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宋冶主線
`P`JJWXC`P``P`JJWXC`P`簽完今天的最後一份文件,宋冶打內線電話秘書被叫進了辦公室把文件交給她,他站起來拿著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穿上。
「今晚有哪些安排？」宋冶一邊扣著扣子一邊問秘書。
秘書把腦海里儲存的宋冶活動表一個個背出來：「中冥國際的王總孫子滿百天，華穩證劵的趙總二婚在假日酒店設了喜宴，新美百貨的楊總喬遷新居……」
「這些你替我送個花籃過去就可以了,沒別的什麼我沒怎麼參加過的活動了嗎？」宋冶打斷秘書，千篇一律的社交，二婚三婚的喜宴他參加了很多次了，去了阿諛奉承聽太多耳朵都起繭子了。
秘書想了想宋氏的其他宋冶沒參加過的活動，說：「宋氏在X大設了獎學金,魏副總今晚將代表宋氏出席給獲獎學生頒發獎學金，宋總你……」
「給我備車去X大。」秘書沒問完宋冶就直接回答了。
魏副總就是曾經宋姿的助理，幾年時間經宋志鵬的提拔位置越爬越高，官至副總。他就是怎麼都跟宋氏的女婿譚振林不怎麼對付，只要譚振林在他總要吃癟被涮。
這回，他即將遇到個強勁的對手，被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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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大，熱鬧非凡的大禮堂，觀眾席的第一篇坐著校領導和貴賓，棗紅色絨布蓋著的長形桌上放著剛泡好的熱茶和名字牌。
而坐在最中間的一位貴賓，他的面前沒有名字牌，只有一杯冒著熱氣的一次性茶杯。
校領導不知道宋冶要參加就沒準備他的名字牌，吩咐下去補一個，宋冶笑著拒絕了，他覺得沒必要搞得那麼特殊化。校方領導一直巴著宋冶談論，宋冶身旁的魏副總且被冷落了。
會議程序在慢慢往前進，代表宋氏上台發言的還是跟以前一樣是魏副總，脫稿演講內容很勵志向上，引得台下的學生掌聲連連。
到了頒獎環節，宋冶推脫不了硬是被校領導請上了台，親自給獲獎學生頒發獎學金證書。
校禮儀隊的女學生們注意到領導隊伍最後從沒在X大露面的宋冶，眼神交換八卦這位帥哥是誰，於是站隊排位的時候幾個學生站錯了位置。
宋冶整理了下衣服領帶，於是就走在一群人的最後面，隨便拿著校禮儀學生遞過來的證書，頒給站在他手邊的一位女學生。
掌聲響起，宋冶轉身，走到快下台時被一雙胖乎乎軟綿綿的手抓住。
他皺著眉轉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
「這位先生你弄錯了，我是二等獎你給我發得是一等獎，這個獎不屬於我。」
女生有著齊肩的短髮，緊抿著唇好似很生氣。
宋冶一眼看到的卻是她鼻翼上那顆小痣，位置長得真有個性，沒仔細看的話完全可以看做黑頭了。
「給你發一等獎不好嗎？」宋冶饒有興緻的問女生。
「不好，一點都不好。」女生抓著宋冶的手不放。
「難不成二等獎還比一等獎的獎學金高？」
「一等獎證書上的名字又不是我，我還是二等獎。」
宋冶：「……」他低頭看女生打開的證書上的名字是楊梅梅。
「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倪微瀾。」女生說出自己的名字。
校領導走過來，女生不露痕迹的鬆開宋冶的手，一問她便才知鬧了這麼大個烏龍。
「倪微瀾，誰是倪微瀾，我是楊梅梅，你的證書在我這裡，我的證書是不是在你那？」那方，一女生舉著證書高喊。
「楊梅梅，我是倪微瀾，你的證書是在我這，我的證書在你那。」倪微瀾高舉證據回喊。
這一問一答，引得台下學生一陣爆笑，領導們不好意思的看著宋冶，宋冶唇角帶笑，青春就是好。
