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吝嗇（塵煙夢雨如墨染加更）

飯局到了十一點鐘才散去，坐在李修著旁邊的我，正準備向陳總走去。

「我送你回去！」李修哲在背後冒出這一句，他的語氣霸道而不容得別人拒絕。

這一種語氣，我不陌生。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也不記得因為什麼了，我和李修哲吵架了，我賭氣要回宿舍，他就冷冷地對我說了一模一樣的話，但是那個時候，我再怎麼生氣，也不敢得忤逆他，就和他會宿舍了，一路上不說話，到了宿舍，我很沒有出息地主動和好了。兩個人每一次吵架，李修著永遠不會是主動和好的那個人。

我覺得太莫名其妙了，可是大家都在，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發脾氣，只能忍著，客氣地說：「不用麻煩李律師了！」

聽到李修哲的話，大家都深深地笑了，陳總本來就只是帶我出去應瑒子，我的安危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著對李修哲說「笑笑，就麻煩李律師送回去。」轉臉對我嘿嘿的笑了。

此時我清楚自己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尾隨著著李修哲。在酒店門口，大家熱烈握手，各自散去。只剩下我，李修著和安儀，還有那幾個不知何時鑽出來的跟班。

李修哲走下台階，掏出車鑰匙，看他這個氣勢還真是打算送我啊！我可沒有打算和李修著繼續呆下去的念頭，一刻都不想呆下去，更加沒有心思再去應付李修哲。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打車回去……..。」我走到了李修哲的面前，語氣盡量的客氣，自然。

我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完，李修哲冷冰的目光掃在了我的身上「怎麼？還念念不忘你的陳總？」他的嘴角泛著譏笑，看著我的目光，也是冷漠。

我偶爾會想過我和李修哲再一次見面，大家假裝是陌生人，也或者笑著擦肩而過，又或者風輕雲淡的問對方，你過得好嗎？有很多很多的見面場面，可是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樣。

現在我在他的眼裡恐怕就是出來賣的女人吧！所以連至少的尊重都懶得給予我。

我自嘲的笑了笑，刻意看了一下旁邊明明是不滿，還保持著迷人笑臉的安儀，再轉移到李修哲那張俊美的臉龐，很輕浮地問「怎麼了？李律師想要來一個新歡舊愛聚集嗎？」我的嘴角笑得很嬌媚。

我的話一出，李修哲的臉色頓時間就陰沉了，他銳利的目光似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割著我的臉，我迎上了他的目光，再環視了一下他身邊的女人，淡笑著反問「李律師，我真沒有想到，你也會對特殊的癖好也感興趣。」

就在我以為李修哲會發怒時，他的語氣淡漠而嘲弄著「蘇笑笑，我沒有想到你會成為那樣的人。」他的臉上恢復了他的面無表情，在這一刻，我感知到他身上的漠然，也就是他徹徹底底要把我當成了陌生人。他連生氣都吝嗇表露了。

我的心被什麼捏著，呼吸一點點被剝奪，偏我嫣然一笑反問「李大律師，你覺得我會成為怎樣的人？又或者此時我在你的眼裡，是什麼人。」說完，我不再理會李修哲，轉身，走到大路旁，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坐上了車子，我對自己說「蘇笑笑，不就是初戀而已嗎？有什麼了不起？」我看向了鏡子想對自己笑一笑，卻看到一張哀怨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