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沉淪

在遇到四之前，我不知道男女之事有這麼銷魂。四是我性的導師。我在愛上四之前，先愛上了四給我的性的體驗。

酒樓下班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四又來酒樓找我，在車上，四給了我一張卡，說裡面有一萬元錢。說他是成熟男人，不是騙小女孩的，說給我學費就要給我學費。一萬元？！對我來說是個天文數字，簡直不可想象。我忐忑地接過那張卡，又高興又自責。覺得自己這不就成了賣身了嘛。四說，你別多想。這錢就是我們昨晚沒發生關係我也會給你的，我欣賞你，想幫助你，和性沒關係。其實現在想想，四說得簡直是屁話。沒有得到身體，錢再多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怎麼沒見他給乞丐一張一萬的卡呢。但是我當時感動得痛哭流涕。四說他明天大早要去外地，今晚就不帶我過去了，讓我明天自己去商場賣點衣服鞋之類的打扮一下自己。女人要打扮才能更漂亮自信。我說，不行，還有上班呢。四說，經理我的朋友，你想上就上不上就算了，他不管你的，我打過招呼了。

第二天，我還是繼續上班，不想搞特殊。到了星期天，我才去買衣服。我買了幾件衣服，花了大概八百塊錢。以前我渾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也超不過一百。這傢伙一下子就花了八百。主要也是不想讓四不高興，他給了我錢，我還繼續買地攤穿給他看，他肯定不開心。

過了幾天四從北京回來了，到了酒樓門口給我打電話，讓我出去。我說不行，上著班呢。四說，不管，馬上出來，我在門口。我去跟經理請假，經理一臉邪笑，爽快地說：「快去，別讓人等久了，不好，呵呵」。我心裡想到：他肯定知道了我跟四的關係。我去更衣室換了新衣服，出來見到四。

四打量了一下我說，你真會買衣服，很適合你，我說女人要打扮的嘛。在車上，四說，我們這次去酒店，換個環境。我又臉紅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把「做」字掛在嘴上啊，真噁心。四說，「你這麼年輕漂亮，一定要好好享受。你裝正經的樣子我可不喜歡。」我簡直無語了。

到了賓館房間，四就迫不及待地抱住我，說：「小妹，幾天不見你，真想死我了。」說著又來吸我的舌頭。直到後來，他被我哥打了以後，他就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陌生人。

四說要給我租個房子，不要住酒樓的宿舍了，不方便。我說，為啥要租房子，去你家就可以啊。四說，我家不方便，萬一來人了呢，不能老去啊。

後來四就給我租了個房子。我還去酒樓上班。那個暑假，我跟四每隔三天做一次的樣子。我們不是那種金錢關係。我忽然哭了，我們怎麼不是金錢關係啊，你給了我一萬塊啊，我要讓你爽啊，可是你也得為我著想啊，我萬一懷孕了怎麼辦？我還在讀書啊！我懷孕了生下來，你娶我啊！四沉默了，一臉陰沉。我在旁邊裸體著，哭著。

四又過來陪笑臉：「好了，妹妹，哥錯了。你看你一哭，我弟弟都軟了，今天不做了。不哭了，我帶你出去玩。說，你想去哪兒？」我說：「去唱歌吧，我喜歡唱歌，但沒去KTV唱過。」四說：「好啊，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都依你。這就可以了。」四哄了我半天就帶我去KTV唱歌去了。

我跟四在KTV唱歌的時候，看到了不一樣的四。四點了一首英文歌，唱得很棒。我仍然記得那首歌叫《Riversofbabylon》。那是首歡快而熱烈的歌。四說這首歌是他和他前妻最喜歡的歌。四唱歌的時候，我再次給四所吸引，並深深迷戀上了他。迷戀他的複雜經歷，迷戀他給我的不可自拔的性，迷戀他的一切。後來，我跟四唱了一首情歌對唱。彷彿真是一對相愛的情侶。但是歌畢。四又把手伸向了我的胸前，這粗俗淫穢的動作又把我拉回來現實。我們不是平等地位的兩個人，或許在四心目中，我就是他花了錢拿來消遣的一個人。

但是有時候四又真的對我很好，很關懷我。有時候又動不動把「做你」，「弄你」等不雅字眼掛在嘴上，讓我很迷惑。其實現在想想，男人是理性的動物，女人是感性動物。男人把現實和虛無縹緲的情感分的很清楚。回的路上，四說，快點回家快點回家，我要回去弄你這個小東西。下午子彈都沒發出來。我簡直是無語了。後來，我也適應了四這種說話方式，甚至比四還要黃。後來就是四對我很無語了。

我雖然在外面租了房子，但是還繼續在酒樓上班，雖然四一直說讓我別去了，累得要死又沒幾個錢。可是我一直堅持著。直到領完工資那天。經理把我喊到了他辦公室。說，小妹啊，現在跟著X總過得怎麼樣？我知道X總很大方的。我此刻很尷尬。經理又說，說起你們的認識，還是離不開我啊，那次面試完，X總說要勾搭你，我就把你電話告訴X總了。不然的話你也過不上好日子啊。聽說給你買房了？我說沒有，是租的。經理由呵呵一笑，哦，租的也不錯。比宿舍條件好多了。你的樣子就是討人喜歡阿，不光是X總，我也很喜歡你的。我愣住了，問他什麼意思？經理忽然就上前抱住了我，要親我，我使勁掙扎。經理的嘴已經吻到了我嘴上。我一陣噁心，用膝蓋頂了經理的檔部。經理一聲慘叫，放開了我。我奪門而出，回到出租屋，想起了第一次被人強姦的經歷，哭得泣不成聲。

晚上，四來看我，發現我眼睛紅腫，問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不原意說。四非要問，說必須說，不說就是不把他當哥。我只好說了。四頓時很氣憤，一個電話打給經理，吼到：「你個王八蛋，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信不信切了你老二？」那邊經理好像在解釋著什麼。四說：「別解釋！明天過來找我。敢不過來我弄死你！」四發怒的樣子把我嚇到了。

第二天，經理來了。四對經理說，跟小妹道歉。經理低頭對我說：「對不起，昨天是我的錯，我該死。小妹我錯了，你原諒我，讓我X總放過我，別和我一般見識。我沒吭聲。四對我說，你說，怎樣才能解氣，你打他吧！他肯定不敢還手！我說我不打，就是不想看到他。經理說，好辦！好辦！我這就辭職，保證讓你看不到我。四似乎還不滿意，沖經理的臉上打了一拳。經理啊一聲張大了嘴，捂著臉，鼻血噴涌而出。我嚇傻了。四見怪不怪地擺擺手，讓經理走了。

我問四：「你們不是朋友嗎？你真打他了？」四說：「什麼朋友？狗屎！打他輕的了，他就怕我不打他，我打了一拳他就放心了。」

後來經理辭職了，我也沒有再去酒樓上班。整個假期就是陪著四齣差，吃飯等。

暑假結束的時候，四送我去火車站，很嚴肅地對我說，到了學校，不許交男朋友！不許跟別的男人做！你寒假回來我要檢查的。被我發現了，有你好看！我裝作很怕的樣子說，你不會像打經理一樣把我打得流鼻血吧？四說，我認真的。不許跟別人做！我說，我不跟別人做，我心裡有你了。四說，好！

一個假期過完，四已經住到了我心裡。Z的影子已經幾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