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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辛妮也發現了穆逸衍的意圖。他明明就是想一次進行到底!

明白了他是跟她故意玩文字遊戲,辛妮氣憤至極,毫不留情伸手去撓他的後背。他們兩人此刻的姿勢是最傳統的姿勢,她手臂能夠伸到又方便用力撓的地方,也就只剩下穆逸衍的後背了。

穆逸衍被她撓的有些疼,但神情自若,動作依舊,並沒有絲毫外在表現。辛妮的小爪子撓的這幾下,這點小傷痛對他都是九牛一毛,根本就不算什麼。他當年在國外當雇傭兵時,有很多經歷都沒有跟辛妮講。不是不想講給她,是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回憶那些事。

他也知道辛妮心軟,知道那些事情之後,會更加心疼他,就像今天晚上一樣。可是,那是恐怖的一切,辛妮知道了,她會一輩子都會記住這些恐怖。既然他自己都不願意去想起那些,何必要讓辛妮知道呢。

她只要知道,他無害的那些過去就好了;至於他有害的那種樣子,她一輩子都不需要知道。訂婚之夜,她只知道了那一次,就已經將他推向心門之外了。這是他的妮妮,他不能再承擔任何可能失去她的風險了。

辛妮的手撓到穆逸衍的後背時,手指很清晰的摸到了他背上的那條斜挎整個背部的那條大傷疤,手指摸起來溝溝壑壑的,有些恐怖。她心頭一緊,趁機便問:「三哥,你背上的疤痕是怎麼留下的?」

穆逸衍正在她的身體里規律的動著,突然頓住,片刻之後,他又恢復原來的頻率,甚至有加快的趨勢,卻再沒有開口回答辛妮的問題。

辛妮別過臉,閉著眼睛感受他的力道,四肢很不配合的掙扎,想要他快點結束。她終於還是低估了穆逸衍的能力,在她以為馬上結束的時候,穆逸衍似乎又改變頻率,從頭開始,耐力十足。很久很久之後,在辛妮快要受不住的時候,他才依依不捨的結束。

被他留在身體里東西弄得極為不舒服,辛妮簡單的去洗了一下,回來后,發現穆逸衍赤丨裸著後背,趴在床上,並沒有蓋被子。雖然卧室溫度很高,但現在卻是冬天,辛妮怕他感冒,快步走到床前,急忙幫他把被子蓋好。

他懶洋洋的翻了個身,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床上,塞進被子里,緩緩道:「你問我那道傷疤的事,我不知道該這麼說,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你說。」

他的手在被子下,一直握著辛妮的手,不肯鬆開。

辛妮意識到,他這是怕她誤會他不想說,怕他不高興。她說:「三哥,你總覺得很多事,我不應該知道。可是,你也說過,你不會和我離婚的,我們要過一輩子的,那麼你瞞著的那麼事情,為什麼不能和我說呢?」

她伸出另外那隻沒有被握住的手,輕輕的覆蓋著穆逸衍的臉上,很溫柔:「三哥,我們是夫妻,也想這麼一輩子做夫妻,那些高興的,不高興的,你都可以告訴我。」

說出這些話時,辛妮沒等穆逸衍反應,自己先愣了一下。她竟然無意中說,要跟穆逸衍做一輩子的夫妻?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想法,卻這麼自然的就從嘴裡說了出來,點醒穆逸衍,同時也點醒她。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原來真的已經做好準備,跟穆逸衍做一輩子的夫妻了。

昏暗的床頭燈光下,穆逸衍同樣有些意外。剛剛辛妮的那句話,給他帶來了莫大的滿足感。一直以來,他都期待和堅信著,辛妮會有一天接受他的。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比他預想的要早了好幾年。

辛妮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慌,刻意的伸手拍了他的臉一下,很輕的「啪」聲在寂靜的夜晚里聽的也很清晰。見穆逸衍回過神,她佯怒:「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你背後的傷疤是怎麼來的呀?」

在她目光的注視下,穆逸衍笑了笑,開口說:「不是什麼豐功偉績,就是我做雇傭兵的時候,被敵方刺刀刺傷的。當時,要不是唐敬軒拚死把我從戰場上拖回來,我已經死在國外了。」

辛妮向他的肩頭伸了伸胳膊,很輕易的就摸到他傷疤的頂端。長長的一道傷疤,從肩頭延伸到另一側的腰部,疤痕很深,傷疤醜陋,可以想象,當時他傷得也很深。

她一直以為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些戰場殺戮離她很遠,可是,現在躺在她床上的男人就是從那種鬼門關里回來的,就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她心疼的問:「穆家當時不管你嗎?」

穆逸衍回答的輕描淡寫:「他們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我自己因為需要錢,走上了這條路。」

一個身在異國他鄉的小孩子,在沒有經濟來源的情況下,走上了雇傭兵的道路,這種巧合說出來,誰也不信。為什麼在他走投無路時,雇傭軍的那些人竟然找到他、吸收他,最後把他培養成為頂尖的暴力武器呢?這些真的只是巧合嗎?

