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驚天逆轉
我看看廖叔又看了看王秋月,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腦子簡直混亂到了極點。我多麼希望廖叔能立刻否認王秋月的說法,可廖叔只是平靜的道:「我猜這塊玉就在你身上,果然沒錯。」這句話就像是一塊黑布兜頭將我腦袋罩的嚴嚴實實,光線在一瞬間就黯淡下來。
雖然這次在遇到廖叔從他的語言、行為我已經有了些許預感,知道廖叔很有可能不再是我之前認識的那位善良、勇敢、謙遜的親人,但我還是抱有一絲幻想,希望這一切不過是我個人的一種猜想,但廖叔最後說的這句話卻徹底把我的一切想象擊打成碎片,讓我明白了一個無比心寒的真像。
未必是廖叔變了,而是之前的一切或許全是偽裝。
這對我的打擊之大是外人根本無法想象的,因為廖叔偉岸高大的形象在我心目中整整樹立了十幾年。在這些年裡他完全就是我人性的導師,道德的榜樣,可是當這座豐碑在我面前樹立了十幾年後我卻突然發現原來我是錯的,他根本就不值得我去仰望,當這座豐碑轟然倒塌后我的心也在瞬間被砸的四分五裂。
但是廖叔完全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向前望著,那眼神也不是看著王秋月。只是獃獃的望向前方,似乎漠然一切。
王秋月雙眼在瞬間血灌瞳仁,當他雙拳握緊時發出喀拉拉的骨節爆響聲,隨後他嘴皮子都在哆嗦,卻硬是擠出一副僵硬的笑容道:「這麼說你真的也是兇手之一了?」
廖叔嘆了口氣道:「小夥子,這個世界對你而言本來沒有那麼多敵人的,但是你卻把一切所謂的線索蓋棺定論,認定就是與你師父的死亡有關,既然如此你何必問我,還不如直接動手來的痛快。」
王秋月冷冷道:「你說的沒錯,老匹夫拿命來吧。」說罷縱身而起。身入半空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柄長劍。只見劍身之上火光熊熊燃起。
卻見人影一晃,一個黑衣人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他攔在廖叔身前伸手從袖子里取出一根黑色的手杖,對準王秋月只見法杖頭部忽然飄出一股黑霧般的氣體,不過很快霧氣便分散開來發出「嗡嗡」的聲響,原來居然是一股飛蟲,只見它們劈頭蓋臉朝王秋月和那幾名北冥山嶺的道士飛去。
王秋月火劍在空中一劈。瞬間火光爆射,飛蟲怕火瞬間被燒成灰燼,而那些道士無論他們如何遮擋但是飛蟲體積微小,總有漏網之蟲,過了沒多久一些小蟲便通過他們耳鼻中鑽入身體內,瞬間這四人的面部隱約透出一股青氣,顯然已經中毒。貞畝剛扛。
而王秋月使用烈火燒死小蟲之後也因為力竭從半空掉落在龜殼上,
這時黑衣人伸手放出一隻長條形的飛蟲,朝王秋月急速飛去,而他只能再度催動長劍烈火對準飛來的長蟲橫空劈去,只見長蟲也被烈火燒成灰燼,空氣中揚起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我擔心氣味有毒,趕緊閉住氣息,廖叔卻道:「放心吧,這蟲子沒毒。」
黑衣人伸手似乎還要釋放蟲蠱,王秋月爆喝一聲道:「你接我一招。」說罷接著反手一劍,烈焰轟然而至,黑衣人法杖一抖,一道綠色的煙霧從杖頭噴涌而出,當這道綠色的霧氣和烈火交織在一起時只聽颼颼聲響,煙霧並沒有散開的狀態,反而是烈火瞬間收縮了。
王秋月面色一變,隨即雙目精光爆射,持劍的雙手也騰起了熊熊烈焰,兩股烈焰合為一股后,劍身上的火焰瞬間暴漲,王秋月大吼一聲「著」,劍身之火瞬間聚集而成以道巨大的火球,當火球爆裂之後灼熱的氣體頓時將綠氣震得四散而開,雖然海面極為廣闊,氣體瞬間就消弭一空,但在完全融匯於空氣之前還是飄向了人所在的方位,廖叔伸手一抄,將綠氣盡數抄在手裡,而他的一隻手瞬間變的烏黑。
