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證明一——

時間荏苒,四季遞嬗,有些事情的結果帶著遺憾。例如,宇文闊被毒害的眼睛,雖然有南大夫在一旁看顧,卻只恢復七成,每到夜晚就會出現盲症,但喜的是利用這藉口,每到黑幕降臨,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牽著妻子的手,說什麼都不再鬆放。

至於她呢?也發生一件很愉悅的事情。

「你說什麼?」宇文決驚訝萬分。

「大夫說我懷上孩子了。」季娃喜不自勝。

「怎麼可能?我明明有在服用息子散。」話才說完,宇文決就知道錯了。

「為什麼?」季娃板起臉孔。幸好她早就覺得不對勁,明明他們都成親近一年,歡愛的次數如此頻繁,怎麼可能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她甚至擔憂是不是自個兒的身子有問題,但每次只要和他談及這問題,就讓他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給安撫。

這些日子以來,姥姥越問越勤,連錦夫人都開始瞧著她的肚子,甚至暗示若是無齣子息,可是犯了七出之一,最好是由季娃自個兒提出要幫宇文決納姨太,還可以博個識大體孝媳的美名。

這些話,宇文決明明都知道,卻還是服用息子散。

「還是你認為我不具資格替你生下孩子,想討一名美妾進門?」

瞧見季娃板著臉,宇文決就知道上當了,她是故意用有孕來套話的。

「你這是說到哪去?我服用息子散,壓根兒和什麼美妾、姨太無關。」齊人之福,他這輩子絕對不敢想,兩個女人就可以構築一場戰事,家和萬事興啊!

「不然和什麼有關?」

「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人的日子過得很自在?閒憩之際,我還可以陪你上街吃小食。」

「有了孩子一樣可以啊!」

「是嗎?你忘記宇則啟養在你那兒的那段時間嗎?你自個兒說,現在我們晚上做啥?那時候晚上做啥?」

那時候晚上還能做啥?不就陪著小則則玩翻滾遊戲,她還特地請人在地上鋪了一大塊軟墊,放肆的著中衣和小則則在地上玩滾球遊戲。每晚可開心著,唯一就他不配合,邀了他幾次一起玩,他總是撇嘴,臭著一張臉,轉身就離開。只是日子一久,這麼回想起來,季娃才驀然想到——

「你當時老是轉進屋裡,沒說半句話又轉身離開,是來做啥事?」

拿東西的,又不像,沒瞧見他帶走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自個兒想。」宇文決賞了季娃一枚白眼,轉身又走出房間。

咦?他都還沒有回答為什麼服用息子散,也不想想生不出娃兒哪能只怪女人家,難道要她告訴姥姥說她的孫子在服用息子散?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也哪敢置丈夫於不孝之地?唉!

電閃雷光,季娃恍然大悟。該不會……他在爭寵吃醋?因為她的注意力全擺在小則則身上。所以他擔心萬一生了自個兒的娃兒,恐怕她就再也不會理他?

哈,好可愛的想法,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想法?

不過,有可能,注意力勢必會分散給小娃娃。但她當然不可以承認,得先給足他安全感,才能生出孩子啊!

白胖軟嫩的娃兒,擁在懷裡,還有一股好聞的奶香味呢!

可是她該怎麼做才能給足他信任感,相信生下孩子后,仍然會把他視為最愛,也是眼中的唯一,不可取代的優勢永遠存在?

至於走出房間的宇文決卻是一身狼狽,完全沒了剛才要季娃自個兒想的洒脫。他才不要讓季娃有孕,光有阿則這個侄子的存在,她就三番兩次無視他的存在,只會逗著阿則玩耍,萬一自己生的……他根本無法想像屆時他會面臨什麼樣被忽略的下場。

他不要,抵死抗拒。

證明二——

「我恨你,宇文決,你給我滾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讓我瞧見你!」季娃凄厲的大喊。

門外,宇文決咬牙揪心,要不是有宇。闊在場,不能失態,他幾乎要衝進房內。

「喝杯毛尖茶潤喉吧!」宇文闊坐在涼亭內,閒適的品茗。

「我一股氣都脹到喉嚨,還喝什麼茶?!」季娃的話術越來越帶狠勁,連帶的也把宇文決的心提到半山腰高。

「女人生孩子時講的話,就別當真,氣話,等生完,過了兩年就忘記痛,屆時又會喊著要生第二個寶貝。」宇文闊微揚嘴角。這檔事,他有經驗。

「說得這麼輕鬆,那你怎麼不讓嫂子再生一個?小倒今年都三歲,再生一個,時間恰好啊!」

「宇文決,你這輩子別想要再碰我一次!啊!」再次傳來季娃的怒吼。

宇文決一陣瑟縮,他本來就不想要孩子,要不是……要不是季娃死賴活纏,還一直吹著枕邊風,甚至有幾次故意把息子散換掉……唉!

「有阿則就夠,我不打算讓她再經歷一次生死劫。」宇文闊正色的回答弟弟的問題,這也正式宣告他將傳承子息的責任交棒給宇文決。

確實,大嫂生阿則的時候確實結實的在地獄繞一圈,好不容易才救回一命。但是,宇文決不認為自己應該承接這項重責。

「若不是遇上季娃,這輩子宇文決註定孤家寡人,所以這一個已經是極限,不會再有!」

最後的答案,天曉得!

哇哇哇……哭聲響亮,終於生了。

宇文決等不及產婆開門,就自個兒推門,就算髮現房門上栓也不礙事,只見他施展內力,巧勁一推,就把鎖栓震落。

「二爺,您怎麼可以進產房?孩子等會兒洗好,就會送出去的。」產婆大聲喳呼,卻無法阻止宇文決風風火火的衝進內室。

她們完全不了解當他瞧見端出去的水盆里全是怵目驚心的血,心底有多麼慌張,從腳底開始發涼,一個人怎麼能流這麼多血?怕不把全身都流乾枯,這讓人怎麼活啊?他卻完全沒有想到,是血染紅熱水才形成這麼驚人的量。

在內室里瞧見躺在床上的季娃,胸口微微起伏,宇文決才鬆了一口氣,等到結實的把她摟在懷裡,感受到身體的溫度,懸空的心才落定。

「感覺還好嗎?」

季娃的雙眼忍不住淌下淚,無言,只是揪著薄絲被。

「怎麼哭了?剛生完,這樣會傷眼啊!」他手忙腳亂的幫她拭淚。「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還疼嗎?」

「咱們的孩子是女娃!」

「真的?」當爹的宇文決從一開始就期待是女娃,尤其能和季娃生得一模一樣最好,他渴望把女兒教得精明,最好沒有憨獃氣息,不曉得迢然相異會是什麼情形。

「姥姥她們一直期待是男娃,怎麼辦?」

「日子是咱們在過,我喜歡是女娃就好。重點是,你平安無事。聽人說,生孩子可是女人拿命去換,一命換一命,換一次就夠,別再生了,好不好?」

下身撕裂的疼痛讓季娃瑟縮,當下當然回答好,但事後無子息的壓力,加上女兒的可愛,讓又開始蠢蠢欲動。

因此,不時就傳來宇文決不滿的嚷叫聲,「不行!不生,絕對不生!」

但兩年後,第二個孩子誕生證明了宇文決無法徹底抵抗季娃的決心。

更多的證明事件不斷的發生在未來的日子裡,季娃細數回憶,卻從不曾再提起愛與不愛這個話題。顯而易見,這男人絕對不會輕易鬆口,但他不停的用行動來證明

娘,您的女婿如此,應該比爹要來得好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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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廚變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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