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98第98章

馮側夫人臉都綠了,常廷輝更是衝過來想要暴打趙清河一頓,卻被常廷昭給擋住了。常廷輝只覺得手臂好像要被擰下來一般,刺痛讓他忍不住驚叫起來。

馮側夫人連忙上前勸阻,哭泣著求情,「四爺,您這是作何?公爺,求求您救救輝哥兒,這是要輝哥兒的命啊。」

常廷昭手上用力一推,常廷輝直接被摔了出去,一個悶聲落地,嘴角溢出血絲。馮側夫人和盧氏直接哭嚎起來,若是不知的還以為家裡死了人。

常廷昭拍了拍手,不耐煩道:「父親,管好你的女人和兒子。」

定國公不悅的皺眉,「你這是什麼話!他們是你的大哥和姨娘。」

常廷昭冷笑,厲眼掃向常廷輝和馮側夫人,開口警告,「所以他們現在還能活著,若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祖母,父親,四弟未免欺人太甚!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他如此對我們母子兩。」常廷輝邊說著邊咳嗽,嘴角還留著血,看起來十分駭人。

盧氏也哭嚷起來,「這是不給我們大房活路啊,我們這一家子就要離京去那窮山僻壤,就是這也不肯放過我們嗎。我可憐的穎哥兒,小小年紀就遭這樣的罪,現在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穎哥兒年紀小看到父母這般早就嚇壞了,縮在盧氏的懷裡瑟瑟發抖哭嚎著。

氣氛一下凝固到冰點,瑞哥兒怯怯的躲到趙清河身後,一雙大眼無助的望向常廷恩。常廷恩朝著他微微一笑,瑞哥兒原本的怯弱頓時散了不少,甚至邁著小步子走到趙清河和常廷恩中間,抓著常廷恩的衣袍。

常廷恩摸摸他的腦袋,一副慈愛模樣,完全不受完結影響,刺得大房一家子眼睛疼。

常廷恩緩緩開口,「父親,大房既然不歡迎小安,我們父子就先行告辭吧。」

說罷一把將瑞哥兒抱起,轉身就要離去。

常老夫人急忙攔住,「恩哥兒你這是幹什麼呢!」

趙清河則伸出手,「二哥,還是我抱著吧。」

瑞哥兒一臉糾結,想跟著常廷恩,可一直被叮囑常廷恩的身子骨不好不能抱著他。

常廷恩笑著搖頭,「無妨,我還能抱得動自個的兒子,一會若是覺得不妥再尋你。」

趙清河見他神色如常,收回手並未勉強。

常廷恩望向常老夫人和定國公,目光堅定,「方才馮姨娘那般話不就是說給我聽的,父親不僅未加以勸阻,甚至還責備為自己正名的清河,這般作為不就是認同了馮姨娘所說的話。孩兒知道自個身子骨不好,得一子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置信之事。可我既然認定小安是我常廷恩的兒子,就不容許其他人反駁質疑。我的孩子我絕對不能受半點委屈!」

常廷恩第一次這般鏗鏘有力的說話,尤其是最後一句。一直以來常廷恩都是個軟糯的老好人,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細聲細語。不僅僅因為其身子骨不好,更是因為其性子所致。今日竟是這般直白說話,令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而大家也敏銳的察覺到,常廷恩話語里甚至沒有用定國公起的名字,而是用之前芍藥給暫時起的小名,這無疑是在劃清界限。

馮側夫人還想出言辯解,被常老夫人呵斥打斷,「你這張臭嘴還不給我閉上!成天就知道興風作浪,怪不得只能當個妾,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馮側夫人直接瞪圓了眼,眼睛通紅,無法想象常老夫人會在眾人面前這般落她面子。不管如何,這后宅都是她掌管著,平日常老夫人雖有不滿經常敲打他,卻也不曾在眾人面前這般直白過。

常老夫人並未看她,直接道:「你這性子再不收一收遲早禍害,罰你抄寫經書一千遍,在此之前不可出房門。」

「老夫人……」

「現在就去!還想讓我命人架著你走不成?」

「是,老夫人。」馮側夫人雖然心中忿然,卻也不得不咬牙退下,她深知常老夫人說到做到。

定國公至始至終沒有出言,甚至沒有望向馮側夫人,放佛對一切罔若未聞。馮側夫人眼中儘是怨恨,雖是不甘也退了下去。

而常廷輝這邊常老夫人也並未放過,也將他關了禁閉。

常老夫人此舉雖是讓常廷恩領著瑞哥兒留了下來,可被這麼一打擾,晚宴也難有之前預想的喜慶,匆匆飯過便是散了。

趙清河和常廷昭一同坐在馬車裡,趙清河依偎在常廷昭懷裡,開口問道:

