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不讓我避開他的吻
淚一顆接一顆,江銘晟突然伸出手,輕輕的擦拭著我的眼淚:「來茴,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我抬起朦朧的淚眼,多麼期盼他能給我一個解釋,哪怕是騙我的,我也相信。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終究選擇了繼續沉默,不是這樣的,卻又什麼也不肯說,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想不通,解釋一句到底有多難……
我不再逼著江銘晟給我解釋,而是央求他:「放了林默可以嗎?」
只要他放了他,我可以什麼都不追究,這一段感情之路走的太過辛苦,我已經沒有勇氣再恨任何人。
深深的凝視了我片刻,江銘晟撫摸我的臉頰:「好,任何你不開心的事,我都不會做。」說完他沖那一群打手說:「你們回去吧。」
五六個男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頓時,寂靜的四周就只剩我們三個人,我走到林默面前,輕聲說:「對不起,過去的恩怨無論誰對誰錯,到此結束好嗎?離開這裡,忘記仇恨,你的人生依舊精彩。」
期待的望著他,我等著一個妥協的態度,誰知林默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支槍對準了江銘晟,冷冷的笑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來茴,你對我的要求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慌亂的伸手去阻止:「不要,林默不要,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做傻事!!」
「你讓開。」他一把推開我,站起身,把槍對準江銘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我用力站起身,走到江銘晟面前,用身體擋住他:「好,既然你執意要替你父親報仇,那你就先殺了我!我絕不允許我愛的人死在我面前。」
江銘晟冷笑一聲,他輕輕移開我,對著林默說:「有種你開槍。」
他眼神那麼自信,我不禁懷疑是不是又和上次林美人一樣,四周有埋伏,又否則林默的槍里根本沒有子彈……
我的幻想還沒來得及落實,林默把手一舉,對著天空開了一槍,砰一聲巨響,驚得我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四周一片寂靜,說明了根本沒有埋伏,否則聽到槍聲不會沒有任何反應,我再次震驚的擋在江銘晟面前,哪知他推開我,竟然迎著林默的槍口走了過去。
我緊緊的拉住他:「你瘋了是不是?!」
面對我的擔憂,江銘晟絲毫不為所動,他繼續往前走,我終於控制不住的哭喊:「林默,如果你敢殺了江銘晟,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林默聽了我的話,痛心的質問我:「來茴,我才是受害者,江銘晟奪去了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愛人,為什麼你卻要為了他而不原諒我?難道我在你心裡就真的無足輕重嗎?」
我疾步上前抱住江銘晟的腰,阻止他往前走:「對不起林默,真的對不起,為了我的孩子請不要傷害他……」
「你……懷孕了?」林默震驚的望著我,眼裡的詫異之色漸漸冰冷,直至絕望。
「是的,我懷了他的孩子,所以不要傷害我孩子的爸爸……」
我知道這樣說對林默很殘忍,可是愛情做不到情義兩全,維護了一方的同時就要傷害另一方。
我終究,還是選擇相信江銘晟。
儘管,他其實沒有給我任何解釋……
一陣風揚起,吹起了漫天的蒲公英,那白色的毛絮像雪花一樣,紛紛飄落而下。
我緊張的盯著林默,並不確定他能否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為了我而放棄仇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銘晟至始至終都是淡定平靜,彷彿他料定了林默不敢開槍。
「你真的希望我不要殺了他?」林默問我。
我重重的點頭,他突然凄涼的笑了笑。
在我即期待又擔憂的注視下,他的手終於放了下來,迅速轉個身,把槍用力的扔在水裡,然後背對著我說:「來茴,今生今世,我們緣盡於此。」
他落寞的走了,帶著深深的絕望和凄涼,我凝視著他的背影,眼淚衝出了眼眶,
生生的兩端,我們彼此站成了岸,林默,對不起……
傍晚,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別墅的床上,華嫂站在我旁邊,我詢問她:「我睡了很久嗎?」
她搖頭:「也不是很久,才七個小時而已。」
「江先生呢?」我懶得問她,七個小時不算久,多久才算久。
「他上午把你送回來后就走了,應該是去公司了。」
我點點頭,重新躺回床上,把視線移向了別處,意思她可以出去了。
「太太,你怎麼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就昏迷不醒了?」
華嫂的聲音讓人分不清是關心還是好奇,我沒有看她,而是淡淡的回一句:「沒什麼,有些累。」
「哦……」她拉長了尾音:「江先生好像很擔心,還找了個醫生來檢查,幸好那個醫生說你沒什麼事,不然……」
我煩燥的揚了揚手:「知道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華嫂悻悻的挪步出了房間,等她把房門一關,我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腦海里回想著林默說的那些話,雖然分不清真假,可他的痛苦是真的,江銘晟只說了一句不是這樣的,就再也沒有明確的解釋,如果真的不是這樣的,他為什麼不能跟我解釋一句?他明明知道,林默的那些話對我來說,有多麼痛心,可他為什麼就寧願讓我痛心也不肯說明?
