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對愛上癮
章節名:004對愛上癮
他們舒舒服服睡了個午覺,吃了晚飯後,散步到玻璃洋房。
明晚走進去一瞧,品種少了十來樣,她細細看了,嘆了口氣。珍貴的植物養在這裡,但是沒有行家照顧,顯得沒有太多生機。
趙敏芝現在一個人生活,長期跟隨劇組,也時常有這樣那樣的應酬,待在海邊別墅里的時間也不多。就算再怎麼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也沒時間打理它們,所以才沒有從裴家帶走吧。
「我們陽台上還少了幾盆蘭花,我帶回去養,行么?」她沒有回頭,輕輕地問。
「這有什麼難的?」裴煜澤走到她的身後,笑道。「你看中哪些,我來拿。」
「蘭花難養,不過開的花實在漂亮,心痒痒的,不知道能不能種好了。」明晚指使著他抱了兩盆蘭花,邊走邊說。
「家裡的花花草草你養的那麼好,算是半個植物專家了。新管家什麼都行,就是管不了這些東西,放在這裡也是浪費,我爸我姐對它們完全不上心。」裴煜澤把兩盆蘭花放到車后,等直起身來的時候,笑望著她。
「家裡的老公和兒子,我不也養的好好的嗎?」明晚朝著他眨了眨眼,半開玩笑地說。
「那肯定的啊,你可是家裡的賢妻良母。」裴煜澤笑了笑,捉住她的手腕,悠閑地往前走。
等走到游泳池的附近,裴煜澤牽著她靠邊走,知道她對水有恐懼,這一個細微的動作,也讓明晚感受到被關心的溫暖。
「裴珍珠夏天在家裡游泳,再過陣子,我讓新管家把水放了,畢竟我們時不時要回來」
「煜澤,等過兩年,我們再去海島的話,你也順帶教教我游泳吧。」她停下腳步,揚起小臉,微笑著說。
裴煜澤怔住了,像是一時半會兒,沒有領會明晚的意思。
「我媽走了都這麼多年了,我也不能總是跟個孩子一樣吧。逃避,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她緊緊握著裴煜澤的手,笑容有些苦澀,但更多的是堅強。為母則強,她現在也是母親了。
「你想學,我肯定教到你會為止。」裴煜澤一口咬定。
「以前不總是說我是運動白痴?」明晚輕哼一聲,臉上的笑意卻沒變。
「就算是榆木疙瘩,也保證你學會。再說我的老婆,能笨到哪裡去?」裴煜澤很是護短。
「得了,以後教不會有你煩心的。我可醜話說在前頭啊。」明晚眼底儘是笑意,提醒一聲。
「要不先去給你選幾套泳衣?喜歡什麼款式的?」
明晚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卻無所謂地捧著她的臉,親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笑道。「買了先回家穿給我看看,欣賞欣賞。」
對於丈夫的挑逗,她司空見慣,被他拉到牆角樹下,他的薄唇微微揚起,更顯魅惑。
「後天要到上海去出差,真心不想去。」他輕聲喟嘆。
能不去就不去,裴煜澤也不見得個個應酬回憶都要去,但可見不是一般的事,才能讓他這個總裁親自動身。
雖能體諒,但心裡仍忍不住難受,習慣了身邊有個人相依偎,突然枕畔少了一人,那該是何等的空虛。明晚這麼想,抱著他的身體,樹蔭之下,光影在他的臉上斑駁,她依偎著他,彷彿格外珍惜這般的深情相擁。
「什麼時候回來。」她輕輕地問。
「三天後。」裴煜澤一手撐在牆面,一手摟住她的腰際,時光荏苒,他對明晚的感情卻越來越深。他深深地凝視著那張面容,心中動容,他們雖然無法無時不刻地看到對方,但他早已習慣每天晚上跟她相擁入眠,就算短暫的幾天無法見到她,也已然令他很不習慣。
「三天過的很快的。」她說完這一句,裴煜澤已然無法等待,重重地吻上了她,甚至一個吻還不夠,溫熱的唇已然移動到她的脖頸,俊臉埋在她的胸口,越往越下。
……
工作室的季度業績不錯,明晚為了獎勵鼓舞職工,在萬達廣場訂了位子,在這幾年又添了幾個新員工,正好湊滿一桌人。
大家都吃的很高興,到最後還約到樓上唱歌,明晚吩咐宋慧給他們買單再到自己這兒報銷,她還要回家看著兩個兒子,只能早退。