倪微瀾和楊梅梅兩人互相交換了手上的證書，這件事就了了，宋冶在領導的簇擁下走下階梯，他出貴賓通道時轉頭看向台上，那兩個咋呼的女生一前一後走那幾步階梯，前面的倪微瀾一步沒踏好差點摔倒，身後的楊梅梅眼疾手快扶穩了她，兩人相視而笑，一起下階梯往外走。
「難怪得了二等獎，真是夠二的。」宋冶手揣進褲兜拇指摩挲掌心，那雙肉手和他外甥木木的手差不多，都是軟軟的跟棉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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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冶難得去一趟，學校食堂三樓的餐廳原本為魏總準備的飯菜就不夠格了，廚師搜颳了食堂一二三樓所有的新鮮菜源又多做了很多道菜。
勤儉樸素風，宋冶被請進了食堂三樓，在一群領導讓座中第一個坐了下來。讓宋冶意外的是，上菜的不是食堂工作人員，而是跟剛剛在大禮堂差不多的穿著高開叉奇葩的禮儀女學生。
宋冶多看了幾眼這些女學生，一位禿頂的主任會錯了意，安排了兩個姿色稍上的女學生坐在了宋冶旁邊。
宋冶臉綠了，這都什麼跟什麼，還搞上陪酒這套了，要不是手上拿著的學校食堂標誌性的一次性筷子，他還以為自己現在在風月場合了。
「在我發火前，把這兩個學生，請出去。」宋冶筷子夾起一塊洋蔥，說話聲音沒有溫度。
主任站起來趕忙賠罪，把兩個女學生轟了出去。
「還有你。」宋冶頭都沒抬，往嘴裡喂飯。
主任看向魏副總，魏副總看著窗外，其他校領導皆跟著魏副總看向窗外……
孤立無援的主任夾著尾巴默默出了食堂。
一桌人，只有宋冶一人吃得很歡，還讓秘書給他添了一碗飯。他最近一段時間都被妹妹宋姿叫去她家吃飯，簡直快讓他失了味覺，很是同情妹夫譚振林和外甥木木在家過得日子。而桌上的飯菜跟宋姿做得好太多，以至於這麼久以來吃飯添了第二碗。
原本想再從宋冶手上套點宋氏的捐助，主任的那一下讓其他領導們心裡都在打鼓，宋冶一不高興就撤資怎麼辦？
不過幸好，一餐飯吃完，宋冶都沒再擺臉色，喝著食堂提供的汽水和顏悅色的跟校領導聊了些學校的日常開銷和項目運作。
見慣風花雪月場合的宋冶，從那位主任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他肯定不是第一位這麼被這麼對待的貴賓，這種風氣到處都有，不過讓他碰到了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就不會不管。
宋氏可以為應屆畢業生提供很多就業崗位，實習基地也有很多，他的話沒有聖旨一樣厲害也相當於命令了。
校長拍著胸脯說今天是突發的特殊情況，以後一定杜絕這種情況發生。
宋冶覺得自己吃多了，決定散步消消食，推掉校領導的陪同，身後就跟著秘書和魏副總。
月朗星稀，路邊站立著兩排高大的法國梧桐樹，三位穿著西裝正裝的人和道上來去的學生差別甚大。
「魏副總，宋氏給X大對口幫扶了多少個項目？」宋冶脫下西裝外套放在手腕上，婉拒了秘書要替他拿。
「是的宋總，宋氏在X大除了建立獎學金之外，還有畢業生就業實習基地，化學實驗室，計算機實驗室，生物研究實驗室，優秀教師年終獎金……」魏副總一一把項目報出來。
宋冶曾經聽宋姿跟他吐槽這位魏助理，現在的魏副總，問他什麼他萬年不變會先回答是的，妹夫譚振林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可移動復讀機。
「這些項目，哪些給宋氏帶來過效益？」宋氏不是慈善機構，沒有一味的施捨不求回報的。宋冶雖然沒怎麼管這塊，不代表他不清楚。
「是的宋總，X大的計算機實驗室和生物實驗室都為我們宋氏研發出了新產品，成功生產上市，銷售份額都佔市場的60%以上。」
