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痛
廖書樺一路回到太子府，心底的雀躍卻怎麼也掩飾不住，時不時的嬉笑出聲，今日沒想到能見到四哥哥，而且他好像還沒有忘了她。
一旁的小婷很是擔憂的瞧了她一眼。
對於小婷來說，如今自家小姐已經是貴為太子妃了，哪怕是當初被迫嫁給了太子，如今也不該在去牽挂睿王爺，一女如何能侍二夫啊？只是如今看小姐這樣子是不打算放棄睿王爺了，只是不知道若是太子爺知道了，那後果，小婷真是不敢想下去了。
「小姐，這如今你已貴為太子妃還是與睿王爺保持距離吧，要是太子爺知道了該生氣了。」小婷想了想還是要提醒下自家小姐，免得惹出禍事，丞相可是交代了她的，要是小姐在太子府出了什麼事，她是要陪葬的啊。
廖書樺聽罷，臉上有些不悅道：「說些什麼呢，這些個道理本妃會不懂嗎？還需要你來教？」
這些道理早在廖書樺嫁給太子的那一天，她就清楚的明白了，只是感情的事豈是她能控制的住的？若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會單獨召見陌香兒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去關心他，想要知道他心裡是不是沒有她了，想到今後她在他面前只能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不，或者他還要叫她一聲皇嫂，她就止不住的心痛。
她不願意當那太子妃，也不稀罕日後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她愛的只有四哥哥一個，可是她放不下的不只有四哥哥，還有那從小疼愛她的父親母親啊，親人和愛人她只能選其一，原本她以為她可以忘記四哥哥的，可是越想忘的乾淨，記憶就越來越深刻。
這段日子，不斷的傳來睿王如何寵愛王妃的消息，她終於坐不住了，出府去見了睿王，見他跟傳聞一樣，對陌香兒百般疼寵的時候，心如刀絞，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好在陌香兒起身離開，不然她一定壓抑不住自己哭出聲來的，就在她快要死心的時候卻見到四哥哥望著她的眼神里透露著不舍，沉痛，她才知道，原來忘不掉的不只是她自己而已，可是能怎麼辦呢？他們終究回不去了。
「走吧。」廖書樺收斂住笑意，回到了木華殿。
心思飄遠的廖書樺並不知道將面臨她的是什麼，只見夜銳漓高坐在上首，俯視著她，眼底儘是寒意。
察覺到木華殿內不同尋常的氣氛，廖書樺才疑惑的抬頭，這才見到端坐上首的夜銳漓，隨即掛起輕柔的笑意，詢問道：「爺今日怎的來木花園了，找妾身有事嗎？」
「愛妃難道不該跟本宮說說為何這麼晚才回來嗎？」夜銳漓往後靠了靠，卻沒有移開盯著廖書樺的視線。
廖書樺心裡一驚，難道太子爺已經知道了她今日與睿王見面了？不，今日雖然有些匆忙，但是表面功夫確實做足了的，他不可能會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的，除非。。。他派人跟蹤自己。
「回爺，多日呆在太子府，臣妾閑悶了，這才拉著小婷出去逛了逛，不巧遇上了睿王與王妃正在桂玉樓用膳，便上前打招呼，多聊了幾句，近日聽聞睿王對王妃疼愛有加，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真是羨煞臣妾了。」廖書樺上前落座在夜銳漓身側的位子，柔聲道。
「是嗎？難道愛妃就沒有一點不開心嗎？」夜銳漓拉過廖書樺，坐在他的大腿上，讓兩人的距離貼的更近，彼此溫熱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廖書樺有些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還沒開口，卻聽見夜銳漓一聲悶哼。
「愛妃，你可要負責滅火了。」說罷，便按住廖書樺的頭不讓她躲開，低下頭吻上菱形的紅唇，輕咬撕磨，稜角分明的手指在她身上遊走。
廖書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堵住了嘴，身上傳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異樣的感覺讓她有些反感，她怎麼可以跟別的男人這樣子，她只能是四哥哥的。
想著，便開始掙紮起來，模糊不清的字句吐露：「嗯...爺，不要...臣妾..」
夜銳漓感覺到她的抗拒，微微放開她，陰冷道：「怎麼，就這麼不喜歡本宮的碰觸？本宮哪裡比不上他了，竟讓你如此難以忘懷，嗯？」
眾人見此，默契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廖書樺被他的舉動唬的一跳，還不等她反應，夜銳漓便抱著她，毫不憐惜的將她扔到了床上，身上的疼痛卻比不上心上的疼痛。
瘋狂的笑聲，讓廖書樺心裡的寒意止不住的上涌，不，他不可以傷害他，他已經害他如此，怎麼可以繼續害他呢？
「不，太子殿下，臣妾什麼都答應你，不要傷害他，求你了，不要傷害他，你要臣妾做什麼都可以。」廖書樺卑微的祈求著俯視她的男人，她愛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了，愛就是能讓人變得如此卑微。
夜銳時聽見廖書樺祈求的話非但沒有平息怒火，反而燒的更旺，不論是那個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想著別的男人吧，而且還為了他尊嚴都可以拋棄，怎能讓他不惱怒。
「你竟然為了他能做到這種地步，可真是情深意重啊。」怒火快要將他燒盡。
「如今你這般樣子，他可是瞧不見的，哼，成了本太子的女人，你還指望他對你念念不忘嗎？本太子對你也不差，沒想到你竟然這般不識好歹。」說罷，夜銳漓穿上蟒袍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此刻，無聲的眼淚滑落，她何嘗不明白？如此想著，淚卻是再也收不住，滿是愛痕的身體就這般暴露在空氣中。
小婷進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驚訝的跑到廖書樺面前，扯過一邊的被子給她蓋上，見她只是流淚卻不說話，不禁有些焦急。
「小姐，你別嚇小婷啊，你說句話啊。」說著，竟是哭出了聲。
「你說為什麼老天要怎麼殘忍的對我？」廖書樺說完便閉上眼不在說話。
小婷知道她想單獨呆著，卻又擔心她尋短見，一時之間出也不是，留也不是。
「出去吧，我不會想不開的。」聽到她的話，終於放下心來，起身出去。
這一次，她與他再無可能了罷，呵呵，真是可笑的人生啊，她本與四哥哥情投意合，卻沒想到，嫁給了太子，太子對她的心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心裡住了另一個人，又怎麼能接受旁人呢？
只是，她沒想到，從來待她禮遇有加的太子哥哥，竟會變成這般，陌生的她都快不認識，什麼時候起，他們都變了呢？或許，她也變了，只是沒有察覺到而已。
夜，月兒都躲進了雲霧中，京都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