「哎呦,難得出來玩一次,都多久沒一起唱歌了?」宋慧知道明晚是個大方的老闆,她也有女兒,但還是被明晚的顧家所打動,只能一邊埋怨,一邊答應。
「好好玩。」明晚笑著揮手告別,轉身隨即走入電梯間。
電梯到了五樓,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明晚有點累,依靠在牆面,沒有抬頭。
那人先喊出她的名字。「明晚?」
她抬起眼,原來是安逸川,他依舊背著背包,一身悠閑打扮,像是個留學生。
她微微一笑。「安逸川,你來店裡視察?」
「是啊。」安逸川笑著點頭,眼底滑過幾分難以辨明的情緒,或許他對明晚有的只是被扼殺在搖籃中的好感,但這些年來,明晚依舊是少數幾個讓他覺得喜歡和想要靠近的女人之一。
不過,他遇見明晚的時候,太晚了。有人早已捷足先登,幾年前,他還不知道,但現在,他知道明晚的丈夫是商界有名的年輕總裁裴煜澤。他以為裴煜澤只是一個驕傲風流的男人,沒想過這樣的男人,能對一個女人有多忠誠。
他沉默了半響,發覺彼此的無話可說,有些尷尬,才輕輕地問。「你最近好嗎?」
「我很好,你呢?」明晚抿唇一笑,神色自如,安靜婉約。
他淡淡一笑,觀察著明晚的神色,也許可以偽裝平靜,但那雙眼睛里清澈無波,像是真的很寧靜
也許,是他想得太多了。就算他認識明晚只有短短數月,但他相信明晚之所以會嫁給裴煜澤,不是為了對方的身價。
「前幾次,我跟職工也去過安家飯館,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可見,是你管理經營有道。」
「做餐飲的,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警惕,否則,砸了自己的招牌,就很難再爬起來了。」安逸川神色認真,鄭重其事地說。
明晚但笑不語,安逸川看著她的笑臉,狐疑地問。「我這是說錯了?」
「說的很對,這世上的無良奸商太多,難得看到一兩個正氣的。」明晚唇畔的笑意更深了,眸光清淺,明明一身素雅,也禁不住讓安逸川多看了兩眼。
「你現在出來工作了?還是留在家裡當全職主婦?」安逸川問的直接。
「我向來覺得女人不該沒有自己的事業和興趣,只懂得在家洗衣燒飯帶孩子,不用幾年,就成了一個黃臉婆。」明晚調笑道。
安逸川笑著點頭,裴家家大業大,當然不缺幾個錢,需要兒媳婦出去工作。但明晚頭腦聰明,做事理智,留在家裡當家庭主婦,才是屈才。
兩人似乎找不到別的話題可說,電梯間靜的連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聽得到。
「最近沒去相親?」明晚話鋒一轉,轉移了話題。
「相親有風險,投入需謹慎。」安逸川無奈地聳肩。
明晚不客氣地笑出聲來,走出電梯間的時候,才對他說。「如果你還相信緣分一事,自然會等到那個人。」
這句話,發自內心。
安逸川沉默著看她,明晚在他毫無期待的時候出現,在他打算表白的時候離去,仔細回想,他們的緣分終究是淺了點。
「人總該有那麼一點寄望。」安逸川這麼說,最終跟她告別。
還未走出門,一個年輕女子已然迎了上來,跟隨安逸川離開,算不上頂美,但清新可人,還挺順眼的。
光是一個眼神,明晚就看出來,那個女人對安逸川很是傾慕,看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許是上下屬。
她微微一笑,如果安逸川懂得珍惜最近的幸福,或許那就是他的緣分吧。
……
初秋。
裴煜澤正在翻看文件,身邊手機震動,一看是明晚打來的,他很快接起來。
「煜澤,大寶發燒了,你現在能來嗎?」
明晚的語氣急促,裴煜澤緊忙安撫她說。「我馬上來,在兒童醫院?好。」
黃秘書見裴煜澤匆匆忙忙地從總裁室走出來,正想迎上去,問個究竟,他回頭,面色冷沉凝重。
「下午的行程全都取消,我去醫院一趟。」
黃秘書微微頭一點,目送著裴煜澤離開,沒有多問,這頭獅子自從養了小獅子之後,變得多了兩分人情味。家裡有了急事,工作也會放在一旁,她這個資深秘書,當然要把行程安排的妥當了。
裴煜澤風風火火地開車到了兒童醫院,大寶身體強壯,這四年來沒生過什麼毛病,很少進過醫院,昨晚還好好的,怎麼就半天功夫,突然得了病?
