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東去 第十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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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車上走走停停的到底過去了多久,反正醒了也啥也看不見,迷糊一會接著睡,李德源身邊一左一右的兩個人也看不清個眉眼,他倒是一點不害怕,被咱種花家的秘密戰線的人帶走也不是頭一次了。
當年那場「潮」時,還是高一學生的李德源也舉著個學生證跑去愛國了,他老爺子那年也在帝都的魯迅文學院進修,聽說兒子跑去愛國了,立馬趕回來把李德源帶回來的東西送回了老家,埋在了祖宅的大槐樹下。
李德源老爺子這個年齡對付運動的經驗那是賊拉的豐富,掰著指頭的教兒子怎麼對付審查,這頭剛講明白了,一輛吉普車帶著三個穿制服的就把李德源帶走了,和一幫子冀南市的大學生關在一起,這叫「集中學習」。
按照老爺子教的辦法,交代材料寫了十多份,才十六歲的李德源硬是挺過了三個月的集中學習,感謝我黨的中小學生不予追究的政策,這才結束了「學習」,李德源的老爺子也很有頭腦,猜到了兒子的檔案里會有尾巴,又託了關係把那張寫著兒子的政治問題的一張紙從檔案里取了出來,要不然李德源連大學都上不了的。
當然最恨李德源的還是那年的冀南市的教育局和他學校的老師們,全冀省就兩中學生被通報了,因為他冀南市教育局被批評,因為他學校的老師們被教育局處罰扣了當年的獎金,一人愛國,全校遭殃,哈哈哈!
所以這次被咱的人帶走,李德源一點也不驚慌,這不是刑事犯罪,小偷小摸搶劫啥的那些罪犯落到公安手裡,活該皮肉受苦,李德源明白自己這算是個政治犯,一般對政治犯還都很客氣的。
別說他判斷的還不錯,從被帶上車,除了戴著手銬不太方便外,要吃的要喝的基本都能得到滿足,想抽煙了也可以,上個廁所啥的也不為難,只有一樣,沒人和他說話。
按照行程判斷,這車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的傍擦黑,李德源估摸著快到了咱種花家和猴子國的邊界了。
這次停的時間較長,李德源想和身邊的兩個人聊會天,人家也不搭理他,自言自語多了,對方還會警告性地敲敲他的手銬,無奈李德源只能靠在座位上打盹。
剛合上眼就被推醒,被兩人架著下了車,頭套摘了下來,雖然是黃昏了,可猛地一睜開眼,戴了頭套那麼長時間后眼睛接觸到光線還是很不適應。
眯著眼看了看,他還以為是在公路或者是停車場之類的,原來是個小火車站的站台上,十來個面容嚴肅的穿著我種花家公安制服和一看就是幹部的主,把他從押送他來的那幾個人手裡接過來,還是什麼話也沒有,所不同的是上火車前把手銬給解開了。
被帶到一個軟卧包廂里,兩個公安,一個坐在他對面的鋪位上,一個站在門口面對著他,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天色暗了下來,想從車窗看看外面到了什麼地方也不大可能了,窗帘被擋的嚴嚴實實的,畢竟對穿制服的多少還有點隔閡,主要是厭惡,李德源對國內那些條子沒啥好印象,所以也懶得和他們搭話。
餓了要吃的,是玻璃紙包著的麵包,出廠有日子了,乾巴巴的,渴了瓶裝水,想抽煙,這回不讓了,說門外抽,那公安乾脆把李德源的煙和火沒收了。
李德源的手錶不知道是時候沒了,他判斷不是丟了,是他睡著或者打瞌睡的時候被摘掉了,怕他看時間,不過從火車開的速度上判斷,這會是夜裡九十點鐘吧。
包廂門呼啦一下被打開了,進來的不是穿制服的條子,而是兩個中年人,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一個中等身材有點謝頂拎個人造革的黑皮包。
沒等對方開口呢,李德源嘿嘿笑了笑說:「政治科的吧?省里的還是市裡的?」聽他這話,兩人明顯一怔,臉上略過一絲陰影,很快就恢復了淡漠,胖子對禿頂眨了下眼睛,他坐在了靠門那,示意兩個條子出去把門帶上。
