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就象是一場夢
剛才的驚慌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三個人安全到了醫院,只是韓冷下車的時候腳步還有些虛軟,莫名的開始疲憊,有一點噁心的感覺瀰漫在胸口揮之不去,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坐車的時候難受的。
那夫人還算好的,只是手指狠狠地抓著包包,嘴裡念叨著什麼,他們這一次出來一個保鏢都沒有帶,而劉紅陽從最開始,就是處境不變的樣子,看的韓冷有些微微敬佩。
她能夠在蒼海瀾的身邊溜那麼長時間,應該也是有著自己的能耐的吧?
進醫院的時候,韓冷還能聽到有人再說什麼,她偏過頭去看,才發現是幾個護士,正在看著自己,小聲的議論什麼,韓冷的目光落過去,她們就躲開。
彼時,恰好有一個醫生跟過來,小心的跟她們三個人說:「蒼夫人,劉小姐,韓小姐,這邊請。」
三個人是被分開帶走的,韓冷知道這一次來是為了檢查自己身體內的海豚毒素,她也不想說話,只是任由人帶著自己走,只是目光落到她們兩個離去的背影的時候微微詫異,他們兩個又是去檢查什麼的呢?
諾大的病房裡,張心妍眼眸通紅的坐在床上,手指抓著手裡的被子,聲嘶力竭的開始怒吼:「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滾!」
韓冷從房間門口經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面容憔悴的張心妍抱著被子瑟縮在床邊,眼眸通紅,甚至有些嚇人,咬著牙怒吼,一群護士嘆著氣從她的卧室里走出來,嘴裡說著安慰的話,可是臉上卻是那種不悲不喜的光。
見慣了死亡,誰還會注重這些?
一個偶爾就和她的目光注視,韓冷的半個身子都僵硬了一些,下意識的想要加快步伐離開。
「你給我站住!韓冷你給我站住!」見到了那個纖細的身影,張心妍微愣了一瞬間,隨機扯著嗓子叫出來,眼眸里都是嗜血的瘋狂和難以掩蓋的殺氣凌然。
韓冷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前面帶著她走的護士也看到這場景,剛想勸說韓冷不要進去,可是韓冷已經單手推開了門,纖細驕傲的女孩子,已經站在了病房裡面。
滿是憔悴的女人好象已經看不出來平日里那中囂張跋扈,就算是她勉強挺起脊樑,也能讓人感覺到那種掩蓋在皮膚最底層的悲傷和怯懦。
「韓冷,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很得意?」她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眼前這個精緻的人兒,冷冷的嘲諷,每一個字都帶著切齒的恨意。
「張小姐,你在說什麼,我不太懂。」
韓冷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一雙眼眸裡帶著淡淡的光芒,彷彿整個人就是寧靜而淡薄的白蓮,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你不太懂?韓冷,你不太懂哈哈!」滿是憔悴的女人聲嘶力竭的笑著,一雙明媚的眼眸布滿了血絲:「你給我投毒把我弄成現在這副模樣,不就是想要霸佔蒼海瀾嗎?不過我告訴你,不可能,不可能!我是張家的獨女,只有我,才能配得上蒼海瀾!你以為你把握弄成這個樣子我就不行了嗎?就算我已經沒了一個腎,我依舊是蒼家的夫人!」
韓冷站在原地,涼涼的看著已經有些瘋狂的女人,她的手臂上打著吊瓶,裡面有一點液體在醞釀,手腳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樣子,只是仔細看就會看到繃帶,韓冷深深的凝望著她的眼眸,頓了頓說道:「張小姐,我不太理解你在說什麼,我只能告訴你,在前幾天,我進醫院,也是因為中毒,是一種很特殊的海豚毒素,而我中毒的原因,是因為喝了一杯原本屬於您的紅酒。」
「原本,屬於我的紅酒?」像是一瞬間怔住,張心妍一直以為的兇手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字裡行間,卻完全找不到證據!
