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和我結婚
晚上的時候,梁放難得在不是周末的時間過來了,穿著白襯衫西褲,淺灰色西裝外套隨手的搭在臂彎之上,沒系領帶懶懶的解開了領口的兩顆紐扣,配上他那張清俊的面容,無形的透露出一股子精英的高端感覺來。
開門的時候歐楚歌見他這副模樣,不由一愣,梁放徑直進了屋,放下了外套,撇了她一眼,告解開她沒問出口的疑惑。
「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我要開公司,現在已經批下來,近期為開業鋪路,免不了和一些人見面。」
雖然在G市他梁放已經無人不知,可到底要轉行洗白地干,自然還是得走關係,虛偽地客套會面還是得穿得出去才行。
歐楚歌點點頭,理解了他話裡頭的意思。
「晚餐還差一會兒了,你和言言先看會兒電視吧。」歐楚歌摸了摸歐言的小腦袋,眼色有片刻怔仲。
梁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
歐楚歌笑著轉入了廚房。
電視上播放著兒童頻道的動畫片,梁放百無聊賴的陪著看的津津有味的歐言,突地廚房裡傳出一道異常響亮的動靜,歐言剛轉過腦袋,媽字剛出口,就見梁放動作輕鬆的躍過沙發,進了廚房裡去。
提著被熱湯燙得滾燙滾燙的一隻腳背,歐楚歌痛苦的撐在流理台邊,咬著唇輕輕地發著悶哼,顯然是不想驚動了外頭的人。
梁放臉色一黑,快步走到她身邊,攔腰一把抱起她,將她抱在了另一邊的洗手台上,打開水龍頭沖著她的腳背。
冰涼的流水嘩嘩地沖刷在紅腫的燙傷處,歐楚歌雙手不自然的用力揪緊,眉頭也痛苦的皺起。
廚房裡,兩個人都不說話,一時間只有水流冷靜的聲音。
「媽咪,梁放爸爸?」歐言的聲音飄了過來。
歐楚歌猛地咬住唇,忍著痛呼破口的衝動。
「言言,不準過來!」急促的聲音里沒有隱下嚴厲。
小人兒的腳步聲是停了下來,可疑惑的委屈聲就在門后,「媽咪你怎麼了?」
歐楚歌不想歐言看見了傷心,只能安慰歐言。「媽咪沒事,就是不小心打碎了碗,地上有好多。碎片,媽咪怕言言踩到了腳受傷。」
歐言沒有多疑,哦了一句便去了客廳。
歐楚歌悄然鬆了口氣,想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傷,中途卻與梁放幽沉的視線對上。
她心跳一顫,剛倉皇失措的想要躲開目光,梁放低沉的嗓音已然傳來。
「你打算什麼都不跟我說?」
梁放突然這麼一句,讓歐楚歌有細微的失神,不過想到梁放人一直都在暗中保護著她們母子,她很快便釋然了。
怪不得梁放這麼突然就過來了,原來是為了嚴松林的事情而來的。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瞞得了他?
歐楚歌微微垂下頭,看著紅色漸漸消下來的腳背,她唇瓣微動。
「我能有什麼好說的,嚴家老先生都已經這般說了,我還能有什麼法子?」
「他們嚴家又不是我能說不就不的,我就算不願意,又能怎麼樣?」歐楚歌苦笑著說出自己的無奈。
梁放目光閃爍著,熠熠的盯著她。
「你想就這麼妥協了。」
「我不想,可是沒有辦法……」歐楚歌漸漸的聲音沙啞了。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你留下孩子,不用顧忌嚴家呢?」
歐楚歌猛地抬起頭看他,黯淡的眼中漸漸亮起一簇微弱的細光,期盼等待他說下去。
「和我結婚,讓歐言變成我的孩子,我梁放在G市,用不著怕他嚴家。」梁放平靜說出,去重雷砸入歐楚歌心中。
「你,你在開什麼玩笑……」歐楚歌虛弱的一笑,而後就局促無比的撇過了頭。
梁放依舊定定的凝視著她,無波無瀾的眼眸。有一種可怕的沉寂深邃。
「我沒有開玩笑,和我結婚也不過是為了孩子,我們的關係不會改變什麼……嚴家算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如果到時候真的要強,也肯定不會走偏門的道子,免得以後會落人話柄,所以法律是最好的途徑。」
梁放冷靜分析著,「雖然法律大多偏向將孩子給母親一方,可你面對的是嚴家,你又沒有收入,以及對方也可能拿你幾年前的舊事來說,這些種種,對你來說都是弊端,孩子被他們帶走的可能,不用我多說你也該知道。」
梁放頓了頓,看了眼她無比蒼白的臉色,又道。
「再過幾年,那嚴譯誠也肯定是要結婚的,嚴家未來的少奶奶。能容得下外邊女人生下的孩子,或者等以後他們有孩子了,歐言的存在就會更加另人在意。」
「你捨得你的言言淪落到那種可憐的地步?」
不知不覺中,歐楚歌已經淚流滿臉。
「別說了,梁放我求你別說了!」她不斷的搖著頭,無力的哭泣起來。
梁放看著她不斷滴落的眼淚,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看著她的腳背已經好了大半,伸手關上了水龍頭。
「你自己選,我尊重你的選擇。」梁放並不bi她,他不強求歐楚歌什麼,只希望她能自己想清楚。
歐楚歌哭著,有一種面對黑暗前路的茫然無措。
休息了一晚上,腳上的傷口也不怎麼疼了,就是站的久了會覺得軟,也沒什麼大礙。
拜託保姆阿姨送了歐言上學,歐楚歌一個人靜靜的呆在房間里,上網搜索著一些法律案例,如梁放昨天所說那樣,如果母親一方沒有任何優勢,那麼她根本就得不到孩子的撫養權。
握著滑鼠,歐楚歌覺得渾身四處都處於冰冷之中。
桌上的手機突然想起,歐楚歌撇了一眼,臉色住。
手機堅持不懈的吵鬧著,歐楚歌唇瓣緊緊抿著,最後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
一個小時后,歐楚歌來到了離家甚遠的私人醫院。
在住院大樓樓下站了好一會兒,歐楚歌看見有好些記者想要進去裡頭,卻被盡責的保安們緊緊攔住,她挑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來,最後低頭走了進去。
來到病房門前,歐楚歌舉起手敲門,發現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時已經滲滿了汗。
敲門剛落下,門就被人從里打開,歐楚歌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露出了一抹連自己都覺得無比勉強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