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 迷路?
靠。
愣神的功夫,強尼早就撒歡兒似的消失在視線里。
史蒂夫輕夾馬腹,準備追趕強尼的身影,可惜再自信的騎術也敵不過人家牛仔生活在馬背上來得精良。
天高闊野之下,只好放棄追趕。
還好我認識路,史蒂夫自我安慰地想到。
翻過眼前的矮丘,身下的夸特馬踟躕不前,史蒂夫不由得一愣,原來潺潺的流水阻礙了去路。他身下的夸特馬只是供客人騎行的,很少有涉水的經驗,即使才沒馬蹄的深度,馬兒也顯得有些驚慌,更何況睡有些清涼。
怎麼辦?史蒂夫坐在馬背上四下里眺望,影影綽綽間發現不遠處一座木橋,倉促間心裡有了幾分驚喜。
調轉馬頭,史蒂夫操縱著身下的夸特馬迤邐而行,半晌才到達目的地,看著眼前的木橋心裡有幾分驚詫,沒想到粗獷的牛仔們還有幾分藝術氣息。粗壯的樹榦從中間被切開,並列橫亘在溪水之間,簡單、結實的木橋就此搭建而成,雄鷹、奔馬,粗暴的線條刻畫在橋身兩側被剝離樹皮的部分,使得孤零零的木橋不在寂寞。
噠噠噠···
夸特馬邁著輕快的步伐穿過木橋,穿過一段低矮的山嶺,史蒂夫悲劇了。
嘩嘩作響的是河水,幾條短短的山脊將河水一分為三,按照不同的思緒流向遠方,躊躇的馬背驚醒了失神的史蒂夫。原來貪玩的夸特馬在追逐蝴蝶之時,遠遠偏離了方向,帶著他來到了這陌生的境地,身後四通八達的道路告訴他,已經迷失了方向。
源頭活水奔流,清泉流淌山間。
史蒂夫承認這裡很美,但沒卵用啊。
「喂,曾你在嗎?」驚慌之餘史蒂夫撥通了曾鞏的電話。
史蒂夫可不敢在青蓮牧場里亂闖,這和黃石公園裡拓荒沒什麼區別,身下的夸特馬又不怎麼靠譜,沒有老馬識途的本領。
「咦,史蒂夫你打電話幹什麼,有什麼事到書房裡找我就是了。」曾鞏並沒有聽出史蒂夫的驚慌,詫異地問道。
「我迷路了,曾。」史蒂夫沮喪地說道。
野外求生之類的紀錄片、知識,在非專業人士身上幾乎一無是處,除了四處亂竄,讓自己陷入恐懼之中,並沒有什麼幫助。
「你,你不會去牧區了吧。」曾鞏微微愣了一下,試探地問道。
史蒂夫到來,雖然沒有提及牛肉的事情,但從他的神態言語間你根本不知道他多少期待,前往牧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沒錯,可惜被你的夸特馬弄迷路了。」史蒂夫沒好氣地說道,心中卻暗暗後悔沒有將強尼留下。
「那你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嗎?」曾鞏聞言不覺放鬆下來,說話中氣十足說明他並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廢話,我如果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還用得著給你打電話嗎,話說我幾個月之前你這青蓮牧場沒有這麼複雜吧。」史蒂夫手牽馬韁繩茫然四顧,山還是那座山,河還是那條河,地方卻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我是問你周圍有什麼特殊的標誌嗎?不然的話,你最好祈禱我能夠天黑之前找到你,我可不敢保證牧場內沒有猛獸存在。」曾鞏聞言一陣好氣,直接嚇唬道。
這倒不是曾鞏危言聳聽,整個青蓮牧場範圍內除了野狼之外,猞猁、美洲獅、北美野牛都有活動的跡象,北美灰狼也是在曾鞏暴力清場之後才放棄青蓮牧場這個完美的狩獵場,至於其他的猛獸因為和青蓮牧場秋毫不犯,得以幸免於難。
黑夜荒野中,它們可沒有承諾不傷害人類。
標誌?特殊的標誌,史蒂夫被曾鞏嚇了一跳,失措地望向四周,山山水水很美,在青蓮牧場似乎很多啊。
史蒂夫沮喪、頹廢、失望、甚至絕望,難道這就是美景中的困境嗎?景色愈發美麗,卻愈發絕望,我要逃離桃花源啊。
半晌,沒有迴音。
「史蒂夫,你可快點找啊,希望你的手機能堅持很長時間。」曾鞏生怕史蒂夫手機沒電了,趕緊地提醒道。
沒電?
「曾,我先掛了,找到了我再打。」史蒂夫聞言趕緊掛斷了電話。
四通八達的道路並沒有帶來什麼便利,依照太陽的方位,選擇了一條西北方向的道路。野花發而幽香,主要是史蒂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下的夸特馬,而它對各種野花很是感冒,尤其是斑斕的蝴蝶更是它追逐的對象。
「咦,這是啤酒花嗎?」史蒂夫緊緊地抓住馬韁繩,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忽然發現了自己熟悉的植物。
莖、枝和葉柄密生絨毛和倒鉤刺,葉片卵形或寬卵形,先端急尖,基部心形或近圓形,邊緣具粗鋸齒,表面密生小刺毛,葉柄長不超過葉片。雄花排列為圓錐花序,花被片與雄蕊均為5;雌花每兩朵生於一苞片腋間;苞片呈覆瓦狀排列為一近球形的穗狀花序。
史蒂夫努力地回想著自己印象中的啤酒花,發現它們居然完全吻合。
大片大片的啤酒花佔據了整片向陽的谷地,而且史蒂夫發現這片啤酒花並不是漫無目的的生長,而是有人在精心的呵護,裁剪的痕迹,告訴他這裡經常有人來。
「曾,我找到了你的啤酒花田。」史蒂夫激動地掏出手機,興奮地喊道。
「啤酒花?史蒂夫,你要知道我有十個以上的啤酒花田,你到底在哪個啊。」曾鞏將手機距離耳朵遠一點兒才覺得舒服一些,待史蒂夫平靜下來,才慢悠悠地說道。
「十、十處。」史蒂夫一下子冷靜下來,觀察了一下四周才形容道「這是一座山谷,除了啤酒花還有許多松柏、白樺、橡樹···。」
「好啦,好啦,史蒂夫你先等一下。」聽著史蒂夫的形容,曾鞏趕緊打斷了他「史蒂夫,我就當你沒說,你先待在原地別動,我讓人去接你,反正只有十幾處而已,找你容易得很。」
「好吧。」史蒂夫低聲說了一句,他也知道自己做一件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