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除掉樂蘭
蘇淺淺話音剛落,晉王爺帶有質疑的目光都投向了蘇墨蓮。
蘇墨蓮背如針氈,立刻反駁道:「我哪裡有損害其他姨娘的身體了?你休要血口噴人!」
蘇淺淺冷冷一笑,對著晉王爺行禮道:「王爺,王府內宅共二十餘位姨娘聽聞郡主醒來的喜訊,各帶了禮物來到瑞安苑,可瑞安苑連前廳都不得進,這樣冰天雪地的,手爐即使抱在懷裡不一會兒也就變冷了,在淺淺來的時候,不少的姨娘已經感染了風寒,一個個如玉削出來的纖縴手懂得通紅,眼看著就要凍傷了。淺淺多嘴就問為何不讓進,姨娘們是有苦難言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淺淺知道姨娘們這裡有所顧忌,便又問既然不能進為何不離開。姨娘們這才告訴淺淺,這院里有法陣,進來就是壞了法陣,身上就帶了法了,若是離開就會把法帶走,郡主身子恢復就會遲緩,故此一個個寧可凍著自己,病著自己也不敢走。王爺,這難道不是損害了她人的身子,難道不是私慾么,私慾還能稱之為善,稱之為道,稱之為光明正大么?」
晉王爺看著蘇淺淺,疑聲問道:「你是說院子里的腳印都是姨娘們踩出來的?」
蘇淺淺點頭道:「正是,王爺若是不信,可以一一對比腳印大小。」
雖是姨娘但也都是各府千金,不乏高官家的女兒,並且裡面也有十分討晉王爺喜愛的。晉王爺頓時有些不悅,看著瑞王妃,質問道:「她們來探望,為何不讓進?為何本王一無所知!」
瑞王妃故意瞞著晉王爺,就是想給這些姨娘們一個下馬威,讓她們知道內宅里,無論自己被禁足了多久地位也是比她們高的。而且先前已經想好了一個被發現的理由,那就是法陣限制,不得入內干擾,樂蘭給姨娘們說的也正是這個理由。可現在這個理由卻不能用了,若是說這個理由,無疑就坐實了蘇墨蓮行的不是善而是惡,是妖法了。那蘇墨蓮這顆棋子就會頓時失去作用,那自己謀劃了三年的計劃,就會毀於一旦!
瑞王妃正在左右為難之際。樂蘭出來跪了下來,認罪道:「是奴婢疏忽了,王妃對此事毫不知情,求王爺明察。」
聽到樂蘭認罪,瑞王妃眼眶立刻濕潤了,走上前揚手就一個巴掌,訓斥道:「好你個奴才,怎這樣的粗心,對姨娘們要寬厚,我一向的教導,你都拋到了腦後,今兒我就打死你,為姨娘們出氣!」
說著話,啪啪又是兩個耳光。樂蘭一言不發,只是受著。
蘇淺淺明白瑞王妃的用意,樂蘭是她的心腹,她越是表現的剛正不阿,樂蘭交予她處置的幾率就越大。
蘇淺淺笑笑,瑞王妃真是太天真了,難道真是禁足了三年,整個人傻掉了?這樣一個好的拔掉瑞王妃左膀右臂的機會,蘇淺淺怎麼可能放過。
看著樂蘭被打的雙頰紅腫,嘴角溢血。蘇淺淺阻止道:「瑞王妃可不要再打了,真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樂蘭姑姑已經知錯,不如就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瑞王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淺淺竟然幫著樂蘭求情!
就在瑞王妃疑惑的時候,蘇淺淺對著晉王爺,為難的道:「王爺,樂蘭姑姑也是府里的老人,平日里謹慎有加,做事從不曾出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只是今兒卻犯了這樣大的錯誤,竟然將二十餘位的姨娘都忘了,王爺,您說忘一個兩個的,也就罷了,這一忘忘了二十多個,也就是忘了二十多次的丫鬟通報。這記性怕是」
蘇淺淺前面所言,瑞王妃雖是不敢相信,但依舊心裡報了一絲奢望,直到聽到蘇淺淺後面的話。瑞王妃咬牙道:「通尹大人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意指樂蘭老了,不中用了么?」
蘇淺淺趕忙道:「淺淺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為了王妃和郡主的安危,這樣沒有腦子的奴才,還是不要放在身邊比較好。淺淺知道王妃與樂蘭姑姑主僕一場,定是捨不得的,但為了郡主的安危,還是請王妃割愛呀。」
晉王爺思量后,說道:「樂蘭,你去林管家那裡領些銀子,回老家吧。」
瑞王妃一聽,便知事情再無回頭的餘地,痛心的看著樂蘭,道:「你我主僕三十多年,明天再走吧,今天要我為你送送行。」
從瑞安苑出來,蘇墨蓮緊跟蘇淺淺身後,語氣不善的道:「妹妹,你的心思可真重,這樣的毒辣,我以前可真是沒看出來。扮豬吃老虎,一直在演戲,我就不懂了,難道你娘親死的時候,你也是在演戲的?」
蘇淺淺對這個世界的娘並沒有印象,可聽蘇墨蓮的語氣,也知道小蘇淺淺的娘定然是慘死的,又連想到小蘇淺淺的死,不由得心生恨意。
於是回頭對著蘇墨蓮,用陰險恐嚇的聲音說道:「害人多了,你不怕見到鬼么?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你真的不記得我是怎麼死的了嗎?」
蘇墨蓮聞言臉上頓時血色,驚慌失措猶如見鬼一樣的看著蘇淺淺,恐懼道:「你,你少嚇唬人了!」
「看來真的忘了,六年前的金點荷花,你真的那麼喜歡么?可是水裡好冷,我不能呼吸了,好冷」蘇淺淺一步步的逼近,面部做出一個猙獰的要窒息的表情。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蘇墨蓮恐懼的大叫,揮動手臂要將逼近的蘇淺淺推開。
