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懸一線
秋香在一邊看到風清遙眉頭緊皺,遲疑了一下說道:「姑爺,這幾家藥鋪都沒有您要的那味葯,想必是比較罕見的藥材。其他的藥鋪、醫館恐怕也不會有的。
不過……不過有一個地方應該是有的吧?」
「哦?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你說的那裡吧。」風清遙無所謂的說道。
「嗯……那個,姑爺,我說的可能有這味葯的地方是杏林齋,是京城第一神醫董君義開的醫館。不過……不過董神醫脾氣有些怪異,窮苦人家去找董神醫看病,如果給不起藥費董神醫甚至會直接免費看病送葯。
可如果是富貴人家的人去看病,董神醫收的錢可是貴的離譜,有時候甚至要千金才會看病。我們去杏林齋恐怕會被狠狠的宰一刀。」
秋香一臉仰慕卻又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到還是位挺奇怪的人。不過這種有怪異脾氣的人,大多都是有些本事的。」風清遙微微一笑說道,對這位董君義董神醫也有了一絲興趣。
「是啊是啊,董神醫可厲害了。不管多重的病,到了董神醫手上都是藥到病除,我還從來沒有聽過有董神醫治不好的病人。當年我爹爹病重,多少大夫都說沒救了,董神醫五副湯藥下去馬上就好好的了,和沒事人一樣。」
一提起董神醫,秋香就一臉的興奮、仰慕。
「就是……董神醫給有錢人治病太貴了,姑爺您要去的話……。」
「呵呵,無妨。反正我們也不是去治病的,只不過是去買葯。他們的葯就算是貴又能貴到那裡去呢?董神醫看病貴是貴在那一張藥方上,藥材想來也不會貴的太離譜。而且你也說了,我要的那味葯可能只有杏林齋才有。就算是被宰,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風清遙不以為意的笑笑,讓秋香帶自己去這個杏林齋。
秋香見風清遙已經決定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而且她也覺得只不過是買一副葯,杏林齋就算是貴也不會貴到那裡去。
買葯雖然重要,卻也不是什麼太著急的事,風清遙一邊欣賞著周圍原汁原味的古代建築,一邊向杏林齋走去。
「姑爺你看,那裡就是杏林齋。」
其實不用秋香說,風清遙自己也知道前面不遠處就是杏林齋。因為那裡進進出出的人許多都是氣脈不暢一臉病容。
走進杏林齋,還沒等風清遙和秋香說話,就走過來一個年輕人一臉驕橫的說道:「想請我師父看病的去那邊排隊,師父出去了還沒有回來。想讓師兄們看病的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風清遙主僕二人,轉身去招呼其他人了。
「姑爺您不要生氣,董神醫的徒弟都是很傲氣的,對誰都是這樣。」秋香怕風清遙生氣,連忙解釋道。
風清遙笑著搖了搖頭低聲對秋香說道:「我不會生氣的。反倒覺得董神醫的這些弟子有些可笑,有能耐的又不是他們,而是他們的師父。離開了董神醫他們什麼都不是,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傲氣的資本,實在是太膚淺了。
和這麼膚淺的人有什麼好生氣的?好了不管他們了,你去買葯吧。」
風清遙的話讓秋香不由得咯咯一笑,轉身去葯櫃買葯了。
很快秋香就轉回來了。
看到兩手空空,而且帶著愁容的秋香,風清遙就知道這裡也沒有血星草,不由暗暗皺眉。
血星草雖然挺珍貴,卻也不是什麼特別罕見的藥草,這麼多藥鋪都沒有找到這味葯讓風清遙覺得有些詫異。
「姑爺,這裡也沒有那味葯。」第一次跟著風清遙出來辦事就遭遇不順,讓秋香覺得很尷尬。雖然不是自己的原因,秋香還是覺得自己挺無能的。
「算了,我們走吧。回去再想其他的辦法。」
風清遙笑著搖搖頭準備走人。
「姑爺,要不我們等等吧,等董神醫來了我們問問董神醫,董神醫應該知道哪裡有這味葯的。反正我們回去也沒什麼事,再說來都來了,多等一會也無所謂啊。」
事情沒辦成,秋香也是很有些不甘,尤其這是她第一次跟著風清遙出來辦事。至於向董神醫詢問,可能會遇到天價秋香也顧不得了。
「嗯……回去確實沒有什麼事可做,那就等等吧。」
主僕二人站在大廳上等著董神醫回來,周圍不管是病人還是醫館的學徒、夥計都沒有理會他們,就任由他們站在那裡。
許久,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在杏林齋中,所有人都屏氣斂息,突然傳來喧鬧聲自然是惹的所有人都向外看去。風清遙主僕兩人自然也不例外。
在這裡閑呆了這麼長時間,縱然是風清遙也覺得微微有些無聊,能有一點不一樣的事看看也是蠻不錯的。
「什麼人在外面喧嘩?難道不知道杏林齋中不許高聲喧嘩么?」
董君義那個跟風清遙說過話的弟子滿臉怒氣的衝出來,對著正往進沖的一群人吼道,根本沒有想到他的聲音可比外面這一群人大多了。
「小神醫,對不住了。我們是太著急了,我師弟與人比武受了重傷,性命危在旦夕,還請小神醫快請董神醫來看看。」
