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心好痛

蘇妙齡背過身去，不想再看這殘忍的畫面。

葉子飄零的瞬間，對樹是有多麼的不捨得？蘇妙齡覺得自己就像生命走到盡頭的葉子，在風中盤旋，那麼孤獨，那麼無依。

閔哲尋的心抽抽，他感覺自己手掌心的那雙手，體溫不斷下降。他的眉頭皺緊，陪著自己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心痛，閔哲尋發誓，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走吧」既然已經不願多看，還有必須要繼續呆在這裡么？

蘇妙齡定在原地，像是一個雕像，紋絲不動。只有那一頭長發，在風中飄飛著，海藻一般，跳著寂寞的舞蹈。

她不言語，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人。往事一幕幕，透過這殘存的陽光，一點點漏下來。閔哲尋感覺不到一絲溫暖，被蘇妙齡的陰影罩住，也沒有一絲安全感。

「走！」閔哲尋幾乎是連拉帶拖，完全不顧路人的眼光，「你真是夠了，不要跟我丟人現眼，趕緊走。」

「放開」蘇妙齡大聲地咆哮，她的心好疼，好像有千萬的阻礙，在心中擁堵著，想要說什麼，想要做什麼，都被完全束縛住。

「不放！」要比狠，那就比比看啊，女人什麼時候能夠扭過男人？

「我恨你！」蘇妙齡放棄掙扎，只要是閔哲尋決定的，就不可能忤逆。她以為自己不會發火，以為自己不會難受，可現實根本不是如此。她來到這裡，也沒有辦法移動步伐，瀟洒的離開。

「好啊，儘管恨！」閔哲尋死死扯著她，就像是扯著一個絕望要自殘的姑娘，他多麼好面子的一個人，陪著她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丟臉，也在所不惜。「不過，是你太蠢，何必作踐自己！」

「我沒有！」蘇妙齡把全部的難受，都爆發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是你！沒有你，就不會這樣，新娘該是我的！」

「哼」閔哲尋覺得可笑，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純情，到現在難道還看不出來，是誰先變得心么？「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是他不愛你了！無論如何，你們都不會再有可能了。」

「混蛋！」蘇妙齡聲嘶力竭，內心咆哮出來的聲音，已經耗盡她最後的一絲力氣。

閔哲尋讓她發瘋，曾經的他，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從陰影里走出來。

蘇妙齡倒在地上，軟成一灘泥。

閔哲尋不去拉，也不去碰，就任她發瘋，只是默默站在一邊。

蘇妙齡靜靜平靜下來，眼淚一灘一灘，將巴掌大的臉洗禮了一遍又一遍。素顏蒼白的臉，毫無血色，她就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花，沒有一絲生氣。

「我的心好痛」蘇妙齡自說自話，狠狠地垂著自己的心。

「他說了，會一直愛我。」

閔哲尋不屑。

「他說的都是屁話嗎？」

閔哲尋揉揉她的發，強行擦乾她的淚水，一把攬入腰間。

「你不甘心是不是？」

蘇妙齡的腦袋埋在閔哲尋的腰間，拚命的點頭。

閔哲尋仰望天空，深深呼吸。他猛地將蘇妙齡拖起來，不容分說地拖著她，往大廳里去。