「父親方才尋你們兩兄弟說些什麼?」

常廷昭把玩著他的碎發,似笑非笑,「還能說些什麼,讓我們兄友弟恭唄。說他自個沒有兄弟,行事艱難,這家得擰成一股繩才能興旺。」

趙清河也不由嘆道:「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父親不知何時才會明白這個道理。今日馮側夫人都這般說話了,他難道還以為這母子兩真能跟咱們擰成一股繩?」

常廷昭眼神暗了暗,「他很快就明白了。」

趙清河卻擔憂道:「他們真的會這麼快出手?別拖個三年五載的,我可沒耐心等,對於小安也不利。這孩子是無辜的,可不能讓他有一點閃失。時間拖得越長,越容易出岔子。」

常廷昭毫不在意,「我會讓他們馬上就動手的,若是他們不動手,今日態度也足以讓我不顧情面先動手。」

趙清河點了點頭,今日馮側夫人和常廷輝被這般罰,必是懷恨在心。只需稍微推波助瀾,就能讓他們儘早下手。畢竟時間拖得越長,越發難以控制局面。常廷輝一家子就要離開京城,就算定國公有心幾年後再把他召回,可那個時候京城是何模樣早已不是他能掌控的。

果不其然,馮側夫人和常廷輝很快就出手了。

瑞哥兒和常廷恩一日到京郊一座寺廟燒香,半路被匪徒截下,若非常廷昭暗中命暗位保護,父子兩早就命喪黃泉。嚴刑拷打匪徒交代是有人尋他們買兇殺人,拔出蘿蔔帶出泥,很快就將馮側夫人牽扯了出來。

事情進展得順利得讓趙清河有些難以想象,不過也很快想明白,六皇子倒了之後,兩母子勢力也去了大半。常廷恩和常廷昭兩兄弟的府邸又安插不進人,只能使出這樣粗暴的計策。

常廷昭將證據直接擺在常老夫人和定國公面前。

「被砍斷爪子和尖牙的老虎依然想著怎麼咬人,父親,祖母,你們到現在還覺得我們這一家子可以和睦相處嗎?」

常老夫人臉色暗沉,「這女人真是個禍害,必須除了!」

常廷昭提醒道:「這事背後還有常廷輝。」

定國公半響才幽幽開口,「他畢竟是你們的親大哥……」

常廷昭笑了,直接打斷,「所以害了自個的弟弟也是理所應當?因為這個免死金牌讓我們一次又一次放過?今天他沒得逞,若是得逞了呢?他要害我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是我們的親哥哥。」

常老夫人道:「這都是那個女人教壞的,祖母做主,直接把那女人處理掉,沒了她挑撥,以後必是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有祖母在……」

常廷昭嘆道:「祖母,這種連你自個都不信的話就甭跟我說了。常廷輝又不是三歲孩童,馮氏時候他只會更加怨恨,行事更加狠戾。這些年他們的所作所為你們心裡明白得很,這不是第一次若你們繼續縱容也不是最後一次。我今兒把這些證據放在你們面前也沒想過要你們做什麼,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有些事不是按照你們想的那樣走的,一廂情願從來都只是個笑話。」

常老夫人想到了什麼,沉聲問道:「這一切是你們設計的?那瑞哥兒可否是你二哥的親骨肉?」

常廷昭簡直不知如何言語,「祖母,難道對於您來說,這些比孫兒們的性命還要重要嗎?是不是又如何,常廷輝是我親大哥,結果呢?若非孩兒有些本事,否則不論是二哥還是我,就算有成千上萬個子孫,也經不起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暗害。」

定國公久久才開口,「是為父虧欠了你們。你大哥是庶子,而馮氏伺候為父這麼多年也沒法子被扶為正室,為父刻意壓制著不讓他沒法跟你們爭,所以他和馮氏做的事為父都睜隻眼閉隻眼。不管如何,你大哥都是我們常家的血脈,你現在已經手握重權,你大哥壓根不能把你們怎麼樣。而且很快他們就要離京,我會讓馮氏也一同離去,再也不許他們回京,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給常廷昭和常廷恩權力,給常廷輝性命。

