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惡魔的歸宿是地獄

新宿的歌舞伎町依舊是人來人往的繁華，沒有人因為這裡出了事就不來，在這些人看來，東京如果那天風平浪靜了，那才是世界末日！所以他們依舊在找著他們的樂子，對於那些出事的人該同情的同情一下就是了，轉過頭還是得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陪酒女和藝伎在夜晚降臨的時候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站在店的門口，手裡拿著印製好的小卡片，上面有自己的性感照片和電話，以及價格，在門口微笑的發給每一個路人。

「只要三千円啊！」

「小哥，進來坐坐哦，有新到的貨色！」

自認為已經解決了城市獵人的他一邊看著那些女人，一邊低著頭輕鬆的走著自己的路，沒人知道他現在身上帶著殺人的槍，他就像是普通人那樣，不，他比普通人要陰沉一些。

「城市獵人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給殺了，沒有人能追蹤我，我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他得意的想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尋找著下次的目標。

「先生，這是我們店新來的小姐，希望您有時候前來惠顧！」一個帶著帽子的人遞來一張傳單。

他隨手接過來，希望能……

「我一個人在地獄在孤單了，你來陪我吧！——城市獵人！」這張傳單上不是印著美女，而是，讓他心悸的話，他的笑容立即被凍結了，冷汗瞬間就出來了，「這，這是……」

他回過頭，希望找到那個發傳單的人，可是，這條街上每家店都在發，怎麼可能找到！他看著手裡的傳單，不禁想起那個老鼠的話，「只要被他盯上，沒有人能跑得掉，你也不例外！」

兩棟大樓中間的小巷裡，沈圖看著摘掉帽子的寒羽獠，笑道：「你還真是惡趣味啊！這麼喜歡預告狀？」

「你不覺得這是對他最好的懲罰嗎？」寒羽獠冷笑道，「死刑犯最恐懼的時候，不是臨死前的那一刻，而是在等著行刑的那段時間，我這是要告訴他，我要找到他，很容易，他的小命就在我的手心裡攥著！」

「你真是個殘忍的傢伙，」沈圖笑道，「不過，對這樣的人，就應該這樣！」

「剛才你去他的車那邊做什麼了，難道是要放炸彈？」寒羽獠好奇的開玩笑似的說道，「這個注意不錯哦，不過我懷疑你會不會。」

「貧道當然不會，」沈圖有些鬱悶，「我這是去跟那些東西說說話，跟裕子借了點東西。」

「……」寒羽獠臉色立馬就變了，「呵呵，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啊！」說完撒丫子就跑了，對他來說活人和死人都不可怕，但是這種兩者之間的東西，呵呵，敬謝不敏。

沈圖看著手裡的那團陰氣，一臉的憐惜，「哎，真是個可憐的小女孩。」

回到公寓，沈圖悄悄的來到了亞月裕子的房門口，準備開門，手剛搭到門把手上，就被人一把抓住，沈圖回頭一看，寒羽獠那張猥瑣的笑臉就靠了過來，「你這是……夜襲嗎？」

「不是！」沈圖立即鑒定而且肯定的否定道。

「嘿嘿，」寒羽獠這時只穿著內褲，一隻手抓著沈圖，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手紙，腋下還夾著一個枕頭，沈圖隱約還在手紙看見了「小雨傘」，「不要解釋了，一起，一起。」

沈圖這時是一腦門子的黑線，斜眼注視著寒羽獠，不用說都知道裡面寫滿了鄙視。

「你們這是……」穿著睡袍的亞月彩子打開了房門，原本微笑的臉一見寒羽獠的打扮裝備，立馬垮了下來，一腳向著寒羽獠的中心點踹來，下腳完全是穩准狠的典範！

解決了好色獠之後，亞月彩子正要關門，沈圖一抓拉住，道：「你妹妹有些話要對你說。」

「呃？！」亞月彩子愣了一下，臉色更加的陰沉，「沈圖先生，我妹妹已經去世了，請不要那死者開玩笑好嗎？！」

沈圖正經的說道：「這不是玩笑，而是你妹妹對你最後的遺言，你不想聽聽嗎？附帶說一句，我是個道士，打架殺人或者救人什麼的不是我的專業，我的專業是和鬼魂打交道。」

「你是說……」亞月彩子急切的說道，「我還能再見我的妹妹嗎？」

「沒錯。」沈圖點了點頭，「儘管只有一點片段，但是我想，我還是讓你看看的好，畢竟你才是她的姐姐，對於死者，我想我們還是要尊重她的隱-私的。」

「謝謝！謝謝你！」亞月彩子明顯的激動起來，眼淚奪眶而出，「只要能再見到裕子，你讓做什麼都可以！」

沈圖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羞澀，他還真沒碰見過這種情況，歪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用，我這是為了完成死者的遺願而已。現在請到床上坐好。」

