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顧明澤父子約見喬琛
喬琛去了碼頭之後就一直沒回來,以前如果沒有事,他中午就會回來,陪我吃飯,或者躺一會兒休息一下,可是這天都到了快一點,他還沒回來,只有小孫來給我送飯,我說喬琛呢,他說在忙,也沒跟我說清楚,我拉著小孫不讓他走,他挺不好意思的。
「暖暖你先放開我,我都是你叔叔了,我發現你對我實在太不尊重了!」
我被他這麼義正言辭的話逗得差點笑噴,「你能不能別胡思亂想啊?我問喬琛呢。」
小孫解開了我的禁錮之後就擺弄衣服,抻了半天也沒把我抓出來的褶子抻平,最後他就放棄了。
「顧老的人到咱們碼頭上請他過去。」
顧老!
我腦海里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喬琛那天在酒吧門口和豪歌的人對峙時說的那個顧老,曾經90年代SZ才發展起來不多久的第一批黑dao大佬,真正叱吒風雲的人物,也是顧明澤的父親。
「找喬琛幹什麼?」
「不知道,反正喬哥還沒過去呢,吃了飯就去,現在還在甲板上。」
「不能不去么?」
我很不理解,喬琛肯定不願意跟這種人來往,尤其顧老已經不做了,他都退出去了,喬琛為什麼不拒絕呢。
「暖暖你不是這條道上的人你不知道,黑dao的人都弱肉強食,雖然顧老退出去了,可是想當初他風光的時候,生意都干到了海外,那時候SZ才發展幾年啊,他就做的那麼大了,碼頭上資格最老的就是他,別說論輩分他是喬哥的長輩了,就是他當初那牛逼勁兒,找喬哥他也得去,何況顧老也給足了面子,都說了,是請喬老闆過去一敘,喬哥再不願意去也得去。」
原來這樣,在黑dao上,成王敗寇比任何一個領域都要強悍,即使他不幹了,當初的名號叫的那麼響噹噹的,他要見誰,只要派人來請了,就沒有人可以不去。
小孫說完了就要走,我給叫住了,他可能挺害怕我的,他竟然把褲子往上提了提,我當時就差點撅死過去,如果他不是跟我逗著玩兒的話,那他實在多想了。
「咱倆去聽聽。」
「不好吧。」
小孫搖了搖頭,「這麼不道德的事,我還沒做過。」
我看著他,無需多說,盡在不言中,早晨他還說昨天夜裡趴著牆根兒聽呢,現在還跟我裝仁義道德,他困頓猶豫的表情顯示出他一直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和劇烈掙扎,最後他的本性戰勝了他的良知。
「行,暖暖,要是喬哥發現了,你別把我扔進去啊。」
「不會發現的,你聽我的就行。」
我拉著小孫下了走廊,我先出去的,那倆在旁邊房間盯著我的就躥出來了,可能也是因為昨天夜裡聽見了不該聽的,他們不像那次見到我那麼坦然了,也大概是我心理作用,反正看著他們他們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暖暖,你去哪兒?」
我指了指小孫,「跟他出去。」
小孫點了下頭,「你們回去吧,我跟著她,出不了事。」
那倆人往後退了一步給我們倆讓路,「那孫哥,到時候您跟喬哥說一聲,不然喬哥發現她沒了,該跟我急了。」
小孫擺手,「甭管了。」
我跟小孫在走廊上匍匐前進,拿走廊的圍欄擋著身子,因為喬琛跟幾個人面朝著這邊站在甲板上,正好看個滿眼,我們稍微貓著腰,他還看不太清楚。
