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也許，小紅是被迫的，她根本不愛冉雲，是冉雲逼她的。

「小紅。」他深情的喚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嗎？我一直不說就是要等你長大，我……」

「你給我閉嘴！」冉雲大吼一聲。「你說什麼？你是故意要和我搶小雪的嗎？」他眼睛似要噴出火的瞪著冉風…

「我是真心愛小紅的。」冉風懶得理會冉雲，他繼續對小紅說：「這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對你早一些表明我的心意才對。小紅，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的。」，「小雪，不要聽他胡漢八道。」冉雲阻止不了冉風對小紅示愛，他擁緊小雪對她說：「小雪，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千萬不要聽這個人的話，他是故意要拆散我們的。」

「你給我住住口！」冉風忍無可忍，看著小紅被冉雲抱得這麼緊，他只覺得一股氣血往上沖，不，他不能再忍讓下去，他一定要主動出擊，他要讓小紅知道他對她是真心的。

「小紅，你老實的告訴我，你真正受的人是誰；不用怕，有我在，你儘管說，」冉風言下之意就是要小紅不要怕冉雲，說出她內心真正想說的話。

「我……」小紅無所適從的看著冉風，心中沒了主意。

「小雪，你說給他聽，讓他死心，快說吧！」冉雲催促著小紅。

小紅無助的眼神輪流看著他們，沒錯，要說是很容易，可是她不想傷害冉風，他是這麼的好，她喜歡他、尊敬他，她很不下心說出任何會讓他受傷的話。

「我不知道。」小紅一面說一面向後退去，她搖著頭說：「別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小雪——」冉雲氣極了，他把小紅不說實話的原因歸咎於冉風。「告訴你，你不用得意，小雪不說是給你面子，我們都知道小雪真正愛的人是誰。」

「沒有親口聽小紅說我是不會死心的。」冉風正色看著冉雲，信心十足的說：「我相信小紅對我也有情，只是她現在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愛誰罷了。」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冉民一再對小紅糾纏不請讓冉雲的憤怒達到頂點。既然小紅不肯說，那就讓他來讓這個不自量力的傢伙知難而退。

剛練完劍的冉雲手裡還拿著剝，他拔出劍，二話不說就用冉風身上刺去。

「雲大哥——」小紅尖叫。

見冉雲來勢洶洶，冉民自然也不會對他客氣，他也撥出自己的長劍。

兩兄弟就這麼打了起來。兩把劍在小紅面前激烈的糾纏著，兩人都忘了對自己的兄弟，本來只想給對方一個教訓的，卻因對彼此困不滿讓他們失去理智，殺氣瀰漫在兩人之間，武功本來就不相上下的他們把劍舞動得飛快，招勢也愈見凌歷。

他們都拼了命想讓對方倒了，所以一把比一招狠毒，幾乎招招都可致命的往對方身上揮去。

「不要打了！我來求你們不要打了！」小紅焦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看著兩兄弟為了自己大打出手，互相殘殺，她心裡又難過又著急。但是不管她怎麼喊叫，他們就是不停手，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有人受傷的。

天哪，她該怎麼辦？誰來教教她怎麼做？

【第五章】

小紅的臉。沒有血色看著同躺在床上的冉風和冉雲，兩人由眼睛都是緊閉的，冉風的腰間中了一劍，冉雲則是傷在背部，兩人都流了很多血，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當她看到血光和哀叫聲時，他們就已經雙雙倒在地上。

本來冉民還是清醒的，而冉雲則是倒地就昏厥過去。

當她哭著把冉家夫婦找來時，冉風也暈過去了。

接下來就是一團混亂。拿水的、拿葯的、拿布條的，大家都很著急、也很混亂，只有一個人，只是安靜坐在兩人身邊。一句話也不說，那就是小紅。

她的臉和他們的臉一樣的蒼白，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事實上，她根本就無法思考。她只是看著他們，他們身上流出來的血每一滿都滴在她的心上；他們痛，她比他們更痛。