亞月彩子坐在床上，情緒有些激動，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已經死去的妹妹，嚴格來說，妹妹的死，是她的錯，如果當時她在的話，如果當時她在快一點的話，妹妹絕對不會出事的！但是這都已經晚了，妹妹還是死掉了，因為她的關係。

「如果可以的話，那我就讓她出來了。」沈圖問道。

「可……可以了。」亞月彩子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哽咽。

沈圖伸出手掌，一股黑風在他手掌中鑽出，落在亞月彩子的窗前，那風轉了幾圈之後，慢慢的消散，露出裡面一個狼狽的小女孩，女孩的衣服多處破爛，四肢有被繩子勒出來的紫紅印子，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嘴角處更多是白色的斑點痕迹。

她就這麼的出現在了亞月彩子面前，亞月彩子呆了！她見到過妹妹裕子的屍體，不過那是在殯儀館里，那時候已經是被入殮師整理好之後的狀態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妹妹最後會是這個樣子！她幾乎都要發瘋了！

沈圖皺了下眉頭，又度了一道陰氣過去，那才讓裕子的靈魂休整好，乾淨了一些，但是，也晚了，他有些尷尬的說了一聲，「我想你們有些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裕子微笑的對沈圖微微鞠了一躬，而亞月彩子早就忽略了他。

次日清晨，寒羽獠和沈圖是被一聲凄厲的驚呼喊醒的。

「裕子！！！」亞月彩子滿臉淚水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的獃滯，沒有一點的精神。

沈圖走進來遞給了她一杯熱可可，「裕子已經成佛了。」

亞月彩子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眼沈圖，「謝謝你。」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吃早飯了？」寒羽獠晃著他的甲殼蟲車鑰匙倚著門口說道。

沈圖神秘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一家位置很好的餐廳。」

「你帶路。」寒羽獠道。

到了地方之後，亞月彩子被帶到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坐在對面的寒羽獠和沈圖問道：「吃個早飯而已，為什麼要跑這麼遠？已經到新宿東區了。」

「這是有原因的。」寒羽獠說完，便點菜去了。

沈圖只好繼續解釋道：「看對面，那是那個傢伙的公寓。」

亞月彩子轉過頭，她看見了一張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臉，是那個殺了自己妹妹的人！那個人正悠閑的下著樓，她剛要站起來，沈圖一下就按住了她，「別亂動，馬上又出好戲可以看。」

那人穿著一身淺色的西裝，深色的襯衣，頭髮也打理的一絲不亂，看著就像是成功人士的派頭，而且再配上那輛新出的紅色寶馬座駕，怎麼都不會和虐殺女性的惡魔聯繫到一起，可他偏偏就是！

他來到自己的車子旁邊，用手輕揩了一下上面的塵土，這時他看到貼在車窗上的一張便簽。「你不配住在這裡，地獄才是你該去的地方！」他一把撕下了便簽，手顫抖著將它揉成了一個團，「已經找到這裡了嗎？」

他一邊用腳碾壓著那個紙團，一邊四處張望。左顧右盼慌張的打開了車門，在他鬆了一口氣關上車門的時候，「轟！！」整個車廂內都是爆炸后的煙霧，幸好是煙霧彈，不是高爆彈。

「這是……」注視著這一切的亞月彩子，站了起來。

「呵呵，」寒羽獠笑了一下，「開場的大幕拉開了哦，這只是一點開胃的小菜，大菜馬上要上了。」

「喂，你還好嗎？」交警馬上趕了過來，對寶馬車裡的司機問道，「要不要緊？」

但是司機明顯沒有聽見，他緊張的牙關緊咬，就在剛剛，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馬上要去死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麻木了，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他來了！他來了！！」

