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戀之情，最深也最真（舒歌篇）
「你瞎說什麼呢！」漣漪聽了我的話，第一反應大叫一聲，看上去很憤怒。
見她這個樣子，我立刻內疚起來。覺得自己剛才的話真的說重了，我急忙道歉。
「漣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攬住她的肩膀，直視她的眼睛，「我太在乎你，我太自卑，所以才會擔心！」
「我只是想出國，想學到更多，想未來有個好發展！」漣漪掙脫我是手，我還想上去繼續抱住她，但她去往後退了一步，「我今天跟你說這個事情，就是希望你能理解！」
我心中很氣惱，我怎麼理解。她現在做這樣事情，跟她之前那個男朋友有什麼區別？都是把人當猴耍。
只不過，他男朋友是耍她，她是耍我。
「我能理解！」我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聲音平淡，「我理解不代表我支持，我覺得你在國內發展也挺好，沒必要一定出國。況且，你家現在這個狀況，你怎麼出國？」
我說的是實話，這個時候漣漪家都將原來的房子給賣了還債，就這樣還欠著一屁股債，她要出國？拿什麼出國。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漣漪冷哼一聲，根本不將我的話放心上，我看她是鐵了心的要走，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那天，我們不歡而散。分開很容易，在想遇到就很難。她沒再給我留下隻言片語，便從我的世界消失。
我從熟悉人哪裡打聽她的消息，她還是出國了。但不是一個人，而是跟一個美國人，以夫妻的關係去了美國。
這消息多少讓我有點意外，後來仔細想想，那天她跟我說商量出國的事情，實際上就是要分手了。只是怕傷害我自尊，沒說出來。
她要出國，如果我們想繼續保持情侶關係，我也要出國才行。可是以我家的條件，這輩子都不用想了。
她走之前的一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想見見我，我猶豫，最終我還是拒絕了這次見面。
見面能說什麼呢？她也許會跟我解釋，說她的不容易，興許會跟我說一堆鼓動的話，得到我的諒解是小，更多是想讓她自己內心不那麼內疚。
我帶她走出一個困局，她卻將我推上同樣的困局。只是，我不知道誰能帶我走出來。
我表面佯裝無事，可實際上我卻很不好。半夜裡我會哭醒。漣漪走後的一周，我才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
她是我第一個愛的人，青春年少，情竇初開之時，情最真也最深。大四開始，我在旅遊風景區做素描生意。
有時候生意好，一天能賺一二百塊。我就會將這些錢存起來。我想出國，同時我也很清楚，想憑藉這些錢出國根本不可能。
那些不過是個念想。大學要畢業后的一個月，漣漪的同寢同學找到我，將我之前給她做的風鈴還給我。
「這個……」女孩子說話有些猶豫不決，似乎是在考慮如何說，才能不影響我心情一樣，「這東西是漣漪留在寢室的，大學畢業，清理東西的時候她也沒拿走，後來被我拿走了，我覺得挺特別。」
我聽到這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我以為她對我也是真情，卻沒想她會這樣。我費勁心思替她做的東西，到頭來不過是遺落在一角。
「謝謝你！」儘管心裡很傷心難過，但我還是很客氣的謝過那女同學。
我還想請那同學吃飯，結果被她拒絕。我將風鈴拿回我租住的房間。說是房間，不過就是稍微寬敞一點的閣樓。
我將風冷掛在床頭，躺在床上仔細端詳。我知道有很多年輕人因為失戀做傻事，但我不會。
我還有爺爺爸爸需要供養，如果我不負責的死了，他們該怎麼辦？可付出的真心，流逝的年華，不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痛苦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白裙飄飄的漣漪。我本以為從此跟她只能天各一方，是路人。
不想，畢業後半年，我收到她的郵件，她問我生活的如何，是不是開心。我知道這些都是客套話，她發郵件的最真實目的就是問最後一句，你是否有想我？
面對她這樣的問題，我不知該怎麼回答。說真心話？我怕她會繼續說挑逗心弦的話。說違心話？其實我內心深處，是想知道她真實想法的。
我想起過你。我簡單回過去郵件。相比長篇大論，這樣的回答更保險些。
我將郵件發過去，好幾天都沒反應，我直接講這事情拋在腦後，想這不過就是她一時無聊，打發寂寞的遊戲。
我沒等到漣漪的回信，卻意外遇見了個伯樂。那天我依然和往常一樣在旅遊景點旁畫畫，突然有個老先生坐了下來。
他要了副素描，等我給他畫好，他讚不絕口。他問我，有這麼好的畫工，為什麼要在這裡擺攤賣藝。
我只得實話實說。學美術畢業的，除了當繪畫老師，在不就真的畫出點名頭，很難有其他出路。
況且我們那個年代，動漫什麼的還不流行，能選擇的路就少之又少。
老先生聽了我的話頻頻點頭，最終他問我有沒有想法到畫廊打工。
面對一份穩定的工作，我絕不會說不好。我當時連連稱好。老先生將我領到一個老舊建筑前。
我認得這建築，是偽滿時期的建築，之前這個店面是一家畫廊，不過早就關門大吉。
老先生告訴我，這裡是他的祖居，他已經買下來了，他不知做什麼好，就想繼續開個畫廊，正好他和他夫人都是愛畫之人。
從那天起，我就成了替老先生打雜的小僱員。里裡外外都是我一個人，老先生經常不在，於是偶爾我也會充當僱主的角色。
因為老先生的幫助，我生活有了很大改善。等我穩定下來后，我去找我爸，那時候他換了個工作，在一個學校做保安。
儘管保安在很多人眼中不怎麼樣，可對我爸來說就是個收入穩定，又挺體面的工作，畢竟是在學校做保安。
可等我到了他們學校，我才發現這學校不是普通的學校，而是一家自閉症兒童的康復學校。
因為這所學校，我結識了很多自閉症兒童，因為自閉症兒童，我和後來的妻子張妍，相知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