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綠調的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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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總，孫主任，我先走了。」待奧迪離去之後，言宇飛淡淡道。
李泰誠望著奧迪遠去的方向，回神過來，不禁深吸一口氣，意味深長看著言宇飛。「小言，你和蕭書記……？」
孫主任則沒有太多好臉色，瞪著言宇飛訓斥：「你這小子真是的！蕭書記請你吃飯你還不賞臉？你吃錯藥了吧你？剛才我給你使眼神，你怎麼就不上來說句話？」
孫主任還沒說完呢，被李泰誠瞪了一眼，不留情面訓道：「孫主任！你先回去！」
言宇飛並未理會孫主任，待他走了才面無表情道：「沒什麼，蕭書記下次會來找我的。李總你放心吧。」
李泰誠不得不拿出幾分客氣笑臉，壓抑著心中震驚，喃喃應了一聲。他正思索著言宇飛這句話的裡層意思。
「我可以下班了么？」
「啊，可以可以。對了，小言，下次蕭書記再來，你可別這麼做了，一定要爭取讓蕭書記答應一起吃飯，明白嗎？」李泰誠點點頭，滿臉討好的笑容。等言宇飛離開后，他才若有所思的嘀咕：研究個對付你的棋路？難道蕭書記的圍棋不是這小子對手？這不可能吧……
……
華海大學後面有一條老舊的馬彎街，華海大學有多少年的歷史，馬彎街就有多少年的歷史了。馬彎街算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吃喝嫖賭一樣都不少。
已經是晚上，夜市攤子已經擺好，到處冒出熏辣油煙。言宇飛經過這條街道，路邊的髮廊里不失一些風姿卓韻的小姐朝他招手媚笑，燈紅酒綠，一片繁華和熱鬧背後卻是無盡的墮落與奢靡。
馬彎街算是華海大學的學生們大學生活的核心地帶。
街道另一頭通往海爾大道，在街道轉角處有一間不大的酒吧，名字很奇怪，綠調。聽說綠調的老闆姓盧，是個黑社會。當時給酒吧取名字就有個小插曲，盧老闆說：
別人叫藍調，我為什麼不能叫綠調？
綠調酒吧是言宇飛上班的地方。這是他的另一份工作，服務員。自從進入華海大學，他就開始在這工作，已經有四年了。
在綠調酒吧鄰近一段街道，各種酒吧一家挨著一家，這大概也能用「物以類聚」來理解。酒吧的檔次低中都有，畢竟這裡的主要消費群體是大學生，高檔的酒吧在這裡顯然維持不下去。
言宇飛知道已經遲到了，所以進入酒吧的時候做足了被經理訓責的準備。
其實這會兒還早，夜生活只是剛剛拉開序幕。綠調酒吧檔次中等，不過生意並不怎麼出色。比起馬彎街里同等類型檔次的暴風雨、加勒比，這裡的生意只能用冷清來形容。
綠調酒吧里客人並不多，零星的三四桌而已。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服務員坐在吧台邊無所事事的閑聊，無非就是一些庸俗的八卦話題，比如哪兒的小混混又砍人了，哪兒的小姐被某個大款包養了云云。她們都化著妝，打扮時尚，不過精明的人能看出來，她們身上的名牌沒有幾件是真品。
綠調酒吧的裝修很平常，裡面的設置也很常見，兩層，一層中間有個很寬敞的方形舞池。中場時間可以蹦迪跳舞。說是酒吧，其實算是酒吧、唱吧、迪吧的結合體，這種什麼都混雜在一塊兒的所謂酒吧，在這條街比比皆是。
言宇飛進去的時候，並未引起太多的注意，酒吧的經理聽說是老闆的乾兒子，大家都人云亦云的稱呼他小盧哥。
