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分兇殘
「你……,老子認栽了……」
「認栽,光是一句認栽你以為就可以了事!」
平生走到灶邊,左手拿著菜刀,右手拿著磨刀石,嘿嘿冷笑著。
潔白的月光照在刀面上,反而將他的面容襯托得更加的陰暗,彷彿一個終於掙脫了束縛的魔鬼,帶著恐懼和死亡,桀桀怪笑著朝山賊走了過去。
「你想怎樣!」
「我想怎麼,問的好。」
平生蹲下身,如刀的目光來回的在山賊頭頭身上巡弋著,像是在尋找一個容易下手的地方,手中的菜刀不停的在磨刀石上磨礪著,發出令人心寒的嚓嚓聲響。
「小爺其實是很慈悲的,只要你說出指使你的主謀,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
「你想殺我們……」
山賊頭頭倔強的昂起頭,一臉不通道:「小子,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有膽量你就下手!」
「很好,很好,小爺最喜歡的就是聽那些硬漢發出求饒的聲音……」
平生的舌頭慢慢的舔砥著下嘴唇,儼然將地上的三人當成了牛羊,磨刀霍霍的說道:「小爺四歲就開始殺豬,最喜歡的就是將豬吊起來,刨開它們又白又胖的肚子,看著他們的腸胃嘩啦啦的掉下來,聽著它們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嚎……」
「不要再說了!」
被山賊揍得鼻青臉腫的荀粲,突然尖聲叫了起來:「你怎麼有這麼變態的嗜好……」
「閉嘴,就你這麼點膽量和出息,還好意思稱自己為儒家弟子!」
平生回頭喝住了荀粲,森然道:「今夜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平生,何必這樣,他們不是去許昌拿買命錢了嗎,只要錢一到手,他們就會放了我們……」
「白痴,你還在做那種不切實際的美夢!」
平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跟他們建議,拿一具死屍代替你,可他們壓根就沒叫人去找死屍,這意味著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他們不但要錢,還要你的命!」
「那,那……把他們交給官府處置不行嗎?」
「如果他們沒打算要小爺的命的話,或許我會將他們交給官府。可是,他們不但想要小爺的命,而且竟然還狗膽包天的想要小爺的錢……」
平生手中的菜刀,陡然朝著山賊頭頭的右手切了下去,將他的手筋全部切斷,不顧他的哀嚎和掙扎,又快速的將他的腳筋一併切斷:「從來只有小爺坑別人的錢,你個小小的山賊算是什麼東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不要叫了!」
平生站起身,踩著山賊頭頭的後腦勺,將他再次踩進了污泥里。
「噓……」
平生將左手食指豎在唇前,冷酷無情的眸子慢慢的從其他的兩個山賊身上掠過,聲音十分的輕細溫柔:「這個時候,你們應該靜心聆聽。」
「聽聽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緩緩流出的聲音,像不像乾淨的溪水流過光滑的鵝卵石?」
「靜下心來,專心的感受那種生命流失以後的冰冷和空虛,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
平生的聲音,冷的像是冰窖里的寒冰,輕聲的呢喃道:「傾聽死亡的腳步逼近時內心發出的呼喊,像不像一個無畏的勇士,在挑戰驚濤駭浪……」
「不,不要……殺我……」
「你,你……,你不是人,你是惡魔……」
其他的兩個山賊,非但沒有像平生說的那樣靜下心來,反而發出歇斯底里的嚎叫,彷彿兩頭陷入獵人陷阱里,已無生路的獵物,發出凄涼的哀嚎,在寂靜的山林里哀婉的回蕩著。
「嘿嘿,小爺可是很會伺候人的!」
平生一腳將即將憋死的山賊頭頭踹翻了過來,右腳踏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上,臉上綻出了令人心悸發寒的溫暖笑容:「如今你手筋腳筋俱斷,想逃也逃不了,可以盡情的躺在這裡看著自己全身的血液流干而死。」
