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痛經的女同學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生來大姨媽啊！」

我聞聲回頭，身後不遠，和我隔了三排的座位上，一個短頭髮女生，正皺著眉大聲沖著身旁座位的兩個男生怒罵。

兩個好奇的男生「刷」一聲轉開了好奇的目光，但是由於短髮女生剛才的怒罵實在過於大聲，引來了自習室里更多好奇的目光，其中也包括我。

我目光在短髮女生的臉上掃過，這個女生長的還不錯，剪了一頭短短的男孩子一樣的頭髮，耳朵上釘滿了耳釘，打扮也很中性。此刻這個女生滿臉的痛苦神色，眉毛緊緊皺著，手按在腹部的位置。

「張敏，我們送你回去吧。」短髮女生身邊兩個女生關切的說。

張敏點了點頭，跟著又頭一轉，沖著自習室所有好奇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

自習室里有了竊竊的笑聲，張敏在兩名女生的幫助下離開座位，手捧著肚子慢慢朝著自習室大門走去。

我收回目光，心裡其實有一點擔心這個女生走不出大門。

「張敏，張敏，你怎麼了！」驚叫聲響起。

我嘆了口氣，轉頭又看，果然張敏倒在了地上。

自習室里亂做一團，好幾個女生都圍了上去，男生則紛紛伸長了脖子。

「快去醫務室叫醫生啊！」

「這麼晚了，那裡怕沒人了。」

「怎麼辦呀！」

「張敏，張敏，你別嚇我呀！」

女生們全都慌了神。

我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那群女生旁邊。

「讓一下。」我伸手撥開一個女生，想要擠進去。

「你有病啊，有什麼好看的！」那個女生豎著眉毛沖我嚷嚷。

身後響起男生們的鬨笑聲。

我沒理會她，偷空朝著張敏看了一眼，人群里一個女生正蹲著，張敏半躺半坐，頭靠在蹲著的女生腿上，雙眼緊閉，臉頰上潮紅一片，像是昏死過去了。

「嚴重了！像是經血迴流的徵兆。」我心裡著急起來。

痛經很多女生都會有，但其實痛經也分很多種，這是女人的自然排泄，隨著經血不但排出卵子，更有一些陰毒也會隨之排出體外，這是一個周而復始的過程。痛經的女生其實就是排泄不順暢，在中醫上是一種淤塞的表現，眼下張敏的徵兆就是經血迴流的前兆。

經血迴流是比較危險的，因為經血總要有個出處，這是人體自然反應，若是不能向下，自然會往上，可是經血是有毒的，經血迴流，毒素就會沖入體內，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我大吼一聲：「讓開！」

場中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不解的看著我。

我也懶得廢話，跟著嚴肅的說：「我學過醫，你們相信我。她現在比較危險，要趕緊把她平放。」

說著我就上前去抱張敏，扶著張敏的女生下意識的叫了一聲：「你真會？」

「出了事，我負責！」我又吼了一句。

這下子，沒人再反對我了。

我抱起張敏，放到身旁一張課桌上，張敏毫無反應，全身癱軟。我翻起張敏的眼皮看看，張敏的眼皮內血紅一片。

我伸手按在張敏的小腹處，感覺那裡硬梆梆，這是堵塞的經血，若是再不引導排出，就會倒沖而上了。

我不敢怠慢，手掌沿著張敏的腹部按壓下去，找准穴位食指彎曲，用指節狠狠的一按，然後馬上鬆開，跟著又按，反覆幾次。

我這是強行促使經血散開，按壓十幾次后，我感覺那個硬塊有了一絲軟化的跡象，我趕緊沿著脈絡用指節按壓引導。

這幾個動作看起來簡單，但是我卻滿頭大汗，若是我按的稍有偏差，那經血不但不會下行，反倒會加速迴流的。

還好，我從小跟著奶奶學的功夫沒有讓我失望，張敏小腹處的硬塊越來越軟了。我抬頭看看張敏的臉色，張敏原本漲的有點通紅的臉，也漸漸紅潮退去，呼吸也不再那麼急促了。

情況有了好轉，下一步我要按壓一道特殊的經絡，這也是我們這一脈的獨特手法。這道經絡就在女人的乳房下面，貼著乳房下部，我有一點猶豫，因為那裡有點敏感，很容易讓人誤會。除了這個，另外還有一處麻煩，如果病患穿著胸罩的話，是不能按摩的，因為這道經絡就正好會被胸罩的鋼絲壓住。