當大夫告訴在場的人兩人的傷都不是致命傷，只是流了太多血才會昏迷不醒時，大家心裡的重石這才放下。

他們不會死了！小紅眼中同爍著感激的淚水，感謝天，感謝地，她感謝每一個可以感謝的人，他們不會有事，他們會好起來。她就知道老天爺不會對她這麼殘忍，要是他們兩個真為了她而有什麼的話，教她如何面對對她有恩的冉家夫婦呢？

大夫走後，其他的人也離開了，房裡只剩下她、冉風和冉雲，以及她的義母。

沒有其他人在，冉夫人對小紅的不滿也不用隱藏了。

她抓住小紅一連打了她兩個耳光，兩個耳光都打得很重。

小紅白嫩的粉頰立對紅腫起來，她被打倒在地，強烈的暈腔感讓她無法從地上爬起。，「你這個掃把星，我就知道留你不得，你看看你是怎麼回報我的？我唯一的兒子差點死在你的手上！」冉夫人指著小紅大罵，一面罵一面獎。

小紅沒有哭，她吃力的站起來。她不會怪娘，因為是她對不起她，她的兒子差一點因她而死，這是事實，她無從反駁。

冉夫人擦掉眼淚、惡狠狠地瞪著她，喝過：「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一定要我叫人把你掃地出門作才肯走嗎？」

小紅蒼白卻坯是美得令人心動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這種結果，她可以預料到，她並不感到意外，心碎的感覺她不是沒有過；只是，這一次的心碎讓她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痛苦，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

「讓我再和他們獨處一會兒，我就會離開這裡」她平靜的告訴冉夫人。

「你……『冉夫人沒想到她還敢同她談條件，她想都不想就拒絕她。」我不會答應你的。」

「你若是不答應我，我就等到他們清醒之後再離開。」小紅語氣平和，卻讓人難以拒絕，她的眼神非常堅定。

「好，我答應你，你快快看完就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再回來。」再夫人不想再和小紅做這種無謂的爭執，她把話說完就走出房間。

小紅輪流的看著兩人，她安靜的、專心的看著，她要好好記得他們。

一個是自己最愛的人，一個是自己敬愛的兄長，她要把他們的臉牢牢的記住，因為以後她不會再有機會看到他們了。

她看著冉風，輕聲的說：「風大哥，對不起，最後我還是不能回應作的感情。我欠你偽成下輩子再還你。」

她再看問冉雲，她想哭卻哭不出來，不能再讓冉雲的愛來滋潤她乾涸的心了，她想她又回到以前那個拒絕讓自己有任何感覺的小紅了。

她有好多話想告訴他，可是告訴了他又怎麼樣，反正她就要離開，她背叛了他，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自己，但是她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真的想和他相愛一輩子、廝守一輩子，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她的義母恨她入骨，她是非走不可，就算她厚著臉皮留下來，以後勢必還要面對他們爭在她的場面，她不能留下來，即使她對冉雲的愛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

在他乾澀的唇上印上最後一個輕吻，她喃喃的對不會再見的愛人說：「我愛你，可是，對不起。」

再看一眼他的俊顏，她面無表情的起身，留下她的愛情，她孑然一身的走出冉雲的世界。

小紅緩緩地睜開眼，熟悉的景象讓她剛開放的眼睛變得迷離起來。

「小紅——」

「小紅——」

於翎和水柔緊張的喚道。怎麼小紅清醒了，反而一臉茫然的樣子，醒了就像沒醒？

小紅看著她們，是水柔和子翎，對了，這裡是花影樓，她是揚州四大名妓之一的紅梅。

小紅完全清醒了。是她昏迷時做的夢讓她一下子分不清哪一個是夢，哪一個是現實的世界，現在她分清楚了。

「小紅，你覺得怎樣？」子翎摸著她出汗的額頭。「你暈了好久，我們都快讓你給嚇死。」

我暈了好久？小紅愣愣的想著，思緒逐漸變得清明，對了，她記起來了，她暈過去了，因為……

冉雲那張帶著冷酷笑意的俊臉清楚的浮現在她的腦海里，老天，這不是一場夢，她見到睽違三年的冉雲，她是真的見到他了。

冉雲比三年前更高大、更俊美，身上的倔傲之氣也讓人更難以親近。

她不是在作夢。冉雲找到她，他找到花影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