看來小盧哥還沒來，言宇飛暗自慶幸。經過吧台，那幾個抽著香煙的女服務員也只是對他隨意點頭，然後繼續聊她們的話題。紅綠相交的燈光下，也沒有誰會仔細打量他。
雖然言宇飛長得算不錯，可是這裡的女孩都很有眼光，沒有哪個會庸俗到只看一個男人的長相。
社會畢竟不是學校。
小盧哥算是這裡最丑的男人，可就是有一大堆女孩子圍在他身邊。像言宇飛這樣的普通服務員，平時又沉默寡言的，MM肯和你打個招呼已經算給你面子了。
言宇飛換工作服的時候，更衣室衝進來一個黃頭髮年輕人，也是這裡的服務員，大夥都叫他小南，言宇飛並不知道他的真名。畢竟在這些地方，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別人的真名。
小南穿著寬鬆休閑的韓版服飾，衣服和褲子上掛飾不少，耳朵上有耳釘。說實話言宇飛覺得他本來是個挺端正的小伙，可是被非主流給腐蝕了。不過小南的業績比言宇飛好很多，經常能帶來一堆一堆的非主流少年少女到酒吧消費，大多是不良少年和小太妹，雖然偶爾會惹出點小麻煩，不過總歸來說給酒吧帶來了生意，這讓小盧哥很喜歡他。
「MLGBD！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比小盧哥提前半分鐘進來，哈哈！」小南剛進來，隨意看了言宇飛一眼，便笑著道，一臉誇張的表情。
言宇飛聳聳肩，露出笑意：「我也是剛來。」
兩個人在酒吧里算是比較熟悉的，畢竟年紀差不多。相互之間也不需要隱瞞什麼，更不用擔心誰會打小報告。其實酒吧里的服務員，大多對小盧經理沒好感，只是礙於他的職位擱在那兒，又是盧老闆的乾兒子，才不得不多巴結他一點。
酒吧員工的獎金分紅都掌握在他手中。正因為這樣，這傢伙平時囂張跋扈習慣了。聽說以前他還逼一個女服務員和他上床，不過貌似沒有得手，後來那個女服務員就沒來上班了。還有一次，一個服務員因為得罪不該得罪的客人，被他打斷一隻手。
「最近酒吧生意越來越差了，我準備跳槽去加勒比，那邊也有好幾個熟絡的兄弟，飛哥你去不？」小南一邊系皮帶，一邊嘀咕道。
言宇飛笑道：「以後再看吧。」
換好工作服出來，酒吧正好進來五六位客人，言宇飛很熟練的上前招呼他們入座，禮貌性的微笑詢問他們需要什麼，然後幫他們點酒和小吃，並且盡量熱情且富含煽動性的向客人推薦一些昂貴的酒。這是必須的，賣出什麼酒和月底拿到多少提成掛鉤。言宇飛明顯很需要錢，多賺一分是一分。
不用迎接客人的時候，言宇飛就站在鐵架樓梯邊，盡量耳聽八方，哪兒有需要就得第一時間趕到，比如給客人點歌送酒杯之類。
綠調酒吧外面停下一輛紅色MINI，三個高挑、艷麗的年輕女孩走下來，那是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艷漂亮，她們的身著打扮顯然不是酒吧里這些女服務員可以比擬的。全身上下沒有一樣東西是叫不出牌子的，LV，GUCCI……那些隨便一件動輒成千上萬的小東西足以讓很多男人把她們當做畫中美女供起來——只能看玩不起。
三個女孩風情各色，一舉一動之間流露出的高貴典雅不用刻意去表達，那根本就是她們骨子裡的氣質。無懈可擊的身材臉蛋，傾國傾城這些詞用在她們身上都俗氣了。
見到酒吧的門被推開，言宇飛微微一頓迎了上去，其實小南準備跟他搶客人的，可是小南看到這三個女孩進來時，在原地呆若木雞，完全傻眼了。
言宇飛短暫打量這三個女孩一眼，儘管他對世界名牌算是孤陋寡聞，可是他也能感覺得到那股鶴立雞群的氣質。這幾個女孩身上的每一件東西，不需要刻意去表達它的牌子和價格，就能讓人感覺到它的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