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的女王 補5.27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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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四年,我和阿清幾乎都是渾渾噩噩得走過來。

我總忍不住逼她一下子,期待她能夠露出一個或許吃味,或許開心的表情。

然而這樣的心態在從未被滿足的情況下,漸漸就變成了扭曲。

在無數的冷漠中,我漸漸相信,或許無論我做什麼都沒辦法讓她對我動心。

她可以愛鋼琴,可以為了不讓她媽媽知道我們的事而妥協所有,可以跟姓顧的哭著抱在一起。

唯獨我,只有我,獲得的只有面無表情。

阿清沒有再懷孕,我也不想再強求。

不強求的唯一理由,就是我有點怕,怕她再拿掉我的孩子。

我不敢想這件事,怕自己會衝動到掐死她。

有段時間阿雯狀態很差勁,錄節目也在發獃。

我找她聊天,問她是不是遇到了麻煩,她也不肯講,只問我:「你有辦法對付那種特別冷酷的人嗎?」

我完全沒有,但我問她:「怎麼回事?費子霖又開始不跟你講話?」

「我跟他說,新片里打算不用裸替,要露背,他就不講話,看著我,好像他一點都不介意。」

「怎麼可能不用裸替?」

「我說說而已,想讓他吃醋。」

「他可能是猜到你的目的,故意不想表現出來他妒忌。」

她搖頭,頹然地說:「我快撐不下去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出什麼事,還是和以前一樣,我跟他講什麼事,他就聽著,然後不講話。我半夜推醒他,說我做噩夢,他也不理我,也不抱我一下。」她小聲說:「我覺得太累了,我想逃了,我覺得我在他面前根本撿不回我的尊嚴了。」

這天我陪阿雯喝了半夜的酒,回去時阿清已經睡著了,她睡著之後的樣子比較可愛,比較溫和無害。

平時我都不會打擾她,只會默默地抱一會兒,覺得她睡熟了就去摟住她。每當這時她就會抱住我,用腿夾我,像是在抱泰迪熊。

但今天有點不一樣,我很少喝這麼多酒,抱了她一會兒就把她嗆醒過來,眼裡流露著鮮明的厭惡,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皺著眉。這幅表情,幾乎瞬間讓我理解了阿雯為什麼想逃。

我也想逃,如果她在這一刻對我提出離婚,我想必會連夜擬好協議簽字。

當然,這一晚,阿清並沒有提出離婚。

然而半年之後,她終於對我提了這個要求。

事情的起因其實很簡單,莫姨過來,聊起她的姐妹通通都有了乖孫,催促著我和阿清趕快生孩子,她是誤會了,我也沒解釋,就在餐桌上說教阿清,叫她不要避孕。話是略微有點難聽,因為莫姨一向喜歡懂事的女孩子,最看不慣阿清這種冷得像冰的人。

結果阿清當場放下筷子,對莫姨說:「我不會給他生孩子。」

莫姨傻了,我也傻了,對她說:「你再說一次。」

她的表情認真到驚悚:「我不會給你生孩子,我已經預約了輸卵管結紮手術。」

這天莫姨生氣地回了HK,我跟阿清也不平靜。

其實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麼,只能壓著她一直做,看著她冷漠的眼神,一如平時地把她翻了過去。

我們從開始就要從後面,因為她這幾年刺激我的本領可謂越來越有長進,即使不開燈,那雙眼睛也泛著冷冷的,嘲諷的,甚至是空洞的光。

天快亮時,我問她:「輸卵管結紮術是哪天?」

「下周三。」

看來是我給她的自由太多了,居然瞞著我做了這麼牛的一件事。

「不懷我的孩子?」

「不懷。」

「確定?」

「確定。」

那時我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只覺得她太可惡。

我發誓我這次真的不要她了,拎起阿清,再次來到了南山巷。

怒火頂著我沒有任何猶豫地把她送了進去,問她:「自己選,群X還是換妻?」

她仰起臉,瞅著我,沒有講話。

上車時,裡面的老闆打來電話,問:「女孩子想怎麼安排?」

「衣服全都扒了,不能碰,如果她要聯絡我,就給我打電話。」

我在書房裡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

算上路程,前後已經兩個小時,發生什麼都夠了。

只是在窗前站著,發獃,吸煙,竭力地控制著自己不去猜想那些可怕的可能性。

我真的只是嚇她。

可她從來都只會嚇我。

最終是我按耐不住,叫Allen去把她帶回來,回來時衣服是亂的,身上披著Allen的西裝,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Allen在兩邊圓場,圓著圓著,突然,她噗通一聲朝我跪了下來。

