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火鍋風波
既然是生日,宋姿回家換了套行動方便的衣服,晚上去酒店前先去了趟商場,在一樓首飾店裡選了條手鏈,刷卡付賬時,身後一雙厚繭的手握著她的手腕,她人被一帶往後靠上結實的胸膛。
「刷這張。」
宋姿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道身後人是誰,她現在有點討厭自己辯聲識人的優點了。她身體靠前,扭著自己的手要掙脫,卻被整個人抱進他懷裡。
「還要不要買點別的?」譚振林長手伸過去拿起玻璃櫃檯上宋姿的卡放進她拉鏈還開著的包里,又指了指櫃檯里的項鏈。
縱使商場內冷氣打得很足,宋姿還是覺得背後的胸膛好熱,隔著白棉T恤好像都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服務員欣喜若狂,介紹著店裡的新產品,宋姿抬起手肘撞向他的肋骨處,他沒動沒躲也沒吭聲,生生挨了一下,還笑了出來。
「那條手鏈我不要了。」宋姿氣極,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用力推開他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沒聽見身後有追來的腳步聲,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回頭看,就看到譚振林笑著看她,然後手接過服務員包裝好的手鏈了過來。
穿著人字拖的宋姿一下被撈進譚振林的懷裡帶著往外走,因為身高差距她顯得特別小鳥依人。
來往人很多,拉拉扯扯特別不好看,宋姿只能由著他攬著自己。
「繼續逛逛還是回家?樓頂新開了一家茶餐廳,要不跟我上去叫兩壺?」
「我有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見面就動手動腳!」她沒有一次是沒有被譚振林吃豆腐的,換做
是活在古代封建思想社會,估計都嫁不出去了。
「正好我也有事,下次我再帶你去喝茶哈。」譚振林的確是有事,知道宋姿來了商場,好久沒見到她了才從一個路口轉彎開車過來了。剛跑進商場,一眼就認出趴在櫃檯上選著飾品的她,兩條白嫩直細的腿比櫃檯里的金飾品還要奪他的眼球,白色的T恤掐著她的腰身不盈一握。他就知道,宋姿不管穿什麼,都是這麼的好看。
宋姿已經對譚振林的自來熟免疫了,開車門坐進車裡,沒有把他強行放進她車裡的手鏈盒扔出去,起火踩油門開車走了。
譚振林等宋姿的車開走了,才回自己的車,加速開到與約好人的地方,簽完合同得到想要的東西后承諾對方的要求他一定會幫著辦到。
「人找好了嗎?」
「找好了,譚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一定辦到妥妥的!」
「走走過場嚇嚇就行了。」要他報仇的人已經沒什麼翻身仗可言,爛船的三斤鐵被他撿到,船已無用。
「知道,不是我們的人,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
既然手下都這麼說了,譚振林也不啰嗦,替人報仇這種事現在還要他親自過問,也未免太對不起他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了。他不是什麼高尚的人,對方開出這麼好的條件,他不做自然有別人做,到嘴的肥肉不吃才是傻子。
**
夏天吃火鍋,痘痘喜歡我,宋姿站在一家火鍋店門外自言自語。這種天氣吃火鍋,事兒媽從火星移民到地球上來得吧!
剛進店,就看到一沈笑柔從座位上站起來,白色連衣裙被她身後的空調冷氣吹起了裙擺,直發搭在肩上。
宋姿覺得沈笑柔的穿著有哪裡說不出來的怪,她再低頭瞄自己身上的棉T熱褲的隨意搭配,這場火鍋宴倒像是她發起的。
服務生引著宋姿入座,四人坐得桌子,沈笑柔和對她點頭打招呼的紀景存坐一起,空位在只有一進來就看著她的張赫然旁邊。
來都來了,還矯情做作什麼,宋姿挨著張赫然坐下,遞上手鏈盒子對沈笑柔說生日快樂。
沈笑柔說謝謝接過就打開看,因為太喜歡當場就要紀景存為她戴上。
「我臉上很花嗎?」宋姿摸摸自己的臉,笑著問張赫然。