我抬眼看了一眼張敏的胸部，說實話很小，張敏穿著一件類似背心的上衣，因為不是緊身的那種，所以我完全看不到有乳房的存在。

我只猶豫了一秒鐘，下一刻，我的手指就按在了張敏的乳房下面，我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這個女漢子果然沒有穿那種有鋼絲的內衣，

我的手掌環繞在張敏的雙乳下，拇指揉搓著。

「哇靠！」一片男生的驚呼。

「你幹嘛呢！」女生群也炸了窩。

我早就料到會這樣，因為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覺得我在撫摸張敏的乳房，還好這個女漢子胸部比較小，誤會的程度低了不少。

「想救人，就都給我閉嘴！」我聲色俱厲的說道。

似乎是被我唬住了，周圍又安靜了下來，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要是我不能讓張敏好起來，一個色狼的帽子肯定跑不了。我又按摩了一分鐘，回頭喊一聲：「誰有煙？」

喊聲一落，好幾根煙遞了過來。

「媽的，要點著的。」我笑罵一句。

「大師辛苦，來，抽一隻。」一個男生訕笑著伸過來手臂，手上拿著一根點著的香煙。

我接過煙，低頭看一眼，居然是中華！媽的，還真是有錢。

我一把托起張敏的右腳，除去她的球鞋，又扯掉襪子，拿起那根煙找到腳心處的一個穴位，煙頭懸在穴位處灸穴位。

我緩緩移動煙頭，沿著張敏的腳底板灸了好一陣，跟著我聽到張敏的肚子里傳出輕微的「汩汩」聲。

成了！我趕緊回頭叫：「男生都走遠一點，女生圍過來。」

女生們紛紛圍過來，我一扯剛才抱著張敏的那個女生，低聲囑咐說：「她馬上就要排血了，你們照看一下，注意觀察，若是見紅，就把她抬回寢室，一定要平躺，等她醒了，給她喂點紅糖水喝。」

那個女生連連點頭，我把張敏交到她手上，也走出女生群。

「大師，厲害啊！」又一根中華遞過來。

我接過煙，沖胖臉男生笑了笑。

「哇……」女生群發出一陣驚呼。

「怎麼樣了？」我開口問。

「有了，有了。」一個女生回頭沖我喊，臉上滿是崇拜之色。

「有什麼了？」男生紛紛看過去。

我長長吁了口氣，跟著回頭沖著男生們說：「都回吧，完事了。」

女生們七手八腳抬起張敏就走，我從後門也急忙離開，就聽到身後有人議論。

「這人誰啊？」

「媽的，太牛逼了！」

「婦女之友啊！」

我啞然一笑。

我叫陳皮，對！就是一味中藥的藥名。奶奶說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她正在煉製一味秘制陳皮，而我父親正好姓陳，奶奶便隨口給我取了陳皮這個名字。我家世代行醫，原本有一所中醫診所，叫「聖手堂」，我奶奶是聖手堂第十五代傳人，也是最後一代，因為聖手堂關門了！

我父母原本也行醫，在我很小的時候出了一起車禍，我父母雙亡，辦完他們的後事，奶奶就關了聖手堂，不再行醫。奶奶說因為我家活人太多，改了命數，老天爺警告咱呢，為了叫我能平安長大，因此一狠心就關了聖手堂。

雖然醫館關了，但是奶奶的一身本事卻還是傳了給我，或許她不忍心叫家傳絕學失傳吧，但是奶奶卻不讓我行醫，也不叫我讀醫科，我現在上的這所學校里，我學的是建築。

今天雖然小露了一手，但是應該沒事，不過是治療下痛經，無關生死，老天爺不會那麼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