「不要認為這樣你就贏了！我要殺人！再殺二十個，三十個！我看你怎麼辦！」他用緊張的，已經跑調的嗓子語無倫次的發泄著自己的恐懼，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離那個恐怖的身影遠一點，再遠一點！

看著已經離開的紅色寶馬車，寒羽獠，沈圖和亞月彩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來結賬離開，站在餐廳的門口，沈圖看了眼亞月彩子的微微顫抖的樣子，和緊緊握住的青筋畢露的拳頭，說道：「你那種厭惡憎恨的深情，似乎是要恨不得立即殺掉他啊。」

「這……沒錯！這種人不配活著！」亞月彩子咬著牙說道。

「是啊，這種不在乎別人的警告，而且滿身都是洗不清的罪孽的人，殺掉吧。」寒羽獠突然說道，那種口氣，不在乎的樣子，完全就在說似乎是要捏死一隻螞蟻似的，「最好，你親手殺掉？」

「……」亞月彩子猶豫了。

紅色的寶馬車今天很不順當，讓他相當的不爽！之前女人看到這樣的車，都是一副恨不得立即就坐進來似的，而今天，卻完全都是一副見了鬼一樣，看見了就躲！

「難道是我的表情有些嚇人？」他對著鏡子揉了揉臉，弄出了一副微笑的翩翩公子模樣。

「請問，你是要問路嗎？」

「是……」他連忙微笑的轉過頭，「不是！」看清了說話的那人長相，他立即否認了，老子要的是美女，不是張飛，更不是長得像張飛的美女！二話不說，踩油門走人！

轉了一圈之後，實在沒有目標的他只好往偏遠的地方開去。

算了，不使那些手段了，老子有槍，強搶比什麼不快啊！

他看見一個長發燙著鬈髮的美女，身材很好，臉也不錯，一個打轉，將車停住，打開了車門，拿著槍就走了下來。

那女孩剛要上班去，就碰見這事，完全沒怎麼明白呢，就讓人一把推到地上。

「你……」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一槍托砸在頭上！

「脫！」那人舉著槍，指著她的頭，吼道：「我讓你脫衣服啊！」

那人用槍強行塞進女人的嘴裡，用手揪著她的頭髮，看著女人求饒的深情，他無比滿足的笑道：「虐什麼的才是真正的快樂啊！」

「嗖！」

一支弩箭疾射過來，直接順著他的手背射進了小臂裡面！

「啊！！！！」手背的劇痛直接讓他丟掉了槍，那女人趁著這個時候，連滾帶爬的躲在了一邊。

「嗖！嗖！」

又是兩支弩箭，射在了他的大腿那裡，直接整個沒了進去，因為沒有箭羽，所以用手根本沒辦法拔出來。他跪在那裡，想躲，卻不知道往哪裡躲。

「這是為那些受害者射的箭，現在痛苦嗎？不過也完全比不上她們受的苦啊！」寒羽獠站在牆頭處，持著弩機，看著那人自言自語的說道，「還有三箭啊！」

「嗖！嗖！」又是兩箭，分別射在了左右的肩窩。

那人蜷縮著身子，靠著牆，一步一挪的走到了自己的車子那，他有信心，只要進了車，他就安全了，他對寶馬車的質量有信心。

沈圖這時不知道從哪裡走了過來，手裡拿著那才那人丟掉的槍，遞給了亞月彩子，「這是兇手的槍，他用這支槍殺了你妹妹，和其他人，你要親手解決他嗎？」

「給我~！」亞月彩子一把搶了過來，她雙手拿著槍，將槍口對著那輛車，手指扣著扳機，可是……

「原來是你們！」那人看見了沈圖很亞月彩子，陰狠的注視著他們，進入車子，打過方向盤對準了這兩個人，「你們找上了我，那我就殺了你們！認命吧！」

眼見著這車就沖了過來，亞月彩子依舊沒有開槍，寒羽獠走了過來，一把將槍奪了過來，瞄準著車窗里那人的頭部，兩眼迷離的毫不猶豫的開槍了。「這一槍，是所有被害者的仇恨！」

那車失去了控制，帶著腦袋被開了空的惡魔，一頭咋進了路旁的油桶，就聽轟隆隆的一聲爆炸，便整個的燒了起來。

「讓你殺他，反而會髒了你的手，這樣的事情，還是我來做合適，畢竟我才是城市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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