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酒醉不能眠
袁兆鋒只是瞥了一眼孫沁歌,對這個問題採取了拒絕回答的態度,伸出手看著孫沁歌說道,「我想出去走一走。」
孫沁歌立刻跨步過去扶住他,問他去哪裡走一走?
「下面吧?」袁兆鋒說道,「去院子里走一圈,太久沒活動,身體有點受不了。」
孫沁歌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袁兆鋒的傷口,問他是不是承受的住?袁兆鋒擺了擺手,「沒問題。」他雖然年紀已經漸漸的大了,但是因為身體的狀態一直很好所以也恢復得很快,醫生過來的時候總是會半開玩笑的說兩句,「不說還以為是個三十歲的男人呢,根本看不出來已經過四十了呀。」
每當這個時候孫沁歌就會喜笑顏開的挽住袁兆鋒的胳膊,表現出親昵的模樣。起初醫院的人都以為袁兆鋒和孫沁歌是一對父女,畢竟年紀差的太大了,而後來孫沁歌則用自己的行為告訴了每一個人他們是戀人,這樣的做法是為了讓袁兆鋒安心,他很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做。
一個年齡大的男人不管對自己再怎樣有自信,也在對付年輕女孩的時候會稍微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老了終究就是老了,時間是一件無可奈何、而又無法更改的事情。
孫沁歌告訴袁兆鋒,自己將給他做的訪問安排在了第二天的下午,問他是不是可以?
袁兆鋒點了點頭,「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有時間是大把大把的多,你隨意安排。」他說罷停頓了一下又問孫沁歌,「我是不是應該去換一身衣服,就這麼穿著病號服好像不太合適!」
孫沁歌笑了出來,打趣兒的比劃著,如果袁兆鋒穿著病號服接受財經雜誌的專訪,一臉邋遢的模樣,等這個病號服照片流竄出去之後,上了雜誌的頭版頭條之後,大家一定又會說華爾街傳奇的袁兆鋒一生總是這麼放蕩不羈!天賦異稟的人總有些異於常人的表現。
「那是因為大家的關注點都不對,」袁兆鋒搖了搖頭,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並不怎麼喜歡這樣的評價,「好像每個人的成功都是因為他特立獨行的個性似的,我不接受採訪也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是沒有時間罷了,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怎麼到了別人嘴裡,就成了目空一切,傲慢不羈,狂妄自大了?」他無奈的笑了笑,如果你告訴別人你的成功是你自己花了數倍的心血去努力得來的,別人一定不肯相信,會認為你瞞著他們背地裡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可是如果你說,你的成功是只是因為一生桀驁不馴,總有貴人相助,祖上冒過青煙所以運氣爆棚的好,別人就立刻會深信不疑;如果你再有點小個性,出類拔萃的讓人覺得你天賦異稟或者至少也是與眾不同,不理智的人們更是會將你奉為神明,晨昏三叩首,早晚一支香。
孫沁歌對此並不是很在意,勸慰道讓人們按照他們自以為是的想法去認為吧,這樣他們就永遠也找不到一條通往未來的正確道路,而永遠被困在當下。
袁兆鋒笑了笑,微微的點點頭,「所以就穿病號服好了?」
孫沁歌笑的很誇張,搖了搖頭,表示還是她明天上午要去家裡拿一身衣服過來。
「你去不要緊,阿玲你就不要再給我弄過來了!」袁兆鋒立刻說道,這叫孫沁歌不禁覺得好笑,原來袁兆鋒還會有害怕的人。
……
杜鶴林剛進家門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自己常去的那家酒吧的老闆打過來的,她看著來電顯示半晌,帶著十分的不確定滑下了接聽鍵,然後謹慎的說了一句,「你好?」
對方先詢問了她是否是杜鶴林,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就立刻鬆了口氣,然後才告訴她是宋康正在酒吧里喝多了,這會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來想去覺得杜鶴林好像是宋康正的朋友,才冒昧的打了這通電話。
「哦!」杜鶴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手捏在一起搓著大拇指和食指,心裡一瞬間已經完成了好幾個思量的過程,看來中午助理說的那番話都是真的,「我現在過去,人交給我就行了,你們不用擔心。」她壓了電話轉過身朝著樓下快步的走去,對於宋康正喝醉的理由她已經猜測得出一二了。
若在今天之前,她只怕是什麼都不會知道的。
酒吧里十分的嘈雜,因為晚上有活動的緣故,今夜的人多的有些離譜,已經接近十二點了,仍然人潮湧動,想找個下腳的地方都變得十分困難。杜鶴林擠進酒吧之中,不停地環顧四周,企圖辨認出給她打電話的那個酒保,她覺得她應該能夠認得對方,可事實上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直到遠處有個人沖著她招了招手,她才看清楚宋康正在那裡,撥開面前的人群,小跑過去問道,「喝了多少酒?」
「不少,」酒保說道,桌子上橫七豎八的都是酒瓶子,各種不同品種和度數的酒摻雜在一起更加加速了宋康正醉酒的速度,更何況他原本就不太擅長喝酒。
「康正,」杜鶴林走過去拍了拍宋康正的臉,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杜鶴林只好抬起頭看著酒保說道,「你幫我把人送到我車上吧?我先把帳結了。」
「好的,」酒保點了點頭應聲道,招呼了自己幾個同事過來把笨重的宋康正拖到了門外的那輛車上。
杜鶴林則把賬結完,才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宋康正被扔在了後座的椅子上躺著,她開著車飛快的朝著自己家裡狂飆,一路上都在想著一件自己預謀了很久卻苦於沒有機會去實施的事情,如果宋康正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錯誤的將杜鶴林當做是孫沁歌給睡了,他是不是會選擇對她負責?