小孫本來走我後面,結果中途他抓著我的風衣給我拉到了他後面,「你走我後頭,你屁股老在我眼前晃悠。」
我們到了走廊盡頭要下去,有兩個人開著摩托從顧明澤的碼頭那邊過來了,跟喬琛在說話,然後那倆人騎上摩托在旱路上等著,喬琛下了甲板,我拉著小孫飛速的躥到那邊,然後走上輪船,從中間拴著的兩條鏈子和木板上往那邊走,碼頭很大,如果急事走旱路的話,一般都會騎摩托,兩三分鐘就到,要是走著,要時間長一點,所以幾乎每個碼頭的生意人都有幾輛摩托,而如果走船與船之間的鎖板路,就要快很多,直接能渡上船,但是也危險點,因為用鎖鏈拴著的木板不穩當,要扶住了,我和小孫一路小跑幾乎和騎摩托的喬琛是同時到的顧明澤的那個輪船。
我站著沒動,我怕走錯了,他們也未必就是船上談,結果喬琛他們果然在甲板外面的旱路上停下了,喬琛走到那個船艙門口,兩個男人在跟他說什麼,好像要搜身,被喬琛給拒絕了,他主動把口袋翻了一下,那兩個男人也識趣的點了下頭,讓開身子讓他進去,我和小孫就很輕的繞到最後面的那個放貨的艙口,踩在遇風雨扎頂上帳篷的板凳上,正好能透過那個沒擋上玻璃的小口看到裡面的一切,但是除了喬琛的臉,和顧明澤的側影,那個顧老,只能看到坐著的背影,頭髮染得很黑,有點像成龍的樣子。
小孫一直抓著我的胳膊,怕我掉下水去,我看著喬琛掀開帘子進去,眼睛一直落在顧明澤臉上,又看了看顧老,特別陰沉,「顧老,多年不見,您還是寶刀未老硬朗不減啊。」
「喬老闆做的是越來越大了,還記得當初我剛退下來,喬老闆才到碼頭,我們只見過一面,之後我一直在環遊世界,幾乎不過問SZ的生意了,全都交給我長子打理,我不久前回國,第一時間就是打聽這邊的事,本來以為仗著我的名號,我的兒子能順理成章做老大,沒想到,他不才,喬老闆倒是逆水行舟,進速驚人。」
小孫在我旁邊嘰嘰喳喳的,「這他媽說的什麼!我最他媽膈應文縐縐的裝逼了!」
我嚇得趕緊伸手去捂他的嘴,「你小點聲,雖然靠著海,聲音是分散的,但是你在這兒說,會透過這個口傳進去的,你還想不想聽了?」
小孫扒拉開我的手,很嚴肅的看著我,「暖暖。我最後以長輩的身份告訴你,我是喜歡漂亮女人,但是喬哥的,我絕對沒有別的想法,另外,喬哥很疼你,我看得出來,當初對李靚都沒縱容到這個份兒上,李靚也不敢跟你一樣,在外人面前那麼跟喬哥嚷,所以你要懂事,你不可以有任何對不起他的想法,尤其還是跟在喬哥身邊的手下,這不是打喬哥臉么!」
我白了他一眼,我他媽壓根兒就不想搭理他!他是個自戀的瘋子。
我隔著那個口往裡面看,顧明澤身後有好多個大木頭箱子,最上面有一個涼席似的東西,裹了一個很長的筒子,使勁踮著腳尖往對面的翹起來的板子邁過去,然後抓著身後的連著另外一艘船的鐵鏈站著,這個動作很危險,但是我能看得更清楚,而且更巧妙的躲開喬琛直射過來的視線,我指著小孫讓他不要跟我過來,因為我踩著的木板很窄,也不是太厚,肯定承受不了我們兩個人的重量,小孫又那麼魁梧,就算不折也會嘎吱嘎吱的響,一定會引起別人注意。
我看著那裡面的涼席筒子,眼睛落在最頭兒上露出來的那個黑色的把兒上,嚇了我一大跳,是qiang。目測這個筒子里至少有十幾把,因為從頭到尾差不多跟我身高一樣的筒子,都被塞得鼓鼓的,十幾把都是保守估計,我在想,莫非這個顧老,這次回國不只是為了給他兒子撐腰,看看這裡的生意,還因為涉及了一批軍huo么?那是往外運送還是自己用?李哥那裡也有一批,不會顧老和李哥的這一批都有關係吧?
