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藺織月自小就體弱多病,這樣的身子骨是不適合練武的,而你的身體……你練過武。」

「我……會武功?」她瞠大眼,一臉驚訝。

「是。」

怎麼可能?如果有武功,她自己怎會不曉得?

「你也有內力,只是先前被人在飲食中下藥控制隱藏住了,我才會看不出你的內力被人鎖住。」他沉著臉,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你真的不是藺織月。」

「那我會是誰?」她顫著聲,單薄的嬌軀微栗。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耳力敏銳的聽到婢女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驀地,他解了她的穴,如同來無影般的去無蹤,迅速離開。

「小姐……你還沒睡嗎?小姐……」

屋外,竟是小柔的聲音。她沒有應聲,只有狐疑。

小柔不是應該早就睡熟了嗎?

小柔聽裡面毫無動靜,靜站了一會兒后就離去了。

她是誰?

她不是藺織月會是誰?

她兩手抱著頭,腦海中毫無印象。

她究竟是誰?

她眼裡旁徨,心底也旁徨。

除了他,她找不到任何人可以依賴與相信……

【第六章】

守著黑夜,等著他。

他一到來,她心底雀躍。

「我是誰?」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還不確定。」在事情真相還不明朗之前,他不能夠隨便脫口而出。

萬一將她捲入更大的危機之中,他會自責到死的。

藺織月愁眉苦臉,一雙柳眉深深糾結在一起。

她活了這麼多年,竟連自己是誰都不確定……

一抹悲哀在她的眼底晃蕩。

展烈伸出手輕輕包覆住她的雙手,眼神真摯、含情脈脈的直視著她,彷佛在傳達著「一切有我,不要擔心」的信念。

他掌心的溫暖驅除了她不安的心思……

她抬眸,迎上的是一雙亮如星月的黑瞳,他穩如泰山的身姿不知怎地,竟讓她的心莫名的安下了。

她渾身發熱,雙手卻不想移開,無法思考,本能地只想眷戀這隻大掌的主人。

兩人四目相接,從他的眼裡,她看到了可靠與信任。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淪陷在他眼裡的那片深情汪洋中……

他藉機幫她把脈,「你身上的毒性已經減少許多,再過兩天你體內的毒性就會全部消除,你的身體將日益健康,到時,我會運功幫你恢復你的內力。」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明顯感覺到身子骨輕鬆了許多,比起遇到他之前重壓壓、病懨懨的讓她慵懶乏力、疲倦不想動,完全是判若兩人。

「展烈,謝謝你。」她清雅靈秀的陣子凝視著他,滿含感謝,臉上掛著可掏的笑靨。

他灼熱的視線全在她嬌艷無雙的臉蛋上,眼神似乎能夠灼人似的,教她的身軀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慄起來。

他的陣底,燃燒著一把火……一把足以將她燃燒的火焰!

她的心狂跳,她的臉燒紅,她的身子熱了起來。

他輕輕的擁住她,對她的情意已經盡在不言中。「不管你真正的身分是什麼,只要你不是藺織月,我會救你出去,讓你獲得健康與自由。」

「請……請你儘快查出真相。」

她貪婪的靠在他結實溫熱的胸膛上,感受著他與她同樣跳動快速的心臟,臉蛋不禁緋紅成一片。

「為了你,我會的。」他鬆開手,放開她的身子,改成包住她的雙手,輕拍了一下,安撫她的不安。

她的眼與他的凝視,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縮小的自己。

她的倩影,在他眼底彷佛更美了……

他的身影,在她陣中似乎變得更高大更挺拔了。

看著看著,她慢慢閉上了眼,滿臉嬌羞。

他的頭俯了下來,她感受到他的鼻息,將俏臉上揚,兩人都情難自禁的讓彼此的唇接觸到對方的。

吻,落了下來,像羽毛一樣的輕……

他怕將她弄壞,又輕又柔,柔得讓她心靈悸顫,滿身滿懷的感動。

但……這不夠啊……

她想要更激烈更熱情的吻……

可……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閉著陣眼,她的唇微微嚶嚀出聲,似乎是在抗議。

他竟聽懂了她的意思,唇角帶著邪肆的笑意。

她喚起他沉寂多年的欲/望,這樣的情慾猛烈得讓他招架不住。

他努力剋制自己,就怕進犯太深會嚇著了她。

但顯然的,她卻不滿意……

輕吻著她,她的唇軟嫩香甜,讓他的身子一陣熱顫,繼續深入探索,加重力道,需索著她唇齒間的甘甜香津。

她感受到他的溫暖與熱情,也感受到他的呵護與憐惜。

她的雙唇抖了起來,因為她也感受到他強烈而澎湃的渴望……

她不是怕,是驚喜,是產生了共鳴。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跟他同樣產生的欲/望點點滴滴的竄過她的身子,隨著血液流向她身體的每一處,讓她興奮,讓她激狂。

他的吻愈來愈深,刮搜著她口裡的每一處香甜,留下只屬於他的氣味。

他的吻很深情,很熱情,也很霸情……

她嬌喘著,愈喘愈急。

他硬生生的停住這個吻,貼著她的額,低喘著氣。

她的身體承受不住他的猛攻!

