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詭異的規矩 第八十八章 膚皮畫兒
臧斌斌想了半天說。
「趙雁,一直就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她弄這畫,肯定是有人讓她弄的,她應該不懂,只是聽說過,這上面的皮膚都是一塊一塊拼上去的,而且都是姑娘的皮膚,最好的那塊地方,就這麼大的畫,得需要幾十個人的皮膚,取得都是一厘米見方的皮膚。」
「做這畫幹什麼?」
「有人收藏,價格是相當的高,五六十萬,甚至到一百萬。」
「趙雁是為了錢?」
「這畫不是她做的,她沒有這種方法,這活皮下來要經過處理,處理后,這皮膚在經歷百年,千年,都是像活的皮膚一樣,永遠保持著這樣。」
「那誰能做到呢?」
「林天華,以前聽說他可以做,除了他,還有一個人,就是宗明,門越大概也能,只是死了。」
夏春沒有想到會這樣,為了錢,這樣的事也干,那到陰間了,那是會報應的,他們不管那些事,甚至就是相信有陰間,那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夏春是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樣子的,她想想,這個做膚的人會是誰呢?
宗明和趙雁沒有什麼來往,那就是林天華了。
夏春第二天去了停屍間,林天華坐在椅子上看冷柜上跳動的溫度在發獃。
「林師傅。」
夏春叫了一聲,他才激靈一下。
「館長。」
「你能弄到膚畫兒不?」
林天華一激靈,明顯的。
「館長,你也別繞了,那畫確實是我弄的,但是,皮膚可不是我弄的,是趙雁弄來的,趙雁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我不知道,我只管做畫兒。」
夏春想了一會兒就走了,看來這事不能再追了,但是也不能再發生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化妝師住,那皮膚就沒有辦法出去。如果是其它人的到停屍間做手腳,不會化妝,告別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
事實上,夏春並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趙雁會化妝,而且手法不比夏春差,這個誰都不知道,只有老閻頭知道,老閻頭一死,這就成了一個秘密。
發現這個秘密的是許萱。
那天,許萱進告別停,拿東西,屍體在玻璃棺里,她看了一眼,這個死者的妝是她化的,就這一眼,就發現了問題,有一個地方是補的妝,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因為自己化妝的是完整的妝,沒有補過,而且那補過的手法是相當的好,她以為是師傅看不過,幫著補了一下。
許萱中午坐夏春的車出去的時候,說了這事,夏春一激靈。
她沒有想到,那妝竟然和自己的手法差不多,那說明,在這裡還有一個人會化妝,可是會是誰呢?除了幾個化妝師之個。
夏春沒說話,看來這割膚作畫的事,肯定是另有其人了。
夏春就告訴登記室,以後每天登記的名單送過來。
第三天,有一個女孩子死了,二十歲,夏春就盯上了,在冷凍室的第233號冷凍箱里。
夏春下班后,就走了,天黑之前,從後山上進了火葬場,繞進了冷凍室,她藏冷凍箱的一側。
一下到晚上十多點,門開了,一個人出來了,竟然是趙雁,夏春萬萬沒有想到。
趙雁把233拉開后,就開始動手,速度是真的非常快,只有十二分鐘,一切都結束了。
趙雁出去,夏春把233拉開,果然補了一塊人工皮,而且畫得很細,不是行內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死者的妝一看就是童雪化的,這一補,就能看出來,確實是技高一籌。
夏春從停屍間出來,回家。
她和臧斌斌說了這事。
「這事得處理,你自己看著弄,不行就報警,送進監獄得了。」
夏春沒說話,看來也沒有什麼好招子,不行只能這樣了。
夏春第二天進了骨灰樓,趙雁坐在那兒打毛衣,看到她進來了,就站起來了。
「館長來了?」
「來看看。」
夏春轉了一圈,盯著趙雁看,她一下就毛了。
「晚上去你家做客好嗎?」
趙雁一愣,半天才說。
「好好,下午我回去就準備。」
「我帶著徒弟,童雪,高南過去。」
「好,好。」
夏春想去趙雁家看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五點多,他們過去,趙雁出來接的,進了小區,往裡走五六分鐘,趙雁指了一下說。
「那個就是我家。」
夏春的一驚,那是單體的別墅,至少得三百多萬。
「這是我丈夫留下來的,原來是做生意的,出了車禍死了,還有一個兒子,結婚了,不怎麼回來,就我一個人在這兒住,我都想賣了這別墅了,可是畢竟是丈夫留下來的,也不捨得賣掉了。」