我就是很愛多想,假如喬琛看到了,他也一定會想,會調查,至少要鬧明白,到底李哥和顧老有沒有私下往來,假如有,顧老找喬琛的目的就不簡單了,至少這只是個開頭,以後會沒完沒了的,可是我看喬琛的目光,從進去就在顧老和顧明澤臉上留戀,他絕對沒看見那個涼席筒子,他也不會想到,顧老約見他,還能在船艙里留下這麼嚴重的東西。
「顧老過獎了,在SZ,我也只是趕上了好時候,顧老要是還做生意,我肯定得壓在你下面,我是晚輩,我不會造次。」
喬琛說得挺謙卑的,可是我在他臉上和眼睛里,卻沒看到一丁點的恭敬神色。
「喬老闆要是這麼講道義,那我也不妨倚老賣老,我兒子不才,他也不太適合干這個,但是我只有兩個兒子,小兒子還在國外讀書,他更不適合,碼頭原本是我顧家的,但是現在喬老闆獨大了,我親自談下來幾個生意,都要經過碼頭,還請喬老闆行個方便。」
「顧老客氣了,但是恕我辦不到。」
喬琛走到面對著顧明澤的那邊,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翹起來二郎腿,抽著煙,看起來極為放肆。
「喬老闆,在SZ黑dao上,可沒人不買我的面子,當初我在這裡叱吒風雲的時候,喬老闆小學還沒畢業呢。」
「顧老的思想太封建了,現在可不是博老資格的年代,誰有本事安天下,誰就是站在上面的人,我尊稱您顧老,可是我沒打算買您倚老賣老的賬。你既然張口找我行方便,我也能想到,這筆貨,不正經吧?」
「喬老闆做的生意就正經了么?在我收到底下人的消息,知道SZ喬老闆橫空出世了,我就打聽了你的事,你SH的樓盤一年收益八位數,你已經開了三個了,現在竣工的是第四個,你這筆錢就賺的盆滿缽余,還有碼頭,你現在壟斷獨大,凡是過往船隻都從你港口過,你想攔下就攔下,你洗浴中心的生意,也搶了我兒子的,你酒吧也有買賣,跟豪歌頂著干,我不知道你背後到底是什麼靠山,讓你這麼放肆,可是據我所知,喬老闆稅上的可跟國家法定的差距太大了,咱們名人不說暗話,我做生意也不規矩,都是一樣的人,我憑著我在SZ的資格,讓喬老闆一個自稱晚輩的人,給個面子,還說得過去吧?」
喬琛又掏出來一根煙,我估計他盒裡的煙基本上沒了,這半盒沒這麼禁抽。
「顧老,我沒有後台,我的後台就是我自己,誰也沒我敢做,誰也沒我敢不要命,你要是打聽了我喬琛的事,你該知道,老周和老李那麼牛的人物,我都沒合作過,還有更大的人能讓我放在眼裡當我後台么?而且你說生意是我的,有證據么?聖夜的老闆是成放,我是看場子的,SH房產公司的法人是白斬龍,只有那個洗浴中心才是我的生意,碼頭根本就沒執照,你說我偷稅?我的來源在哪兒?我在SZ現在連一套屬於我名下的房子都沒有我那輛車,賓士,一百多萬買的,要是我像您說的那麼有錢,我為什麼買了一輛大街上有的是的車?這能顯示出來我有錢么?」
不得不說,喬琛狡猾極了,他從他發跡的那一天開始,就想到了他將來一萬步退路的時候,他竟然把所有的公司都寫了別人的名字,一個突然有了錢的窮人,還能冷靜到預見未來沒有被沖昏頭腦,他的城府實在深不可測,他低調得過分了,也縝密的太過了,一點尾巴也抓不住,難怪那麼多人都無可奈何他。
「喬老闆,看意思你是不打算買我個面子了?」
「顧老,我不是那麼絕的人,你先告訴我,你這批貨,是什麼。」
