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兔子溝四面環山，少樹多草，盛產兔子。溝里遍布洞窟，大雪把整條溝都蓋了。四人來到溝前，已是掌燈時分，四周白茫茫一片，遙望蒼龍岩，隱在雪靄中。

魯當和劉秀腳力健壯，借著酒勁跋山涉雪來到此地，俱是渾身燥熱，氣喘吁吁。看那老道，卻是衣衫單薄，氣定神閑。

劉季不禁心中詫異。

魯當放下東西，抓把雪搓搓手，指著溝前一個稍大點的石窟，說道：「兩位，這兒就是兔子溝了。今日時辰已晚，我們不妨在此洞窟中過夜，明日再去蒼龍岩尋訪離陽子前輩，如何？」

黃臉道人點點頭，朝魯當所指的石窟走去，劉秀和魯當把弓箭食物搬到洞內，洞內倒也乾淨，裡面有散亂乾柴，三人隨意撿了一些，圍在洞中，升起火堆。

不一刻，洞外天色盡黑，劉秀取出包里的燒酒牛肉，三人邊燒火邊吃東西。

黃臉道人自進洞之後，就不再言語，也不喝酒，吃了幾塊牛肉乾糧，似乎心神不寧，臉上也忽晴忽暗，在洞中來回的踱步，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劉季和魯當卻是無酒不歡。兩人白天吃了一肚皮的酒，走了幾個時辰的路，被山中寒氣一逼，又覺寒冷。現在枯坐山中，圍坐火堆，喝著辣辣的燒刀子，嚼著凍牛肉，正是受用。也不顧黃臉道人在琢磨甚事，兩人只管喝酒烤火。

飲過幾口，劉季問道：「大哥，那蒼龍岩離此遠么？」

魯當搖搖頭，說道：「不遠不遠，若是天氣晴朗，不過再走半個時辰的路程！」

劉季道：「哦，那倒是近了，不知那離陽子前輩為何要獨居此地？」

魯當道：「這個－－我倒也不知。」

說完抬頭望著黃臉道人，剛巧黃臉道人也正在看著他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