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第三天的時候,梁寶珠穿了一身黑色運動短衣短褲,頭髮也束在腦後紮成高高的馬尾。自從上了大學,她從來沒有這麼打扮過,倒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每天晨跑的時候。
那一身短衣短褲把她的身形突顯得十分到位,她的身材本來十分火辣,前凸后翹,該長肉的地方一點不少,不該長肉的地方一兩不多。而且黑色本來就顯身材,而且充滿神秘的誘惑,全社男生的眼球都被她吸引了,哪裡還有心思訓練。只有陶一航一個人目不斜視地在廣場上一圈一圈地滑著。
梁寶珠輕哼一聲,靈活地滑到他的身邊,也不跟他打招呼,只是不緊不慢地跟他並肩而行,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故意放慢速度,滑到第四圈的時候,梁寶珠突然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哎喲——」跟著一聲呼痛。
離她最近的陶一航趕緊停下來滑到她的身邊,蹲下身子想要把她扶起來,梁寶珠哼哼唧唧地連連呼痛,陶一航趕緊檢查她是不是受傷了,只見她的膝蓋只是沾了一點土,沒有破皮,更沒有受傷。
梁寶珠皺著眉頭打趣道:「沒想到我換了適合輪滑的運動裝,反倒給摔倒了,真是倒霉。」
陶一航扶著她的胳膊,問:「你能站起來嗎?」
梁寶珠連連搖頭,痛得像是要哭了出來:「我的腳崴著了,一用力就疼,根本站不起來。」
陶一航二話不說,脫下輪滑鞋后把她打橫抱了起來,道:「我送你去醫務室。」
那一天陽光很好,金色的陽光灑在他額前的碎發上,他的額頭浸出細密的汗珠,抱著她快步向醫務室走去。
梁寶珠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說道:「你還是送我回寢室吧,我以前也扭傷過,知道怎麼處理,我不敢去醫務室的,一見了穿白大褂的醫生就怕的要命。」
陶一航很是為難,說道:「還是讓醫生給看一看,推拿一下,要是落下什麼毛病可就不好了。」
「我不要去,」梁寶珠嘟起嘴來,嚇得把頭埋進他的懷裡,「我真的很怕醫生的,從小就怕,我們不去醫務室好不好,好不好嘛?」
見陶一航臉上的神色有幾分鬆動了,梁寶珠再接再厲道:「你放心好了,我以前跳舞的時候也常常扭傷腳,後來就久病成醫了,冷敷熱敷推拿什麼的我自己都能搞定的,再抹點外服的消腫藥膏,養幾天就沒事了。」
陶一航聽她說的這麼專業,而且她又真的很害怕醫生的樣子,所以只好點點頭,抱著她回寢室。陶一航把自己的證件壓在樓管阿姨那裡,要把她抱上樓去。
梁寶珠說道:「我住五樓的,要不你背我上去吧,這樣抱著很吃力的。」
於是,陶一航矮下身子,將梁寶珠背在身後,一步一步地向樓上走去。
到了梁寶珠的宿舍,眾人一見梁寶珠是被陶一航背回來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關心梁寶珠怎麼了,而是睜大了眼睛盯在陶一航的臉上。
陶一航哎——
校草級帥哥哎——
不近女色哎——
竟然背著梁寶珠——
梁寶珠偷偷地沖著驚呆了的眾姐妹眨了眨眼睛,然後示意陶一航把自己放在右手邊的床上,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陶一航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到陶一航一走,眾姐妹都圍攏到梁寶珠身前,問道:「為什麼是陶一航送你回來的?」
「因為我玩輪滑的時候腳崴著了。」
「他背你回來的哎——」
梁寶珠嫣然一笑,伸出小手在那個姐妹的臉上拍了拍:「他剛剛還抱著我來著。」
那個姐妹頓時眼冒紅心,口水橫流:「他怎麼抱你的。」
「當然是公主抱了。」
「啊啊啊啊——」那姐妹頓時發出一聲慘呼,道,「我不活了!!!陶一航怎麼可以抱別的女人?!」
只有一個人有點良心,這個時候還不忘關心她一下:「你腳沒事吧,怎麼不去醫務室?」
梁寶珠笑了笑,從床上走下來,兩腳著地,行動自如,「我騙他的,我是故意在他面前跌倒的哦,不過我跌下去的時候用手撐了一下,所以,一點事兒都沒有。」
眾姐妹都對她豎起大拇指:「這招太高明了,高,實在是高!」
「這有什麼?這隻能說明陶一航是個正常人,我看不管是誰,在他面前跌倒了應該都會送回去的吧。」她眯著眼睛看了梁寶珠一眼,伸出兩個手指頭,接著說道,「還剩兩天了哦。」
梁寶珠不以為意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放心,我說到做到,這個男生就像一張白紙,搞定他也沒那麼難的。」