喬琛說完這句話,整個船艙都陷入了靜默,我能想到顧老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這批貨必須經過喬琛的港口,儘管喬琛輕易不阻攔別人碼頭的貿易往來,可是這貨假如跟那批軍huo有關,顧老必須得打個招呼,不然萬一泛了水兒,就徹底亂套了,白條兒通過那次被我和喬琛聯合演了一出「閨房曖昧」大戲給羞跑了之後,就一直沒再來過,算算日子也不少天了,誰也不知道下次來是什麼時候,也許就是今天,顧明澤一定會跟他父親說,綜合各種不確定的因素,顧老不敢不把這批貨經過的港口給疏通一下,而且喬琛在他眼裡確實幹得太過了,他沒想到顧明澤借著他的光都沒幹起來,他挺不痛快的,所以才會冒昧的把喬琛給請過來,他也想到了喬琛不好擺布,只是沒想到他這麼不識抬舉,壓根兒連行個方便都不肯。
「只是一批煙草而已。」
「煙草我也運過,裡面摻了什麼東西的我都接過,可是也不至於麻煩顧老親自跟我張口,你還是實話實說吧。」
「喬老闆,是什麼不重要,我也不麻煩喬老闆給我牽線搭橋,只要喬老闆別攔下,直接放行就夠了,我也知道你輕易不攔截,在碼頭做生意的,大家乾的什麼都心知肚明,可是我這批貨,危險,我為了以防萬一,我請喬老闆,把十二點第一艘船出港的時間交給我運。」
喬琛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他的手指在膝蓋上敲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他沉默了很久。
「我輕易不幫別人。」
「所以說,麻煩喬老闆給我這個老頭子,一個面子。」
「我要是就不給呢?」
喬琛笑了一下,很奸詐的那種笑。
「喬老闆,人在道兒上走,不怕明槍,就怕暗箭,你太絕了,別人給你後背捅一刀,你可緩不過來。」
「顧老曾經在SZ剛起步那二十年,最敢幹,也最叫得上號,現在我喬琛,說句不謙虛的話,在這條道上最說得上名,咱們倆算是兩個時代的人物,別人我也不必提了,就單說我跟顧老,我敢說,刀子架在脖子上,我喬琛眉毛不皺,顧老敢么?」
顧老一直沉默著聽他說完,然後沒有說話,我聽見喬琛和顧老的喘息,顧老是有點拿不準,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喬琛,我見過喬琛暴力、見過他嗜血般的凌厲,但是我從來沒見過他像現在這樣,不動聲色卻能把人殺死一樣的陰,他也把顧老當個人物,顧老也確實是個人物,90年代我剛出生,我不了解顧老的厲害,但是喬琛那時候也上初中了,他肯定聽說過,亦或者,他進了這行之後,也聽說了,白道兒上的爺並不可怕,只要掌握了他們的把柄,他們連屁都不算,他們是最貪婪也最怕死的人,但是黑dao上的,最可怕,他們貪婪,但是不怕死,敢硬碰硬,敢真刀真槍的干,除了那些頂著黑dao名頭的下三濫地痞流氓,真正的黑dao人物,絕對是面對鮮血眉毛不皺眼睛不眨的。
「喬老闆夠狠,不出血不成事,我混了一輩子,我退出來了,我也懂這個規矩,不瞞喬老闆,貨是什麼,我不方便說,但是這筆貨到了下家手裡,我能賺三百萬,貨我都從上家接到手了,我不可能不做,喬老闆,我再說一遍,我不可能就此罷休。」
「跟我沒關係,我的港口,我不放,這三百萬你賺不到手,我放是我仁義,我不放是道義。」
顧明澤終於開口了,「喬老闆,你別得寸進尺了。」
喬琛一直很冷靜,這次忽然站起來,「顧少爺,你在我面前裝人物,你還沒到那個火候!拿不出點真條兒,你在我面前有什麼資格說話?」
顧明澤側身站著,我看他拳頭握得很緊,但是最後也沒再說什麼。
「喬老闆直說吧,怎麼才肯讓我先出貨,痛快過你港口。」
