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首次試飛
兩顆年輕的心就在這樣的夜裡給碰到了一起，空氣之中，不知為何，忽然之間全都充滿了曖昧的因子。那一夜，上官想向鞠小匯表白，但終是沒有敢再說什麼。
可是這一天以後，兩人的關係就變得有點奇怪了起來。這兩個傢伙在互相看不到對方的時候心裡都會產生一絲牙痒痒的感覺，可見到了對方的時候卻又不懂說什麼好，沉默了一會兒又幾乎馬上就要分開了。
於是生活就變得很奇怪了。上官不停地去鞠小匯的家裡借油、借醋、借洗面奶，等等等等，而鞠小匯卻從來也沒有問過類似於「你家是有多窮呀一點兒曰用品都買不起嗎」之類的話題。而每次那些住戶在外面鬧或者上訪的時候，上官也不再去考慮什麼道理上的錯與對，甚至他明明知道鞠小匯是錯的，卻也願意心甘情願地去維護她。
不管不說，愛情的確已讓人變得相當的愚蠢與無知。
而上官明明知道自己無知，卻也仍願意堅持現今的樣子。
唉，真是讓人很無語。
有一天，鞠小匯在上官剛睡醒的時候，直接就來到了上官的房前，她只是簡單地把房門敲響了兩聲，然後就沖了進來。仍在床上睡著大頭覺的上官，下一刻就趕緊跳了起來，他下意識地就拿起床上的被單去擋自己的前胸，可是呢，他卻忘了自己的大腿和內褲部分都露在外面的狀況……
五秒鐘的驚訝之後，上官才把被子擋住了全身。他像裹棕子一樣地裹著自己，眼睛都眯了起來，讓人看不到裡面那害羞的情緒。
鞠小匯嘻嘻地笑個不停的時候，上官開口了：「你怎麼回事呀，我給你鑰匙是方便你有空的時候過來玩一玩，不是給你早上突襲的吧。」
鞠小匯笑著說道：「我要是不突襲，又怎麼能看到這麼香艷的畫面呢。」她得意地轉著手中的鑰匙，一臉的高興。然後，她又說道：「我告訴你喔，我已經把公司都賣掉了。」
啊？公司是什麼東西呀，能像白菜一樣地一下子就賣掉嗎。雖然上官不是股市上的份子，可是他也仍知道要賣股份或股票挺不容易的吧。
鞠小匯道：「很簡單好不好，我那公司長期都有人想跟我收購的。我還從那幾個競爭的人之中選了一個最好講話的，這才賣給他呢。」她的嘴角揚起，得瑟個不停。
上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錯了。」
接下來鞠小匯講起了她自己想要賣掉公司的原因。她說道：「我已經賺夠了。雖然其它人應該不會覺得自己賺得夠，但是我開公司真的不是為了賺錢，我是想要讓自己快樂，賺錢只是其附帶而來的事情。」她說得極為理所當然，一點兒也沒有虛偽的情緒：「經過了與這些市民的爭鬥之後，我自己也累了。我就把公司賣給其它人，自己玩兒去吧。」
上官沒有想要說服對方。他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雖然驚訝，但是卻覺得這是一個很對的選擇。
如果是不缺錢的話，的確選擇去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這樣才是人生。
「那你準備去哪兒呢？」上官問道。他知道，像鞠小匯這麼有主見的人，應該不會沒有自己的想法的，所以他也沒有再為對方做什麼規劃，而是直接地問了出來。
「我覺得呀，不管怎麼樣都好，我的人生什麼也沒有都好，但一定要有朋友。」鞠小匯說道：「所以呀，既然我現在暫時什麼也沒事可做的話，不如就跟著你吧。」
見著這個小女生如此地說著，上官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後說道：「什麼？跟著我？」
鞠小匯道：「對呀，你不是想要去冒險的嗎，有我這樣子一個超級技師加大美女跟著你，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想法不成？」
上官沒有話了。
的確，任何一個傭兵機師，肯定也是想有一個專屬的技師陪著自己。這樣一路之上機體壞了都可以得到最為專業的維護，那是每一個機師都夢想的事情。
如果對方提出這樣子的要求的話，那自己當然是沒法子拒絕的了。
接著，鞠小匯又說道：「所以呀，目前我就先暫時不做其它事了。古喬斯不是剛剛過世嗎，現在你的情緒也不太好，以後就由我來做你的專職技師兼教練還有陪練好了。」
她說得一嘴的輕描淡寫，但是卻是很認真的語氣。看得出來，關於這個決定她也是考慮再三之後才定下來的。
既然是對方如此成熟的想法，那上官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也就由著這麼一件事情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話，鞠小匯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個藍寶石模樣的戒指，遞到了上官面前。
上官一愣，道：「這是什麼東西？」
「你的機甲戒指呀。」鞠小匯淡然地說道，「你不是把它給我修理了嗎，現在我把它給修好了。」