突然間,我就覺得我對愛情,再一次迷茫……
整個下午,江銘晟沒有打來一個電話,晚飯我仍然吃的很少,覺得房間里悶,我起身向外走,華嫂正在收拾碗筷,她隨意的問:「這麼晚了,太太還要去哪裡?」
「我到海邊走走,如果江先生回來,你告知他一聲。」
她點點頭:「好的,知道了。」
已經接近深秋,冬天又要不遠了,待在江銘晟的身邊,從每一個春天走到秋天,再從每一個秋天到達冬天,一年又一年,在青春漸漸失去的同時,歲月也在同步的流逝……
三十歲之前,可以不相信愛情,但一定要相信回憶,回憶可以告訴我們,愛情到底有沒有。
我坐在沙灘邊脫了鞋,然後慢慢的走進海水裡,刺骨一樣的涼,倒抽了一口冷氣,漸漸的有些適應了,多走幾步以後,可能是雙腳麻木了,也就不覺得有多涼了。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手拎著一隻鞋,身子歪歪晃晃的像要失去平衡一樣,腳下是細細的沙子,偶爾會有幾隻貝殼咯的腳心麻痛痛的。
我開始唱歌,唱可以讓我忘記不愉快又充滿希望的歌
遠處的鐘聲回蕩在雨里/我們在屋檐底下牽手聽/幻想教堂裡頭那場婚禮/是為祝福我倆而舉行。
一路從泥濘走到了美景/習慣在彼此眼中找勇氣/累到無力總會想吻你/才能忘了情路艱辛。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一爭吵就很快喊停/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會好好地愛你傻傻愛你/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第一次發現,原來我的歌唱的很好,委婉動聽,比原聲更能體會出那種唯美的感情。
一道熟悉的車燈照向我,很刺眼的光芒,我本能的用一隻手擋住了眼睛,過了片刻后,又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睜開微閉的雙目,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就被從海水裡橫抱了起來。
我錯愕的盯著江銘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竟然毫無預兆的就把我從海水裡撈了出來,一張俊臉掛上了嚴肅的表情,我坐在沙灘上,他一邊替我穿鞋,一邊訓斥:「天冷了,水也涼,怎麼還下去?」
「走走而已。」我淡淡的說,心裡猜測著江銘晟會不會對白天的事作個解釋。
「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他提醒我,然後坐到了我旁邊。
我不說話,不是我不想說,是我在等他先說。
「身體好點了嗎?醫生說你是疲勞過度。」
「恩沒事,睡了一覺好多了。」
其實很不習慣如此陌生的和江銘晟說話,我們明明很相愛,卻因為林默的事情突然就生了隔閡,他明明也是知道的,卻似乎打算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
「以後沒事就多休息,不要亂跑。」
我望了他一眼,也許他以為我過度疲勞是因為和林默見面,其實只有我心裡清楚,我是因為替他化解小米媽媽的心結,連著幾天往返醫院,又情緒激動的和費夫人爭吵,雖然兩年前我的病就好了,但其實我們都知道,我的體質還是不如從前了。
掙扎了一下,我把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如果在這個時候解釋是因為費夫人,江銘晟一定以為我是在林默的事情上,此地無銀三百兩……
「恩。」
「怎麼,現在和我沒話說了嗎?」他見我開口不超過三個字,有些失落的問。
「說了你也不會回答,又何必浪費唇舌。」
我都已經提示到這份上了,難道他還要繼續裝傻下去嗎……
江銘晟果然又不吭聲了,氣氛瞬間變得沉靜,我剛想站起身離開,他一把抱住我,霸道而灼熱的唇狠狠壓了下來,一如既往的感覺,讓人迷亂又陶醉。
嘴角處一片炙熱,他的舌尖順著我的唇瓣描繪一遍又一遍,接著便攻入我唇齒間,肆意掠奪。他時而拉扯著我的唇瓣,時而吸吮著我的舌尖,身體從熾熱到痙攣,是一個不需要多長時間的過程。
我已經不能呼吸,本能的推了他一下,他移開唇,順著我耳垂的曲線一直親吻到勁間,一點點,又順著勁間的動脈回到臉上,探出舌尖,恰到好處地撩撥著我的每根神經。
明明彼此有著隔閡,卻又如此親密的熱吻,我難堪的想扭過臉,卻被江銘晟雙手強制性扳住了,他總是喜歡這樣,在親吻的時候,不讓我有避開的可能。
我心理的動作,讓他很不愉快,輕咬住我的下巴,牙齒微微用力,微弱的疼痛感傳輸著他不悅的心情,可為什麼他不喜歡的,我就一定要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