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纏綿
這是一個山洞,空間很大,大概呈橢圓形,洞內的石壁也許是類似大理石一樣的材質,顯得十分明亮,倒也不覺得壓抑,最主要的是這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什麼鍋碗瓢盆,床單被套都有,看樣子這不是臨時才找到的地兒。
暮雲很舒服的躺在石床上,周圍是柔軟的床墊包裹著,還沒等肚子餓,就有香噴噴的飯菜送來,還不等口渴就有清涼的泉水端來,耳邊時不時有情人的溫言軟語關懷,只覺得這日子過的實在太滋潤了。
歐陽道人坐在床邊替暮雲把脈,此時洞內只有他們兩個人,都默不作聲的氣氛怪壓抑。山洞斜方正巧有陽光照射進來,刺得暮雲眼花,她便挪動一下身體,想要躲避日光。
「你亂動什麼!」
歐陽道人一臉埋怨,捻著鬍子斜眼掃過來。
暮雲沒好氣的說:「哼,自己醫術不行還胡亂怪別人,你醫不好就不要醫了。」
歐陽道人一聽提高音量叫道:「你這女娃子真不知好歹,要不是貧道在山野中看見你把你救了回來,你這會早就被豺狼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暮雲白了一眼他,冷笑道:「臭道士,你說謊怎麼都不臉紅的,明明是薛穆發現的我,把我給背了回來,你怎麼什麼功勞都往自個身上攬?再說了,我有今天的結果是誰造成的?我沒跟你計較你還給我氣受,哪有這樣的道理?」
歐陽道人笑道:「哼,這個女娃娃,還慣會記仇!」說著他使勁把暮雲的手腕換一個方向,示意她老實點不要亂動,暮雲呈了口舌之快,心裡解了氣,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醫病,也便順從了。
蕭逸哲和薛穆走了進來,薛穆手中端著一隻竹籃,上面布滿了新鮮的水果,色澤飽滿誘人,暮雲一看就喜歡,笑道:「這個季節都已經有水果可以吃了嗎?」
蕭逸哲走到暮雲床邊坐下,溫柔的撥弄她的髮絲,笑道:「你調養了這麼些日子,外面早已經不是冰天雪地的天氣了,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到外面好好轉轉。」
暮雲乖巧的點頭,依偎在他懷裡,順帶沖歐陽道人做了個鬼臉。
蕭逸哲問歐陽道人,「師父,暮雲她該是沒什麼大礙了吧?」
歐陽道人收起手腕,站起來背著手裝模作樣的回道:「經老道的細心調理,這丫頭的一條命可算是保住了。」
暮雲正要對抗,薛穆適時將果盤遞到暮雲手邊,笑著說:「你口渴了吧,吃點水果,我們剛剛摘下來的。」
暮雲低頭看了,突然心裡一陣難受,蕭逸哲如今什麼都是自己動手了嗎?
見暮雲不說話,薛穆忙拉了歐陽道人一同出去,蕭逸哲便換了個方向,拉著暮雲的手坐了下來。
「感覺好點了沒?可不可以下地走路了?」
暮雲反握住蕭逸哲的手,說:「你如今呢?身體可還有大礙?」那一日被迫分開,心中的牽挂卻一刻都未停歇,蕭逸哲滿身是血,一點意識也無,當時真擔心他會就這樣永遠的離開自己。
蕭逸哲笑了,笑容溫暖得像微風拂過的草原。他笑道:「早已經好全了。」
暮雲放心下來,捂著胸口坐起,抱緊蕭逸哲,將臉依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那就好,雖然經過了波折和痛楚,還好我們都平安無事,真希望這個時刻能夠長久。」
蕭逸哲伸手輕撫暮雲後背上的頭髮,暮雲的頭髮好長,烏黑濃密,就像塊上好的綢緞。
見蕭逸哲沒有回應,感覺他在暗暗出神,暮雲好奇的抬頭看著他雙眼,撒嬌道:「你不希望嗎?」
蕭逸哲像是才收回思緒,垂眼望著她,伸手輕點她的下巴,說:「我當然希望。」
濃濃的幸福感灌襲全身,感覺有幾個世紀那麼長的時光沒有感受到這種滿足了,暮雲依偎在蕭逸哲的懷中,肆意抱緊他,感受他渾厚有力的心跳和體溫,一點都不願顧及自己肋骨還在隱隱作痛,現在她只願肆意延長自己的幸福。
晚上,蕭逸哲替暮雲點亮油燈,溫柔在她耳邊親吻過後準備離開,暮雲一把拉住他的手,說:「今晚你留下陪我吧,晚上外面風吹得我害怕。」
雖然兩情相悅,蕭逸哲卻沒有想到暮雲會這樣大膽,先是疑惑,后想到她原本就跟其他女人有些不同,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並不太奇怪,便笑著說:「如今你還傷著,我是怕弄疼了你。」
暮雲突然臉一紅,看蕭逸哲一臉曖昧的笑意,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更像是某種暗示,便心慌了起來,看著蕭逸哲的眼神也少了些理直氣壯,說:「我的意思是只要你陪在我旁邊,又不是要你做什麼……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話還沒說完,蕭逸哲已經坐在床邊開始脫鞋襪衣衫,暮雲卻一臉懊悔,急忙壓著被子,嘴巴卻動個不停,「你幹嘛脫鞋子啊,我沒讓你到我床上來呀。」