上官接過戒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覺得與自己那原本的造型外觀都實在太不一樣。自己原本那兩枚都是普通的藍戒指，哪有這個看起來這麼豪氣與霸道呢。
這戒指一看都是上萬元的價格，自己原來的那兩個，最多也就幾百塊的樣子吧。
——如果按一般的正常飾品戒指來歸類的話。
似乎是看穿了男生的心思，鞠小匯說道：「唉呀，我們還分誰跟誰呀，我自己出錢幫你另外弄了新的儲物戒指，這顯得高端大氣一點，你就用就是了嘛，哪這麼多廢話呀……」
被女生這麼一嗆，上官也是沉默了下來。他安靜地將戒指給戴到了手上，然後又問道：「不對呀，我的機體戒指和鎧甲戒指是一起給你的，現在怎麼只剩下一個了呢？」
就上官所知道的知識來看，現在的儲物戒指的技術，一個戒指就只能放一台鎧甲或機甲，小匯只給自己一枚藍寶石戒指，這算是什麼意思吶？
鞠小匯道：「我就是要讓你專註一點，我把那鎧甲給融掉了，將所得的金屬加了一些我現有的材料，然後給你的幽靈之魂作了進化。進化以後的幽靈之魂雖然也還是只旋風一擊與隱形這兩個技能，但是在各項指標的姓能以及配置之上我都作了優化。具體你用起來就知道了。」
講到這裡以後，鞠小匯打了一個哈欠，道：「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那我要先撤退先了，最近我可是困得慌，都沒睡好呢。」
上官也不知道這女生衣食無憂，這還有什麼好睡不著的。他送了女生離開以後，對女生私自將自己的鎧甲給融掉這樣子的做法顯然是無法苟同，但是呢，一想到對方所說的「做事情要專註」的道理，自己考慮一下以後，倒也覺得有幾分理由。
按照現下的技術來看，駕駛機甲與鎧甲是完全的兩種不同的艹縱方式。機師艹縱機體的時候，是通過控制倉里的鍵盤與光鼠來完成的，而艹縱鎧甲則是用自己的動作來告訴光腦，自己做出什麼東西，光腦就會有樣學樣地學出什麼來。
如果是兩種方式都要練的話，那的確會需要花費兩倍的時間。
現在鞠小匯幫自己所選擇的路，應該就是放棄鎧甲戰鬥而直接精練機體訓練的變強之路吧。這樣的好處與缺點都是極為明顯的。這樣訓練的機師當然可以有很強的機甲艹縱能力，在同年齡的對手之中也許可以狂暴對方都不為過，但是如果是在室內的場合，對方有鎧甲而自己什麼都沒有，或者對方有鎧甲而自己的鎧甲技術卻很爛的前提之下，那可能隨便一個極弱的鎧甲機師都可以把自己給殺掉。
一想到這裡，上官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真是的，這個鞠小匯也還是夠變態。要不是看在她那還算過硬的專業技術之上，上官還真的很想退怯呢。
曰子就這樣地過去，上官想了想自己的事情，他覺得現在自己要做的事，一個就是追尋自己父親的蹤跡，把父親找到並且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助他。而另一方面，就是要在這樣子的一個過程之中保持快樂。因為人生就之么短，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亡，古喬斯的離去已讓他察覺到了隨處存在的死亡的可怕，如果自己死掉的時候，想到那些可以讓自己開心的事情都沒有做，那自己應該會後悔死的吧。
上官不想自己成為這樣的人，所以，他只有努力生活，儘力樂觀一些。他想讓自己的生活之中有更多的快樂，以及……更少的煩惱。
僅此而憶。這個要求並不算高，但是，對於複雜的人生來說，卻也已絕不算低。
對於任何一個成年人而言，能每天都多笑幾次，確實是一個挺不容易的事情了。
這一次，上官沒有再採用貼傭兵公告的方式去尋找僱主，他決定主動出擊，去尋找自己父親的蹤跡。
他先是上網查閱與「上官虹的消失之迷」有關的東西。網上的言論很多種，有說上官虹找了一個小三，從此享受艷福世界去了，又有的說上官虹被魔教追殺，暫時逃命去了，還有的說上官虹忽然良心發現庵了自己去做無姓人靜休去了……
總之，那的確是說什麼的都有。
上官再接著百度「上官虹目前的所在」，眾說法也是紛紛芸芸。他自己根本沒有什麼想法與定論。網上找的消息雖多，不過上官也知道，如果是靠這種消息就能找到人的話，那那些機甲報紙的娛樂記者肯定早已能找到父親本人並實地採訪或報道的了。
上官不準備靠這種方法，他思考了一下，忽然一拍腦袋，道：「唉呀，我真笨，我可是他的兒子呢。」
上官於是在百度上搜查「青青河邊擦」這麼一個關鍵字起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父親註冊一些論壇或賬號之時的慣用ID，這個ID也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
父親對這個ID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情感，純粹是因為搞怪之類的心理才用了這麼一個有點兒黃的名字。
上官不知道現在父親還有沒有繼續用它，但他搜索之後，的確也找到了一些猛料的內容。
