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1第 1 章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林曉夢正無所事事地盯著八點檔電視劇中深情擁吻的男女主角發獃,安靜的夜裡,門口傳來的聲音有幾分突兀,林曉夢手一抖,把電視機關了。

趿著拖鞋走到門前,林曉夢透過貓眼瞄了一眼立在門外的人,心中猛地一跳。

她深深吸了吸氣才把門打開,立在門框上的男人斜睨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嘴角噙笑地看著她,走廊里的燈並不十分明朗,他的眼神在這樣晦暗的燈光下有幾分迷離。

林曉夢看得呆了,待她回過神來才狠狠地把自己鄙視了一通,這個男人一如當年,迷人的眼,好看的臉,修長有型的身,不曉得是不是當年目睹過他的舞姿的原因,每每見到他,浮現在林曉夢腦海中的形容詞總少不了——風騷——二字。

當然也只有色膽包天如林曉夢,才敢用風騷這兩個字形容面前的男人,整個靜海市的女人無不把他奉作心中的男神——單身,英俊,多金,紳士,同時——風流,花心,可望而不可即,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壞,能活活把人迷死。

「三哥,這麼晚了,你……」林曉夢話還沒說完,對面的男人就開了口。

他喝了酒,本就低沉磁性的聲音帶了幾分暗啞,嘴角彎起的弧度更是魅惑人心,「我想……你了。」

二十四歲的林曉彤也不過只談過一場戀愛,還是校園戀情,哪裡禁得起對面男人的挑逗,聽了他的話之後,她的臉漲得通紅,低垂著頭不去看他。

從對面男人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因為低垂著腦袋而露出的白皙脖頸,細碎的頭髮絨絨的,甚是可愛。

她在家的時候,就喜歡穿一些印著卡通小熊或者其他動物的睡衣,連拖鞋也透著一股孩子氣,他想起小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不過那時候,她真是個娃娃,而如今……

只是這麼低眉順眼的一個動作,就足以勾起他體內躁動不安的情緒,他深呼出一口氣,喉結難耐地動了動,幸虧她低垂著腦袋沒有看到,不然……他輕輕笑了笑,都忍了這麼多年,總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嚇到她。

「扶我進去,喝了點酒,頭有點暈。」

林曉夢還在糾結要不要把讓他進屋,對面的男人就大爺似的把手臂搭在了她的身上,逼得她不扶都不行了。

「你不會自己開車過來的吧?」喝這麼多酒,待會兒怎麼回去?

唐邵澤搖了搖頭,「老張送我過來的,我讓他先回去了。」

林曉夢心頭一跳,可他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她實在來不及細想。從門口到沙發本來幾步遠的距離,如今卻走得十分艱難。

她的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味,不同於成熟女人身上濃烈的香水味,是一股十分清淡的獨屬於她的味道,混合著沐浴露的清香,讓他為之沉醉,他還記得以前就問過她這個問題,為什麼她的身上總是香香的?當時林曉夢撅著一張小嘴,十分嫌棄地說道:「那是因為你太臭了。」

他忍不住把頭湊在她的脖頸間,像只小狗,嗅了嗅,「真香。」

濕熱的氣息混合著酒氣,盡數噴在她的耳後,林曉夢想躲卻無處可躲,血氣湧上來,渾身都不自在。

等到費力地把他丟在沙發上之後,她的臉已經紅透了,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

唐邵澤被人伺候慣了,隨意「嗯」了一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倚在沙發上,一雙修長的腿伸直了放在對面的茶几上,便閉目養神起來。

林曉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去找杯子倒水給他,一邊盤算著怎麼把他給弄走,孤男寡女的她倒不怕,雖然他一直花名在外,但唐家跟林家是世交,他一直拿她當妹妹,更何況……

她倒不覺得他會對她做什麼禽獸事,只是,她也養尊處優慣了,實在沒有心力照顧這樣一個大少爺,更何況還是喝醉了酒的大少爺,廟太小,容不下大神。

林曉夢把一杯溫水遞到唐邵澤的手上,「喝了吧,醒醒酒。」

唐邵澤這才睜開眼睛,卻沒有接她手中的杯子,而是把她的小房間打量了一番。自從大學畢業后,林曉夢就從家裡搬了出來,理由自然是這個地方清靜,離公司近,林母心疼她一個人在外面沒有人照顧,說什麼也不答應,到最後林曉夢搬出了唐邵澤,唐邵澤當時拍著胸脯子保證一定照顧好這個妹妹,林母這才鬆了口。事實上,自從林曉夢搬進自己的小公寓,唐邵澤很少有機會上來照應她,因為每次來接她,她都是讓他在樓下等。