蕭逸哲斜眼望著暮雲,魅惑一笑,暮雲突然心跳加速,緊張中夾著一絲甜蜜,倒是有些期待一會要發生的事情了。
他極為流暢的掀開被子躺下,緊握住暮雲的手,扭頭看著她,露出一絲調皮的笑意,說:「這樣好不好?」
暮雲只覺得臉紅得有些發燙,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恨不得將臉埋進被子裡面才好。
這副摸樣,蕭逸哲越看越愛,他伸起另外一隻手,翻身過來輕撫暮雲臉頰,心疼說:「這麼嚴重的傷,人都瘦了好一圈,這裡太過簡陋,不能好好調養身子,讓你受委屈了。」
暮雲急忙搖頭,說:「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只好能夠跟你在一起,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他便笑一笑,不再說話,慢慢平躺下來,好像對著天空長長吐了一口氣,接著閉眼,不知道是不是要睡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蕭逸哲對自己事無巨細的體貼,暮雲卻總感覺他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他心中像是埋藏著什麼還來不及對自己說的事情,問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只覺得心裡憋得難受。
她輕輕靠近蕭逸哲,主動將胳膊環抱在他的胸前,整個上身完全帖服著他,親密無間。她柔聲說道:「聽薛穆說剛發現我的時候,我全身是血,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是吧?」
蕭逸哲抿嘴點點頭,握著暮雲的手又緊了緊,沒有說話。
暮雲又說:「我那日像是感覺到有人在我胸口上塗抹東西,涼颼颼的,還有些疼……」
蕭逸哲睜開眼,像是在回想,笑道:「你肋骨斷了好幾根,若不及時接過,只怕傷口好了,也要終日躺在床上,所以師父才教了我接骨的方法,是我幫你接好的。」
暮雲問到了想知道的答案,突然難為情起來,將環抱著蕭逸哲的手慢慢的縮了回來,平躺著睡好。蕭逸哲顯然是發現了暮雲的異樣,笑道:「怎麼了?」
暮雲只搖頭不說話,將臉埋進被子里。
蕭逸哲突然開懷大笑,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突然湊過她耳邊小聲說:「你放心吧,我幫你接骨的時候他們都不在跟前。」
暮雲更加窘迫,一邊在心裡責怪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一邊卻擔憂的說:「那,我不是全都被你看光了。」
蕭逸哲突然翻身過來,全身上下都壓在暮雲身上,神情愉悅的看著她,笑說:「你不願意嗎?」
暮雲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兩人現在只隔著一條半蓋著的被子,蕭逸哲膝蓋支撐在床面上,自己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重量,可是這樣,真擔心他會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做出什麼來。
「我沒有……」
突然,他溫柔的唇瓣俯吻下來,動作輕柔纏綿,暮雲毫無準備,先是睜大眼睛措手不及,見到的是蕭逸哲一臉陶醉的閉眼享受,也慢慢溫順起來,慢慢也閉上眼開始回應他的溫柔。
雙手伸過抱住他的結實的腰身,主動獻上自己的唇,從被動到積極回應,甚至喉間隱約發出一聲細密歡暢,這一切使得他周身隱約有一個並不明顯的戰慄,他顯然沒有料到在兩人前所未有的親密舉動中,暮雲也能帶給自己驚喜。
當下也忘情著親吻她的面龐,輕輕解開她衣服上的系帶,開始一路吻到胸口,暮雲並沒有絲毫拒絕,面對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她沒有不願意的理由,而是十分配合著伸手脫掉自己的衣服,很快暮雲感覺自己上身已經袒露無疑。
山洞內只有一盞油燈在微弱跳動,斜上方有淡淡月光灑過來,正巧落在床邊,暮雲在柔和的月光里,顯得格外溫柔美麗,她微笑的看著蕭逸哲,任由他溫柔的注視自己,輕輕點著頭,鼓勵他可以更進一步。
蕭逸哲並不著急,慢慢伸手拂過暮雲胸口,暮雲低頭一望,低聲問道:「是不是很難看?」
蕭逸哲靜靜看著她,沒有答話,閉著眼十分輕柔的吻了下來,吻在那結著痂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