找到病房,明晚正陪著大寶在掛點滴,尖利的針刺到孩子的靜脈中去,大寶的眼角掛著淚珠,卻沒有嚎嚎大哭。
一看裴煜澤來了,大寶紅著眼,嗚咽著喊道。「爸爸!」
「大寶,打針疼不疼?」裴煜澤很是心疼,摸了摸大寶的臉,眼神萬分柔和。
明晚輕輕握著大寶的手,很多孩子嬌生慣養,身體很柔弱,但大寶從小就不太感冒發燒,這偶爾一次生病,真的讓她跟裴煜澤都很上心,陣腳大亂。
「疼……」大寶點點頭,說了實話,依偎著裴煜澤。
裴煜澤伸手覆在大寶的額頭上,果真是有幾分熱度,在電話里明晚說剛打了退燒針,想來要等退燒,還要過幾個小時。
大寶的嗓音都啞了,再也沒有平日的活力和精神,懨懨的,看的裴煜澤心中很不好過。他把大寶抱在懷裡,只聽得明晚輕輕地說。
「醫生說可能是季節交替,免疫力下降,現在流行性感冒挺多發的,也許是被其他孩子過到了。」
「打點滴要幾天?」裴煜澤的眼神之中,有一絲擔憂。
「一般三天就夠了。今天掛完點滴就能退燒,再來兩天,免得病情反覆。」
裴煜澤沒再說什麼,目光一沉,薄唇緊抿。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他這個在商場上鐵石心腸的商人,也沒辦法看兒子掉一滴眼淚。
兩人陪著大寶,退燒針的藥效開始有了效果,大寶的額頭不再那麼燙了,他整個人才輕鬆下來,明晚拿著故事書給他講了一個故事,他就昏昏沉沉地睡在裴煜澤的懷裡了。
「難得看你這麼緊張。」明晚輕聲說,嗓音很低,只是說給他聽得。「公司走得開嗎?」
「沒什麼大事,公司再重要,也沒有兒子來的重要。」裴煜澤一句帶過,大寶越長越大,眉目輪廓跟他小時候萬分相似,就算是裴立業看了,也常常念叨著說自己都要認錯。
他們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大寶,時光靜悄悄地流逝,一轉眼,就到了天黑。
裴煜澤想到上周末,跟裴立業一道去垂釣的時候,裴立業問過他:「煜澤,那件事……你還怨不怨我」
他指的當然是自己小時候被綁架的那一回。
「以前也許不能理解,但現在,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當知道明晚被他們綁架的時候,我都快瘋了……誰知道自己的親人和愛著的人遭遇這種危險,心裡都不會好受。」裴煜澤望著平靜的水面,這麼說,心中暗潮洶湧。
裴立業緊緊握著魚竿,面色冷肅,不發一語。
裴煜澤淡淡一笑,臉上沒太多表情。「你之所以報警,也是想早些把他們繩之以法。」
裴立業再也沒說話,只是到最後,他熱淚滿腮,心裡的那個結,在將近三十年之後,終於解開了。
裴煜澤從思緒之中抽離出來,明晚累了,正在一旁打盹。
他把大寶放平,下了床,輕輕坐到明晚的身邊,把她的腦袋輕放到他的肩膀上,她睡得安穩一些,呼吸均勻。
大寶的兩瓶點滴掛完了,裴煜澤抱著他,回了家,兩人頻繁起來照看,誰都沒踏實地睡好覺。
一個晚上之後,大寶總算不再發熱,只是喉嚨腫痛。裴煜澤跟明晚把他送到醫院,醫生的話沒說錯,三天之後,病就好了。小孩子健忘,很快恢復了活奔亂跳的狀態,非要吵著去上學,不願呆在家裡。
「好了傷疤忘了疼。」裴煜澤無奈嘆氣,轉念一想,笑道。「大寶,你乖乖待在家裡,明天爸爸媽咪帶你去遊樂園。」
明晚會心一笑,裴煜澤利誘的手段,真是爐火純青了。
「弟弟也去嗎?」大寶不忘還給小寶討取應有的福利。
「對,弟弟也去。」裴煜澤下顎一點,拿起一旁的藍色西裝,套在身上,明晚挑了一條黑色暗花的細長領帶,給他打上領帶。
「太好了!」大寶雀躍地拍手,一點也看不出前幾天剛生過病。
門鈴響起,孫管家到了,明晚把孩子交給孫虹,跟裴煜澤去了裴氏。