「沒有,你臉很乾凈。只是沒想到你會來。」張赫然撇開臉,打開一罐涼茶,放在宋姿面前的桌上。這幾天宋姿沒回他電話簡訊,那天他剛回去她就打電話讓他教她騎自行車,他高興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又騎著車到她家小區外。後來的事,他發簡訊求證過,她一直沒給他答覆,有可能她真的跟譚振林是戀愛關係,還失落的準備什麼時候把上次地下停車場她給他的錢還給她。
「赫然宋姿你兩說什麼悄悄話呢!好不好看?」沈笑柔揚著自己的手腕,手鏈正好一圈圈住她的手腕,不大不小。
「好看,我敢說不好看嗎……」
「好看,跟你的皮膚很配……」
張赫然和宋姿兩人聲音重疊,兩人又同時停下來。
對面的沈笑柔被兩人的反應笑趴在紀景存身上了,臉頰微紅手拉著紀景存的衣領笑嗔:「赫然和宋姿好心有靈犀啊,說話都說一起了。」
張赫然先偷偷瞅了一眼宋姿,見她沒什麼反應,懨懨的調大火開始往鍋里下菜。
紀景存扶著沈笑柔坐好,把她弄偏了的白色小坎肩整理好,蓋住裡面白色肩帶。
宋姿這才發現,為什麼第一眼看沈笑柔這套裙子覺得有點怪的原因了,原來她裡面穿得是弔帶裙,外面的小坎肩與裙子不怎麼搭。看樣子是紀景存不喜歡自己的女朋友穿清涼裝了。
**
國外的幾年西餐生活,讓宋姿回國后很愛吃辣,鴛鴦鍋清湯一邊她沒怎麼動筷,她桌前擺了很幾罐喝空了的涼茶罐,碗底已經被辣油染紅了。
吃得過程中宋姿涮羊肉剝蝦皮吃得特別認真,吃完后才發覺胸前白T恤已經慘不忍睹了,紅辣湯一排一排的滴在上面。
用濕紙巾擦去洗手間洗都洗不掉,沾了水的白T恤前襟似透明布貼在身上,讓男人一看就會遐想,張赫然和紀景存都偏過頭沒有正視宋姿。
沈笑柔靈機一動脫下身上的小坎肩遞給宋姿穿上,才避免了兩位男士無處安放的眼神尷尬。
吃飽喝足,象徵性的吹蠟燭吃了幾口蛋糕,張赫然搶著要去結賬,紀景存喝了幾瓶啤的去了洗手間,宋姿就和沈笑柔先去外面門外等。
「你一來,赫然好高興,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你。」沈笑柔挽著宋姿的手,濃濃的火鍋味分不清是沈笑柔身上的,還是宋姿身上的。
越是撮合關係才會越尷尬,宋姿只是因為沈笑柔說沒朋友她才來,張赫然她真的不來電。不是因為宋冶說張赫然騎自行車經濟條件不理想反對她,如果宋姿真的看上一個男人,即使那個男人窮的去拖板車拉貨,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喜歡。
而張赫然,沒有讓她有不顧一切的衝動。
宋姿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張赫然和紀景存還沒來,自己又是開車來得不需要他們送,於是就跟沈笑柔說先走了。
身後是沈笑柔的碎碎念的再見聲,宋姿拿著車鑰匙往自己的停車位走,一輛無牌照的麵包車「呲」一聲突然停在她前面。宋姿余驚未了,麵包車的車門打開,下來兩個蒙面男人手捂著她的嘴強抱著她上車,車鑰匙和包掉在地上,人和麵包車一起消失在了夜街中。
「宋姿!宋姿!」驚慌中的沈笑柔從台階上追下來,車燈已壞了的麵包車車尾消失在轉角,她才明白宋姿是被人劫走了,撿起宋姿掉在地上的東西大聲尖叫喊著搶劫了,周圍沒人應。
紀景存和張赫然原本還慢慢的在走,聽到沈笑柔的尖叫,兩人急忙跑出來。聽她描述,紀景存馬上給警隊辦公室打電話,通知各方路況要攔下那輛麵包車。
**
麵包車開出火鍋店那條街后,為了躲避警察就把車開進了背街小巷子行駛。
座位上的宋姿已經被其中一個男人打中後頸昏過去沒有知覺了,因為情況太緊急,開著車的男人問:「兩個女人,你們有沒有抓錯?」
「絕對沒有,紀景存的女人就是穿著這件衣服,我隔著玻璃看了這麼久不會看錯的!」其中一個男人打著呵欠回答。
火鍋店的玻璃牆,他看得是坐著的沈笑柔,不知道沈笑柔穿著裙子,而他們抓著的這位上面雖然穿了沈笑柔的坎肩,下面卻穿著熱褲。
一個急轉彎,後座的一個男人沒坐穩一下壓在宋姿身上,他的手還覆蓋在她大腿上。
男人重新坐穩,看著腳邊的宋姿,手重新摸上她的,流著口水對身邊的同夥說:「操,紀景存那個雜碎的女人皮膚好滑啊!跟豆腐似的!」
同夥聽他這麼一說,同夥也跟著一起做,觸感太美好捨不得的又往上回了一遍。
「媽的,老子第一次摸著這麼滑的腿,紀景存給這個娘們兒喂什麼吃了養這麼好?」
「這娘們兒太吃人了!」
兩個男人說完看向腳邊的宋姿,同時吞口水,再相視一笑。
麵包車急剎車停在一條少有人知道的巷子里,司機轉頭看著地上的宋姿,「紀景存害我蹲了三年的牢,我就讓他女人的裸`照出現在榕市的所有電線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