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深夜談話
血瞳轉了一下瞥見小乞丐懷中的女嬰用一種十分鄙夷的口吻說道:「人類她和你有關係嗎?」
聽得出來這是反問句。
小乞丐沒有回答。那雙冷漠的眼神依舊停在小女嬰的臉上。但十秒之後他忽然摟住小女嬰開始奔了起來。
血瞳沒有再說話那隻眼睛只是冷冷的注視著小乞丐。在小乞丐跑出三條巷子之後連接著劍柄處的鎖鏈忽然一縮將匕整個的抽進小乞丐那被鎖鏈緊緊綁住的右臂之中固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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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整個賽納格已經變成了一座真正的「死城」。到處都是一片漆黑沒有光芒只有寒冷與白色的雪覆蓋著一切。街道房屋招牌馬車。所有的一切都和這種冷淡的色調相溶不再拒絕它們的侵蝕。
但在一座橋洞底下。那裡有一個被破爛的布片圍起來的地方。從那半透明的簡陋帳篷中卻露出一些橘黃色的光芒成為這黑白世界中的另一股色彩。
簡單的帳篷內鋪著許許多多的枯草另外還有一張從其他凍死的乞丐那裡扒來的毛毯。帳篷內部的縫隙用報紙細心的貼好漿糊這種東西民政局後面的垃圾桶內多多少少會有一點。
帳篷的角落裡擺放著一盞破碎的油燈。裡面的光芒黯淡燒出來的油還散出焦臭的黑色煙霧。這很正常因為油是從水溝裡面撈出來的。即使是這麼一點點的油還是有三個乞丐為之打破了頭最後卻被小乞丐偷偷摸摸的摸到手。
小女嬰被安放在枯草上她的面色始終不太好。小乞丐拉開旁邊的毛毯替她蓋上。隨後他取過草堆旁的一個水壺走出帳篷從河水裡打了小半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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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乞丐卻拎著這小半壺水站在河畔沒有動彈。
「喂人類小子你又怎麼了?」
腦中回蕩著血瞳的聲音但和剛才一樣小乞丐依舊沒有回答。他只是獃獃的看著面前的這條河看著其中漂浮的腐爛木頭野狗的屍體臭的淤泥和墨汁般的水。半響之後他轉過頭看著旁邊那從天而降潔白色的雪花……
「嘩啦啦。」
小半壺水被全部倒掉。小乞丐拎著水壺走出橋洞挖出地上的雪將水壺內擦了擦後來到橋面上從橋的扶手上輕輕打了一些新雪下來然後重新走回橋洞內在帳篷旁用磚頭搭起一個簡易的爐子抽出帳篷內的枯草又拉出一些用來壓帳篷的木頭燒起水來。
雪慢慢的融化變成水。然後這些水再慢慢的冒出熱氣。小乞丐的喉嚨出嘶啞的乾咳他也渴了。而且嚴重失血后所帶來的脫水讓他看到這些奢侈的熱水幾乎就要瘋!可他還是強忍住慢慢的伸出手將水取下。
水的味道……清新的水的味道……這可不是那些骯髒的河水所帶給他的味道而是他奢侈的用不多的燈油用來壓帳篷的木頭和枯草所換來的一小口水。看著這些在冒著熱氣的可**體它們似乎在勾引著小乞丐在他的耳邊不斷的低語——
來喝吧。你看我們是多麼的可口多麼的芳香。你一定很想嘗嘗我們的味道吧?
小乞丐咽了口口水太過乾渴的他低下頭湊近那些水……
吹了吹。
之後他拎著水壺走進帳篷鑽進毛毯將小女嬰抱在懷中。用一根乾淨的乾草在水中沾濕放到小女嬰的嘴邊。
散著熱氣的液體讓小女嬰慌慌張張的張開口。她餓了也渴了。燒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急需要補充營養。
「咕……嗚……嗚哇……!」
女嬰的呀呀讓小乞丐愣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摸出那半截已經凍成冰棍的麵包。他看看手中的麵包再看看張著口不斷的開開合合的小女嬰。在猶豫了半天之後他終於還是咬下麵包用自己那已經沒有多少口水的唾液將面包含成糊狀喂到小女嬰的嘴裡。
一口麵包糊一口水。小女嬰真的餓壞了大口大口的吃著。很快小半壺水就被她喝了個精光。但值得慶幸的是小女嬰似乎已經吃飽了。小腦袋往旁邊一歪沉沉的睡了過去。小乞丐想了想后乾脆的拉開自己身上的那件破衣服將小女嬰連同襁褓一起放進自己懷裡合上衣服再披上毛毯。他就這樣坐著靠在橋洞的牆壁上關掉了油燈。
今晚終於全都變成了黑白色……
不!還有一個顏色沒有安息。就在橘黃色的溫暖光芒消失的瞬間血的顏色亮了起來!