「墨蓮姑娘,青天白日的,哪裡有那麼多的妖物。俗語說的好,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墨蓮姑娘走到哪裡都能看著那些穢物,難不成都是跟著你的?或者說,你平生作惡太多,心虛出現了幻影?」
蘇淺淺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的嚴肅,蘇墨蓮恐懼的睜開眼,從手指縫裡看向蘇淺淺。
蘇淺淺無比正常的笑著,忽然頓了一下,目光投向了蘇墨蓮的身後,稍後面露恐懼,好似看到了什麼要人無比恐怖的東西。
蘇墨蓮方才被蘇淺淺嚇得不輕,現在看到蘇淺淺的表情,還以為身後出現了什麼,嚇得又是幾聲失聲的大叫。
在蘇墨蓮失態的舉止面前,蘇淺淺緩緩行禮,道:「參見王爺。」
蘇墨蓮聞言瞬時就愣住了,趕忙鬆開捂著雙眼的手,向身後一看,晉王爺正臉色難看的看著自己。蘇墨蓮趕忙行禮,低下頭之後,眼睛掃向蘇淺淺,只見蘇淺淺也正看著自己,一臉嘲諷的笑意。
蘇墨蓮恨的手緊握著手帕,如蔥一般的玉指關節都因用力而發白。
「你害我!」晉王爺走後,蘇墨蓮惡狠狠地看著蘇淺淺道。
蘇淺淺從容一笑,「這也叫害?」
回到思竹小竺,蘇淺淺屏退下人,唯獨叫來白羅,吩咐道:「今兒我一定要知道蓮側王妃是怎麼死的,你去安排一下。」
白羅聽完蘇淺淺的吩咐,應聲之後便退了下去。
傍晚時候,白羅才匆匆回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趙碩。
白羅垂著頭,一臉的愧疚與擔憂,趙碩則是一臉怒容,還未進門就喊道:「通尹大人,我希望這件事你與我好好解釋一二!」
走近了,蘇淺淺才看清,白羅的一條胳膊在趙碩擰在身後,是被趙碩押著回來的。
蘇淺淺暗吃了一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道:「二公子這是做什麼?難道是我的丫鬟不懂規矩開罪了二公子?」
趙碩鬆開白羅,看著蘇淺淺,質問道:「你該明白的,你要白羅做了什麼好事!」
蘇淺淺看了白羅一眼,白羅雖未說話,但一臉的愧疚已經表明一切了。蘇淺淺心一驚,卻又強忍著不能表現出來,「淺淺不明白。」
趙碩說道:「那我就提醒提醒你,我是在大廚房發現白羅的。」
「那又如何?我忽然想喝乳鴿湯,便要白羅去的廚房。」
「你不要再嘴硬了!」趙碩憤怒的低聲吼道,「我抓著她來這裡,而非去找父王更不是找的母妃,我的心你還不明白么?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次次的要害母妃,要在飯菜里下毒,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蘇淺淺不想解釋,瑞王妃是趙碩的母妃,是生母,血脈親情終是大於世間公道。瑞王妃害她就是情非得已,是一時想不通;而她害瑞王妃就是心思陰毒,在這裡,一直都是沒有道理可講。
「為什麼!」趙碩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你就此住手,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趙碩的商量已經是退了一步。蘇淺淺心裡清楚,遲疑了片刻,堅定的道:「我辦不到。」
「你怎麼這樣的固執!如果我將這件事情告訴父王,告訴母妃,你知道你的下場嗎,是死路一條啊!」
「如果二公子想去說,那儘管去好了。淺淺等著。」
「你」趙碩氣的無言以對。
蘇淺淺看著趙碩,平靜的問道:「那毒是我下的嗎?你親眼所見白羅向裡面下毒嗎?」
趙碩看著蘇淺淺,質問道:「為何到了現在你還這樣的執迷不悟,我是想幫你,我不想你死!」
蘇淺淺苦笑道:「你所謂的幫我就是不信任我。也對,你我今日的關係,不信任也是應當的。」說著話,蘇淺淺看向白羅,問道,「都什麼菜有毒?」
白羅答道:「只一碗木瓜蓮子湯,不過,被二公子倒掉了。」
蘇淺淺點點頭,道:「不怕,廚房自然會做第二碗。二公子,我聽說郡主因幼時食用木瓜身子出了疹子之後,瑞王妃心疼愛女就再也不吃木瓜了。可是今兒這木瓜又要出現在瑞安苑,你猜,這碗湯是誰給誰準備的?」
趙碩聞言,臉上的怒氣頓時化為驚愕,連連搖頭道:「不,這不可能。樂蘭姑姑隨了母妃三十多年,母妃不會這樣做的。」
蘇淺淺笑笑,道:「其實想知道是不是瑞王妃下的毒,很簡單。就是不知道二公子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趙碩猶豫了,他完全不懂蘇淺淺打算的是什麼。而且他不得不防,蘇淺淺會因此事害到瑞王妃。
蘇淺淺看出趙碩的猶豫,坦言道:「二公子放心,我不會害瑞王妃的,至少這一次不會。我只是想知道,蓮側王妃的死,究竟是誰動的手!」
後花園人影稀疏的小路上。
樂蘭甩開丫鬟阮麗的手,不耐煩的道:「你這丫頭,拉著我來這裡做什麼,有什麼話趕快說,我這還要去瑞王妃那裡赴宴的。」
蘇淺淺從一旁的樹蔭下走出來,笑道:「樂蘭姑姑莫要埋怨阮麗了,是我尋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