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雙親

「爹，娘，我回來了」推開一扇山腳下用竹子編製的門后易秋朝內喊道。

坐在門前的正在用竹篾編製什麼東西的易父抬頭看看了易秋微微點了點頭繼續低頭編製著手中之物。

「秋兒回來了啊，來，快喝點水，歇一歇」嘶啞的聲音中一身同易秋差不多裝扮的粗布衣服上布滿各種補丁，然而卻是整潔異常

「大媽，我來看你來了，嘻嘻，還給你帶了只野雞野兔呢」小青蘭乖巧的搶前沖易母問候著的同時還朝易秋吐了吐舌頭。

「是青蘭啊，你這孩子要來玩就玩，天天過來的又不是生人還拿什麼東西啊？不會是又從家裡偷來的吧？趕緊拿回去吧。」易母接過易秋手中的葯框同時對著小青蘭道。

青蘭一蹦一跳的來到易秋家養雞鴨的柵欄旁將野雞野兔放進去關上門后沖義母笑道「這個才不是我的呢，是今天哥哥帶著我們去山上捉的呢」

易母寵溺的摸了摸青蘭的頭沖易秋責怪道：「你自己爬山上去採藥也就算了，還把青蘭他們帶到山上去，若是有個什麼閃失你讓我如何跟你三叔三嬸交代?「

易秋慌忙道：「娘，你放心，我都在山上採藥三四年了在山上就跟在自己家中一樣，而青蘭他們在彭老那學習武藝身手好著呢，不然也不可能捉到這些東西的」

聽易秋如此說道，原本就蒼白沒一絲血色的義母的臉色似乎又白了白，抓著易秋烏黑的小手愧疚的說道：「孩子，苦了你了，為娘的身體已經是這樣了，而你爹他。。」說道這裡似已哽咽不成聲。

而易父此時那雙飽經風霜的雙手微微顫抖了幾下。

拉著母親那布滿老繭的雙手易秋急忙辯解：「娘，不是這樣的，你別多想啊，能夠為您和阿爹幫點忙，孩兒是很高興的。」

「娘的秋啊，你非但不能象村裡的孩子一樣去彭老那學點東西反而還天天進山，你看看你這瘦弱的小身板，你每次進山娘都是擔驚受怕的，是娘對不起你啊！娘的秋兒雖表面上看似乎柔弱乖巧其實你內心是很剛強的一個人，要不也不會就連鎮上的郭大夫有意收你為徒而你為顧慮到我跟你爹也拒絕了的，娘。娘。，」咳咳，說道這裡不由的咳嗽了起來。

易秋急忙扶著他娘輕拍母親後背為分母親的心急忙問道：「娘，阿爹好點了嗎?「同時攙扶著母親到院落中那塊表面稍微光滑點的青石上，而一旁的小青蘭也急忙扶著易母的另外一個胳膊。

易母朝易父弩了弩嘴，意思是你自己看的意思。「還不是老樣子，腰部以下還是無任何感覺，也就雙手可以使點力，今生他能夠站起來走幾步就是為娘最大的心愿了。只是，唉！就連鎮上的郭大夫也看不好恐怕。」

「娘，你放心，爹爹一定會站立起來的」

易母搖了搖頭：「恐怕是難了，不過從那高的山上摔下來能活下來已是不錯了，也虧了青蘭他爹你四叔從那路過發現你爹的，不然還真難說，這些年我們家虧欠村鄰和你叔他們的人情已是夠多的了，秋兒啊，你爹這樣大的一個人都能夠從山上摔下來，你上山下山幹什麼的可千萬要小心啊！」

「娘，你放心好了，爹爹那是追逐野豬不小心踩失足摔下來的，我又不跟爹一樣打獵爬那麼高跑那麼快的，別擔心啊」易秋溫言。

「哎，你這孩子」易母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走到易秋的葯框前拿出裡面採到的藥材，邊將同類的藥材與前些天採的放到一起風乾邊清理藥材上的泥土灰塵什麼的。

易秋喝完易母端出來的水后又進去倒了一杯遞給正在編織框子什麼的易父「爹，喝水。啊，這個框子快編好了啊，趕明兒又可以到鎮上的集市換取米糧了。」

易父看了看易秋接過水喝了幾口後放在身邊的石頭上：「秋兒，辛苦你了」繼而又開始了手中的編織。

看了看正在和青蘭嘮叨什麼的母親，易秋道：「爹娘，我來把這個野雞殺了，今天夜裡我們吃雞肉，青蘭妹妹你也留下來。」

「好，我來給哥哥幫忙，夜裡我還要聽哥哥講故事呢。。趕明兒就要去彭老那了，彭老說下個月初要到外面的青城去一趟，來回恐怕需要數月之久，因此這些天監督我們好嚴的啊。。」