魏副總接著說：「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宋氏在X大設立了獎學金鼓勵支持優秀學生和優秀老師，一大批優秀畢業生沒有選擇其他企業而是選擇我們宋氏，為宋氏的強大注入了新鮮血液，緊跟快速發展的社會腳步不被淘汰……」
宋冶聽得很認真，晚晚清風佛面，他喜歡魏副總用口中的說得「我們宋氏」的說法。宋志鵬的管理理念就是以人為本，重視、激勵、培養員工，從而提高員工的工作潛能和工作效率，員工視自己為企業的一分子的與有榮焉。
顯然魏副總是把自己當成了宋氏的一分子，他的話讓宋冶很受用。
三五成群的學生背著書包從三人旁路過，不乏回頭看穿著襯衫西褲的宋冶的，學校出現陌生帥哥總會引起注目。
經慣注目的宋冶不以為意，這些小姑娘對他毫不掩飾的欣賞，他為何要打破這種美感呢？不過，魏副總的話一直沒說完，走在前面的他才轉身看向魏副總，隨著魏副總的視線看到了遠處一女生兩隻手竟然提著四個熱水瓶。
那女生齊肩的短髮，宋冶眯起眼睛仔細看，是那個咋呼的二等獎。原來他們三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女生宿舍前來了，難怪路上遇到的女生越來越多。
「你們去校門口等我。」宋冶把手上的西裝遞給秘書走過去。
「好的。」「是的，宋總。」
秘書和魏副總看著宋冶走向那個女生面前站定，女生原本是低著頭的，因為被擋住了去路才抬起頭，皺起眉看向擋路人。
「魏副總，走吧。」秘書走了兩步見魏副總站在原地沒有，轉身提醒。
「是的，秘書。」魏副總再看了一眼倪微瀾，他記得去年她得了一等獎學金，他給她頒獎時她臉上樂開了花，跟他握手說謝謝。今年是二等獎了，學習退步被其他同學趕超了么？
「魏副總？」秘書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是的，秘書。」魏副總跟上秘書的腳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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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裡面沒有熱水么？」宋冶看著她手上提著的四個熱水瓶問。
「有啊，但是現在是用水高峰期，排隊排成長城，我就去隔壁樓打了。」倪微瀾老老實實回答。
「既然是用水高峰期，隔壁樓沒排成長城？」宋冶繼續問。
倪微瀾笑一下，把手上的熱水瓶放在地上，搓著手上的紅印說：「排成長城了，我去插得隊。在
自己樓棟插隊大家都認識不好意思，反正旁邊樓住得人我都不認識。」
宋冶：「……」好個厚臉皮！
他彎腰替她提著四個熱水瓶，對著旁邊那棟宿舍樓駑嘴，「是這棟？」
「嗯。你是剛剛在大禮堂給我發錯證書那個人？」倪微瀾跟在宋冶身後，貌似才想穿白襯衫的男人是誰。
「寢室住了四個人？」宋冶沒說自己是誰而是耐著心問她。
「三個，有個室友已經出去實習了。」
宋冶還沒問下句，倪微瀾主動說：「你左手提得兩個熱水瓶都是我的。」
又是二，她就是跟二這麼有緣！
二三十米的距離，沒幾步就到了，宋冶一直幫她提到寢室一樓下，樓管大媽隔著玻璃虎視眈眈的看著宋冶。
「今天謝謝你啊，我得了獎學金原本可以請你吃飯作為答謝，貌似沒機會哈。」
「你怎麼知道沒機會？」宋冶反問。
倪微瀾想了想說：「你雖然比副總的職位低，在宋氏工作肯定是個大忙人。有畢業的學姐學長說去了宋氏要想出人頭地的話，女人被當成男人使喚，男人被當成牲口使喚。」
他的職位沒有魏副總高？宋氏上下除了宋志鵬，誰還敢說他兩句？
「想要人前顯貴，就得背後受罪。你學姐學長們沒告訴你宋氏對待員工都是自願政策么，沒有強逼著人人去爬那一座金字塔。」
倪微瀾對著他點頭，說秘密一樣傾身對著他耳朵道：「聽說宋氏的老總特別帥，她們的目標不僅是爬上金字塔，還要拿下金龜婿。」
「噢？你知道他很帥？」宋冶笑出聲來。
