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聚會
「一群大人物把鄭屏這小子的婚禮當成議事的地方了,我倒是覺著他今後能狠勁的吹噓,咱們這群人里恐怕沒人能跟他一樣這麼有面子!嘖嘖,我大概已經想到鄭屏等會挨個敬酒收紅包的樣子了,院里的人,恐怕他一個也不能漏了。」雷仁耀扯著自己那跟公鴨一樣聲音特殊的嗓子也從院里跑了出來,他在門口手一抖,摺扇砰地一聲展開,扇面上用漆黑的墨汁書寫著四個張揚的大字----絕世好人。
「人家都說壞人從來不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倒是人妖你整天把好人寫在扇子上沽名釣譽是想做什麼?現在這些姑娘可不一定喜歡好人了……不過你這種行為真的很難下定義,王哥,你說人妖這種行為算是什麼?」看著雷仁耀那種騷包的樣子,我忍著一磚拍他臉上的衝動心平氣和的開口說話。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說的就是他。」王許瞥了雷仁耀一眼,他們是舊識。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圈子裡的人,大多數都是相互認識的吧。這是一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的圈子。
「王哥,兄弟最近我從良了,什麼婊子不婊子的,不要再說這些話,我得讓自己沸騰的鮮血慢慢平靜下來,最近躁動的厲害。」雷仁耀一臉正經的對王許說話,而祝台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猶如行屍的傢伙卻難得開口。
「所以昨晚還勾搭了兩個姑娘去賓館開房了。」祝台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看著雷仁耀,沒有瞳孔的雙眼此刻泛著一種更加慘白的光澤,「而且一個是仝家的女人,一個是鄭家的女人。」
「我草!祝老哥你不是吧!」雷仁耀的神色瞬間變得無比精彩,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祝台,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祝老哥,難不成……你修成了他心通?」
「修成你妹的!老子昨晚跟哥幾個也在賓館,當時本來打算喊你來著,但看到你身邊的女人就沒壞你的好事。」王許一臉鄙夷的看了雷仁耀一眼,又賊兮兮的說道:「不過小雷子,你也是夠生猛的!哪家的女人碰了不行,你偏偏要碰仝家的那些妖精,可千萬小心別被纏上了。」
「哎哎哎!我說你們思想能不能別這麼我戳的,我這可是在做好人好事,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慰藉那些姑娘們空虛的心靈,這可是有大功德的事情啊……」
「你們這群臭男人在這裡討論什麼?小許子,小雷子,笑的這麼賤的,讓姐猜猜你們是討論什麼事情吧。」一個女人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剛剛開始話說還離得挺遠的地方,等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身影就已經站在了我們近前,是郝姐。她這一出現讓好幾個男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剛剛說道猥瑣處的雷仁耀跟聽到嗨處的王許,他兩臉色變得最厲害。
「郝姐,郝姐!您老人家駕到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呢,小的們好擺開陣仗恭迎您老人家不是?」雷仁耀啪地合了自己的扇子插在領口,就貓腰跑上前去給郝姐揉肩捶背,整個一副忠心好奴才的姿態。而本身做事一直都挺霸氣的王許,一如當初在伯明翰世界一樣,一見到這個叫郝姐的女人瞬間就蔫吧了,整個人有說不出的忌憚。
「就讓我猜猜你們在說什麼吧。」郝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她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而這時候祝台卻忽然開口打斷了郝姐。祝台隨後燃了一張符紙,說我們身旁有鬼他順便把那個東西送走。而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郝姐那眯起來的眼睛滴出了一點鮮血。
「老祝!郝姐是在開玩笑呢!」王許看著郝姐眼角的鮮血下了一跳,他扭頭對祝台微微搖頭。
「我不喜歡被人窺視,任何人都不行!」祝台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看上去要比剛剛表現的更加冷了幾分,配合著他那沒有瞳孔只是一片白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詭異。他,好像跟郝姐之間有些不怎麼對路。