雖然無法猜測結果,但是她還是決定賭一賭,她以為她是了解宋康正的,這個男人總是會為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勉強自己做一些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好比接管公司的大小事務,按說宋氏有的是人,他大可以不去搭理的,現在他不但接手了,還很認真的在做,就叫杜鶴林有些跌破眼鏡了。
杜鶴林的車,後座是可以完全放平的,展開來就像是一個寬大的床。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杜鶴林決定在車上做這件事情,她拖去自己的外套,然後從駕駛位爬到了後座上,把宋康正的手拿去一邊,把他的領帶解開然後再解他白色襯衣上的扣子,一隻手猛的抓住了杜鶴林,她整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驚恐的看著宋康正,面色從臉一直紅到了耳根,沒什麼被做壞事的時候被當場抓包更加尷尬的。
宋康正帶著十分醉的口吻說道,「我只是喝多了,不是失去理智了。」
「你沒醉?」杜鶴林有些驚恐的問道,深吸著氣試圖使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
宋康正翻了個身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他很勉強的撐住自己的身體,杜鶴林要伸出手去扶住他,卻被他拒絕了,「我自己來!」
這話叫杜鶴林像是挨了一記耳光,連袁兆鋒都沒有叫她覺得會這麼受辱過,「是我把你從酒吧接回來的!」她強調道。
「謝謝。」宋康正硬是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從車裡爬了出來,一路踉踉蹌蹌的走到了電梯跟前,扶住牆然後按了自己住的樓層。
「你好像已經把這個房子轉給我了!」杜鶴林嘲諷似地提醒道。
「我睡沙發。」宋康正用帶著很重鼻音的酒醉腔調說道,他本來是想把自己灌醉,可是到不了那個程度就會去吐,回來的時候意識又清醒了,三番四次直到精疲力竭在酒吧睡著,沉重的身體和大腦叫他根本就不願意動、更不願意去想事情,這才逼得酒保不得不打電話給杜鶴林。而在路上,他又被車的顛簸折騰的醒了過來,現在頭疼的有些厲害,除了不受控的身體之外就是大腦幾乎要炸開的感覺。
醉酒並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他想花錢買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可惜的是……老天爺連這點機會都沒有給他,喝醉之後反而變得更加心煩意亂。
杜鶴林一進門就徑直的走回房間里,使勁兒的摔上門,然後把自己扔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很久之後她就笑了,「不想碰我是嗎?我就讓你有朝一日,非娶我不可!」她的手攥成拳,深深的吸著氣表達的著自己的憤怒之情,宋康正三番四次的拒絕已經叫她出離的憤怒了,如果他們的性別角色反過來,她說不定連用強的法子都會試試看。
……
天色微亮,宋康正就從沒什麼質量的睡夢中清醒了過來,他得回公司把因為任性而沒有處理的文件再看一遍,兩天的工作壓縮導致了今天的會議十分的多,他不能扔著公司的一攤不管不顧。
宋康正是躡手躡腳走出的房間,他不想把杜鶴林吵醒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只是他也沒想到一出門他就看見了準備進門的孫沁歌,她詫異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