「大概可能有點帥吧，有錢人稍打扮一下穿好點，也會閃閃發光的。」倪微瀾提著地上的四個熱水瓶，跟他告別：「我上去了，再見。」
大概可能有點帥，還加個「吧」！宋冶覺得好笑，他摸摸自己的臉，看著她走進寢室大門后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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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發生沒多久宋冶就忘了，他每日忙於本市和臨市的工作，還被宋志鵬強行要求去相親。直到有一天在公司電梯再遇到她，那晚的事才再次回到他的腦海。
身穿深色套裝，把齊肩的短髮扎了起來，像個鴨子屁股一樣簇在腦後，可愛又滑稽。
「嗨嗨，你還記得我嗎？」倪微瀾提著兩大袋子外帶咖啡問他。
「倪微瀾。」宋冶脫口而出她的名字。
「是我，你去幾樓啊？」倪微瀾伸手按了13，回頭問他。
「17樓。」
她為他按了17,她手上被塑料袋勒出來的紅印還是被他看到了，於是紳士的替她拿著那袋外帶咖啡。兩人聊了幾句話，13樓一到他跟在她身後走出去。
宋冶一直跟著她走到辦公室，把兩大袋子放在她辦公桌上，全辦公室的人都安靜了。
「謝謝你啊，既然都在一個公司，我改天請你吃飯。」在電梯里她已經說了現在在宋氏實習。
「不客氣。」
倪微瀾送著宋冶出去，再回到辦公室后，炸開了鍋。
學姐近水樓台把倪微瀾拉到洗手間問：「你竟然認識宋總？」
「認識誰？」倪微瀾不懂。
「宋總啊，宋冶！我們關係都這麼熟了你還跟我裝！」
「我不認識什麼宋總，等等，你是說他是宋總？」倪微瀾瞪大著眼睛問。
「他還為你提咖啡，嘖嘖，不簡單啊！」學姐上下打量她。
「我真不知道他是宋總，要是知道肯定不會讓他提，不想幹了啊我！」倪微瀾很發愁，搶破頭好不容易有個實習機會，她把老總當手下使喚不會丟了這份工作吧？她記得當初她還說他沒有副總職位高，整個宋氏的人都知道，宋氏的掌門人即將是宋冶，她當時還揣測評論了他的長相……她請他吃什麼飯，一個月的實習工資還不夠他喝口下午茶。
學姐得知倪微瀾真正不認識宋冶，才不痛不癢的安慰了幾句，出洗手間跟大家說實況。
膽膽兢兢的工作了一上午，下午副總又前來視察，走到她辦公桌前停下，低頭對她淺笑。
組長指著她介紹：「這是X大推薦來的實習生倪微瀾。」
「倪微瀾。」魏副總輕輕喊出她的名字。
倪微瀾躲不開，只好從位置上站起來，對著副總鞠躬：「魏副總好。」
「工作還習慣么？」
「習慣，大家都對我挺好的，同事們都很好。」
魏副總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坐下忙自己的了，被組長領著進了組長辦公室。
朝中有人好做官，魏副總對倪微瀾的態度扭轉了同事們對她的態度，她沒有再為其他同事影印資料端茶送水了，組長也為她安排了實質性的工作任務。
倪微瀾不天真，這個社會沒有所謂的公平，她努力一個月甚至一年都抵不上別人說的一句話。也不是不識好歹，很感謝魏副總在她辦公桌前停留的那一丁點時間，請他吃飯是不現實的，他們那種人是按分計算酬勞的，更別提宋冶了。
終於挨到下班，倪微瀾和學姐一起下樓，剛出電梯就看到從旁邊那部電梯出來的宋冶，抱著一個孩子。
兩人隨著一起下班的同事往外走，公司門口等著一個女人，宋冶身上的小孩從他身上下來跑過去被女人抱起來。
好年輕啊！倪微瀾不禁在心裡感嘆，那女人看著不過二十大幾歲，孩子都可以跑了！
宋冶走過去，摟著女人的肩兩人有說有笑的出大門，上了等在外面的車。
「投胎是門技術活，同樣年齡的女人，宋總的妹妹已經是豪門少婦了，我每天卻在為五斗米折腰。」學姐搖著頭感嘆。
「剛剛那是宋總的妹妹？」倪微瀾問。
「今天來辦公室來視察的魏副總曾經做過她的助理，我還騙你不成，你看她的座駕，我們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人家買個車胎。」學姐越說口氣越酸。