晚飯後，易秋和青蘭清理著桌椅飯碗，易母攙扶著易父上床休息去了。

一燈如豆，堪堪照亮這個方圓不過五六步的小房間，以土為牆，頂上鋪滿枯枝藤蔓。遇到大風雨的時候當真是外面下大雨屋內也是在下著雨。

房內有什麼？一張小木床，床頭一個幾個樹枝支起來的小桌子，桌子上數本昏黃的書籍，除此外，便是幾個竹籃竹筐和藥材了。

「哥哥，哥哥，今天要給我講什麼？」小青蘭爬在床上瞪著雙漆黑的大眼珠看著易秋。

易秋溫和的笑了笑，「你不是想聽我們東朱帝國的《昌裕兒女英雄傳》嗎？前幾次講到哪了？我接著給你講，不過我是聽說書的說的，好多故事我也沒有聽過，所以我只能講一些我聽過的了」

「好啊，好啊，上次講到小魔女趙寧在昌州城內的一間客棧用壞點子抓住了我們行俠仗義的少年英雄楊玉楓呢。」小青蘭以手支顎。

「嗯，對，小魔女趙寧在大惡人逆天行的幫助下。。」易秋邊回憶說書講的故事便給青蘭講了出來。

或許是今天爬山太累的緣故，還沒講多久，青蘭就呼呼的睡著了。

易秋見此搖了搖頭將青蘭鞋子去掉，身子擺正後又拉了一點被子蓋在其身上，然後又端坐床頭將桌子最上面的一本《諸字百解》放到一邊，拿出中間的的一本名字赫然是《東朱葯史》的破舊線條書翻到了上回插著一根樹枝的地方。又看了有燈內所剩無幾的燈油后抽出一根竹籤輕輕撥了撥，整個房間似乎是一下又暗了下去。。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易秋頭從書桌上抬了起來，摸出火折點亮了燈，揉了揉微紅的雙眼后推了推青蘭，快起來了，先回去帶點東西趕緊去彭老那吧，去的晚了小心惹怒彭老。

「嗯，好哥哥，讓青蘭再睡一會嗎。。」吐出幾句話后似乎又要睡去不過不一會還是毅然的一個軲轆跳起來了，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間含糊不清的道「哥哥，我先回去了」

易秋笑了笑后，開始迅速的整理這幾天採到的藥材，因為一會要隨同易母拿到鎮子上去換取自己所需要的藥物。整理完畢后又將阿爹這些天編製的竹笠，竹籃，竹筐等集合到一起，因為一會也要拿到鎮上去換日常用的一些油鹽燈油米糧等物。。

雖然生活苦寒，但山中歲月也較寧靜，如此這般又一個多月不知覺間過去了，眼看著隆之冬季即將到來，到那時大雪封山，到時候就是想采點什麼也是不可能的呢，因此跟自家父母好好的說了一通之後在易母的千叮囑萬囑咐中，在一個月圓之夜雄雞還沒開始報曉時便攜帶事先準備好的干餅子上山去了，而山上因為甘甜清冽的山泉處處都是所有並不擔心水的問題。

當天邊第一縷晨曦傳來，易秋已是爬到了山腰，一路上因為天色較暗的原因並未刻意去尋找藥材，雖然現在天亮了可相對於往常採集藥材卻也是困難倍增，秋末冬初之際山間處處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落葉，縱使有什麼藥材也是被枯葉所遮蓋，這時里也是不得不一點點的撥開枯葉來尋找藥材了，這也怪不得易秋天未亮就開始出門了，若還和往常一樣的話在路上耽擱點時間而現在採集三天的藥材量也只不過跟以往一天的採集量差不多，早點出門還不是為了能夠在山間多點時間來尋找幾株藥材。

眼看著日上三竿頭而葯框中只零落的幾株藥材，易秋的眼中不由的閃過幾許焦急之色，雖已是深秋額頭間也是有汗漬的殘留。

一陣微風吹來，少解了幾分身體的燥熱和心頭的煩躁。然而跟隨此陣風之後的確是毫不停歇的狂風繼續吹來。

天空一暗，易秋抬頭透過山間枝椏見到前一刻還是萬里無雲秋高氣爽的天空忽然烏雲層層匯聚到了頭頂。

「哧啦啦，轟隆隆，」雲層的匯聚中同時伴隨著電閃雷鳴。

眼看似乎就要下雨，易秋急忙將背後竹笠戴在頭上。拔腿剛想朝山下之路奔出，忽然感覺一股巨力壓來，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地上。掙扎著抬起頭向後頭一看後方數里遠去各種驚飛的飛鳥才飛沒多高便紛紛向地面墜去，此情此景縱然易秋再是膽大也是嚇呆了。

雲層越積越厚，聲勢越來也越是嚇人，同時身上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此時的易秋縱使想跑也是有心無力了。

哧啦啦，數道閃電如劃破長空的利劍般從雲層中劈向了山中的某一處，一時之間只覺得地動山搖，而在又劈出幾道閃電之後，轟隆隆的雷鳴之聲才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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