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東方白到底不可能時時有空,風雷堂的副堂主本就不是一個輕鬆的閑職,兼之堂主童百熊對他信賴有加,他手下也是有數不清的教務要處理。百度搜索www.前些年他一直在教外遊走,處理事務,年前才將重心移到了黑木崖,他在黑木崖總教根基不深,要忙的事情自然更多。
陪盈盈練武玩耍簡直就是忙裡偷閒的事情,好在小姑娘當真半點不鬧心,可以說是乖得讓人心疼了,倒並不覺得難以忍耐,相比於平時冗長而繁瑣的教務,同小姑娘相處倒是更讓他覺得輕鬆一些,輕鬆到除去一些重要的機密,他幾乎不會在小姑娘面前避諱什麼。東方白能猜得到人心,卻無法掌控,就如小姑娘待他愈發依賴親密是他意料中也是本就設計好的結果,而他越發心疼那小姑娘,卻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東方白的人生不該有無法掌控的意外,而這小姑娘的出現,卻是他最大的意外。
前些日子,風雷堂管轄的地區出了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問題,問題並不算太嚴重,不過是個陝西分舵內部的聯合叛亂而已,處理起來卻十分瑣碎,一個個互相包庇,要理清簡直阻礙重重。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未能斬草除根,怕是會留下後患。東方白饒是再聰明,也不免有些頭疼,一個個順藤摸瓜處理下來,耗時良久。
等終於解決了所有問題,已過了約莫三月有餘。
夜半,書房。
白衣男子修長纖細的手指提起筆架上懸挂的狼毫,沾了一點濃墨,在冊子上寫完最後一筆。桌前恭敬跪地的下屬已經稟報完後續種種,垂首詢問:「不知堂主還有何吩咐?」
男子將筆擱下,緩緩走到窗前。窗外掛一輪斜月,比來時更加明亮。明月光灑在他身上,襯得他整個人好似畫里出來的一般,他面上無半點表情,輕輕闔上手中墨跡半乾的冊子,淡淡吩咐:「備馬。」
那一身黑衣的下屬愣了一愣,「堂主,不知現在備馬是要作何用處?」
他眄了他一眼,眼神凌厲:「回黑木崖。」
下屬為難了:「可是堂主,分舵的幾位香主專門為堂主準備了慶功宴,就設在明日,這……」
東方白依舊面目清淡,說道:「推了。」
下屬還要再勸,東方白回身盯著他,一字一頓說:「你敢違令?」
凜冽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那下屬雙膝一軟,誠惶誠恐匍匐在地:「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辦。」
東方白快馬加鞭回到黑木崖時,已是翌日中午。崖上的桃花早已謝了個乾淨,滿園桃林長滿密密的桃葉,下頭掩藏著稀稀疏疏幾個桃子,已然過了果季。
他臨去之前十分匆忙,都沒來得及同小姑娘告別一下,不知今日再相見,小姑娘會不會怨怪他?
這樣想著,腳步竟有些踟躕。
待一路分花拂柳走到盈盈平常練功的場所,小姑娘卻並未在那處。東方白慢慢走到那涼亭之中,方才坐下,迅疾的破空之聲便從身後傳來,直擊他的後腦。他頭一偏,隨手便抓住了那所謂的暗器,是只賣相分外好看的桃子。嘴角微微一勾,他輕笑一聲:「許久不見,盈盈便是這樣歡迎叔叔?」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