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你肚子里裝了個賠錢貨

「咔噠」一聲開門聲。

趙小憐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聽到婆婆的聲音，她趕緊爬起來穿好外套往客廳里走。

「媽，你回來啦。」她規規矩矩地跟正在玄關處換鞋的婆婆問好。

婆婆賀東梅頭都沒抬，直接將手裡的菜遞了過來：「睡到這個時候才起來，像什麼話！你都嫁到我們家了，還整天懶骨頭一樣，就不知道起來幫我拖拖地洗洗衣服？」

趙小憐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抬頭去看牆上的掛鐘，七點五十八分。

自從她懷孕以後，孕吐就特別厲害，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差點虛脫。婆婆當初特別恩准，早上不用太早起來，好好休息，一定要為她生一個大胖金孫。

往日里不睡到十點多婆婆都不讓她下床，可是今天的婆婆，有點反常。

尷尬地笑了笑，伸手將菜接過來，她也不敢跟婆婆理論，低眉順眼道：「媽，我馬上就去拖地。」

小姑子趙露露從卧室里走出來，伸個懶腰站在趙小憐旁邊，抬腳踢了踢她屁股：「大屁股，愣著幹嘛，不是說要拖地么，你快去呀。」

趙小憐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對待自己這個嫂子，趙露露向來沒什麼禮貌。以前婆婆好歹會制止一下，可是今天看到女兒粗魯的舉動，她一聲都沒吭。

「哦，我馬上就去。」趙小憐拎著菜要送到廚房，突然緊緊捂住了嘴巴，手裡的菜陡的掉在地上，她整個人已經衝到了洗漱間，趴在洗手池上不停地乾嘔。

「媽，你看她！不就是讓她拖個地么，又在這裡裝！自從懷孕以後就把自己當老佛爺了，還要我們燒香拜佛供著她是不是？」看自己母親沒有替趙小憐說話，趙露露更加變本加厲，不屑地撇了撇嘴。

賀東梅皺著眉走到洗漱間門口，她本來就胖，擋在門前，趙小憐就感覺一大團陰影籠罩在自己頭頂上。

「不想拖地就說，吐成這樣給誰看？前幾個月我當你金貴，一直讓你在家養著，以後可不行了。洗衣服做飯這些事你都要干，別成天指望我個老婆子。」

趙小憐抓緊了洗手池，手指骨節泛白。她不是要裝，只是趙露露身上的香水味太讓她噁心，她控制不住了才會幹嘔。

可別人顯然不這麼想。

她覺得委屈，卻不能辯解。也不明白婆婆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是在故意針對她。

「媽，我這就去。」趙小憐擦了擦嘴，狼狽地站起身，腿肚子都有點發抖。

趙露露看她出來，冷哼一聲，唱著歌又回卧室睡覺去了。婆婆木著一張臉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聲音開的很大，又去看狗血的言情劇。

「把地上弄乾凈了。」冷冰冰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來，趙小憐捏了捏衣角，望著滿地的狼藉發愣。

掉在地上的菜還扔在那裡，買的茄子西紅柿滾了一地，袋子里的魚蹦了出來，水撒的滿地都是，從玄關一路流到了客廳中央。

不死心的魚還在掙扎，半彎著身子想要蹦躂。趙小憐默默蹲下身將魚塞進袋子里，她心想，你蹦躂什麼蹦躂呢，還不是一樣要被殺死吃掉。而她自己，又有什麼好埋怨的，照舊是要當牛做馬。

將東西收拾好，拿了拖把出來拖地。

一路拖到客廳的時候，她勉強笑了笑，討好地望著賀東梅：「媽，我看你買了魚……」

「我的腳。」機械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趙小憐趕緊將拖把挪開：「媽，不如中午我們做酸菜魚……」

「啪！」的一聲，遙控器照著趙小憐臉上就扔了過來：「吃吃吃，就知道吃！酸兒辣女酸兒辣女，你肚子里裝了個賠錢貨，還有什麼臉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