聲音裡帶著哭音,說:「求求你,是我錯了,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別再把我送進去,我害怕……」

在這之後阿清幾乎再也沒有跟我講過話,我原以為她會繼續躲回小黑屋,然而第二天一早,她比我還早地出現在了餐桌旁。

我看著她握著勺子顫抖的手,沒有再開口。

今天我推了所有事,打算帶她去醫院看看,雖然Allen說她的確沒有受到侵犯,然而我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我一直耽擱到八點半也沒有出門,等著她喝完碗里的粥。

終於吃完之後,她剛起身要跑,我連忙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回來,說:「不用做結紮,我以後會做措施。」

她不吭聲。

我握著她的手,解釋:「昨天的事只是嚇你。」

她依舊不講話。

我站起身,拉著她上了樓:「去換衣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阿清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我拉著,一動不動,由著我把她的睡裙脫了下去,套了條連衣裙給她。

她這副樣子很讓人心疼,我忍不住抱緊她,盡量溫柔:「寶貝,是我不好,以後不會帶你去了,好不好?」

她依舊沉默,過了很久,終於說:「我想離婚。」

我僵住了。

「我都跟我媽媽說了,她要我回家。」她的聲音很低,很小:「我什麼都不要,能離婚嗎?」

我不想離婚。

我一點都不想。

我看著她的眼睛,說:「不能。」

「那我能先回家嗎?」她的表情一點都不意外:「我媽媽心臟病住院了,我得回去送錢給她。」

素阿姨一直都不肯見我,原因是這幾年不論我和阿清的關係如何,跟她始終很好。

現在我有種做了壞事被我媽媽抓住的那種感覺,而這件壞事,我做得太大了。

阿清每天白天陪床,晚上就回自己家裡去住,我就晚上來醫院,有時會看到她在偷偷地哭。

這樣過了一段日子,Allen終於成功地進門了,替我說了不少好話,素阿姨終於答應見我一面。

我做好了挨罵或者其他怎樣的準備,然而一進病房,素阿姨只對我說:「跟清清離婚吧,我們不會告你。」

我搖頭:「素阿姨,我不想離婚,我很喜歡她。」

「你喜歡她?」她問:「你對她做的那些事,也配說你喜歡她?我養女兒不是為了讓你糟蹋的,都這樣了你還不肯放她一條生路?你喜歡她?你是在往絕路上逼她。騙了我們家三年多,我如果知道你是這樣欺負我女兒,我早就……」

那天她又被推進了急救室,阿清也匆匆趕來,等在門外哭。

素阿姨那天平安的出來了,院長找我說病情,很委婉地說她的心臟經不起太多刺激,因為身體原因,已經不具備換心手術的條件。

我到現在終於發現素阿姨或許很快就會死,因為即使我有錢,有特權,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心臟,她也沒辦法換上去。

後來阿清要我搬到她家去住,我常常會在夜半時分看到她睜著眼睛看著我。

我知道,她是想掐死我,也是為了盯著我,避免我去騷擾素阿姨。

但她這樣很快就扛不住,我也找到空隙再去悄悄看素阿姨。我以為我很隱蔽,沒想到Allen卻告訴我,說素阿姨要我白天過去一趟。

我再去的時候,她沒有像上次一樣罵我,而是說:「我問那個Allen,他說要問你,我要出院。」

「醫生說您還不能出院。」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欠了你的,清清就得還,我不能再把孩子往火坑裡推。」

我搖頭:「即使她跟我離婚,她也可以分我一半財產,足夠您在這邊住。」

素阿姨便沒再說話,很久,才說:「從小到大,我沒逼過清清任何一件事,只有這一件,我逼她必須跟你離婚。我女兒性子烈,不是那種讓你揉來揉去的女孩子,我怕她總有一天被你給逼死。」

我乾澀地張口:「我不會再欺負她了。」

「那是你的事,跟我們家沒關係,如果你不答應,咱們就上法庭。」

我不敢告訴她,打官司她是得不到什麼回答的,我的律師團會把案子拖到她氣死。

晚上我和Allen一起吃晚飯,試圖商量出一個解決的辦法,Allen說:「其實素夫人最近還總問太太,問她是不是故意扭曲你,說你人不錯,不像那麼壞的人。」

阿清的性格我知道,她不會故意扭曲任何人。

我做的事自己也清楚,不必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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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劫:情有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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