小小的房間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條,小小的客廳里也透著一股女孩子的氣息,打量夠了,唐邵澤才從她手中接過水杯,喝了一小口,「果然成大姑娘了。」

林曉夢不知道他冷不丁地怎麼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不由得俯低身子盯著他問:「今天不是周末?你怎麼又喝成這個樣子?難道周末也要陪客戶喝酒談生意?」

她穿著居家的卡通睡衣,領口松大,又是剛剛洗了澡,沒有穿內衣,於是胸前的一大片旖旎跳入他的眼中,唐邵澤不禁又喝了一口水,心想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對人這樣不提防,對他也就算了,倘若是其他男人……

他扯掉勒在脖子上的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順帶解開幾粒扣子,活動了一下脖頸,「你當真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林曉夢對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在他身邊坐下來,笑道:「當然記得了,今天是三哥的生日嘛。」

他笑,「丫頭片子,還是有點良心的。」

她不滿地努努嘴,「說誰丫頭片子呢?說誰呢?!」

無論在唐家還是林家,林曉夢都是最小的一個,不過,她可以接受唐家大哥二姐喊她丫頭片子,甚至自家大家林曉彤偶爾把她當小孩子看,她也可以接受,可就是受不了唐邵澤總是一副看小屁孩兒的眼光看她,這個比她大不了三四歲的男人,今天也不過是剛過二十八歲生日而已。

唐邵澤伸出手來揉揉她的頭髮,「說得就是你。」

「你!」她瞪他,掄圓了眼睛,不但沒什麼威懾力,反倒幼稚可愛。

「噯噯噯,眼珠子瞪出來了。」她越是氣得像是炸了毛的小貓,他越高興,索性半邊身子探到她跟前,「就沒想著給哥哥準備個禮物。」

每年她過生日,無論他在哪裡,他都是忘不了的,就算人不能出現在她面前,也總有辦法把禮物送到她的手裡,即便……她跟另一個男孩子談戀愛的那幾年,他的禮物如同他對她的疼愛,一如既往。

林曉夢不再瞪他,囁嚅著開口,「嗯……準備了……」但她一早打電話給他,就沒有打通,所以就隨手丟在了一旁。他有大把的票子,想要什麼買不到,就算是想要個姿色上等的女人,恐怕也要排成長隊了。

她準備的禮物,他會看得上眼才怪,也就是只要有她自己,每年眼巴巴地等著他送的生日禮物,等的也不過是他的心意。

她的心意,他可稀罕?

「是什麼?」他一再靠近她,口中呼出的熱氣縈繞在她臉龐,林曉夢終於覺察出,今天的唐邵澤與以往有一些不同,可是不同在哪裡,她又說不上來。

她揮了揮手,想要推開他,卻不小心碰到他手裡拿著的水杯上,杯子倒是被他拿得穩妥,只是裡面的水盡數灑在了他的白襯衫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曉夢立即站了起來,「我去拿毛巾給你擦一擦。」

「沒關係——」唐邵澤把剛剛站起身來的林曉夢一把拉了回去,「不用擦,直接脫掉就可以了。」

林曉夢被他拉回去后就陷進了柔軟的沙發里,唐邵澤扔掉手中的空杯子趁機欺身而上,他的胸口大半被水浸濕,白襯衫浸了水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就如同透明的一般,他有私人教練,身形健美,其實他不穿上衣的樣子她不是沒有見過,只是他靠得她越來越近,這種壓迫感以前從未有過。

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推也推不動,他漆黑的眼眸中有她的身影,而且越來越清晰,林曉夢這才意識到什麼,急得聲音都顫抖起來,「三哥,你先起來,我拿毛巾給你擦一擦身上的水,你……先起來,好不好?」

「不好!」他斷然拒絕,整個身子壓在了她的身上,不知道是水的溫度,還是他身上的溫度,林曉夢的胸被他的胸膛擠壓著,火燒一樣的高溫。

林曉夢急得掙紮起來,可是整個人被他禁錮在身體和沙發之間,她一個小姑娘,哪裡有那麼大的力氣把他推開,可是越推不開,她越急,最後都快哭出來了,「三哥,三哥,你起來,你壓得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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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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