進去,夠大,裝修得特別的藝術,再細看,每一個細節都十分的到位,那是絕對的高檔裝修。
進客廳,衣架上掛了三四個包,夏春一看就看出來了,那是LV包,真的,一個兩三萬塊錢,再看鞋架,那一雙鞋都得三四千,可是趙雁在火葬場從來沒穿過,背的包也很普通,一二百塊錢的。
喝茶,那茶最便宜也得四五千塊錢一斤的。
夏春知道,這樣的消費,在火葬場上班,也是頂不住的。
菜端上來了,是一個廚師端上來的。
「我弟弟,廚師,我叫他過來幫我弄的。」
夏春一看就不是,那種表情能看出來。
廚師走了,肯定得拿著錢走的,菜很豐富,也非常的講究,看廚師也是一流的。
酒名酒,喝酒的時候,夏春四處看著。
「這裝修沒有七八十萬都下不來吧?」
「那是,那是,我丈夫裝修的。」
趙雁找了一個丈夫來當借口,死了,那就死無對症。
夏春琢磨著,住得這麼豪華,用得這麼奢侈,那麼,肯定是賣膚畫的錢,她說不定賣了多少幅了。
夏春沒有想到,這趙雁膽子是真大,竟然干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夏春往樓上走,趙雁就攔住了,臉就陰下來了。攔在夏春的前面。
「能給我一個私人空間嗎?」
「如果我偏偏要上去呢?」
夏春小聲說著,她想,上面肯定有膚畫,肯定的,她可以感覺到那股味道,年輕女人的味道,那是一種姑娘特有的味道,臧斌斌說過,這畫會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體香味來,這也是這畫兒值錢的原因。
趙雁站在那兒地方不動。
「我知道,你的妝技不比我差多少。」
夏春說完,趙雁一下就躲開了。夏春上來,剛上去,就掛著一幅兒,野花叢中,坐著一個哭泣的女人,還有字,《哭泣的女人》,夏春走過去,細看,人雖然很小,但是眉眼都傳神,分明的就聞到了香味來,看來這也是膚畫,不過皮膚用得少,但是十分的精緻,可見手法老道,那不是一年兩年能做到的,至少得十年以上。
「畫兒是真不錯,肯定很值錢了。」
趙雁站在樓梯口那兒看著,不說話,也沒有表情。
夏春是確定了,不想再深一步的刺激到趙雁,至於要怎麼做,她還沒有決定,如果報警,趙雁死是死定了。
夏春下樓,接著喝酒,沒提膚畫兒的事。
他們離開趙雁家,夏春回家,和臧斌斌說了。
「果然是,看來那不是干一天兩天的了,林天華做畫,趙雁提供膚皮,這真是合作的不錯。」
「怎麼辦?」
「這事露了,他們暫時也不會再幹了,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捅出去了,這就是天大事兒,恐怕不止中他們兩個的事情了。」
「是呀,我也在猶豫著。」
正說著,璩夢曼和那個男孩子回來了,買了大堆吃的,璩夢曼幸福的樣子,讓夏春心酸。
夏春再上班,趙雁就進來了,把門關上后,坐下說。
「夏館長,那件事我想你也知道了,我想既然知道了,我們就一起來做,三個人,一半給你,我們兩個只要一半。」
夏春沒有料到,趙雁竟然會這麼拖她下水。
「趙雁你想拖我下水?想都別想,我不會幹那種事情的。」
「你拒絕了,那麼也希望你把嘴巴閉嚴實了。」
趙雁走了,夏春傻在了哪裡,趙雁竟然敢威脅她,看到她並不是怕了她,為什麼呢?夏春沒有亂來,而且是琢磨著,林天華,那可不是省油的燈,在火葬場幹了一輩子,竟然不顯山不露水的,如果不是林石說,恐怕她永遠也不會知道。
夏春覺得這事恐怕有點玩大了,趙雁敢威脅自己,就不會停下來。
果然,夏春又看到有一個姑娘送來了,盯了一下,果然趙雁並沒有停手,看來這畫兒的利潤足可能冒著殺頭的危險來做。
夏春想,不能再讓他們這麼幹下去,這簡直就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她去了林石家,說了這事。
「有點太過分了,在我們習俗上來講,人是需要完整的,那樣才能上天堂,這是習俗,如果按著醫學的角度來講,那是有點浪費了,可是他們這是在違法,我看這事最好早點弄清楚,如果不儘早的舉報,恐怕你也會扯進去。」
「趙雁敢威脅我,那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對,趙雁跟老閻頭那麼多年,多少也會玩點陰招子,但是並不可能,最可怕的就是林天華。」
夏春也是這麼想的。
「讓我再想想。」
夏春回家的路,有點分神,等緩過神會兒來的時候,發現路不對了,這條路從來沒有來過,不應該,這個城市的每一條道路都基本上熟悉,可是這條路竟然不熟悉,夏春把車停下,愣愣的坐在車裡看著,車來車往的,人來人往的。
她確定,自己不認識這條路,難道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了嗎?這個很有可能。
夏春打電話,竟然沒有信號,一點信號也沒有,下車,也沒有信號,夏春就蒙了,真是奇怪了。
馬路對面有一個報亭,有公用電話,她走過去,沖著賣報的老太太笑了一下,然後拿起電話,竟然是拔好的,她有點發矇,看了一老太太,老太太竟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