喬琛一直看著顧明澤,看了半天才把目光轉到顧老臉上,他慢慢坐下,臉上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顧老混了二十多年黑dao,場面上的事,還用我一個晚輩多說么?」
顧老可能呵呵笑了笑,我看喬琛和顧明澤都沒有出聲,除非是鬼,不然就是顧老。
「阿猛你進來。」
話音剛落,帘子被掀起來,進來一個男人,點了下頭,「顧老吩咐。」
「去明澤辦公室,把那個箱子拿過來。」
男人點頭出去了,期間船艙靜的嚇死人,他們三個誰都沒說話,大約五六分鐘吧,反正不長,那個男人又回來了,提著一個白邊兒整體是黑色的箱子,他拎著站在門口,顧老指了指喬琛,「給喬老闆過目。」
男人走過去打開,我踮著腳尖看,是鈔票,不知道多少,我也不會看,誰知道是多大體積容量的箱子呢,市面上多見的密碼箱,以人民幣為單位,多數是豎碼五橫碼四的內量,而他們這種人,往往都是卡來交易,現金的話風險大,一般人都不會願意收,而且為了不引人注目,也不敢用太大的箱子,一般都是小一位體積,比如橫碼四,豎碼三的,大概以一萬算,能摞起來三到兩沓,顧老給喬琛,他也知道喬琛胃口大,賺得很,自然應該是三沓,那麼換算下來,大概是36萬,三百萬的生意提出來三十六萬好處,而且還什麼都不用做,只是讓喬琛把時間給調一下,過港口的時候當作沒看見,有白條兒來掩一下放過去,也就得了,舉手之勞,按說沒必要收錢,喬琛也的確夠黑。
男人打開密碼箱,喬琛沒有看,他把煙盒掏出來,果然,就還一根,因為他直接把盒給揉碎了。
「顧老,這不合適吧。」
「應該的,麻煩喬老闆,自然要拿點東西讓喬老闆痛快痛快,這點錢不多,像喬老闆這麼好的煙,抽一年半也夠了。」
喬琛點了最後那一根,這才看了看那打開的箱子,「既然顧老心意,那我當晚輩的,不能不識抬舉了,不過為了防止泛水兒,顧老晚上運貨的時候還是麻利點,十二點準時出貨,半個小時足夠出港,等出了港,能不能過卡子就是顧老造化了,我喬琛也完成任務了。」
顧老聽喬琛鬆口了,語氣也終於輕鬆了點,「那就不必,只要喬老闆把時間給我擠出來,順利放行就夠了,別的不勞煩喬老闆費心。」
喬琛站起來,顧老立刻又跟那個男人說,「拿好了箱子,給喬老闆送回碼頭。」
那個男人走過去把箱子合上,喬琛轉身要走,顧老忽然站起來了,顧明澤扶了他一下,替他喊了聲,「喬老闆留步!」
喬琛又站住,轉身,煙都抽了一多半了,他夾在手指間,看上去特彆氣勢。
「顧老還有事?」
「喬老闆,我回來不久,聽明澤跟我說的,可能有一些地方,得罪了喬老闆,惹你不痛快,明澤在碼頭時間不長,不如喬老闆硬,平時有不周到的魯莽的地方,或者不太懂事,還請喬老闆不要計較,多多包涵,另外我當初也是要風得風的人,我兩個兒子都是要什麼給什麼這樣養起來的,明澤絕對不像喬老闆一樣有大野心,這點喬老闆放心,他也就是年輕氣盛,有時候心盲了,就容易動怒動情,喬老闆,能過的地方,就過吧。」
喬琛眯著眼睛在抽煙,他的目光是朝著顧明澤的方向頓住的,像是在思考揣摩什麼,他喘了一口很深很長的氣,張口時的語氣冷得我一抖。
「我和顧少爺沒有共事過,沒什麼過節,要非說有,鬧顧少爺確實不太懂事,都是道兒上人,他借著顧老的名號出來混,也得懂規矩,知道什麼該要什麼,什麼不該,連主意都不能打,顧老剛才說令公子要什麼你就給什麼,那顧老言下之意,是打算替你兒子討要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