「真要去遊樂園?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明晚坐入車內,才轉向裴煜澤的方向。
「打算給你一個驚喜。」裴煜澤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票都買好了?」明晚展唇一笑,眼神清明嶄亮。
「你以為我是開空頭支票?」裴煜澤輕哼一聲。
「難說。」明晚笑望著他,她並不會貪心,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裴煜澤盡他所能陪伴妻兒,這些小小的驚喜,已然像是明珠寶石一般,點綴了他們的平淡日子。
她並不想要,不切實際的期望。
隔天,他們的出行,真的惹來不少路人注目。驅車去的是全省最大的遊樂園,明晚牽著大寶,裴煜澤抱著小寶,四人走在路上,實在是個不太簡短的隊伍陣仗。
小寶大寶穿著一模一樣的英倫風套裝,戴著貝雷帽,長相相似,一個個都是那麼可愛,要是兩人一樣大,肯定會被認為是雙胞胎。
不過,因為小寶年紀太小,很多刺激性的遊樂設施他們都不能玩,只能帶著孩子坐了旋轉木馬。
木馬轉動,明晚朝著裴煜澤望過去,他把小寶抱在胸口,低著頭,跟小寶低聲說著什麼,小寶或許還聽不懂,一臉木然。
她微微一笑,嘴角淺淺地翹起,她上一次乘坐旋轉木馬,或許才七八歲吧。
她貪婪地享受著那人臉上的柔和神情,或許他在別人面前,又是另一幅模樣,高傲,冷漠,脾氣太壞,但在她的面前,他一直都是寵著她,寵著兒子的男人。
大寶沒有小寶的茫茫然,他一直在發出各種各樣的讚歎:「哇,好美啊,跟騎馬一樣呢……媽咪,我能不能再坐一次?」
好吧。明晚只能答應,兩人又乘坐了一回,等下來,裴煜澤正站在出口等他們。
「我們先吃個飯,然後去人工海灘邊走走,怎麼樣?」
「好。」
午後,兩人帶著孩子,緩步走在海灘上,人工海做的實在逼真,沙礫踩在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響。
「明晚,還記不記的我們的婚禮,也是在海邊舉行的?」裴煜澤突然轉過頭來,問她。
「才過去幾年啊,我能忘得這麼快嗎?」明晚好笑地回應。「自從我生了孩子之後,記憶力是差了很多,你也不至於這麼埋汰我啊。」
「別忘了自己的老公就好。」裴煜澤揚唇一笑。
「那我還真記不得了。」明晚故意順著他的話這麼說。
大寶可在一旁急了,拉了明晚的裙角,「媽咪,你怎麼了,爸爸就在這裡啊」
「小傢伙,媽咪開玩笑的。」明晚無奈地搖了搖他的手,一抬起臉,才發覺裴煜澤滿臉笑意,那雙黑眸生的好看,現在盛滿了寵溺的笑,更是顯得撼動人心。
「兒子沒白養啊……」裴煜澤滿意地喟嘆。
「媽咪……花花…。」小寶突然指著一旁樹下的鮮花,模糊不清地說著。裴煜澤往樹下走,小寶伸手抓花,明晚急忙阻止。
「小寶,不能抓喔只能這樣,摸摸,花花會痛。」她一手示意,輕輕撫摸紫色花朵,而非蠻橫地一把抓下,糟蹋正在綻放的鮮花。
小寶睜著亮晶晶的眼,似懂非懂地在明晚的誘導下,鬆開了胖乎乎的五根手指頭,改而用手掌心擦碰花朵。
明晚這才露出會心的笑。「小寶,做得對。」
裴煜澤在這一刻,對明晚五體投地,事實上明晚的那些話並不明顯,甚至有些輕飄飄地,卻直直擊進他的心房,令得他心弦一顫。
她的心,真真柔軟。
他突然覺得好自豪,能夠擁有這樣的女人。
「花花很香,小寶,你來聞聞。」明晚這麼說,將花朵湊到小寶的鼻尖,他看著明晚的笑顏,似懂非懂地也咧開嘴笑著。
到傍晚時分,小寶已經耗費了體力,只能被裴煜澤背著回到車庫,小屁孩睡得很死,畢竟今天一天看到的風景,是他半個月的額度。
大寶卻一點也不喊累,明晚這才放下心來,可見感冒是真好了。
「煜澤,你累的話我來開車吧,不要疲勞駕駛。」明晚柔聲地問。