「看著真的好年輕啊，都做媽媽了，孩子的爸爸也是我們公司的？」倪微瀾與學姐相攙往公交車站走。
「孩子的爸爸是譚振林啊，商業中心的購物廣場服裝街都是他的那個譚振林啊！」
譚振林是誰倪微瀾不知道，商業中心的購物廣場有多豪華她知道，難怪學姐說話這麼酸，現在她也酸了。爸爸哥哥這麼強，老公還是賺錢機器譚振林，還要不要她們活啊！
「譚振林我們是不用指望了，他對宋冶的妹妹情深到人神共憤，只希望單著的宋冶多看本姑娘兩眼。話說譚振林和宋冶的妹妹好像在一家酒吧認識的，譚振林立刻拜倒在她黑絲襪下，用盡了七十二計才把她取回家。噯你說，當年我為什麼不去那家酒吧，沒準現在的譚太太是我啊！」學姐眼裡滿是惋惜。
「譚振林指望不上，他不是還有個兒子么，我們可以等他長大，嫩牛吃老草。」倪微瀾手摸著下巴說。
學姐：「……」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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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宋姿抱著兒子剛坐進車裡，就調侃跟她一起坐在後座的宋冶。
「你抱著木木出公司大門時，你身後的女員工們眼珠子都看出來了。」
「看來要請醫生來公司給員工們做體檢了，得甲亢了不得了啊。」
兄妹中間的譚小林轉著頭對宋冶說：「舅舅，我在學校也做了體檢，醫生叔叔說我身體很健康。」
「醫生叔叔還說了什麼？」宋冶握著外甥軟弱無骨的手問。
「醫生叔叔還說，要多吃水果和蔬菜，不能挑食。」譚小林點著他的頭回答。
「醫生叔叔說得很對，挑食會長不高的。」
譚小林歪著腦袋想了想，困擾他的問題終於想通了，高興的說：「爸爸吃水果和蔬菜比舅舅多，所以爸爸比舅舅高。」
「我跟你爸爸一樣高。」宋冶不承認他「低人一等」。
「爸爸一米八八，舅舅一米八，舅舅比爸爸矮了八厘米呀。」譚小林抽出自己的手，雙手比完兩
個八后又比一個八一個零，剩下一個八就是爸爸比舅舅高的高度。
宋冶扭頭問一旁快笑岔氣的宋姿：「木木的數學是怎麼回事！小學一年級就教三位數的加減法，超綱了！」
「木木隨我，實誠，你比他爸爸矮了八厘米他清楚著呢。」
「誰知道譚振林量身高時鞋子里有沒有墊增高鞋墊啊！」
宋姿神補一刀：「譚振林是凈身高一米八八，穿上鞋后基本一米九以上。」
「哥哥小的時候沒白疼你啊，現在說話盡知道氣哥哥，嫁出去的妹子潑出去的白眼狼啊。」宋冶那個氣啊，於是跟老司機說：「老韓，把《二泉印月》找出來放著聽，正好符合我現在的心境。」
「你快一個妹子回家啊趕緊的，我氣你的時候她就可以撫慰你受傷的心靈，《二泉印月》都是白搭。」
宋冶喉嚨一口老血沒吐出來，僵著頭看車窗外，遇到這種沒心沒肝的妹妹，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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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副總往倪微瀾的部門去的越來越勤了，各個員工打扮的花枝招展，以盼得他的青睞。
倪微瀾因為一件工作一直沒完成做到很晚，中午去公司食堂時基本上沒什麼人了，她打了份飯找
了個乾淨的桌子快速吃，沒一會兒對面放了個餐盤，坐下來一人。
「副、副總！」倪微瀾包了滿嘴的飯，激動的站了起來。
「這麼晚才來吃飯？」魏副總示意她坐下。
倪微瀾坐下后沒有像剛剛那樣大口吃了，一小口夾著往嘴裡喂，吃得扭捏又不消化。
「快過試用期了嗎？」魏副總雖然從倪微瀾進公司他就知道，實習名單都是他決定的，還是想聽她自己說。
「嗯，還有一個月。」說到這個，倪微瀾有點惆悵，要成為正式員工的機率很渺茫啊。
「想留在宋氏么？」
