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個讓她噩夢初醒的男人（5）

車子路過便利店的時候，阮小藍跑了出去，而後拎了幾瓶啤酒。她拉開一瓶啤酒，仰頭咕嚕咕嚕好幾口，滿意地咂咂嘴，伸出手擦嘴，她大聲喊道：「爽！」

她遞給他一瓶酒。

他從來沒有喝過便利店的啤酒，因而他有些不滿地蹙了蹙眉，卻還是接過了酒瓶。

「你看到他們倆那吃了屎的表情了沒？簡直大快人心啊！比當初甩唐梓炎那傢伙一耳光還要爽得多！」她又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喝著喝著，眼角卻泛出了淚光。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酒瓶，易拉罐被她捏得變了形。

她覺得喉嚨里火燒的疼。

盛天意將酒瓶放下，陰沉的目光繼而有些溫柔。

他沒有告訴她，下了飛機之後他就去見了姜顏，以相親為幌子，去找那個兩年前就離開阮家從此杳無音訊的女人。

他也沒有告訴她，他是故意帶她來的。

他承認，他帶她來參加婚禮是為了給唐梓炎難堪，而阮小藍的表現確實足夠讓他滿意。他確實欠考慮，她的感受。

阮小藍連續喝了幾瓶酒，眼眶泛著淡淡的紅色，她扯住盛天意的西裝，用滿是酒味的嘴巴說：「你說我今天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白菊花……白菊花是送給死人的啊……」

「人總會死的。」

阮小藍吃癟，迷迷糊糊地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咕噥道：「其實人家兩情相悅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裡還是這麼難過……」她說著，伸出手死命地拍打著胸口的位置，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掉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愛他，他身邊的女人卻不是我？」阮小藍捂住臉，情難自已地抽泣起來，「我為了他拋棄了身份、地位、家人……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其實只要他愛我，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那麼重要的……」

「嗚嗚嗚，我只是喜歡他，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說到最後，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她哭得實在是累了，阮小藍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靠在椅背上睡著了，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呼出的酒味蔓延在他的車裡。

他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打開了車窗。

街道明明燈紅酒綠，他卻感覺無比的落寞。他將剩下的酒一瓶一瓶地喝完，直到覺得自己有些熱，這才側過臉去。

她睡得不安穩，大抵是窗外的風灌進她的裙子里，因此她冷得直打哆嗦。他無奈地瞥了她一眼，脫下西裝準備給她蓋上。

湊近她的時候，她呼出的氣體輕柔地噴在他的臉上，柔軟的，讓人捨不得離開。

目光微微下移，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著，白皙的皮膚在昏黃的車燈映照下泛著可疑的紅色，他隱隱約約看見禮服里的溝壑。

他只覺喉頭滾動，一陣陌生的火焰在體內迅速點燃，燒得他有些難受。

盛天意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深深喘了幾口氣，但胸口始終綳得厲害。索性眼不見為凈，將外套丟在她身上，踩下油門。窗外的風景交替地變換著，他一口氣闖了三個紅燈，偏偏那女人睡也睡得不安分，一雙手不停地拉扯著他的外套，嘴裡還時不時發出酒後的輕微酣睡聲。

他開著車飛速地在上海的街頭移動著。

呼嘯而來的冷風讓他的腦袋好不容易清醒了些許。

阮小藍在半睡半醒間做了一個冗長的噩夢，她伸出手似是想要抓到什麼，他的外套落在座椅邊，她扯了扯裙子的領口，不滿地叫道：「好熱……」

真是拿她沒辦法。盛天意輕哼了一聲，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將落下的外套撿起來。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的皮膚燒紅地厲害。她肩部的皮膚很白，透著淡淡的櫻粉色，他將外套披在她肩上，卻無意間碰到了她滾燙的身體，一陣酥麻從指間蔓延到血液里。

而阮小藍更是神志不清地抓住了他的手，薄唇輕啟：「不要走……」她的掌心滾燙不已，呼出的氣體溫柔而又曖昧，「我那麼愛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她說著，身子一傾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呲的一聲，車停靠在昏暗的馬路邊。

「阮小藍。」他的聲音低沉黯啞，「醒來！」

早就醉得不知飛到哪裡去的阮小藍哪還聽得進他的話，早擺了一副貪睡的臉蹭了蹭他的襯衫。他一吸氣，聞見了她發間好聞的香味。

他只覺得現在的她誘人得有些離譜。

阮小藍換了個姿勢，這下徹底春光乍泄。「熱……」她呢喃著，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他側過臉一瞥，這無意的小動作差點沒要了他的命。

再也不能放縱她在他面前張牙舞爪，他一個翻身，將她狠狠地壓在了身下。

「阮小藍，你這是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