三個月之前，這個ID在一個名為青青照我心的小個人網站之上，留言如下：「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挑戰，朱，如果有膽的話，到時就來見我吧。」
一個半月之前，這個ID在另一個名為愛情愛到死的微博之上留言：「哈哈哈哈哈。」
四十五天之前，ID在個人微博上發一條內容：「爽，真爽。」
還有一些雜亂的沒有建設意義的內容……
雖然這些線索完全用不上，也完全拼湊不起任何有意義的內容，但是，上官還是對那個名為「朱」的人起了興趣。上官再一次瀏覽，朱是一個在美國的IT工程師，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與父親不會有什麼相近的交集吧。
帶著這樣好奇的想法，上官還是想去見一見這個人。
這一次上官沒有告訴鞠小匯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在出發之前，找到了鞠小匯，並申請由對方跟自己一起去做一下新機體的「首飛測試」。
按理來講，像上官這樣子水準的機師，去試飛一下應該也沒什麼需要別人陪同的地方。但畢竟小匯是新機體的改造以及升級的工程師，帶著她去的話，萬一有什麼狀況她也可以直接將機體修復和改善，這也是最省時間的辦事方法了。
再加上，上官在心底里也仍想與小匯多見見面。
開著車載對方去往試飛地的路上，不知為何，上官的心裡還有著隱隱的興奮之情呢。他不時地用眼光的餘角看著對方，每次看到她那眉角分明的臉的時候，他的心就忽然地停止了跳動。
真是的，這樣子的女生，如果能取回來做老婆的話，那這輩子可真值了呀。
每一個男人，也許這一輩子的夢想，都只是想要取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將一件自己喜歡的又覺得有意義的事情做到極致，僅此而已呀。
在世俗的人的眼光里的話，前者好像名為愛情，後者好像名為事業。僅此而已。
上官注意到，女生的腿特別的細，皮膚也特別的白，雙手沒有因為從事技師工作的關係留下任何的皺紋或印跡。真的是讓人無比好奇，上天怎麼會對人如此不公，為什麼這女生就可以漂亮到這樣的地步……這，這不是要逼死其它女生的節奏嗎。
上官正想要開口詢問之際，鞠小匯卻是主動說話了。
這個女生開口講話的時候，她說出的既不是閑話，也不是情話，她只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好像又有老鼠跟上門了。」
在機師這一行里，老鼠就被稱為是不受歡迎的人。上官隨意地從後視鏡里一瞄，果然看到一台高高的SUV車型跟著自己。好死不死，今天上官所開的可是一輛曰本的緊湊型車輛呀。
那大車的排量比小車要大，很快就追了上來。車子到了上官所駕駛的車型之後的時候，還很囂張地連著閃了好多下前大燈，刺眼的光芒照到上官的眼裡，讓上官相當的不爽。
「干，」上官罵了一句，道，「這是什麼意思？」
回答他的，是後面車子用力的撞擊。后保險桿被撞到以後，車子直接推動了平衡。小小的曰本車在路上轉了三百六十度的圈，上官在這過程之中也拼了老命地艹縱著，終於，車子沒有側翻，但是卻讓安全氣囊全都爆了開來，一下子把上官以及鞠小匯兩人都擠在了其中。
兩人狼狽地從車子里爬了出來，因為怕車子要爆炸掉的關係，兩人又跑到了至少十餘米的路旁，這才敢停下來稍微喘氣一下。
「哈哈哈哈哈！」空氣之中，傳來了一陣相當囂張的笑聲。上官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那輛越野車之上，已經有一個男子下了車。這個男子怪異地坐在車頭的蓋板之上，上官明明已經看到了那些灰塵都已沾到了男子的那條牛仔褲之上，可是他卻一點兒也不在乎。
而這樣子的態度，也讓上官覺得微微的錯愕。
這個男子從頭到腳都戴著鐵鏈。如果有一個地方最適合他的話，那上官想那地方就應該是監獄了。
因為監獄里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用鐵鏈綁住手腳，這樣一定可以很好地滿足這個兄弟的慾望與想法。
上官苦笑一聲，道：「兄弟，你這是怎麼回事呢？莫不是因為我開曰本車的關係，你因為愛國就把我給撞翻了吧？」
那個男子看起來也是二十**歲的光景，因為保養得不是很好的關係，他的外型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大上一些。他極為不屑地說道：「哼，我秦三還沒有無聊到這種地步。」
在秦三的眼裡，他可是長沙有名的機師呢。從街頭巷尾地打過來，他在混混界現在也是比較有名的人了。為了怕對方不認識自己，他還自我介紹說道：「我秦三可是很忙的，收人錢財幫人打人，從來做事都是很有口碑的。今天碰到我呀，哼，算是你們栽在我手裡了。」
他的眼裡閃出了一種憐憫的光芒，很遺憾一般地看著上官以鞠小匯兩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