「當然,這樣未免太過枯燥,那邊還有些鹽和蜂蜜,要是將鹽灑在你的傷口上,想必會讓你體會到欲死欲仙的滋味。」
平生獰笑道:「還有,在你全身塗滿蜂蜜,然後看著山林里的螞蟻爬進你的口鼻眼耳,肯定會非常的有趣……」
「你……,你贏了……,背後指使的人,老子不認識,他全身籠罩在一片黑霧裡,像是鬼一樣可怕,許下了一百兩黃金的重酬,要老子取你的首級……」
「一百兩黃金……」
平生雙眉微微一揚,明凈如朗星的眸子,深邃得猶如頭頂看不到的盡頭的天空:「可以請動比你強上百倍的高手,為何卻偏偏請你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動手,非但不能成事,反而打草驚蛇?」
「難道他壓根就沒想過要取我的性命,亦或是想藉此間接的警告我,有人想對我不利……」
平生斜睨著地上死狗一般狼狽不堪的山賊頭頭,道:「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事成之後,到哪裡領取酬金?」
「沒有,他說只要事成,會親自將酬金送上!老子知道的已經全部說了,給老子來一個痛快的……」
山賊頭頭話未說完,平生手中的菜刀已然亮起了一道寒光,飛快的從他的脖頸上劃過,濺起三尺的熱血。
「平生,夠了,他們也不過受人指使……」
「你怎麼還是那麼的天真!」
平生手上的菜刀飛速的在另一個山賊的脖頸之間起落著,濺起的血花,在他俊俏剛硬的臉龐前綻放著,襯著他嘴角那淡淡的笑意,眼中無情的冰冷,彷彿一個天生就為殺戮而存活的惡魔。
「蛇毒的藥效很快就會過去,這裡又沒有麻繩,一旦他們恢復過來,你以為他們會放過我們?」
「喲,這不是三哥嗎?剛剛說誰是軟骨頭,誰是孬種來著!」
平生親切的笑容,此刻在老三眼中,卻比地獄的厲鬼還要猙獰和恐怖:「我……,你……,剛才是我有眼無珠,求求你放過我……」
「兄弟嗎,說什麼放過的太見外了!」
平生依舊一副熟稔的模樣,臉上笑得十分的燦爛,手中的刀卻也閃著燦燦的光,迅猛的劃過老三的手腕,將他雙手的手筋挑斷:「我怎麼可能殺害三哥你呢!」
「你,你……」
老三殺豬般的嚎哭起來,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屎尿齊出:「到底想怎樣!」
「當然是……」
平生提著老三,穿過小屋,直接到了後院的茅房裡,將他頭朝下的扔進了茅坑裡,順手將茅坑邊的木蓋蓋上:「放過你!」
前院里,鮮血流的滿地都是,原本清幽雅緻的山間小屋,此刻更像是一個屠宰場。
蒼穹的皎潔月光,掠過此處,彷彿都被染上了些許的血色,颯颯搖擺的樹影,像是剛走的亡魂,不甘的哭訴著平生的殘暴和狠辣。
「踏踏……」
急切的馬蹄,打破了小屋的寧靜,伴隨而來的,還有山賊老四嘹亮的嗓門:「大哥,我們被騙了,那塊玉根本就不是平生的,人家不肯交贖金……」
老四騎著爪黃飛電,甫一到山頂,看到前院躺著的兩具屍體,看到被鮮血染成紅色的土壤,二話不說就要撥轉馬頭,就此逃離。
「吁……」
原先一直對他很溫順的爪黃飛電,此刻卻突然狂躁起來,朝著小屋的房門急沖而去,低低的跳起,將老四的腦袋狠狠的撞在門框上,而後又悠哉悠哉的搖頭甩尾,慢慢的靠近老四,抬起前蹄,猛地將他踹到平生的腳下。
平生蹲下身,一臉獰笑的看著頭破血流的老四,高高揚起,映射著天邊月光的菜刀刀刃,像是他咧開的嘴角,發出冰冷的笑意:「嘿嘿,小爺的絕世寶馬,可不是誰都有資格騎的!」
「平生,平生,你在哪裡,有沒有受傷?」
「……算你命大!」
平生聽到山腰處傳來的呼喊聲,以及人馬走動的噪雜聲,不由的扔掉手中的菜刀,重重的在老四身上踹了兩腳泄憤,而後露出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迎向走入前院的老人:「祖母,您可算來了,要是您再來晚一點,孫兒可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今夜險死還生,您可要多煮點好吃的東西給我壓壓驚!」
「……無恥!」
荀粲摸著臉上的瘀傷,哭笑不得的說道:「被當成人質的可是我,險死還生的也是我,你這個屠夫還要壓哪門子的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