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米藍,你造反了?
章節名:3.米藍,你造反了?
米家的氣氛很是壓抑,整個米家上下的傭人都嚴正以待,從米藍一進門就感覺到了,米若蹬蹬地走在前面,完全當這種氣氛是透明。
「爸,我回來了。」米若嘟著小嘴,身後跟著幾個替她拿包,拿車鑰匙的傭人,還有專門替她穿拖鞋的。
沙發上坐著臉色鐵青的米武陽,他的拳頭放在沙發邊,緊緊皺起的眉頭,讓米藍覺得有種風雨欲來的恐怖,經驗讓她明白,鐵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米藍心中大約知道,但只能裝作不知道,她穩住了心神,如無事人般跟隨妹妹走進客廳。
一步一步往前走,氣氛很壓抑。
「米藍,給我過來!」
暴喝憤怒的吼叫聲,從米父口中發出。
米藍腳步一停滯,妹妹米若拋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神情給米藍,然後轉身踩著高跟鞋往樓梯走。
無法避開,米藍咬咬唇,她看著憤怒如雄獅般的父親,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站在她的面前。
「說!你今天背著大家幹什麼事去了?」
一聲清脆而響亮的甩巴掌聲音,伴隨著米武陽十分暴怒的吼叫聲,一下子就貫徹整個客廳,就算連米若準備入房,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好戲。
米藍凌亂的秀髮讓人看不清她的相貌,只是覺得臉龐上那五隻火辣辣的巴掌,不是太痛,可能這些年比較麻木、連痛是什麼感覺都忘記了。
父親又不問理由打她。
不是第一次了。
這一次,米藍並不打算沉默,她的小手緊緊抓住衣角,站在原地,那樣子倔強得要死。
「爸,別每次都這樣,我一個小女子能幹什麼事?要打先問清楚情況,別盡聽些人在吹風,不問原因就打。」
米藍整理好秀髮,表情異常鎮定,只是鮮紅的巴掌印顯示出剛才的狂風暴雨。
她的態度,被讓盛怒中的米武陽認為是對抗,再度氣得火爆,
「什麼那些人,那個可是你的小媽!平時你不喜歡妹妹也由著你了,為什麼這次還連著弟弟也弄成這樣!你弟弟失蹤了,到現在為止一個電話都沒有,學校那邊也替他辦退學手續,他還有一年才畢業,誰允許他這樣乾的?」
「自小他只聽你的話,如果沒有你在後面撐著他干這種荒唐事,以森敢提出退學?敢在這兒玩失蹤?你當什麼大姐啊,專門挑起妹妹的情緒,還有弟弟的叛逆。」
米武陽憤怒的態度怎麼也掩飾不住,所有的指責都向著米藍一人發泄出去!
最小的兒子不見了,米家唯一的男丁不見了,米家的唯一繼承人!他報警,出動了警力去找,誰知道哪兒都沒有,一點頭緒都沒有!
「米藍,讓你照顧弟弟,你照顧什麼樣子出來了?連這點小事都干不好,我怎麼放心讓你進公司?真是一點兒也比不上你妹妹米若,不但不為我分憂,還在暗中是壞!」
米藍心中稍安穩下來,以森終於都走了,就在她和單東臣見面期間,第一次有勇氣帶著林小璇私奔了。
樓梯那邊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哎喲,到底發生什麼事拉,中午睡覺也不得安寧,又是小藍啊,是不是又做什麼壞事惹你爸爸生氣啦?」田香茹穿著睡袍,頭髮散開風情萬種,看樣子剛在午休,一步一步婀娜多姿扭著下樓。
米藍抿著唇不理睬田香茹。
「……。」
「啊?原來以森不見了,怪不得好久都沒看見他了。」田香茹捂著嘴一副驚訝的樣子,款款走向米藍。
「小藍,一周后是公司搞商業宴請的時刻,你爸還指望以森可以出來見見世面,多認識些人以後的路子好走點。怎麼說不回家就不回家了。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兒,說出來吧,別折騰咱們了。」
米藍直視著田香茹。「以森已經是個成年人,他去哪兒不需要告訴我。再說,家裡最沒事幹的人就是你,你在家都沒看好他,還來問我?」
她說家裡最清閑的人是田香茹。
的確,自從田香茹從小三轉正後,一直在家養尊處優,有空就去做做指甲美美容,公司的事一點兒也不需擔心,但每年也能拿到公司分紅。
被人戳中心思,田香茹那臉被氣得一陣一陣綠:「陽,你看看小藍,她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媽當成媽了?說出這樣的話,這個家的事一直誰在忙啊?我勞心勞力這麼多年,又是為了啥?」
「有你這樣對媽說話的嗎?」米父本來心情就很差,現在更是煩躁:「給你媽道歉!」
「嗚……。」田香茹在那邊小聲哭了起來,那樣子甚為委屈。
「不。」米藍從小就對田香茹沒好感,倔強別過臉:「她不是我媽。」
「米藍,你造反了是不?」
米武陽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抓起一旁的古董檯燈,「轟」一下就掃倒在地面上,可憐的瓷器立刻開了花。
米藍終於有了動容。
她定定看著跌落在地面的檯燈,那個是母親最喜歡的檯燈,一直都是擺在那個位置,誰料到被父親砸碎了,她咬著牙,一聲不哼地死死盯住地面的碎片
米武陽無情地踏步上前,踩過一地碎片,完全無視地面的狼藉:「要不給你媽道歉,要不滾出去。我沒有你這種沒用的女兒!」
米藍咬下唇瓣,看了一地的碎片良久,良久,突然一個轉身,頭也不回地衝出家門。
田香茹本來臉帶勝利的表情,米若躲在房門邊瞧得正過癮,她們原本想看米藍出醜的樣子,可是誰也沒想到,她居然選擇離開!
依舊是那身髒兮兮的裙子,依舊是劃破了一角的裙子。
匆忙出來,米藍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卻要漫無目的地走在別墅區的路上。
米藍以前還覺得,米武陽留著那盞檯燈,至少告訴她,父親對媽媽還是有一點點眷戀,還是愛著媽媽的,無論他怎麼罵她,打她,她只要看到父親開著那檯燈看報紙時,心中總有暖暖的愛意。
但今天,父親無情地一掃,冷冰冰地踩上去,把她最後一點點希望也掃掉了,
原來,父親對那件物品使用,並不是愛母親。
只是因為它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