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細看著小語，輕喃，「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你會是我今生註定的女人嗎？」

無人答他，只滿室的寂靜——

「找到沒？」刻意冷淡的聲音沒能完全將焦躁湮沒。

小顏也在旁緊張的等著答案，小姐已失蹤十日有餘了，依她現在的身子都不知是否能挺過去。

「回皇上，屬下查出尼蕃凌王天生一雙綠眸，但是否是他帶走小姐卻尚不可知。」李頤郎聲復命。

「尼蕃？」這倒讓他有些詫異。難道挾持小語威脅於他，但見紙條上的留言又不像。

沉吟半晌——

挑眉看著窗外已落葉的垂柳，北方已經很冷了吧，那妮子歷來怕冷，也不知現在是否在那受凍。他有預感，她，一定在那，普天下除尼蕃族人，還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一想，古意揚反倒釋然，既然這樣，他就前去會會他，再者，行事如此狂妄之人也不至到傷害一個女子，不是不敢，而是不屑的成分居多。

「好，李頤，李矍，你們隨朕去探個虛實，你在宮中等著吧。」後面那句話自然是對小顏說的。

「皇上！」三人齊叫，一國之君，怎能冒這險？他一人身系天下蒼生啊。

「朕死不了，傳令讓慶王爺暫代朝政。」語氣微慍。

「皇上，請三思。還是讓臣等去帶回小姐吧，臣等就算身死也將小姐帶回。」兄弟二人憂心忡忡，此去的兇險不說也明白。

「你們想攔我？」

「臣不敢。」

「那就好，你我親如兄弟，我也不能只讓你們涉險，我們處處小心些就是了。」也不忍他們如此，古意揚放柔聲音道。

「遵旨。」皇上已經決定，再多說也無用。

「皇上，請讓小顏也一併去吧。」小顏懇求的看著古意揚。

「姑娘家，怕是出門有不方便。」

「求皇上，小顏對小姐一直心存愧疚，如今小姐不見了，小顏又如何能在宮中心安理得的活著，小顏可扮男裝，絕對不會給皇上添麻煩，求皇上恩准。」

嘆口氣，「給你一個時辰，我們從西出的宮門出發。」

一身男裝，初次騎馬的小顏不適的坐在李頤的身後，小臉因恐懼而蒼白，但為了小姐，她什麼都能克服。一行四人，踏著蕭瑟的夕陽，只留下被拉得長長的背影給繁華的都城。

一個樓小語，卻驚動了兩國的至高無上的王。君王震怒大概也不只是為絕色紅顏吧。

又過兩日

本來身體底子就不賴的小語在各種珍貴藥材的滋補下，已經下地活動，確切的說已經夠生龍活虎了。

「你不忙嗎？」小語望著老神在在的閑坐在身旁的斯爾，原來當王爺比皇帝輕鬆，看一天古意揚這麼忙。

「恩。」抬眼定定地看著正吃葡萄的小語。

試探性的，「那，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放我走？」也不知古意揚有沒有再找她。

「你很想離開這？」

「當然。」廢話，誰喜歡莫名其妙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哎！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回家了。

「我對你不好嗎？」輕撫著下巴，觀察著小語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

尷尬的笑兩聲，「那倒沒有，嘿嘿。」

「那是怕我吃了你？」輕笑兩聲，惡作劇的逗她，簡直是愛極了與她鬥嘴。

呃？！他說什麼啊。

他，他不會有那種想法吧。

：「呵呵，當然不怕，你為人正直，剛正不阿，樂於助人，樂善好施，疾惡如仇，況且還兩次救我，像你這樣的好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住在你這我很放心，也很光榮，呵呵？」吞吞口水，小語打算以退為進。

好個聰慧的女子。她這樣一說，好象他想「吃」她都沒理由了，畢竟這樣一個有高貴情操的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戲謔的看著她偽裝了一臉崇拜的小臉，「哦？我還不知道我還有這麼多美德呢。」