那禿頂一邊把手裡的包放到小桌子上,一邊也不看李德源的說道:「有眼力啊,你猜的不錯,我們是省公安廳二科的。」雖然過去了快十年了,當年審查李德源的就是省廳二科的,他知道這是政治科,專門調查這類問題的。
「我就是偷跑出去玩了一圈,留了條子的,再說了,出國前也沒有說不讓在猴子國看看旅遊景點啥的啊。」李德源漫不經心的往車窗邊一靠,眼睛看著車頂說道。
「有沒有問題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自己都做過什麼我們都掌握,今天找你,是看看你得態度。」還是老一套的開場白,都快十年了,聯想都要出586了,bb機都要換成二哥大了,這二科的人還是沒啥變化。
人家問,李德源回答,咬死了就是一路走一路玩,對和猴子們的兩次打架還特別的添油加醋的白活一通,這叫表明自己鮮明的愛國立場,走哪都不能給咱種花家跌份不是嗎。
當然有的也不能說的,比如同來的同事偷偷去猴子國俱樂部的洗衣班的事,比如喝醉后偷看到阿清洗澡的事,比如裝猴子想找女小鬼子報仇的事,這都是不能說的。
李德源也很驚奇,咱種花家的人就是厲害啊!從他在猴子國太·原市禮堂的後窗戶跑出來后的基本行走路線,人家基本都掌握,大部分的事都能問出來,讓一直自以為把咱的人甩掉的李德源,越聽越像是人家故意放他走這麼遠的路的。
詢問了得有一個多小時,這中間,那胖子也查過幾次話,主要是在地名和人名上讓李德源再重複和確認一下,最後讓他在禿頂做的記錄上籤了字還按了手印,告訴他安心休息。
李德源急忙問了一句:「能把煙和火還給我不,煙癮大,不讓抽煙不人道啊!」那禿頂笑了笑,出門去和門外人小聲嘀咕了幾句,探頭進來說:「煙和火不能還給你,但可以申請抽煙,一小時最多一支。」
二科的人走了,進來的還是那兩個條子,有人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想睡踏實也不行,反正得到了可以抽煙的答覆,就和條子們要煙抽,煙是他在猴子國買的走私來的萬寶路,他給兩條子也發煙抽,一個推了下接過來了,一個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抽煙。
有人陪著抽煙,那話就能接上了,涉及到李德源的事呢和身份啥的自然是不能聊的,聊聊亂七八糟的扯淡的事還是可以的,能扯淡這時間就過得快了,天不亮呢車到站了,被帶下車時一眼就認出這是來時換車的南·寧車站。
還以為得坐著嗚哇嗚哇的警車從站台上被帶走的,沒想到是輛沒有任何特別標誌的桑塔納轎車,夜裡審查過他的胖子和禿頂已經站在車旁了,上車前又過來兩個穿便裝的人,也是擱人堆里晃一眼沒啥印象的普通主,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位子上。
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出市區,車子最後拐進了一條土路,顛簸的李德源心裡一陣陣的忽悠,還以為自己這要被帶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要被秘密處決了呢。
他這點破事在人家眼裡那根本就不叫個事!但是這次和上次因為愛過被隔離審查性質上還不一樣,往重了說李德源這是有叛國的嫌疑,往輕里說也是違犯出國紀律也要被審查的。
被帶到一個窗戶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房間,一張床,一個小桌子,一把椅子,一點鐵器見不到,連燈泡都是那種被鋼化玻璃隔在牆裡的,衛生間是個單獨隔出來的小房間,還不錯水龍頭一擰有熱水有涼水,能沖個澡,蓮蓬頭也是塑料的。
也沒說什麼時候進行下一次審查,也沒說關到什麼時候,反正門一關,燈還沒有開關,就這麼不知道白天黑夜的待在房間里,小桌子上有書,是馬列毛鄧選集,還有空白的信紙和鉛筆,閑的沒事看看久違的哲學書也不錯,用那信紙寫寫詩歌啥的也還行。
終於在李德源計算著過了五天左右的某個時間段,那扇除了送飯和送水來開個小窗戶的門,咔嚓嚓的打開了!(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d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