「小子我們現在有空了終於可以開始好好的談談了。」
小乞丐從毛毯中伸出右手。只見那些鎖鏈之中隱約露出那把黑色的匕。而那隻染血的瞳孔在小小的帳篷內散出耀眼的光芒!
「先我先要了解一下。人類小子關於你的性格我算是知道了一點。但在正式自我介紹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
「這個小妮子和你有關係嗎?如果沒有關係你為什麼不把她扔了反而要照顧她?視你的回答我會選擇是繼續幫助你還是另尋下一個喚醒者。」
血瞳瞪得很大散出無窮無盡的威懾力。在它的面前可能只要有人有任何的心虛就會被這隻眼睛完全的吞噬掉!
「因為她有用。」
冷淡的小乞丐毫不遲疑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有用?」
「她可以賣錢。女孩子可以賣。男的沒人要。」
血瞳瞪著小乞丐接下來就是一片沉默。
但過不了多久血瞳率先開口:「嗯……你是指妓院嗎?」
小乞丐點了點頭。十分的乾脆。
「嘿……原來如此。人類小子從你的眼神里我沒看出你在撒謊。很好你的這個回答讓我很滿意。好吧接下來就讓我們正式的互相介紹一下吧。你叫什麼名字。」
「………………」
小乞丐望著血瞳沒有回答。
血瞳哼了一聲語氣顯得有些不太滿意:「喂你叫什麼?」
「………………」
「……小子看起來你真的很不配合嘛。」
「………………我沒有名字。」
小乞丐極為冷淡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沒有名字?呵那你的父母是怎麼叫你的?」
「白痴狗娘養的兔崽子吃白飯的。」
「…………那你周圍的人是怎麼叫你的?」
「賊乞丐垃圾黴菌臟鬼壞人。」
毫無意義的對話就這樣連續進行了幾個回合。這次結束之後血瞳不再提問小乞丐也不再回答。一隻紅色兩隻黑色再次開始互相瞪視而小乞丐懷中的小女嬰卻是感受到被人緊緊抱著的溫暖呼吸漸漸的平穩起來。
良久之後……
「好吧小子那我們再來了解一下基本情況。你幾歲了?」
「十歲。」
「很好。你的父親呢?」
「死了。」
「哦?怎麼死的?」
「搶劫被士兵打死。」
「噢噢~~~?有趣那你想不想報仇?」
「不想。」
「……為什麼?」
「沒能力活下去所以死了。」
「…………那你的母親呢?」
「死了。」
「怎麼死的?」
「嫖資談不攏被嫖客殺了。」
「你也不想報仇嗎?」
「是。」
「你父母在你幾歲時死的?」
「父親五歲。母親六歲。」
「在接下來的四年中是誰養活你的?」
「我自己。」
談話再次中斷。血瞳和小乞丐再次互望。不為別的就為這種談話實在是太過簡短太過沒有價值。血瞳甚至為今次能夠找到這麼一個孩子來握住自己而感到驚訝!
「喂……我說你能不能多說一點?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這樣也太簡短了吧?」
「………………」
這一次小乞丐乾脆連應聲都沒有了。
「好吧好吧你的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了。無父無母連名字都沒有。說話更是短的可以。嗯……對了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我的。」
小乞丐沉默了一會兒。他低下頭看了眼懷中的女嬰。小丫頭睡的很熟但燒似乎還有一點。見此他輕輕的拉了拉毛毯將自己和小女嬰卷的更緊一些。
「一個男人給我的。」
「哦~~~?」血瞳突然來了興趣說道「那麼那個男人有沒有說過我叫什麼?」
「…………魔劍暗滅。」
「呵暗滅?魔劍暗滅?好不錯。那麼從今以後我就叫這個名字了。」
小乞丐盯著血瞳目無表情。暗滅也回敬了他一眼冷哼道:「怎麼你不相信這就是我的名字對嗎?」
「…………不信。」
「呵我也不信。不過在現在這個階段我沒必要將我的名字和來歷全都告訴你。你只需要好好的聽從我的吩咐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你這輩子……不恐怕是整個大6都想象不到的榮譽與財富。對了現在這個大6叫什麼名字?」
「……悲傷大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