後者點頭如搗蒜。

「可我還是不會放你走。你接著在這浪費食物吧，我不介意。」斯爾臉上的笑容愈是賞心悅目。

「你…我會生氣。」小語咬牙

「來人，燉些補品，別讓小姐把身子氣壞。」

「我會逃跑。」小語跺腳

「來人，全天侯跟著小姐，可別讓人欺負了她。」擺明了是監視。

「我會發瘋！」粉拳都快捏碎。

「來人……」

「斯爾——！」河東獅吼。

「有什麼幫忙嗎？樂意效勞。」風度十足。

「你侵犯人權，你們這有沒有王法啊。」敢情是氣昏了。

「小語，容本王提醒，在尼蕃，我，就是王法。」沒一貫的霸氣，陳訴事實的成分居多。

「你……」語塞，她還能說什麼呢？

哼，這樣不行，她的招數還多著呢。

「斯爾。」忽然的笑靨如花，讓斯爾一楞，她眼中耀眼的神采更是讓他剎那間失神，樓小語的這雙眼睛怕是就足已讓男人迷醉了。

正自想她又耍什麼花招時，一聲嬌呼卻打斷了他鬥嘴的雅興，斯爾頭未回，便知來的人是誰了，面不改色，眼神卻迅速冷卻了下來。

一抹嫩黃的身影飄入廳中，來人是個嬌美的少女，通身貴氣，微仰著頭，看人的架勢一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眼神倨傲間更多的是目中無人。

對斯爾就不一樣了——

「斯爾哥哥。」嬌嗲的聲音就算是個瞎子，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聽出她對斯爾的愛慕了。

斯爾避開她伸來的魔手，「若沅公主可有何吩咐。」言語客氣，但十足生硬。

公主不依的跺腳，「人家可是知道你回來了，特意來看你的。」

「不勞公主費神。」斯爾擺明了不領情，反移步小語身旁一併坐下。

小語在旁好笑的吐舌頭，呵呵，看來小說寫的也大部分是事實呢，像斯爾和古意揚這種男人，也就該這樣被女人傾心吧，帥哥人人愛嘛，小語好以整暇的準備看場好戲，已解剛才被他欺負之仇。

斯爾可沒漏掉她那玩味的表情，想置身事外？沒那麼容易，「小語，還不拜見，這是若沅公主。」

「呃！公主好。」朝美少女微笑點頭，轉頭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你不配和本公主說話。」擺出根本就不想理她的架勢，若沅公主怒視著坐在桌旁的小語，「本公主都站著，你怎敢坐著？放肆。」

小語不置可否的站起來，她不想惹是生非，斯爾倒是一動不動。

「是小語不對，公主請坐。」不著痕迹的將公主引至自己剛才的座位上，即恰恰是離斯爾最近的一個座位上，暗報適才的一箭之仇。

若沅不再理她，轉身再次對斯爾露出如花笑靨，卻在聽到斯爾的話后迅速褪去。

「事實上，本王準備迎娶樓小語做王妃。」看小語一臉安然，還恨不得將自己推到若沅懷中，斯爾隱現怒意，他可從來都不怕把事情鬧大。

磁性十足的男中音聽在小語的耳中卻如魔音穿腦，呆愣當場。

果然成功的轉移了若沅的注意力，「你就是那個斯爾哥哥帶回來的病女人。」

皇室歷來沒有秘密可言。

拜託，說話能不能不那麼直接，一聽這話小語心裡極度不快，誰是病女人！但仍僵笑道，「正是小語。」

若沅美眸怒視著她，半晌，「你配不上斯爾哥哥。」鄙夷的語氣毫無掩飾。

「事實上，小語並不准備高攀。」鬱悶的看著幸災樂禍的斯爾，真是，喜歡他的花蝴蝶憑什麼讓她來料理？

「你竟敢拒絕斯爾哥哥！」仍是怒氣沖沖。

反正怎麼都是她的錯，這女子怎麼這般胡攪蠻纏？不讓別人嫁她喜歡的男子，又不讓人拒絕，那怎生是好？

「那公主認為小語是該答應，還是拒絕？」將難題拋給公主，小語開始有些不耐。

她可不想在這惹是非。

「你……你放肆。」若沅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堯是她平時飛揚跋扈慣了，但終究年輕，又貴為公主，平時身邊的人都對她唯唯諾諾，從未有過鬥嘴這麼一說，又怎麼說得過伶牙俐齒的小語。只得擺出架子。

換做旁人，怕早已低頭賠罪，但小語此刻已是滿心不快，她素來最厭惡自己捲入事不關己的閑事，加之她也非尼蕃族人，又怎會賣這公主面子？所以小語也只是默然不語。

從未受過這中屈辱，若沅忽然站起來，一手向小語仍略顯蒼白的臉上揮過去，快到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斯爾篤然起身，卻也似乎已經來不及。

眼見小語小臉上就要印上五指印。斯爾一陣驚怒，但清脆的聲音卻始終未傳出。

斯爾臉上揚起欣賞的笑容，這次他笑得毫無遮掩。

若沅公主的手腕被小語握在手中，公主臉上的驚訝多於怒氣，有人敢攔她？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