常廷昭早就猜到這個結果,已經談不上失望與否,他至始至終就沒有指望過定國公會如何,「父親,我今日未讓哥哥過來,是正確的。」

說罷,轉身離去。

定國公閉上眼,他權衡這麼多年,終究與孩子們離了心。

嚴晃翹著二郎腿半躺在貴妃椅上嗑著瓜子,一邊抖著腿一邊道:「你們就這麼放過那畜生啦?」

趙清河看他將瓜子皮吐得滿地都是,眉頭皺得深深的,「敢情不是你家,你就不能吐盤子里。」

「哎喲,我離開之前命我的奴僕收拾好行不行?吃瓜子不這麼個樣子沒勁得很。哎,你和你家將軍就這麼窩囊?被人害了就這麼算了?那你們那些計策不是白瞎了嗎?」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誰說白瞎了,這是讓某些人看清楚罷了。不是我們不放過他們,是他們自個不放過自個。路途漫漫,能不能撐到那地方都尚未可知呢。」

嚴晃眼珠子一轉,低聲道:「還記得當初咱們被狼襲那事嗎?我哥命人把那引狼的葯制出來了,絕對殺人於無形中,要不要我送你一份?」

趙清河眼皮都沒抬,「拜託,這葯製成也有我一份子,我還用你送?」

嚴晃撇撇嘴,「你們心裡有數就行,這種人渣留在世上就是浪費糧食。」

趙清河笑了笑,嗑著瓜子一臉無害,「放心吧,浪費不了多久了。」

常廷輝是註定沒法平安到達目的地了,常廷昭將證據交到定國公面前那刻起,常廷輝註定就是個死人。至於定國公和常老夫人如何想法,就已經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了。

嚴晃聽此才滿意的點點頭,雖說和常廷輝沒有交集,可誰讓他惹了他的寶貝。

「那小豆丁什麼時候回來?」嚴晃很喜歡瑞哥兒,所以才會如此厭憎常廷輝。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實在是可惡至極。

趙清河一想起瑞哥兒面色不由自主的變得柔和,「沒這麼早,恐怕要到晚上。」

嚴晃一臉失望,「我也想尋個像我的娃娃玩玩,可惜我爹是孤兒,尋不著。」

瑞哥兒並非常廷恩的親骨肉,不過算起來也有一丁點的血緣關係。瑞哥兒是已故定國公夫人那邊親戚的孩子,算起來其實已經出了五服。原本也是八竿子打不著,實在是這孩子可憐,家裡人都死了,那些七拐八拐的親戚又有別樣心思,所以家裡一奴僕才千里迢迢帶著瑞哥兒上京尋常廷恩兩兄弟,希望得到庇佑。

說來也是緣分,瑞哥兒不僅與常廷恩正好有幾分相似,還恰好姓常。原本常廷昭兩夫夫想收養,可常廷恩實在喜歡便是自個留下了。

這奴僕之前被那些好似豺狼虎豹的親戚嚇怕了,所以十分謹慎,並未冒然尋常廷恩兩兄弟,而是暗中觀察了好一陣,覺得可靠這才上的門,所以外人並未得知。

瑞哥兒雖然年紀小,其實小有家產,父母留給他的銀錢足夠他生活一輩子,所以才惹來那些人的覬覦。這奴僕實在令人佩服,若是一般人哪裡能做到這副模樣。這奴僕其實並非瑞哥兒家裡的奴隸,而是個自由身,因為從前被瑞哥兒親生父親所救,所以一直念恩。家中變故,其他奴僕都趁機撈好處就跑了,只有他沒有放棄少爺,處處為少爺謀划。

若非他地位低微,那些親戚又覬覦財產,絕對不會允許瑞哥兒讓別人養,讓別人霸佔那些財產,這奴僕也不會千里迢迢偷偷帶著瑞哥兒來京求常廷恩兩兄弟庇佑。

如今這奴僕按照他的意願被常廷昭領到軍中,聽聞其還有些能耐。

趙清河聽嚴晃這話不由笑了起來,眨巴眼道:「那就自己生唄。」

嚴晃摸摸軟趴趴的肚皮,「我也想啊,可是沒這功能。哎,我哥真是太不能幹了。」

趙清河仔細琢磨話中之意,差點沒被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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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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