他對她的情慾,竟連他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如此深,如此沉……

他用下巴摩挲著她的發梢,努力控制著自己堅硬如箭的欲/望,擁著她的手緊了兩分,啞著嗓子。「我有沒有把你嚇壞?」

她嬌喘著氣,輕搖著頭,櫻桃小嘴紅艷艷的,被他吻腫了。

見她神情帶赧,無限嬌美,他好想再吻她一次。

但——他不能。

他怕自己這次會控制不住自己,腦中的理智會阻擋不了他的慾火狂熾!

「我該走了。」再不走,他怕自己會變成一頭猛獸。

她抬眸看他,依依不捨。

他一雙眼眸凝注著她美中帶羞的俏顏,心頭微醺。

「小姐,凡事請小心,我明晚會再來。」

輕輕悄悄地,他蒙上面罩,推窗而出,身手矯健的融入夜色,一下子便沒了縱影。

她將窗子關好,掩著唇,那上頭的熱燙教她身心俱醉。

這才是吻……對嗎?

比起上次她為了喂他喝水而親他,這次他給她的,才是真正的吻……

一個在她心底掀起驚濤駭浪的熱吻。

書房裡,藺尚書眉頭緊鎖、臉色陰暗沉鷙。

造成他神情難看的原因有兩個。

其一,是他的夫人病體尚虛,前夜又再度感染了風寒,高燒反覆不退,今晨才稍稍穩定下來;其二,他的獨生女近日身體狀況大好,下床走動的時間長,還會在陽光下撲蝶玩耍。

照道理說,他的愛女身體康健是好消息,但他的眉心卻是沉陷得更深了。

現在織月苑裡的纖纖女子,並不是他真正的親生女兒。

他的愛女織月,在那場急病中,如花般的生命……枯萎、凋落了!

他這個愛女的病根是從母體裡帶出來的,據御醫的說法,因那時他的夫人在懷胎七個月之後常染風寒,沒有根治留了個病底,導致生出來的嬰孩一落母體就體弱多病。

不論他請人熬補了多少珍貴補品給織月補身子,她還是虛乏荏弱的體質。

在她二八年華這一年,多美麗的青春十六歲啊……

她竟然被來勢洶洶的急病給侵襲了嬌體,病了又病,反覆糾纏,讓她的氣息愈來愈薄弱,愈來愈奄奄一息……

御醫表示宮裡有回魂丹,有續命粉,就是少了一味靈山上的千年雪蓮。

千年雪蓮,千年才開一次花。

而聽說,千年近了,但誰也不能確定,等得到千年雪蓮的開花期。

他非等到不可,非得到不可。

他派出幾個得力親信跋山涉水,去尋找治病良方千年雪蓮。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久等不到……

等到的是一封簡訊,上頭寫著——

千年雪蓮找到了,但還沒開花,我們在此等候花開。

床榻上隨時都可能一命歸西的藺織月照三餐吃著續命粉、回魂丹,續她的命,留她的魂。

看著愛女飽受病痛折磨,他常是老淚縱橫。

千年雪蓮還沒開花,他卻等不及了。

他乾脆自己帶著精兵也出去找,想在千年雪蓮開花的第一時間快馬加鞭的將千年雪蓮帶回來。

來到半路,他卻看到一名背影與女兒幾乎一模一樣的窈窕少女激戰一群愛財貪色的強盜。

那少女的背影與他的女兒如出一轍,只是,她是健康會武功的,他的女兒織月卻手無縛雞之力……

他不禁停下趕路的行程,要求部下全部肅靜不要亂動。

他的視線在遙遠的那一端,看著一個年輕少女力戰一群莽夫。

很顯然,她是單獨出來的,因為她的身邊沒有任何幫手,但她功夫不錯,輕功也不差,身上的衣飾高雅代表著她的出身不低。

這群強盜遲遲打不倒她,個個殺紅了眼,誓必要逮到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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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深情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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