倪微瀾拚命的點頭：「想！很想！非常想！特別想！」
魏副總已經吃好了，笑著放下筷子，叮囑她好好工作，其他不用多想。
倪微瀾雖然沒吃飽，還是跟著他放下筷子一起出了餐廳，叫她不用多想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他想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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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用期的最後的一個月，倪微瀾遇到了她人生中的貴人，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宋姿。
那天她下班比較晚，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辦公室，等她出了公司大樓才發覺天早已經黑了。
倪微瀾頭疼得厲害，公交車來了也沒上車決定步行回學校，快畢業的她們樓管阿姨不怎麼管，只是叫她開門的時候會被甩臉子而已。
在一個十字路口，她看到一輛車前一群人圍著一個人，地上還躺了個人，像是出了什麼事故。走
近一看，才認出被圍的是宋冶的妹妹，她在公司看到過宋姿很多次，早已記得宋姿的長相。
兩方像是沒說好，眼見那群人推了幾次宋姿，還把宋姿的手機扔在地上踩碎了，倪微瀾趕了上去，把宋姿護在身後。
「你們準備幹什麼？大街上一群人欺負一個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個女人撞了我媽，還想跑，我媽怎麼辦？」
說話人是外地口音，地上的老人隨之在地上打滾呻`吟喊痛。
倪微瀾看懂是個什麼狀況了，碰瓷啊，顯然是家族作案。她從褲兜里拿出手機偷偷塞給宋姿，與為首的男人理論：「既然撞人了，你們報警啊，讓警察來斷案。」
「我們私了，賠了我們足夠的錢就算了。」
宋姿電話早已撥通：「我出門給我兒子取蛋糕，轉彎民族路十字路口突然間闖出個人，倒在我車前。我說等我回家去取錢他們不讓，還不許我打電話。」
譚小林說想吃蛋糕，宋姿接他放學時就訂了一個，晚上再開車來取。
「臭娘們兒明明是你把我媽撞倒的，我們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的你還想抵賴？」為首的男人衝過來一巴掌重重揮下來，倪微瀾推開宋姿，巴掌揮在了她臉上，對方覺得威懾不夠又往她這邊臉扇了一巴掌，倪微瀾被打跌撞在車前蓋上。那兩巴掌震得她耳朵都聽不見了，她呆愣著的樣子把宋姿嚇著了。
「要錢我給你們就是了，再動手休想得一分錢！」宋姿原本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卻沒想對方這麼手重，她算計著譚振林到這的時間，在他來之前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安全。
宋姿問倪微瀾身上有錢沒，倪微瀾點頭把包遞給她。宋姿慢慢翻著錢夾，把裡面所有的錢遞給那些人。
「就這麼點？給我媽上藥都不夠，她的精神損失費怎麼辦？」
爭吵不行，對方把錢夾一把搶過去，圍在一起商量。
吵了很久才得出結論，要倪微瀾去取錢，怕宋姿跑了她得開著車跟他們去。
宋姿的車門剛打開，遠處刺眼的車燈照過來，五輛車急速剎車把他們團團圍住。
「是哪張臭嘴罵了我媳婦兒，給老子主動站出來！」
倪微瀾逆著光，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怒氣衝天。`P`JJWXC`P``P`JJWX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