍又一遍的走了數百次，岳唯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瞳孔已經幾乎分開了！就在這時，一步棋出現了！岳唯猛的停下思考，自信的走到老人身邊，拿起棋子走了一步。李妍的爺爺看到岳唯動了子，先是很驚訝，但是看到他動的子便釋懷了。一看就知道是不會下棋的新手，就連身邊的老頭看了都不停的搖頭，岳唯也不生氣，專心的等著李爺爺出棋。李妍的爺爺看到岳唯如此認真，也不好就此停手，順便殺殺年輕人的銳氣。結果卻出人意料。李妍的爺爺的發現越走越不對勁，這個棋局本該岳唯守棋，但是這小子卻不動聲色的用自己的棋子封住了自己的進攻路線，更讓他費解的是，居然防守成功了，並且轉守為攻。而且，攻擊的路線也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小小的一盤棋，居然接著下了近二十手。看的岳唯身邊的老頭嘖嘖稱奇。李妍的爺爺額頭已經開始冒汗。因為，他發現岳唯的第一步走的棋居然在這時又動了一下。這一動居然走在自己的馬腿死穴中，而自己的車本來靠馬而進，如今竟深陷敵陣！舍車保馬，可是，岳唯竟留出切口，典型的圍三打一，李爺爺驚喜的退車而下，卻發現岳唯推出切口的子已經直攻而下，吃了自己保帥的仕，自己危在旦夕，李妍的爺爺愣了半天，接著走了幾步，結果岳唯之前走的幾步棋好像剛好為自己現在做準備一般，猶豫了半天，李老頭終於放下了手中拿捏不定的棋，認輸了。周圍的老頭則歡呼起來，好像小孩子們打勝仗一樣。李妍的爺爺也眉開眼笑，一點沒失敗的頹廢，拉著岳唯的手連稱好手。李妍也笑了，看來自己爺爺把岳唯當忘年之交了。

李妍爺爺家中，岳唯和李爺爺坐在桌邊熱情的討論著剛剛的棋局，直到李妍猛搖爺爺的頭李爺爺才老臉一紅，假咳一聲，臉色漸漸嚴肅的讓李妍去為自己倒點水。李妍直到爺爺是支開自己，就拿著水壺離開房間。看到李妍離開房間，只留下岳唯三人，李爺爺一臉嚴肅的表情又變成和藹可親的老頭，笑著說：「小岳啊，看來俺家小妍對你很關心啊。」說著樂呵呵的盯著岳唯。岳唯也臉紅了，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請李爺爺別誤會。」李爺爺不高興了：「誤會什麼？我老頭子才沒誤會，你們小年輕的談年愛怎麼啦？好好好，不說了，你們愛咋地咋地，過兩年給我弄個重外孫出來就好了！」岳唯聽到直接倒在地上。。。李爺爺還真是語出驚人。老頭子看岳唯害羞了，心情有了點報復剛剛岳唯下棋時不給自己面子的感覺很是舒爽，頓了頓說：「對了，你們有什麼事來著？好像惹著某人了？」岳唯聽李爺爺問起，很自然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李爺爺聽了微微皺起眉頭。周毅看李爺爺一臉為難，出生道：「李老先生不必為難，我們自會解決，家師曾有遺言，讓我，讓我遇難時找一個叫陳興國的人，請問您認識嗎？」李爺爺一怔，手指不停的顫抖，顫聲問：「令師，何人？」周毅看著李爺爺說：「周麒！」李爺爺愣了半天，癱坐在椅子上：「你說你師父遺言，看來，是走了吧。」周毅點了點頭。李爺爺眼睛微微泛紅。周麒先生可是當年可是中國唯一一個國共兩黨的必爭的風雲人物，但是在戰後就成了最高機密。他的功夫可謂出神入化。陳老將軍已經去了，就剩我這個老骨頭還在，放心好吧，沒人敢動你們的！還有，周先生一生為國做了無數貢獻，你們受苦了，等兩天你們再來往這吧，我給你們安排個工作。」周毅看著李爺爺說：「多謝李爺爺，但是恐怕我們不能如您所願了。」聽到李爺爺說起自己的師父，周毅臉色滿是自豪。李爺爺輕咦一聲。周毅接著吧岳唯所說的事情向李爺爺講述了一遍。李爺爺沉思了半天說：「如果不知道你是周麟的傳人，我會以為你有妄想症。」岳唯呵呵一笑說：「李妍啊，別偷聽了，進來吧。」推門而入，李妍向自己爺爺吐了吐舌頭，李爺爺則寵溺的捏了下李妍的鼻子。岳唯出聲說：「李爺爺，我向你明白，我們所作所為無愧於天地所以不求你們相信，但請你理解。還有小妍，我想，我們下面即將去活佛所指之救世路，危險可想而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不可能的。」看著已經兩眼泛紅的李妍，岳唯嘆了口氣。李妍看著岳唯，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推開門跑了出去，什麼都不用說，誰都明白這是很痛苦的事。岳唯也悄悄擦掉眼角的水滴對李爺爺說：「對不起，我只是不想李妍受到更多的傷害而已。」李爺爺看著岳唯發紅的眼睛嘆了口氣說：「年輕人很多事都不懂珍惜，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待小妍，她從來沒請求過我任何關於公事的事情。這次她哭著來求我我就知道小女孩動心了，小岳啊，對於你的事情，我會考慮的，但是在感情方面也請你好好考慮。」張帥抱了抱岳唯的肩膀：「兄弟，好好把握，看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真的。」看著張帥現在滿臉風塵，岳唯點了點頭。

走出李爺爺家，岳唯三人臉色都不怎麼好。雖然麻煩會解決，但是現在面臨的卻是無法逃避的選擇。大家都在為岳唯擔心，他為了事業甚至放棄了家人。也許，只有經歷過訣別才知道珍貴。正因為岳唯害怕再次失去才選擇在沒有深陷進去時退出。但是，愛情是想逃避就逃避的掉的嗎？在不知不覺中嶽唯早已陷入其中。經歷過愛情挫折的張帥明白，這一切，只能岳唯一個人去面對，他們都希望岳唯能早日度過這段感情，當然，不放棄才是最好的。望著蔚藍的天空，岳唯呼了口氣。「是時候該踏上旅途了。」岳唯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