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提前歸來
「你……」
「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是同步停下,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你先說。」最後完顏玉的堅持下,藍羽先說了。
「我一直想問……你和大神方曉曉……」話不需多說,完顏玉已經知道,藍羽不但看見了她和大神的親密,肯定連告白的話一起聽了去。按理來說,完顏玉不該承認,只要否認到底就可以,但此刻,面對藍羽,完顏玉沒有一絲想撒謊的想法,很鄭重地承認了,「是的,我和她是一對。」
藍羽眸子里閃過的一絲驚異被完顏玉捕捉到,這讓完顏玉有點懷疑自己的坦誠是否過了頭,也許她不該對一個陌生人如此赤誠。完顏玉不自然的神情被藍羽瞧見,那是一種叫做失望落寞的情緒,「謝謝你的坦誠。」藍羽開口說,完顏玉只是笑笑,藍羽又說:「我會保密的,你可以放心。」
果然,她的心思被看透,哪怕對方是個高中生,完顏玉對自己的臉部表情無法掌控,它總是會出賣自己,訕訕地說:「也謝謝你的保密,不知道為什麼,當你問我那一刻,我不想撒謊,也不想隱瞞,這種沒來由的信任叫我自己也摸不著頭腦……」
「恩,如果你說你們不是,我一樣會相信,我對你,也有你所謂的沒來由的信任。」藍羽接過話往下說,完顏玉的臉頰有那麼一點點的紅,「很多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感情,別人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所以……」
「你想多了,我不會去評判你們,我也沒有那樣的資格,你們相愛,是你們的事,路人,世俗又何必去在意。」藍羽安慰著,小小年紀卻能這樣想,這讓完顏玉對藍羽高看了一眼。一夜,兩人都未眠,兩個半生不熟的人說自己的心事給對方聽,交換了心事,關係也加深了一層。
完顏玉最後將藍羽送到了車站,藍羽走後,完顏玉沒有回酒店,而是打車直接去了方曉曉家裡,她要把大神的那一句「親一個」落到實處。完顏玉到達時,方曉曉剛進入淺眠的狀態,完顏玉的到來讓她蘇醒,不過她繼續假寐。
完顏玉躡手躡腳地換了睡衣睡褲,毛茸茸的感覺讓完顏玉舒服的心情大爽,手抓住被子的一角,身體隱藏在被子之下。方曉曉是側卧,完顏玉就在她的對面躺下了,調整身體的每一部分去找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后完顏玉心底的俗念就開始作惡,她輕輕移動身體湊過去,wen落在方曉曉的額頭,柔軟的唇有些涼,方曉曉溫暖的身體有些chandou,並且suxing。
完顏玉從來都喜歡慢熱,但是方曉曉等不了太久,等完顏玉的唇終於落到她的唇上時,方曉曉的舌尖兒主動游弋出來yinyou完顏玉這條小魚。完顏玉就此中招,剛shunxi到軟軟的舌尖,方曉曉就翻身把她撲倒了,完顏玉一驚,卻很快臣服了。方曉曉的唇有如狂風一般,卷積著yuwang刮的完顏玉天旋地轉,飛到雲端那一刻,完顏玉身體彎翹成拱形,方曉曉緊緊抱住了她,chuanxi著說:「寶貝兒,我一定是中毒了。」
「恩?」完顏玉大腦混沌,方曉曉的唇貼著完顏玉的耳朵,故作凄涼,「別人都是過了熱戀期就厭倦,可我越來越愛你,我是不是中毒了?」
完顏玉卻因此咯咯笑,大神說的情話……明明深情,她卻很想笑,曾幾何時,完顏玉也這樣覺得,她中了大神的毒,無葯可解的。如今,終是風水輪流轉,完顏玉一想到此,就開心的不行,差點笑抽過去,方曉曉氣惱地啃她耳朵。
藍羽到家時藍媽剛哄著藍希睡著了,小傢伙因為這次生病連續請了一周的假,藍媽在能不去醫院的情況都選擇留在家裡,可藍希仍是一言不發,像是失去了語言的功能。一方面是不想說,另一方面是扁桃體發炎化膿,藍希現在只能吃流食,每次還是吃得淚流滿面。
「你怎麼這快就回來了?」藍媽退出房內才說話,藍羽放下背包和行李,進入到洗手間洗手,「見面會結束了,我就回來了。」話語一如往常的沒有溫度,不像別人家的小孩會有回歸的喜悅,藍羽沒選擇說實話,藍媽卻一語道破,「是擔心藍希吧?」這是個好現象。
藍羽沒說話,她總是表現的那麼冷淡,不管對什麼她都沒有過多的熱情,她懂事時起就這樣,親戚買過來的玩具禮物她一概不看在眼裡,對於禮貌的問好,藍羽也懈於去做。次數多了,親戚們和母親有時候會趁她不在的時候悄聲說:「這孩子看著可真挺冷的,我看長大了也冷血。」
「胡說,小孩子怕生是肯定的,再者你們送東西,她就非要喜歡么?明明不喜歡還要裝作很喜歡的說謝謝?如果這樣,我更喜歡她能坦誠些,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買東西給她都會問她是否喜歡,不喜歡買來做什麼。」藍媽就是用類似的話來駁斥那些親戚的,明面上藍媽很少對藍羽說那些大人訓導的話,無論是好的誇獎話,還是做錯事的批評,藍媽都很少提及,但是暗地裡,她是無條件維護藍羽的。
「她好些了么?」藍羽問,「其他癥狀好些了,只是扁桃體發炎還有些嚴重,火不退,好不了,你回來了,估計能好的快些,你進去看她吧,我做飯。」藍媽走進廚房做飯,藍羽去了藍希的卧室。
小不點是真瘦了,藍羽進房第一眼就發現了這個事實,小不點的瓜子臉愈發的明顯,尖尖的下巴看上去讓人覺得她在過去的幾天里受了不為人知的苦難,臉色不是預想的慘白,反倒是潮紅一片。
藍羽先用手摸摸自己衣袖裡手臂,涼的她打了個冷戰,等到手和手臂同一溫度的時候,藍羽才去試探地撫摸藍希的臉頰和額頭,有些燙。藍羽長長嘆了一口氣,唉,怎麼好端端的就病了,她不過是離開幾天而已,如果她以後上了大學,徹底離開這個家,小不點該怎麼辦?也許,也許那時候小不點變成了大人了,就不會粘著她了。
藍羽正胡思亂想,沒注意到藍希已經睜開了眼睛,據說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氣味,一個人深入到你的內心之後,你會對這種氣味有著奇特的感官,所以你可以比一般人更容易去捕捉到對方的到來。此刻,藍羽歸來,剛剛入睡的藍希醒過來了,睜眼就看見了她的姐姐,姐姐低著頭,視線應該是落在她的手上,兩手相握之處,是姐姐的溫度,這讓藍希心底生出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你醒了?怎麼哭了?」藍羽抬眸,淚水從藍希眼底湧出,像是乾涸已久的泉眼又生出新的生命力量,藍羽抬手去擦藍希眼角的淚,故意威脅逗著說:「小不點不許哭了哦,姐姐有給你買禮物的,再哭就不給了。」藍希的小爪子能做的就是緊緊抓住藍羽的衣袖,不讓她走開,禮物這些她可以不要,只要姐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