當中一個眉目方正一把長須的中年男子一臉焦急的拱手說道。
其實看到被這一群人抬進來的傷員的時候,董神醫的這位弟子就知道這些人為什麼這麼著急了,不過還是擺譜問了一聲。
「我師父不在出門了,你們要能等的住就等著吧。」
「啊!董神醫不在?」
聽到董君義不在這一群人頓時都著急起來了,一個個臉上惶恐之極近乎面無人色。
「師父雖然不在,不過眾位師兄都在,要不讓幾位師兄幫你們看看?」
看著那個被眾人抬在門板上臉上呈現淡金色,嘴角不停流血的年輕人,小弟子面露不忍的說道。
「那……就讓諸位小神醫看看吧。」
董君義的其他弟子也早就被驚動了,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呼啦啦全部都過來了。這樣重傷要死的病人他們都沒有經受過,能治療一次也是一次經驗,自然都不願意錯過。
一個個上前輪番號脈之後,眉頭都不由得深深皺起。這個年輕人的傷勢太重了,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創,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能應付的限度。
看到董君義的一干弟子一個個皺眉苦思,中年男子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他師父老來得子,對這個老來子的疼愛那是不用多說的。這次讓自己帶著出來見見世面,竟然搞成這個樣子,甚至有可能死掉。
想到回去之後要面對的師父的怒火,中年男子就膽顫心驚汗如雨下。
「諸位神醫,我師弟的傷勢……。」
「唉,令師弟的傷勢可是很不容樂觀啊。這樣重的傷勢我們都從來沒有醫治過,能不能治好,我們沒有一點把握。」
董君義的這一干弟子雖然由於長時間跟在董君義的身邊,慢慢的都沾上了董君義那有些目中無人的性子。不過醫德還是都很不錯的,不然也不可能被董君義收歸門下。所以還是實話告訴了眼前的中年男子。
因為董君義最反感的就是那些庸醫明明沒有本事治病,卻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樣的大夫在董君義看來和謀財害命的強盜沒有任何區別。所以董君義對門下弟子最重要的要求就是,有多大把握治好,都要實話告訴病患知道,讓病患自己選擇。
聽到董君義弟子的話,中年男子心刷的一下就涼了,臉上血色盡褪。他身邊的那一干師弟們,更是個個面無人色。
「或者你們可以去其他醫館試試看,不過我們治不好的傷勢,京城其他醫館能治好的可能性也不大。除非你能請到太醫院的太醫,他們或許會有辦法。」
中年男子聞言咬咬牙問道:「那幾位神醫醫治的話,有幾分把握?」
「不足二分。」
聽到治好的可能性這麼低,中年男子又遲疑了,不知道該不該讓董神醫的這幾位弟子醫治小師弟。
「諸位,你們可要快點做決定,這位小哥恐怕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董君義的大弟子好心的提醒了一聲。其實用不著董君義的弟子提醒,中年男子自己也清楚,小師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大師兄,怎麼辦?」中年男子的一干師弟們一個個都急了。
「幹了,死馬當活馬醫!我們又不認識太醫院的太醫,去其他醫館不但耽誤時間,說不定還遇上庸醫,就讓這幾位小神醫試試吧。」
中年男子的話剛說完,董君義的一干弟子們就立馬上前開始醫治了。剛才他們其實也已經商議過要如何醫治,所以一開始動手速度卻也是不滿,很快重傷的這個年輕人身上就扎滿了銀針,一碗湯藥也以最快的速度端出來了。
董君義的一干弟子們忙碌的時候,風清遙就不停的在一邊搖頭,這群學徒治病中規中矩,但沒什麼治療效果,只是在耽誤這個年輕人寶貴的治療時間罷了,結果就是不治而死。
等到那一碗湯藥端出來之後,風清遙從聞到的味道中辨別出這副湯藥的主葯,根本就不可能對這個年輕人的傷勢有什麼幫助。不但沒有什麼幫助,反而這一碗湯藥下去,這個還有一點氣的年輕人,恐怕馬上就會斃命。不由得上前推開董君義的弟子,準備救治這個年輕人。
「蠢貨!」
風清遙眉頭皺的緊了起來,這年輕人跟自己沒啥關係,但就這麼看著他去死,還是有些不爽。
「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這碗葯就是最後一搏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天命了。」
董君義大弟子的話剛說完,就覺得自己背上傳來一股力,直接被人推開。一個身穿淡青色儒袍的人走到受傷的年輕人身邊,伸手向扎在受傷的年輕人身上的銀針拔去。
「你要幹嘛?」
看到風清遙的動作,董君義的弟子和長須中年男子那一伙人都急了。長須中年人畢竟是習武之人,動作極快。沒等風清遙手伸到銀針上就一把抓住了風清遙的手臂。
手臂被抓住,風清遙轉頭看了那長須中年男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