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偷偷戀愛

凌晨兩點我才讀者信件我才緩緩地睡著，第二天早上，霞姨準時把我叫醒，我才知道是媽媽的意思，話說，吵架歸吵架，課還是要上的。

周五，我需要按時上課，手機依然被沒收，不能跟李樹聯繫，司機送我到校門口，告訴我下午放學會按時過來接我回去。

我媽媽看我看的比之前還要嚴格，我不敢違抗，又想跟李樹聯繫，借了高夢的電話，在課前十分鐘給李樹打電話。

李樹也已經上班，我聽到他跟秘書說話的聲音，一分鐘后，他處理好了手上的事情，在電話那頭問我怎麼樣。

我笑我媽媽太天真，李樹笑我太傻。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信件，在電話掛斷的前一分鐘，我小聲說到：「李樹，你那麼喜歡我，你之前怎麼都不說。」

「那麼喜歡你？」李樹似乎被我莫名其妙的話給擾亂了，繼續說：「這才抗爭第一天，你就開始自戀了？」

那個時候，你的自尊心一定很受傷吧？不承認就算了，我也沒準備解開你的傷疤，只是李樹，說起自戀，我哪裡能跟你比啊？

「怎麼不說話了？是要上課了嗎？」

「你剛才在開會啊……」為什麼我拿著電話就不想放下了呢？怎麼辦，很喜歡李樹的聲音，以前都沒有這麼喜歡。

「對啊，你電話來了，我只能讓他們等一等了……」李樹語氣輕描淡寫，好像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那怎麼行，我先掛電話了，我去上課……」我緊張的對著電話，音調也提高了很多。

「等等……」李樹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說：「高子然，沒見到你，我就想你……」

「那是必須的，不然……」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的自戀還沒有發揮結束，李樹已經掛斷了我的電話。

到教室的時候，高夢說完我的臉和某個動物的屁股比較類似，我也不想反駁，反正我開心。

上午四節課，中午吃飯前李樹說要過來陪我，畢竟那個時候我媽不在，司機也不在，是約會的大好時間，結果他臨時有事，壓根來不了。

我有點鬱悶，下午上課時基本上都在盯著手機看的，畢竟下午只有兩節課，只要下課，司機就會立即來接我。

等待是讓人煩躁的，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因為只要回到家，我就不可能見到李樹了。頓時升起了一種「怎麼談個戀愛也這麼苦惱」的感覺。高夢嘲笑我，我就懶得理她，我們坐在最後一排，我的思緒早已經不知道飛去哪裡了……

課間十分鐘休息，依然沒有李樹的消息。等到老師再次出現在教室時，我才猛然發現，我的右手邊，多了一個人。

李樹的出現的確使得不少同學側目，我也知道那張臉能換來不少人的目光，特別是王麗娟，那個驚訝，那個歡喜，更是溢於言表。

可是姐們，這男人是我的。

見王麗娟的目光再次看過來，我稍微瞥過臉，看著一臉李樹，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高夢發出了一聲驚呼，我這才羞愧的收回手，可是李樹拉著我不放，壓根不肯鬆手。

我只是想給王麗娟一臉顏色瞧瞧，沒有想到李樹居然握著我不放，我的臉瞬間燒成了通紅，小聲的說：「上課的老頭不好忽悠，快鬆開……」

李樹不以為意，繼續握著我的手，高夢倒是很給力，直接取出了一本書，蓋著我們兩人握手的位置，蓋上之後還朝李樹擠擠眼，李樹一臉淡定，寫了紙條給高夢——今年的花費，我包了。

高夢得意的點頭，頭點的像小雞啄米。

我坐在兩人中間，瞬間將作業本拿到了自己手上，扯開李樹的手，寫著——不是要上班嗎？怎麼突然過來了？

李樹看著我，將我的水筆拿了過去，回復到——上班什麼時間都可以，和你呆在一起的時間得看丈母娘臉色，女王，你就給小子這個機會吧。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拿著水筆，立即回復到——可以，現在，跪下，張開嘴。

李樹得意洋洋的接過作業本，一瞬間，臉就黑成一片了。

「高子然，你再敢學那些不三不四的，信不信我……」李樹揮著拳頭瞪著我，表示不滿。

我抬高下巴，又擔心老師注意到我，直接縮了縮腦袋，說：「我什麼都沒有說，是你自己多想了……」

一節課就在我們三人鬥來鬥去中度過了，有李樹的時間過的超級快，下課之後，我在座位上磨磨蹭蹭的不肯離開，高夢說了「話費」的事情之後就走開了，整個教室里只剩下了我和李樹兩人。