「我不累,也沒玩什麼,只是走走看看而已。」裴煜澤這麼說著,已經啟動了車。家庭活動,他向來不請自己的司機。
等把兩個孩子安置好了,興奮過頭的大寶也已經閉上眼睛,明晚看著他猶如洋娃娃一樣卷翹濃密的睫毛,俯下身,在大寶的臉上親了一口。走到小寶的床邊,她又耐心地守了一會兒,才起身走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裴煜澤沒有躺在床上,洗浴間聽不到水聲,她心中狐疑,推開了門。
這才發覺裴煜澤竟然在趴在浴缸里睡著。
他枕著自己的手臂,好看的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疲倦,睫毛很長,一如大寶小寶,也對,兒子們遺傳了他的好相貌嘛。
這麼睡著,自然是累了,可是開車回來的時候,他還死鴨子嘴硬,說一點也不累。帶著孩子出遊,全程幾乎都是他抱著背著小寶,真能不累嗎?
她伸出手到水下,水還有溫度,否則,他難免要染上感冒。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背脊上,當年的那些傷疤,幾乎全部退乾淨了。不再去想那些曾經讓她痛不欲生的過去,或許他不完美,但對她,沒人比他更好了吧。
他還是保持著有空就鍛煉的習慣,三十來歲的男人了,身材體格都是一等一,加上這張臉,說裴煜澤只有二十五六歲,肯定還能騙倒一群人。
可這個男人說,他管理自己的身材,只是為了讓老婆保持對他肉體的興趣。
哎,真是什麼葷話都敢說。她又不是昏庸帝王,垂涎美色?!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喚醒他。
「煜澤,起來睡床上去。」
裴煜澤幽幽轉醒,眼神有些迷惘,恐怕還不夠清醒,明晚拿來白色浴巾,給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他半夢半醒地套了條四角內褲,這才跟著明晚,回到卧室,躺倒。
「明晚」他像是在做夢,緊緊拉住她的手,神情很是複雜。像是不肯釋懷,他又沉沉地喚了聲。「明晚……」
看他這幅模樣,定是還在夢境中,她微微一笑,無法走入他的夢境里去瞧一瞧,不過,她沒有掙脫開來,任由他緊緊攥著自己的手。
或許她也會上癮。
對那種被寵愛,被捧在手心,被放在心裡的感覺而上癮。
現在,他的那句話,終於實現了吧。
他們之間,只剩美好,不留遺憾。
裴煜澤下了床,才早上六點,大寶在半小時之後才會起來,他走到屋子裡,給小寶換了尿不濕,洗好臉,喂小寶喝了半瓶奶粉。
明晚卻比大寶先起來,她舀了一碗粥,給小寶吃了幾口,看了一眼裴煜澤,問道。
「你昨晚做了什麼夢?看起來不太好。」
裴煜澤笑了笑。「夢都是假的,再說了,我哪裡記得清楚?都是一醒來就忘的。」
「真的?」明晚狐疑地問。
裴煜澤點點頭,他不太記得昨晚的夢境,只是記得一個小小的片段。他跟明晚,站在舞會兩旁,她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他卻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他正想回頭,隨她起舞,沒想到手上忽然一空,莫名的悵然襲上心頭,那空蕩蕩的感受如同明明握住了什麼,卻又被逃開,任其飛走。
是一個噩夢啊。
但醒來才發現,身旁躺著最愛的女人,隔壁房間睡著一大一小兩個寶貝兒子,他的現實世界,遠比美夢更美。
所以,他何必說破,惹得明晚心中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