穆逸衍冷眸一凝,如以往一樣,否定了巧合的可能性。他望著懷裡的小女人,把這些事實都咽了下去。他絕對不能告訴她,他真實的一面。

辛妮雖然從小活在爾虞我詐的豪門大戶里,但是她接觸的這些權謀暗鬥不算多,自然也不會想到穆逸衍成為雇傭兵這件事不是巧合。

也已經深了,穆逸衍將辛妮搭在他肩頭的手臂塞到暖暖的被窩裡,將她往自己懷裡摟了摟,低聲說:「不早了,睡吧,明天你還要上班。」

辛妮已經好久都沒有來上班了,再次回到尤雅的工作室,出現了許多生面孔,大多數她都不認識。進了自己的工作室,埋頭苦幹的蔡亞丹一見她,突然驚呼了一聲,大叫到:「哎呀,妮妮,你可回來了!」她最近特別忙,連辛妮告訴她周一回來上班的事都忘到腦後了。

辛妮笑著捏了她瘦了下去的臉蛋,假裝抱怨:「你是不是有了新歡,把我忘記了?!」

「可不是嗎?我的新歡就是我永遠干不完的工作,你看你看……你看我這黑眼圈,你看我從雙下頜瘦出來的尖下頜,你認識我起,我什麼時候有過尖下巴,你現在知道我有多苦了吧!」

辛妮笑著表揚蔡亞丹:「進步不小啊!」

整理好辦公桌的東西,看了看時間,辛妮問蔡亞丹說:「尤雅姐呢?她在不在?我去跟她銷假!」

蔡亞丹立即苦了一張臉,抱怨著:「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似乎有人對我們施壓,就像之前在梁君昭那裡似的,尤雅姐到國外出差,快一個月都沒有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知道尤雅姐得罪了什麼人嗎?」

「誰知道啊!」蔡亞丹邊說邊畫著一張設計圖,樣子十分忙碌。

辛妮不忍,便問:「那其他人呢?幾乎都是我不認識的面孔。」

「許多人都跳槽了,有名氣的、有下家的幾乎都走了。所以啊,我現在竟然也算是這裡元老級的人物呢!不過近期來了許多實習的研究生,都是尤雅姐一手帶著的,有些小案子就放給他們做,我們也算是多少輕鬆些。」

辛妮最後還是跟尤雅電話聯繫上了,聽說她回來銷假,尤雅很高興,讓她和其餘的幾個老人,一起做手頭最大的廣告案,這個廣告設計案是他們工作室年末的收官之作,非常重要。最後尤雅還跟辛妮保證:「工作室的事別擔憂,我過完春節就能回來了。到時候,我要好好犒勞你們這群功臣。」

辛妮很快的找到了一起做廣告的同事,在李組長的辦公室內開了個小會議室,進行研究布置,幾個人分別對這個案子提出自己的觀點看法,想法眾多,各有特色。

這時,李組長示意大家等一下,按了辦公桌上的內線,吩咐著:「你進來把幾位參與設計案的策劃人的意見歸納一下,也算是學習。」

完畢后,李組長對她羞赧一笑:「我帶的研究生,小姑娘挺有才的,我想讓她多學習些。」李組長是工作室里年紀最大的,已經過了五十歲,是尤雅多年的好朋友,這次尤雅開工作室,他第一時間來支援。平日里是大學廣告系的教授,時間上還是很充裕的。現在工作室里的新面孔,也大多是他推薦來的。

在實習的小姑娘還沒進來時,李組長突然想起一件事,笑眯眯的對辛妮說:「說來也巧,這個小姑娘還跟你一個姓,也是單名,叫辛如,聽起來,你倆人像是姐妹一樣。」

「辛如……」她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整個人僵在原處。辛如,那個被和她調包的孩子。

辛如就是當年辛媽媽花錢抱養的女兒,後來辛爸爸為了將辛如還到她的親生媽媽那裡,才將沒人要的辛妮放到了現在辛家的這個位置上。是她辛妮,李代桃僵拿走了辛如的位置。

辛如和她,說不上誰對誰錯,一個是夫妻之間第三者的孩子,一個是根本沒有血緣雀占鳩巢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好與壞,對與錯。

辛妮垂頭,辛如已經推門進來了。她乖巧的接過一摞文件,跟老組長告辭,轉身又出了辦公室,看也沒看辛妮一眼。

開完會,辛妮從老組長辦公室出來,經過大廳,恰好路過辛如坐的位置邊。辛如原本埋頭整理文件,突然開口叫住她。

辛如叫她的聲音不大,臉上掛著冷笑,坐在原位,端著雙臂,眼光掃過她,帶著輕蔑。她今天穿了一身很正統的職業女裝,這樣的姿勢,看起來更有氣勢。

她刻意壓低聲音,小聲嘲笑辛妮:「你這個冒牌的辛家大小姐,如今還有什麼可意氣風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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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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