那四名道士可沒有人給他們攔住毒氣了,雖然沒人身體只是沾染了一絲絲的綠煙,但表皮立刻出現了無數麻點,很快麻點便開始移動升起,全是從體內鑽出的小蟲,而之前麻點的位置血肉瞬間被小蟲啃食的乾乾淨淨,這些道士的臉瞬間就變成了無數小洞的「蟻巢」,四人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便倒地身亡,瞬間身體血肉被小蟲從內到外啃噬一空,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淌出,而蟲子暴露在空氣之後隨即便死亡了。
如此凄慘的死法看的我是渾身汗毛凜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直到此時我才看清楚和王秋月交手之人居然是廖青。
王秋月也知道此人不可小覷,一揮劍收了功法之後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但我需要你的一樣物件。」
王秋月眼睛立刻就眯了起來道:「你想要我的玉佩?」
「小夥子你知道當年金山門為何會被滅門?」王秋月不動手廖青也收了勢。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和玉佩有關?」
「這恐怕是唯一的真像,想想你師父這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麼?」
「我師父是鎮屍道長,他最大的成就是鎮了西北屍王……」
「沒錯,西北屍王就是三大陵王之一,它身上掛著這塊碎玉也被稱之為屍王精魄,令師尊一生的悲劇就是從獲得這塊碎玉時開啟的,他可沒有想到自己這番行為是完全打破了玄門之間一直默認的平衡,三大陵王背負著復活飛天將軍的神秘力量,一直到死亡都繼續守護著這個秘密,而三大屍王分別接受三大道門的看護,任何一派不得私自奪取殭屍身體的玉佩,否則就是違背當年的三門之約,然而金山門不過是小小一個不起眼的門派,他當然沒有機會知道三派間共守的秘密,於是金山門在得知西北屍王為禍人間后令師尊便毅然決然趕赴西北之地鎮了殭屍。」
「當他獲得玉佩時以為這是屍王吸收天地精華練出的精魄,於是就戴在了你的脖子上,他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卻不知完全打破了三大門派間的協定。」
「於是他們為了這個玉佩殺死了我的師父?」王秋月惡狠狠道,那表情恨不能把元寶道人從海底撈出再殺一次。
「殺了你的師父還真不是為了玉佩,否則這塊玉佩豈能在你身上留到今日,他們殺死你師父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懲罰,茅山宗用這種方式告訴其餘兩派他們不是有心如此,這只是無心之過,而犯錯誤的人也受到了懲罰,所以這件事就應該偃旗息鼓了,飛天將軍的秘密應該繼續守護,而屬於茅山宗守護的殭屍就變成了你。」廖青用渾厚的嗓音娓娓道來。
「什麼?我、我成了茅山宗守護的人?」王秋月聽了這個說法心裡的震驚估計不亞於有人告訴他其實是個姑娘。
「年輕人,你胡鬧至今殺了這麼多道門中人,你還真以為是自己本領通天,天下無敵了,茅山宗的人如果真要你性命,你一天也活不下去,你之所以能如此任性,完全是他們允許你這樣。」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憑什麼搞的好像一切都比我更清楚,你只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王秋月根本無法接受這個這個現實,他憤怒的大聲吼道。
「你恐怕得相信我說的話,因為當年這個協定我們玄月門也是其中之一,所以茅山宗的人滅了金山門平息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之心的舉動我們當然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說到這裡廖青轉身對船上那些「馭鯨人」做了個手勢。
只見被王秋月殺死的「駱先生」「元寶道人」「白銀宮的老者」等等這些人居然「死而復生」了,他們面帶平靜的微笑從木船上走到龜殼王秋月立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