我們坐在教室的最後排，教室外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我偷偷的瞥過臉看著他，他卻淡定的坐在座位上轉動著水筆，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度過，他卻是巋然不動。

我有些惱火的看著他，小聲說：「你沒話跟我說啊？」

李樹轉過臉，嘴角翹起，說：「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說話呀……」

他奶奶的，居然耍我，我生氣的整理書本，說：「李樹，不跟你玩了，我肚子餓了，我要去吃飯！你自己坐在這裡數小鳥吧……」

「啊？」李樹驚訝的叫了一聲，很自覺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衩的位置，又抬起頭來看著我，說：「只有一隻，不需要數了吧……」

我知道，李樹又要說明小時候「掏小鳥」的那件事了，這個是我最不想提的，每次想到都很尷尬，只能轉過臉，說：「我沒說……沒說這個……」

「你自己說的啊，我哪裡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對不對？」李樹緩緩地靠近我，拉著我的手，將我轉過身來，和他面對面，「高子然，你生氣的時候真可愛……」

這傢伙，以前也沒這麼誇過我好嗎？

「有話快說，別以為說幾句好聽的我就理你了……」

「我說了啊，」李樹稍微低下頭，視線和我平齊，繼續說：「我就是覺得高子然很可愛，很可愛，很可愛……」

我白了他一眼，問：「是可憐沒人愛啊……」

「怎麼可能……」李樹說著話，一隻手放在我的側臉上，我感覺到周圍的氣氛緩緩地上升，聽到他說：「是太喜歡了……什麼都可愛……」

我怎麼都忘了，李樹最擅長的，可就是油腔滑調……

「你……」

我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李樹的嘴巴就已經堵住了我的嘴，他的手臂很自覺的將我抱了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就和地面失去聯繫的，他抱著我，自己坐在教室後排的椅子上，將我放在他的腿上，狠狠的，壓了下來。

這一吻。冗長纏綿。比起以前的生澀，比起以前我們彼此之間存在著隔閡，都消失了。這一吻，是我們在困境中彼此掙扎，彼此依賴，彼此更加的親密，想要再一起。

在體育館右側的時候遇見了高夢，她的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著說：「不錯啊，這個李樹很懂技巧啊……」

我還沒有來得及跟高夢解釋，人家早已經腳底生風，溜之大吉了。

李樹對我眨了眨眼，我幾乎可以確定，這傢伙，絕對聽到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就能看到家中的車子停在校門口，我拉著李樹的手不肯回去，卻被他反握著，聽到他笑著說：「年輕人，要節制，以後的生活還遠著呢……」

我知道他在笑我，甩開他的手就朝校門外走去了，臨走時跟他做了一個鬼臉。

和下課時間比，我拖延了四十分鐘才回去，回到家時，已經晚了整整一個小時。進了家門，就看到了我媽媽坐在沙發上，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聽到她問：「怎麼回來這麼遲？」

「和幾個同學……在學校吃了東西……」按照先前想好的理由，我聲音平靜的說。

「聽說，魏徵最近一直和你有聯繫？」我媽媽繼續問。

「恩，是的。」我看了我媽媽一眼，又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機，忽然覺得有些厭煩，我媽這哪裡是聽說，應該是查看了我的手機。

見我媽沒有在說話，我便準備去；樓上房間，正巧這個時候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客廳只有我和我媽，我就去接了電話。

「你好。」

「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讓我一怔，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明明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呀，「咳咳。高數作業做完了嗎？」

「啊？」李樹什麼時候關心起我的作業來了？忽然，我的腦海里想到了和李樹說好的暗號，就開口說：「還沒有做完。幾道題不會。」

我的意思是，我媽在旁邊，現在不方便說話。

「明天是周六，大家約好一起玩的，你有空嗎？」李樹繼續問。

我看了我媽媽一眼，問我媽，說：「同學讓我明天出去玩。」

我媽懷疑的看了我一眼，立即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接過我的電話，笑著說：「你好，我是高子然的媽媽，是有同學聚會嗎？」

「阿姨你好，我是然然的同學，明天我們班級有個室內活動，想請高子然一起。」

李樹的聲音有些特別，似乎是刻意在模仿，我偷偷的瞥了我媽一眼，發現她並沒有察覺。

然後，李樹和我的約會，就這麼被敲定了。上樓之前，我特意看了一眼我媽，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然而，我低估了老媽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