眾姐妹重新回到自己的床鋪上,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花樣美男,腦子裡想的卻是陶一航那張俊臉。
第四天,梁寶珠自然沒有出現在輪滑社借來訓練的那個小廣場,自然沒有機會見陶一航,眾位等著看好戲的姐妹都有幾分幸災樂禍。沒想到上午十點的時候,陶一航的電話竟然打到了梁寶珠的手機上。
梁寶珠看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那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其實並不能十分確定是陶一航,不過女人的直覺一向很准,她按下接聽鍵,輕輕地喂了一聲。
電話接通后,對方就自報家門道:「是梁寶珠吧,我是陶一航。」
梁寶珠也不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電話號碼的,反而笑著說道:「我知道是你,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兒,好像接下來的話有點難以開口,梁寶珠靜靜地等著也不著急,只聽陶一航說道:「我路過醫務室的時候,買了一盒止痛消腫的葯,我問過醫生了,他說腳扭傷后應該及時敷藥,我擔心……我想你扭傷了腳不方便到醫務室拿葯,所以,所以,我現在在你們寢室樓下,你們寢室除了你還有別人嗎?讓她下來拿一下好嗎?」
如果說之前梁寶珠只是有一半的信心,那麼現在她已經是成竹在胸了。一個正常人怎麼會閑著沒事路過醫務室,再說了,就算她扭傷了腳不能自己去醫務室拿葯,她還有一眾室友呢,她室友又怎麼會鐵石心腸到不幫她拿葯?他的意圖這麼明顯,騙過普通女生都困難,更何況是EQ高超的她呢?恐怕只有他自己會被自己的理由信服吧。
她突然玩心大起,故意逗他:「要是寢室里只有我一個人,怎麼辦呢?」
電話另一端的人立馬回答:「那我可以給你送上去。」
「呵呵……」梁寶珠笑了起來,說道,「我寢室里的人都閑著呢,我讓她們下去幫我拿吧,不麻煩你跑一趟了。」
電話另一端的人知道剛才被她開了玩笑哦,沉默不語。
梁寶珠貼著話筒,輕輕說道:「謝謝你。」說完這句才把電話掛了。
寢室里的人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在玩電腦,實際上都豎著耳朵打探信息呢,一看她掛了電話,眾人齊刷刷地把腦袋轉向她,梁寶珠手裡把玩著手機,悠悠說道:「你們也都聽了個大概了吧?他路過醫務室的時候怕我扭傷了腳不方便去買葯於是順路幫我買了,現在正在宿舍樓下,勞煩哪位姐妹兒幫我拿一下唄。」
「我去!」
「我去!」
「我去!」
一時之間三個人同時爭著搶著要去樓下幫她拿葯,梁寶珠冷哼一聲,平時里央求她們幫個忙,就像求她們上斷頭台一樣,非得倒貼八百塊錢才請得動,現在又爭又搶了,像是搶寶藏似的。
另外兩個人雖然沒出聲,也沒搶著要去樓下見陶一航,不過也是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樣吧,」梁寶珠想了想,「你們剪刀石頭布好了,贏了的人去,我可誰都沒偏袒,誰都沒幫的啊。」
三個人覺得這樣確實公平,於是剪刀石頭布分出一個贏家來,得勝的那個像是中了五百萬的彩票馬上要去領獎一樣,興沖沖地跑了出去。輸了的那兩人像是下半年的生活費被老爹老媽剋扣了一半似的,唉聲嘆氣了一通。
過了一會兒,拿葯的室友就回來了,仍舊難掩一番激動之情。
梁寶珠看著室友遞給她的那盒藥膏,不由得笑了。盒子很細心地貼了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早晚各一次,不要忘了,祝你早日康復。字跡十分好看,清秀又有力道,果然字如其人。
幫她拿葯的那位室友打趣道:「恐怕他是昨天順路買的,今天順路送過來的吧,不過他還真是有心。」
可不是嘛,梁寶珠點頭:「你豈不是愛死他了?!」
那姐妹點點頭,作傷心欲絕狀:「我愛死他又有什麼用?!他馬上就要被你『咔嚓』了。」
梁寶珠笑:「你可以為他收屍。」
那姐妹搖頭:「我不喜歡死人。」
梁寶珠哈哈一笑,摸過手機給陶一航發了條簡訊:葯很好用,抹上之後立馬不疼了,果然你買的就是不一樣,謝謝你嘍。
男人嘛,要麼好大喜功,要麼就是喜歡這種曖昧的調調——
陶一航很快回復,不過只有短短的三個字: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