「沒錯,而且,張小姐,希望你注意以下自己身邊的人吧,你的毒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是很長一段時間積累的,算算日子,應該是從你第一天到A市,如果不是我那天喝了你的紅酒,恐怕你積累的毒素已經爆發了。」
韓冷淡淡的看了一眼她,這些信息她都知道,雖然蒼海瀾不肯告訴她,但是她有的是辦法去找別人問,她天生就有一種本事,能夠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到底是什麼。
「你,你胡說!」臉色變得慘白,張心妍的手指狠狠地抓著被子,可是卻一不小心滾了針,瞬間尖叫一聲,手在門外的護士立刻衝過來,幫助張心妍拔出針頭。
「張小姐,我們現在馬上要手術了,請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護士看了一眼張心妍,雖然話是跟張心妍說的,可是眼眸卻落在韓冷身上,儼然是以為韓冷刺激到了張心妍。
他們這些護士啊,基本上是消息最靈通得了,那天這個丫頭進醫院的時候,一身婚紗的張心妍哭的簡直是淚眼朦朧,早就讓這些護士懂了八卦之心,她們開始四處打聽,最後知道了一個版本。
身為蒼海瀾的未婚妻的張心妍,因為小三的上位而被投毒,可是丈夫只在乎小三的性命,甚至在她即將被摘除掉一個腎以及截肢掉手臂的時候,都不曾來看一眼。
一個很悲劇的故事,最起碼聽起來是這樣子。
「張小姐,好好進行手術吧。」
韓冷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張心妍,心裡也是微微有些酸澀,原本那樣一個桀驁的人,可是卻因為截肢而鬧成這個樣子,如果這些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有該是如何一個光景?
韓冷抬腳邊離開,只是在她離開的瞬間,和一個女子擦肩而過。
一身長裙的女子,眉眼看起來晴朗如花,春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如春風拂面,可是韓冷手指一頓,腳步差一點都軟下來。
那女人和韓冷擦肩而過的瞬間,柔柔的對著韓冷笑了笑,明明是那樣柔軟的笑容,可是卻讓韓冷一時之間入座針氈,腳步都不穩起來!
韓冷獃獃的站在門口,看著王情語消失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唇邊那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微微抿唇,覺得有些慌亂,恰好一邊的護士在這個時候和她說話,大概是催促她快一點離開,她也就點了點頭,跟在那護士的身後離開。
只是心裡,卻開始見見放不下關於那些人的事情。
「弟妹這是怎麼了?受了什麼委屈?」
王情語站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護士給張心妍小心的扎針,張心妍一副憤怒的模樣,甚至還有些絕望。
「嫂子」
張心妍被叫到名字,抬起頭來看著她,有些狼狽的動了動嘴唇,只交出來這兩個字,她覺得有些陌生,這個女人自己只不過是才見過兩次而已,怎麼就這麼熟悉的跑來看自己?可是偏偏,這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張心妍一見到一個認識的人,莫名的就感覺到心暖。
「是受了委屈了么?」一點像是安撫的聲音落在半空中,很暖,簡直讓人忍不住去靠近。
眼底里的淚水像是好不容易要宣洩一樣,可是被她狠狠地咽了回去,擦了一個眼睛,紅著鼻子偏過頭:「我收什麼委屈!我哪裡有委屈,誰敢給我委屈收?」
心裡有了一點微微的嘲諷,王情語卻是神色不變的坐在她的床邊,伸手拉著她的手掌,像是安撫一個小孩子一樣柔聲安慰:「好,弟妹沒有受委屈,你怎麼會受委屈呢?」
張心妍心裡一暖,咬了下唇,可是眼淚又差一點止不住了。
「可是,你住在這裡,蒼海瀾呢?他跑到那裡去了?」目光在病房裡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什麼水果之類的東西,足夠冷清,只剩下一片慘白的白色。
身子在輕輕的顫,張心妍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我不需要那個死男人,反正也是家族聯姻,我是死是活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弟妹!」一聲溫柔的輕喚,王情語拉了拉她的手掌,帶了一點溫柔的力道,像是安撫著一個小丫頭一樣,溫柔得讓人忍不住去靠近。
像是很久都沒有人這樣溫柔的和自己說話了,張心妍一瞬間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拉著王情語的手就不想鬆開,淚水滴在已經沒有了多少直覺的手臂上,張心妍更是一陣心痛。
見到她還是不肯說話,只是看著自己的手在一直發獃,王情語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拉著她的手說道:「醫生說你的手必須截肢了,等嫂子去國外,去給你帶回來一隻假手好不好?保證妹妹可以象是以前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隻假手。
張心妍搖頭苦笑,看著自己白嫩的手掌,滿臉的淚水:「嫂子,一隻假手我也可以弄到,可是怎麼辦?我心裡好難過,為什麼啊。」
王情語皺著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只是覺得有些感慨,那麼優秀的男人,真的有將所有女人都攬到懷裡的本事,只是看他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