「小祝子。」郝姐看了祝台一眼,她的聲音有些躊躇,幾秒鐘之後輕輕擦了自己眼角的血漬,又輕笑著看了我一眼,好像剛剛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小兄弟,我當時就看著你背景不一般,原來是鄭家的人,咯咯,看姐姐看人是不是很准?」
「行了,你們這群小子就在這裡玩吧,看來我這不適合站在這裡,先走了。」郝姐詭異笑著,扭著自己的身體轉身離去,她還專門看了祝台一眼,祝台迎接她的是那一雙無比冰冷的眼白。
「老祝!這又是何必……都過去這麼些年了,她也跟你道歉過很多次,人死不能復生啊,更何況當初又不是她的錯。」看著郝姐轉身進了院子,王許有些不滿的看了祝台一眼,他說的話很隱晦,我聽不懂,但卻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不少的故事。
「跟她有沒有關係,我比你清楚,老王,這事情不用說了。」祝台搖頭而走,不想繼續呆在這裡,而隨著他的離開,場面一時間有些清冷下來,雷仁耀目瞪口呆的看著祝台離去的方向,他迫不及待的說道:「王哥,祝哥他跟郝姐……怎麼了?」
「一邊去,不該打聽的事情別打聽,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王許瞪了雷仁耀一眼,他扭頭看我又說道:「起橋,這次的事情是你們家把大家喊過來的,你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嗎?看這場面,我總感覺有些心驚膽顫的。」
「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這次過來的這些家族……」我看著他們緩緩開口說道:「難道你們都沒有發現,其實一些交好的世家並沒有被通知到?而且有的就算到了,也只是在外院里喝茶,等會鄭屏他們估摸著還得出去敬酒。」
「我正想問你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別賣關子!我這幾天總有一種感覺,好像身上流著的血隨時都會破體而出,這很恐怖。」說起這件事情,雷仁耀的神色也有幾分凝重,他們家一身本事全都在一個人流淌的血液里,從某種方面來說,血液的躁動代表著他們對某種未來的敏銳的第六感。
「我倒是知道我家那老頭子這次過來的原因,家裡的一些老人,把上次起橋跟無邪哥送來的蠱王的血液解析出來了,我想,也許這次的事情說不定就跟蠱王血液有關?」
「蠱王的血液?」在雷仁耀說出這話之後,眾人齊齊失聲。尤其是王許,他的嘴張的如同河馬一樣,眼神中寫滿了一種神色----不可置信。「起橋,你……把白苗的那個蠱王給幹了?我草,這不是真的吧?這完全是開玩笑啊!那個蠱王我之聽過,從來都沒有見過,再說了,你弄掉了人家的命根子,白苗的那些人沒找你玩命?這不合理!」
「我什麼時候弄掉了人家的命根子……當時運氣比較好,碰到了一個大巫,這事情我也沒法細說,反正就是這樣。不過後來那個蠱王被無邪帶走了,他當時就說要交給人妖他家的,我想這次也許就跟蠱王的血液有關係吧。」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我還聽過一個說法,是來這邊之前才知道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白玉京的地方?」
「白玉京?」眾人詫異,除了王許神色出現了一些異樣之外,其他的人對白玉京這三個字表現的都特別陌生,就像是當初我在聽到白玉京這三個字時候一樣。我把白玉京的那張充滿了抽象畫面的卡片遞給他們瀏覽了一圈。
「不錯,是白玉京。」我確信的點了點頭,王許這時候接上了我的話,他神色異樣,「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起橋,你說的是那個白玉京么?」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白玉京,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吧!」我點了點頭,「據說,白玉京里在很久以前,曾經發生了一些故事。十二城的血脈離開了那個地方,從白玉京進入了這紅塵里繁衍生息,而這十二條血脈後來出過很多的事情,有些血脈據說已經找不到傳承者了,而現在這還在的這些血脈,現在都在那個小院子里。」
我看了一眼那個院子的小門,裡面還傳出很吵的聲音,有人在裡面議論紛紛,不清楚在討論什麼。只是在看向那個地方的時候,我的瞳孔縮了縮,一個人,竟然在我一點點感覺都沒有的時候,站在了我們這一群人的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到他的存在。甚至若不是眼睛看到了他,我依然感覺不到有這麼一個人。
趙七九的那個瘋癲師兄,那個在我們上趕屍門的山的時候,叫囂著他正好差一具屍體的那個男人。我微微後退了一步,眾人都反應了過來,緊跟著一驚。范存虎更是在第一時間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春風裁的刀柄上,他渾身的肌肉都做出了警戒反應。
「不光是蠱王的血脈!我想,仙的本質,也就快呼之欲出了。」瘋癲師兄的眼神有些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